5章
簡竹弄不清這當中的關係,但還是隱約能夠猜到,這一定就是年前簡旭到顧宅來的事情。
簡旭肯定是以“晉億”的名義到陽城去投了項目,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項目開展到一半進行不下去了,需要後援,所以他纔會大着膽子到邊城去看自己。
簡竹的小臉一片慘白,這幾年她人不在申城,爺爺也不讓她管公司裡的事情,她自然不知道大堂哥雖然經營着“晉億”,可到底有沒有認真在對待這件事情。
溫禮喬見她臉都白了,纔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簡竹,如果是陽城的事情需要幫忙,我可以……”
“用不着。”顧容昊擡頭打斷,“‘焦陽’已經打算買下這個項目,後續的事情我會跟進的。”
簡竹一瞬不瞬地望着顧容昊道:“可是,爺爺會同意嗎?”
顧容昊安靜吃着面前的東西,也沒有要轉頭看她的意思,“一個可供開發的項目,一個能讓‘焦陽’賺到錢的項目,我還不能做這個主了是嗎?”
簡竹趕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焦陽’背後最大的股東仍然是爺爺,我不希望令爺爺或是顧家的其他人覺得,‘焦陽’是因爲簡家纔會去拿陽城的項目。”
顧容昊頭也不擡,“這些都應該都是我擔心和考慮的問題,似乎跟你沒有多大關係。”
溫禮喬低頭笑笑,“顧大少你這個簡家女婿當得到是挺到位的,不管簡家有什麼問題你都能第一個頂上。只是不知道若是做了我們溫家的女婿,是不是也能以同樣的心意這樣對待我們?”
餐桌上的氣氛一觸即發,就連莫向東等幾人也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敢接話。
晚飯結束之前,顏豫北還是將顏小朵給捉了回來。
前者回來之後落座在樂嘉怡的旁邊,後者則尋到簡竹的附近坐了下來。
簡竹拉了拉顏小朵道:“這樣多好,今天是你的生日,幹嘛自己跟自己慪氣啊?”
顏小朵仍然不大高興,卻也不再鬧脾氣了,一頓晚飯吃完,顏父那邊也是鬧得正歡,期間顏豫北過去幾回,同叔叔伯伯打了招呼又出來,等到晚飯快散,他已經喝過幾輪,人也有些暈了。
莫向東擡表看了看時間,說:“這會兒還早,要不咱們找間居酒屋喝一杯吧?”
顏豫北一聽就搖頭,“大東你絕對跟我有仇,沒見我都這樣了,還喝什麼啊?”
江卓也是皺眉,“你不累嘉怡都累了,坐那麼久飛機,還是找一地休息一會,等緩過勁再玩下一出吧!”
樂嘉怡挽着顏豫北,嬌滴滴地道:“其實我還好,你們如果想玩的話,我坐在邊上陪你們都行。”
顏小朵仰起傲嬌的小下巴道:“別啊!男人玩男人的,咱們女人也得玩女人的啊!你這老愛跟男人混一堆有意思嗎?我爸我媽知道嗎?或者你就是用這手段纏上我們家豫北的啊?”
樂嘉怡的小臉一瞬變得蒼白,顯然被顏小朵夾槍帶棍的言語打得一點還擊的餘地都沒有。甚至她也心知,顏小朵鐵定不會真心帶着她玩,想方設法地整她纔是真的。
顏豫北皺眉,“小朵,別這麼說話,嘉怡沒有惡意。”
樂嘉怡笑着鬆開了他的手道:“沒關係的,豫北,小朵心直口快,我不會怪她。剛纔我也就是順嘴一說,你們出去玩吧!我跟小朵她們在一起沒有關係。”
樂嘉怡的大方,反而讓顏豫北憂心忡忡的。
結果就是誰也沒有逃得開誰,寶冢歌舞劇團到附近的歌劇院裡演出,顏父臨時讓人弄了幾張vip的票過來,又是雅座,顏豫北一咬牙道:“我看咱也別分男女了,全都一起,看戲去!”
顏家常年往來日本,且產業鏈中,有一部分就在這邊,所以顏豫北在當地是有自己的車的。
溫禮喬也是開了車過來的,兩輛車一共十座,雖然位置不算寬裕,但也算是坐得下的,幾個人前後觀察了一下,也懶得再叫車子。
顏小朵二話不說,直接拉開顏豫北的副駕駛門坐了進去。
樂嘉怡也不多話,乖乖進了後座。
反是莫向東跟江卓互看了一眼道:“我倆還跟小北的車,昊子、關釗、簡竹去坐喬少的吧!”
簡竹小心地擡頭去看顧容昊,就見丫的臉色又黑了一圈。
溫禮喬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衝簡竹喊:“簡竹,過來吧!上車!”
