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電梯門打開,顏小朵還恍惚得不知道應該要怎麼樣。
這段她總是宿醉,這會兒簡直是沒喝都醉了,眼睜睜地看着電梯門打開,也是愣了好一會兒,她纔想起來要出去。
她剛往前跨了一把便感覺手臂被人用力一抓,正在莫名其妙的時候已經被迫轉身望着電梯裡的男人了。
那男人居高臨下,只低頭看了她一眼便摁了另外的樓層向上。
她一驚回頭,“我在十三樓……”
“我在十八。”他的聲音還是冷冷的,從她的頭頂傳來,卻一把收緊了手臂,將她箍在身前等電梯門關上。
“啊喂!”顏小朵大叫一聲,這特麼是什麼狀況?
她伸長了手腳去抓電梯門可都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兩扇門在自己面前關上。
溫禮衡用一隻手臂就固定住顏小朵,一直到電梯升到十八樓的時候他才放開她。
他一放開了她,她立馬奔出電梯門去,回身一臉驚愕地望着他:“你幹嘛啊?!”
溫禮衡還是一派優雅的摸樣,脖頸上的領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扯下來拽在他手上。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一步步逼近,直到身後的電梯門關上了,他才映着有些微黃的走廊燈光看着她。
顏小朵簡直驚愕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這特麼誰啊?
溫禮衡繼續盯着她嬌俏的小模樣,直到她一步步後退,他才低頭看了眼自己拽在手裡的領結,又抖了兩下。
他說:“我給你錢,幫我做點事情,事後隨你開價。”
顏小朵退了幾步轉身就想跑開,可剛邁出一步,背後突然被人一推,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人推撞到牆上。
她正面貼住牆壁,背後已經迎來他火熱而堅硬的胸膛。
溫禮衡傾身上來,貼着她的耳根說話:“不會耽誤你很久,最多五分鐘,就做你曾經對我做過的。”
顏小朵直接嚇得臉都綠了,聽這男人的口氣,他們好像是認識的,可她壓根兒就不認識他啊!
溫禮衡的熱氣繼續吹拂在她耳邊,彷彿蠱惑一般地道:“隨着時間的推移,你可能會忘記一個人的音容相貌,可是我這個人偏偏有個毛病,但凡我聞過的香,只要一次便不會忘。”
顏小朵一應掙扎,說:“我不認識你啊!你到底是誰啊?!”
溫禮衡的氣息從耳根一直拂到她脖頸——沒有實質xing的接觸,他也沒有真的吻上她,可偏偏是這樣似吻非吻的接觸,害她全身的寒毛都像豎起來似的。
身體裡的戰慄一波襲過一波,那熟悉的味道傳來,好像一切都在夢中。
等等……顏小朵的大腦都是迷糊的,可只要閉上眼睛還是能想起這味道。
她確實已經忘記了,曾經在什麼地方同什麼人有過如此近距離的身體接觸。也快要忘記了,那熟悉的味道和契合的親吻——她確實是認得他的,至少是這個吻與味道。
顏小朵倏然睜開了眼睛,溫禮衡的大手已經從身後拽住了她的兩隻手,笑道:“想起來了?”
其實她壓根兒就沒想起來什麼,只是身體的戰慄好像再再提醒着她,她應該是認識他的。
顏小朵訝然得說不出話來,而那個壓在她身後的男人似乎也不想多說。
等她意識到眼前的狀況不對,想要張口大叫的時候,他已經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就在她劇烈的掙扎當中強行扭着她向前,然後用房卡打開其中一間房門,將她用力往裡面推去。
進了門顏小朵便是踉蹌,她整個人快被嚇死了,什麼悲傷什麼顧影自憐早被忘得一乾二淨,這時候只知道自己可能遇上什麼莫名其妙的壞人了。
溫禮衡幾步邁上前來,從身後抱住她,也不給她說話的幾乎,從後面拉住她的衣領一拉,在她放聲尖叫的時候一把將她的上衣和肩帶拉扯到肩膀,然後用力把她推搡上牀。
顏小朵一路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張牙舞爪地打算同眼前的歹徒拼了,卻見他只是抓過一旁的被子往她頭頂一壓,“別說話!”
她驚魂普定,掙扎着想跳下牀時,那男人已經起身,迅速從大牀上翻下去了。
她嚇破了膽,這時候真真是清醒了,趕忙也準備從牀上往下翻,這時候房間的大門卻被人從外面敲響了,溫禮衡正好一個箭步上前開門——顏小朵還在牀上,剛剛掀開被子準備下地又趕忙抓過身上的被子把自己擋着。
她抓被子的動過恰到好處,一下就讓站在門邊的男人臉都綠了。
溫父脣角抽搐了一下,看着溫禮衡道:“你把景薇氣走,就是因爲這?”
