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於是又發了狠,咬住她的嘴脣,待到聽得她的輕哼,他才用力將她推開,“以後少在我的面前提別的男人。”
……
夜裡簡竹還是忐忑,顧容昊因爲公務,晚間在外用餐,所以令汪福提前送她回海邊的小屋,還讓何助理安排了餐食往屋裡送。
因爲見不到關釗,所以也沒辦法轉達江叔的意思,又因爲白天突然見到溫禮喬,她的整顆心都忐忑不安,不知道他這次回來又想幹什麼。
吃過了晚餐她纔打開電腦,這筆記本電腦,是她回顧宅的時候悄悄從“東苑”裡帶出來的。
打開電腦,網頁裡全都是與顧容昊有關的新聞。
今天這個名媛明天那個明星,都是模樣清麗又身材妖嬈的女子。不管她們當中的哪一個站在他身邊,都是匹配的郎才女貌。
看了果然添堵,簡竹果斷將電腦一扣,看着外間,正是入夜,大雨漂泊。
她已不會成爲他的正妻,既然下定了決心要往華府半山裡搬,那就註定了,她這輩子只能成爲他身後的女人。
所以,他的事情與她無關。
哪怕是下午在他辦公室裡的那場不歡而散。
他想要她在意的東西,他努力想從她臉上看到的哪怕是關於嫉妒的一點點情緒,她都掩藏得很好,也想,今後再不會給他看了。
手機就在旁邊放着,屏幕黑沉沉的,午時那會遇見溫禮喬的時候,他說,不管多晚,去找他。這時已是入夜,她去不去找他,其實對於他來說,應該沒有什麼重要的了吧!
睡到半夜開始打雷,簡竹被驚了一跳。
想起午時遇見溫禮喬的情況,她心有餘悸,條件反射時翻身而起,簡單地換了件衣服後,撐着小傘便出門去。
走了很遠的小路,這時候海邊不好打車,尤其是到處黑壓壓一片,呼呼的海風聲中,還是讓人挺害怕的。
簡竹在路邊伸了半天手都沒攔到輛車,暴風雨更大了,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猛然就有些害怕。
狠狠咬了下脣,想是這麼大的風雨那人大概也不會赴約吧!正準備轉身,路邊突然竄出一道人影,還沒等她反應,已經拿着白色的毛巾去捂她的嘴巴。
簡竹嚇得大叫,嘴一下被毛巾捂住,再想掙扎,眼皮已經沉重得再睜不開了,就聽見有人在她的耳邊不停地叫她的名字,叫得她頭都暈了。
再醒來,是在一間全木製的小屋裡。
屋內光線昏暗,周圍轟隆隆的汽笛聲,震耳欲聾一般。
她試着翻身起來,一動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住,旁邊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見木板與木板的縫隙之間透進一點微弱的光。
簡竹着急大叫,求救的呼聲剛起,小木屋的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背光的陰影裡,她看不清楚來人,心下雖然害怕,但也知道這時候再開口大叫必然討不了好。簡竹閉嘴後退,背脊已經抵上身後的木牆。
來人靠近了,將木屋的房門一關,再開了壁上的燈——
簡竹被突然的光線刺得眼睛一疼,但還是很快看清楚了站在自己跟前的人。
“你……你怎麼會在這?”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昨夜裡在路邊將她綁來此地的人,會是這個離開了邊城數月的男人。
顧榮禮在她身前蹲下,穿的,不似平日裡的名貴,他現下衣着簡單,搭着滿臉的鬍渣和烏黑的黑眼圈,整個人看上去,跟數月前離家的那個男人完全不一樣。
簡竹吃了一驚。
她是知道顧容昊收購了鳳城公司的事情,後來顧家派了顧榮禮過去坐鎮,怎麼也是雄踞一方的美差,顧家其他人想爭都爭不到,他去了,回來,卻是這幅模樣。
顧榮禮面無表情去拉簡竹,將她的手拽過來後,用刀子將縛在她腕上的繩子挑開,再用新的繩子將她左右兩隻手分別固定在木板牆的兩邊。
聽到簡竹說話,他擡起頭來看她,“這船馬上就要駛進公海,等進了公海,我們就能帶錢一塊去國外。”
簡竹瞪大了眼睛,原來他們現在是在船上,而那轟隆隆的汽笛聲根本就是船聲,還有這間木屋,指不定也是貨輪上用於裝載貨物的大木箱。
“榮禮,我們爲什麼要去公海?你到底怎麼了?你不是在鳳城嗎?怎麼會弄成了這個樣子?”