簡竹硬着頭皮轉身,剛往前邁了一個步子,顧容昊已經與她錯身而過,一頭扎進副駕駛座道:“我坐後面愛暈,謝謝。”
溫禮喬無奈撇了撇脣不說話,等簡竹跟關釗一同坐進後座以後,顧容昊又開始痛恨,丫的,怎麼讓那兩人坐後邊去了?
一行人開車出去,山路上一繞,簡竹重心不穩向關釗撲去,後者都還沒來得及說話,前座裡的兩個男人,一個用後視鏡瞄她,另外一個則像是喉嚨不舒服似的重重一聲“嗯!”
關釗如避蛇蠍一般將她推開,簡竹尷尬得臉都紅了,這殺千刀的顏小朵,瞧她那不講義氣的樣子,居然就把自己扔這虎口了!
好不容易到得歌劇院門口,顏豫北帶頭換了票,又領着一羣人進去。
正是演出開始的時間,他們來遲了一些,裡面滿滿當當坐的都是本地人,就見不遠處的舞臺中央,有人一邊吟誦一邊有條不紊地舞了起來,因爲佈景燈光絢爛,位置又佳,還是挺好看的。
夜裡的別府,絲絲涼涼還是沁了些涼風,幾個人出來的時候又因爲太過着急,衣服也沒有多穿幾件。
樂嘉怡看沒到幾分鐘,果斷打了個噴嚏。
顏豫北條件反射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往她肩上一罩,“能堅持嗎?要是還覺得冷,我們就先回去了。”
樂嘉怡搖了搖頭,小手放在他落於自己肩頭的手背上道:“我就是打了個噴嚏,沒其他事情,衣服你快穿上吧!免得感冒了!”
顏豫北堅持,“我是男人,哪那麼容易感冒?就算真的感冒了,頂多睡一覺就過去,你別擔心我,要是堅持不了隨時與我說。”
顏小朵忍不住咳了幾聲,“我這也冷呢!她要覺得沒事,那把大衣給我吧!”
簡竹坐得離她最近,立時就感覺到這不同尋常的火藥味,還沒來得及接話,已經見莫向東站起身脫下了大衣,“瞧我這大哥當的,自己妹子冷了都不知道,別說啥毛衣大衣,就是讓我脫光了都成。”
莫向東脫完了大衣,果斷將它往顏小朵的肩頭一罩,顏小朵又要發火,莫向東趕忙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道:“妹子,今天就算是哥哥求你了好麼?知道你不喜歡樂嘉怡,平日裡與她接觸也不多,可是是你爸媽打電話叫我把她給帶來的,你就當是給哥哥一個面子,別再爲難她了成嗎?”
“這是我要爲難她的事嗎?當年我們家還在申城的時候,她樂嘉怡的大伯是怎麼對我們顏家的?如果不是樂家,我們千里離開申城去到邊城?”
“到了邊城,你認識了我,認識了江卓,還有簡竹不也過來了嗎?這一切一切都沒變過,最重要是樂家當年想害你們家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爸媽還願意與樂家聯姻,那就說明真的已經都過去了。”
顏小朵不依,站起身就往外走,“他們忘記了當初,可我沒忘,抱歉,我不想跟樂家的人待在一起。”
顏小朵推門出去,莫向東無奈,只得像顏豫北告了一聲,然後跟着追了出去。
關於顏樂兩家的矛盾,簡竹當年聽說得並不多,只知道顏小朵一直不大喜歡樂家的人,尤其是這位樂家的女人即將成爲她的嫂子。
又看了一會戲,溫禮喬突然低頭在簡竹的耳邊說:“日本的歌舞伎起源於17世紀的江戶時期,那個時候的演員多爲男性。可像寶冢歌舞劇團這樣的大型舞臺表演團體,成員卻全部都是未婚的女性。兩邊形成鮮明的對比,以後有機會,再帶你去看看傳統歌舞伎的表演。”
簡竹擡眸看他,“你好像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瞭解。”
溫禮喬笑着點了點頭,“‘通潤’旗下有個香水品牌,是從這邊當地人的手上買過去的。因爲是對方的家族事業,我父親一直堅持就算公司易了主,也不能改變這個品牌的屬性和想要表達的傳統文化,所以,它的基地並沒有搬到國內,而是繼續留在了這裡。”
簡竹忽然想起在“大分香味博物館”遇到他的事情,“所以,這邊的事務都是由你負責?”
他看她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就覺得好笑,忍不住拿手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道:“沒錯,所以這裡我比你熟,這次如果你不着急回去的話,我再帶你去看看真的歌舞伎演出。”
簡竹是真心喜歡傳統文化這類的東西,不管這傳統是哪國的傳統,體現的又是哪國的文化,她總覺得只有這些古老的東西方能體現出一個城市或國家的底蘊與味道。
只是她剛一動心,想要多留幾天,忽然感覺自己右側的大腿被人一擰,立時疼得她眼淚都快下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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