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簡汐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是那傻小子自己要喜歡我的,我本來也不惜的搭理他,可是那陣子容昊對我實在是太冷漠,我媽又教我顧家家大業大,我不能因爲容昊他一個人的喜怒就把自己的前程毀了,所以我才……”
“夠了。”簡竹已經不想再聽。
從簡汐月的新住處出來時,kitty還是忍不住說道:“顧太太,您姐姐並不值得您幫,可是您還……”
顧容昊不在邊城的日子裡,kitty已經由他的行政秘書調任自己的助理了,但是對於簡汐月的事情簡竹還是不願意多談,她要先處理顧家眼前的事情。
後來顧容軒的案子又叫過她幾回,簡竹連帶着把他之前也盜竊過顧家的事情全部都抖了,證據確鑿,再加上簡汐月的供詞,顧容軒這次鐵定得坐牢。
簡竹帶着kitty去看守所看顧容軒的時候,後者只是不停地冷笑。
簡竹在他面前坐下才道:“容軒,你變了。”
顧容軒嗤笑一聲道:“你也是一樣!有了顧容昊給你的錢,你可不也是變了麼!”
“錢在你心目中就這麼重要?”
“以前是不太重要,可是自從你走進我們顧家,從顧容昊對不起我跟小汐開始,大家都變了。”
簡竹嘆息,“時至今日,你還沒明白過來,這個世界上到底誰最對不起你嗎?”
顧容軒已然大怒,“別裝得好像大義凜然似的跑到我面前說教!我告訴你,簡竹,就算你跟顧容昊用盡手段想要拆散我跟小汐,我們也不會分開的!皓皓是我的兒子,顧容昊他費盡心機就是想霸佔我的女人和孩子,可是你們終究不會如願的,小汐她是愛我的!”
簡竹已經懶得同他廢話。
這個世界上的太多人,若想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她從看守所出來就給簡汐月打電話,果不其然介紹了圈內一位臭名昭著的金主給她。
簡汐月也不挑,只要還能讓她過上上流社會的生活,其實跟着誰對她來說都沒區別的。
簡竹離開以前問她,“對了,皓皓,你不是說他失蹤了麼,要不要我幫你找找他?”
簡汐月正心花怒放地打扮自己,準備跟那金主外出購物了,那男人雖然沒有顧容昊有錢,可是後者已經是個死人了,她還活着,就得找個活人,她哪有那麼多閒功夫計較那麼多,更何況是那個吃裡扒外的兒子?
簡汐月專心致志地刷着睫毛膏,頭也沒回地道:“隨便吧!你要有時間你就找吧!反正他身上有錢,餓不死的。”
處理好顧容軒和簡汐月這一對,顧母卻突然鬧上門來。
大抵顧母還是回顧宅去過一趟,知道自己又回到邊城來了,所以大喇喇地鬧到華府半山的豪宅裡面,要簡竹把吃進去的顧家財產都給吐出來。
kitty原是不願意開門,簡竹累了一天其實也不想說話,可還是叫顧母破門闖了進來。
簡竹喝着花茶,“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擅闖民居?”
“好啊!你去告啊!這個世界上的biao子我見多了,別以爲我不知道這房子是顧容昊拿顧家的錢買給你的,我也是顧家的女人,顧家的錢就有我一份,我怎麼不能到這裡來?”
簡竹眯了下眼睛望着門口氣勢洶洶的顧母,笑彎了眉眼道:“見過不要臉的,可像你這麼不要臉的我還是頭一次見。”
“你說什麼!”顧母大怒,若不是她最近聽說顧容昊去m國治療無效病死了,她也不敢公然露面,上顧家討要本該屬於她和容軒的一切。
在去顧家的路上,經過一個簡易報刊亭,她還是第一眼就看到封面上的人物,說的就是簡竹,邊城新貴,繼承了顧容昊在“焦陽集團”的所有股份和顧家的產業後,她甚至登上了全球一百位最具影響力的女性排行版。
顧母當時只覺得吃驚,翻開雜誌纔看到裡面的報道,說是這位“焦陽集團”的新任掌門人鐵血無情,回來的第一天就把顧家長房的二少爺送進了大牢。
她再一細看,才發現裡面有段專訪,是問顧容昊的行蹤的。
因爲顧容昊從生病之初,爲了保住“焦陽”的股價就未對外公開過自己生病的事情,眼下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焦陽”突然易主,才讓人們意識到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顧容昊已經死了對嗎?他一定是死了!他若不死,怎麼會把自己所有的財產都給你啊?哈哈哈,他終於死了!”
簡竹起身向前,不由分說就是一記巴掌,打得顧母躲閃不及直接摔倒在地上。
簡竹立時跨步上前又是幾腳,踢得顧母一點招架的能力都沒有。
“姓阮的,若我不是還有那麼點良知,我早打死你了!”
kitty慌忙過來勸架,趁拉開簡竹的間隙也踹了顧母幾腳。
“你們打人!我要去告你們!”