溫禮衡低頭點菸,並未說話。
溫父指着顏小朵的手指一抖,還是屏住呼吸道:“好,禮衡,你想要怎樣爸爸都隨你,你外面還想要多少個女人爸爸也保證並不過問,可是景家同我們家不僅僅是經濟利益上的關係,還有她的叔叔伯伯,同我們是一樣的家族,他們在zheng治上對我們溫家只有幫助沒有壞處。”
溫禮衡並不說話,只是等到他的助理張一鳴帶着文件奔上樓時,他才伸手把文件接過來。
溫父看着他,來來回回在屋子裡走了幾遍還是忍不住道:“禮衡,你是我們家的長子,你做事從來都是有分寸的。我知道,你就算再不喜歡景薇,再不同意這門親事,可你還是遵照整個家族的安排同她結婚了。所以,至少是今天,在你們大婚之日的今天,你能不能不要同她吵架?”
溫禮衡面無表情,把打開的文件遞到溫父面前才道:“這是蓉城的併購案,三個月,最多三個月,景家在我們家面前便什麼都不是了。”
溫父震驚了,“你想幹什麼?”
溫禮衡還是冷冷的模樣,“收購它。”
……
顏小朵完全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攪進了一場什麼樣的陰謀詭計裡。
她只知道在這間房間裡,面前的男人,以及後來進來的那幾個男人,他們說的什麼話,她一句都沒聽明白似的。
她在被子裡掙扎着被他扯開的衣襟拉起,又等到後來那幾人出去了,才迅速從牀上翻起。
溫禮衡還保持着面對着門的方向,聽到大牀上有動靜,轉過來,正好就見已經飛奔至自己跟前的小女人揚起手要打他。
顏小朵揚手就是一記巴掌,手剛到達半空,手腕突然被人一握,結果腰肢也被他攬住了。
“放開我!”
他只是皺眉看着她。
顏小朵被他盯得臉紅心跳的,這男人身上的氣息太過危險了,若說顏豫北是冷冽的蛇,那面前的男人就是陰狠毒辣的狼,比蛇的氣場還要霸道。
溫禮衡卻只是看着她。
攬住她後腰的手慢慢收緊,直到將她箍在身前害她喘不上氣時,才用近乎危險的聲音貼住她的耳邊道:“我說過,我會給你錢的。”
顏小朵大怒,“我要你的錢幹嘛!”
他只是用力將她一抖擻,與她保持着數步遠的距離。他甚至不再同她說話了,只是低頭掏出支票薄寫上幾個數字以後再推給她。
顏小朵又氣又急,從剛纔到現在她就沒有搞清楚狀況,眼前這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啊?
等她愣愣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支票時,那男人已經轉身,不再看她。
全身心的疲憊來襲,這一晚發生的事情太多,直到她回家,躺在自己的小牀時,仍然沒能夠理清,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
溫禮衡給的那張支票她還是帶回來了。
一個人躺在牀上的時候就總拿出來看,映着月光,看着上面的數字和簽名,心下一陣惶惶的。
凌晨時分門外才有腳步聲響起,即便不用豎起耳朵去聽,她也知道是誰回來了。
顏豫北站定在她門前,過了好一會兒後才敲門道:“小朵,你睡了嗎?”
顏小朵手裡還拿着溫禮衡給的支票,聽到門外的聲音只是一頓,卻沒有接話。
顏豫北又在她門前站了一會兒,門裡的她沒接話,門外的他也不說。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不知道經過了多久才又響起他離開的腳步聲。
顏小朵的眼角都溼潤了,攏起被子蓋住自己整張小臉,覺得呼吸都變得沉重了。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她才聽見牀頭櫃上的手機震動。
拿起,摁開了,是顏豫北發來的。
他說:“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只是,別再找其他男人了。”
……
天亮以後顏小朵就給張一鳴打電話,昨天晚上酒店房間內那匆匆一瞥,其實他們都看到對方了,也就是瞬間,便把對方的關係理順了。
顏小朵把從莫向東那裡討來的錢和昨天溫禮衡給開的支票一塊遞給他,她說:“這件事情就點到爲止了,以後你們再也不要找我了。”
張一鳴等顏小朵起身才喚道:“顏小姐,兩年前你去過別府嗎?”
顏小朵不疑有他,回身看他。
張一鳴起身,將手裡的支票塞回給她道:“理賠的錢我可以收下,但是支票是溫總給的,你就得親自還給他。”
她想了想說:“好,你幫我約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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