顧榮禮做完了手上的活,往簡竹的邊上一靠,從身後抱着她。
簡竹用力掙扎了幾下沒有掙開,都叫他固定在懷裡,她又害怕又嫌惡,卻只能任他這麼抱着。
顧榮禮笑了一下才說:“我們先去拉斯維加斯,我在那有朋友,等拿到錢,再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顧榮禮,我告訴你,我不會跟你去任何地方!除非你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翩翩,你都不管了嗎?”
“翩翩?”顧榮禮似乎費勁想了很久纔想起來,“哦,你不說這事我都忘了,顧家的人,根本沒一個好人!”
簡竹現在總算察覺出來,現在的顧榮禮與從前的顧榮禮到底有什麼不同。
他整個人……好像精神狀態都不對。
“翩翩她怎麼了?”
顧榮禮想着想着,笑了一會,才認真看着簡竹道:“你怎麼不去問顧容昊,這事他沒跟你說嗎?”
“榮禮,我不管你跟容昊有什麼私人恩怨都好,可你們是宗室兄弟,你跟他……”
“少在我面前提他!他不就是生來比我幸運一些,本來該是我爺爺來當這個家,可是被他爺爺給搶了去!要不是他們爺孫不知羞恥地來搶我們的東西,我們這一門何至於落魄成這般,我又用得着在他們面前搖尾乞憐!”
顧榮禮的情緒當真是失控了。
簡竹不斷激他說話,才從那些零碎的語言裡面組織出整件事情的經過。
原來,當初顧容昊在鳳城收購的那間公司根本就有問題,說要發展信息產業也不過是個幌子。
“焦陽”集團發展到今天,很多壞賬爛賬都需要找間公司承接。而這時候顧容昊收購了鳳城的公司,所有的資金轉移之後那實際上就是個空殼子。顧榮禮起初上任的時候並不覺得,時間一久,財務上便出現了各種狀況,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間公司的財務總監一夜之間撂下整個爛攤子跑路了。
再然後,相關當局突然以各種名義找到了他,說他甚至牽扯上經濟犯罪等問題。顧翩翩這時候在國外治病急需要用錢,他走投無路之下給顧老太爺去了電話,誰知道顧老太爺只說,讓他把鳳城的事都應承下來,至於顧翩翩那裡,他會處理。
簡竹一看顧榮禮那頹廢潦倒的模樣,就已經猜到,顧翩翩或許是真是出了什麼事情。
後來聽說,果不其然,顧榮禮在鳳城擔下了所有的事情,可是顧家,根本就沒理會還在國外治病的顧翩翩,費用一斷,一個好好的生命,頃刻香消玉殞。
簡竹並不相信,拼命搖頭,“這不可能,爺爺不可能不管翩翩的xing命!”
顧榮禮冷笑,“時至今日,也就只有你把他想得這麼簡單善良。當初,他怎麼從我爺爺手中奪走的‘焦陽’,今天,他也會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我們,畢竟只有將我們這一門的人斬草除根,他那一門的人才能走得遠。”
“那你綁我來是做什麼?榮禮,我不會跟你走的,我幫不了你!”
顧榮禮的表情瞬息萬變,一瞬讓簡竹有些捉摸不定。
他擡手摸了摸她細膩的小臉,神情上也出現了些恍惚,他說:“顧家的事情,顧容昊都有參與,他早就巴不得我死,當初也是他把我趕到鳳城去。”
簡竹偏頭躲開,顧榮禮也不再勉強,繼續說道:“小竹子,我這麼喜歡你,你一進顧家我就喜歡你了,爲什麼要裝毫不知情?”
兩個人在小木屋內說話,一門之外,除了轟隆隆的船聲之外,好像又多了絲嘈雜的聲音。
簡竹真是又慌又驚,直覺應該離現下的顧榮禮遠一點,可這時候,不管她怎麼躲他都要往她身上貼,簡竹驚慌失措,“榮禮,我是容昊的妻子!”
“你放屁!”顧榮禮笑起來道:“他把你當過他的妻子嗎?你不過是顧家吞併簡家的一道工具。”
“你說什麼?”
簡竹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間的動靜越來越大了,甚至人踏在甲板上的聲音也越來越響。
顧榮禮有些急紅了眼睛,不管不顧托住簡竹的臉就去親她。
簡竹拼命扭頭去躲,他便哄着騙着,說:“我現在只有你了,顧容昊搶了我的其他東西不要緊,可是我有你。”
簡竹越尖叫他越興奮,最後竟然“撕拉”的一聲,他徑自將她胸前的衣服撕開了。
顧榮禮低頭下去,簡竹絕望地掙扎,可她雙手因爲被綁的原因,讓一切都成了徒勞的事情。
正在最絕望的時候,外間的動靜越來越大,猛然“轟”的一聲。
恍惚之間,小木屋的門被人用力踹開,背光的陰影裡,簡竹怔怔望着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