顧母的這一聲喊極大,客廳的大門又是敞開的。
隔壁很快有一家的菲傭聽到響動打開門來,偷偷向這邊望。
kitty沒拉住簡竹,又讓簡竹衝上前去打了顧母幾下,顧母立時對着那菲傭哇哇亂叫,“人證!我有人證,你打我了!”
“誰看見了?!”簡竹大喝一聲直接騎到顧母的身上,又是狠狠的幾巴掌。她擡手指着門外正探着個腦袋向這邊望的菲傭,凶神惡煞地吼道:“你看到了?!你看到什麼了?!”
kitty迅速領命向門外閃,趕在那菲傭要把門關上的一剎一手擋住——
“我沒看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菲傭慌忙擺手道,且說的是蹩腳的中文。
顧母直接目瞪口呆,再想反抗已經來不及了。
簡竹從小到大,就沒認真打過誰的,可是這一次,她卻是傷心加難過,惡狠狠地教訓着她。
“夠了,顧太太。”
kitty看到她打得手都快出血了,又看到她眼睛紅紅的樣子,終是忍不住將她拉開了。
躺在地上的顧母早已奄奄一息,可還是叫囂着要去告簡竹什麼的,簡竹也無所謂,指着她罵道:“隨你便,像你這樣的人渣早該去死了。”
kitty扶着盛怒難消的簡竹離開以後,顧母果然特不要臉地上警局告狀去了。
因爲傷勢嚴重,她自己一個人根本無法前去,所以還打了電話給顧父,叫顧父先陪她去醫院驗傷,然後才帶着報告上警局告簡竹去了。
簡竹跟kitty趕到警局的時候,顧母正坐在一邊對着兩名警察又哭又鬧地說簡竹無恥,搶了她兒子的全部財產還害死了她的兒子,現在得了錢便立馬不饒人了,趕別人的父親出大宅,還公然打自己的婆婆。
顧母坐在那裡哭訴的時候,整個頭臉以及身上到處都包着紗布,甚至包得比被簡竹打得還要慘——整個人都快成木乃伊了。
與顧父顧母一起的,還有邊城的一大羣記者。
那些記者平日裡最喜歡的就是豪門爭產案了,豪門裡的秘辛自是不用說,再加上惡媳婦暴打婆婆這件事情,可不得讓簡竹的這段事蹟直接蓋過那些用她做雜誌封面說她是全球最具影響力的一百位女xing來得更加奪人眼球。
有記者發現簡竹來了,一大羣舉着相機和話筒向她衝去。
kitty立時擋在她身前想護她離開,可還是忍不住道:“顧太太,我承認阮靜那女人該打,可是,您也太沖動了。”
簡竹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好像對於眼前的一切早就不甚在意了。
她說:“kitty,就算你認爲我做得不對都好,就算所有人都覺得我做得不對,可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這樣做的。我想打她很久了,容昊一直惦念着她的養育之恩,所以從來也不說什麼。可是,我跟他是不同的,我這個人從來都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容昊放過的,我必不會放過,容昊下不了手的,我必不會讓對方好過。”
kitty回頭看了簡竹一眼,只見後者儼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了。
那些記者衝得兇狠,也像是想誠心看她笑話似的,一邊推搡一邊舉着話筒不斷地往她的嘴邊湊,“簡小姐!我們到底應該叫你顧太太還是簡小姐?據說您的姐姐簡汐月纔是顧家長子顧容昊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作爲小姨子的您不但登堂入室搶走了自己姐姐的丈夫,還突然得到他這麼多的財產,請問,您作何感想?顧容昊又是不是真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已經在m國病死,所以,你纔會以遺產繼承的方式得到了顧家所有的財產?”
簡竹張嘴正準備說什麼,旁邊一直錄音筆過來,擦着她的眉骨而過,一下擋在她的嘴前。
錄音筆小小的一支,其實本沒有什麼重量,可是那人的動作太快太急,還是用邊角蹭過去的,一下就讓簡竹的眉角破了些皮,淡淡地滲出些血跡。
kitty站得離她最近,一回頭就看到簡竹的眉角有血,立時大叫道:“顧太太,您流血了!”
“顧太太?”立馬有記者接話道:“傳聞你多年前早就同顧容昊結婚,那時候您的姐姐也是他的妻子,還有管柔,她也是顧容昊的妻子,可你還是作爲妾室進門,公然與自己的姐姐搶奪男人,是不是因爲有了這樣的前科,所以今天你纔會動手暴打一位無辜的老人?”
叫囂的記者越來越多,問題也越來越多,似乎根本不給簡竹任何回答的機會,只顧不停地推搡她,問出一些自己假想又假裝簡竹默認的問題,然後拍幾張照片,準備回去瞎編。
背後被人一撞,簡竹猝不及防,一下向前撲去。
前面的記者反應更快,拽着kitty立馬向兩邊閃開。
也就是在這瞬間,簡竹狼狽地摔倒在地上,任周圍的記者舉起相機對準她狂拍。
這一下,摔得實是不輕。
她不過剛蹙了下眉頭,眼前突然多了雙乾淨精緻的皮鞋。
她還沒有仰起頭來,周圍便響起了一陣的驚呼聲。
……
ps:明天零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