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竹又踢又踹,就差放聲尖叫了,還是敵不過溫禮喬的蠻橫,被他幾下弄進了房間,再狠狠扔到了牀上。
簡竹“咚”的一聲,後腦勺撞在了牀頭上,正疼得齜牙時,便見溫禮喬站在牀邊,一邊解着袖釦,一邊慢條斯理地笑道:“哎喲!可撞疼了吧!上回跟你還有容軒喝完酒後,我的頭也是這麼疼的!我就想啊!我自個兒就算再笨,也不至於笨到拿自己的頭去撞牆吧!然後我去調監控,嘿,你猜怎麼着?”
溫禮喬解完了袖釦便開始扯身上的襯衫,他當着簡竹的面一顆顆解開鈕釦,世家公子枉顧一切的玩鬧模樣在她面前盡現,簡竹害怕得要命,可聽到他說的話還是心虛地縮了縮腦袋。
溫禮喬興起湊近她道:“這麼心虛幹什麼啊?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吧?”
簡竹嘴硬,“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溫禮喬點頭,“聽不懂也沒有關係,我身體力行,你馬上就會明白了!”話音一落,他一把扯開自己身上的襯衫,露出內裡的肌肉。
簡竹下意識驚叫一聲,幾下從牀上翻滾下來向門口衝去,溫禮喬從後面追上來,拽住她的手臂一拉,她條件反射回身就撞在了一旁的落地燈上,鼻尖撞着燈罩,立時疼得她蹲在地上起都起不來了。
溫禮喬瞪大了眼睛,趕忙在她旁邊也蹲下來道:“你這人是咋回事,什麼東西都有你撞的?”
前一刻還因爲酒後而暈暈乎乎的,從進到這間房間開始,先是撞頭,後是撞鼻子,簡竹簡直想哭的心都有了。
她蹲在地上只顧用眼睛橫他,就覺得鼻子一癢,突然就流鼻血了。
溫禮喬見狀趕忙奔進浴室拿了塊毛巾出來,簡竹一把抓過捂住自己的鼻子,整個人崩潰得要死,看着溫禮喬眼睛都紅了。
溫禮喬舉雙手澄清,“我沒想對你使用暴力來着,是你自己太倒黴了。”
她也確實承認自己倒黴,每回遇上他都沒什麼好事情,趕忙將自己的東西一抓,拉開房門就往外衝。
溫禮喬幾步追上前來,想要伸手拉她,見她惡狠狠回頭,又是一副淒涼到家的模樣,遂也止了手。
她一路往前,他便一路跟着,一直跟到她與maggie的房間門口,她才惡狠狠地轉身,“你到底還要把我弄成什麼樣才甘心啊!”
他指了指她捂着毛巾的地方道:“側漏了。”
簡竹恨不能一頭撞死了算了,“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就不能大人有大量放過我了麼!”
溫禮喬剛想張嘴說話,突然幾道怪聲傳來。
那聲音曖mei非常,男人的急喘加上女人婉轉的低吟,像是瘋狂中的無法遏制,速度快到停不下來。
簡竹一聽臉都紅了,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自然明白那聲音意味着什麼。
溫禮喬的脣邊掛上一絲玩味的笑意,看到她臉紅,忍不住調侃:“你應該不是處吧?”
簡竹的小臉又紅又囧,再被這麼個莫名其妙的人問了這樣的問題,立時就有些惱。
“我是不是處跟你有什麼關係?”
“暫時跟我是沒什麼關係。可你要不是處的話這事就好辦多了,我未婚你未嫁,現在又都在一個劇組裡頭,你要覺得寂寞可以過來找我,我對女人一向大方……”
溫禮喬的話還沒有說完,簡竹已經一把拉開房門“砰”的一聲將他關在了外面。
那個夜晚就是個難熬到家的夜晚,看着身邊另外一張牀上,睡得昏天暗地的maggie,再聽着隔壁越演越烈的叫聲和牀板碰撞的聲音,簡竹真是懷疑,是不是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出現了幻聽。
天快亮時,maggie悠悠醒來,見簡竹睜着雙熊貓眼坐在牀頭,驚了一下,說:“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坐在這裡嚇誰?”
簡竹頭暈到不行,宿醉再加上一晚上的折騰,這時候簡直難受得想死。
拜託maggie去申雪的房間叫醒她起來拍戲,又聽着隔壁的動靜好像這時候才消停,她實在再受不住地告了假待在屋裡,想是睡一個上午,下午再過去找大家就行。
迷迷糊糊轉醒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因爲過了午飯時間,簡竹也不希冀會在劇組找到飯吃,想想自己在屋裡衝完泡麪,吃完就去找maggie。
走廊上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這種老式的酒店,每年都有大批到橫店拍戲的劇組入住,條件只能算得上是一般,可就這隔音效果實在是差得要命。
她聽見門外的女人嬌滴滴地說:“我好想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想你抱着我親我,想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個晚上,可你已經多久沒來看我了?”
男人的聲音沉寂了一下,似乎好一會兒之後纔有些冰冷地接道:“你是個懂事的女孩,這樣被記者拍到了不好。”
“記者拍到了又能怎樣?我就是想你!這裡現在不會有人,容昊,求你抱着我!”
簡竹泡麪吃到一半,兩隻眼睛都睜大了,耳朵也跟着豎了起來。
她震驚無比地奔到房門前,貼着去聽外面的動靜。只是她震驚的不是那兩人的曖mei糾纏,而是那女人隱隱約約當中好像叫了一個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名。
“允熙,別鬧!”
“我就是因爲一直不吵不鬧,所以讓你覺得我一點都不重要,想什麼時候來找我就什麼時候來,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從來不顧我的感受,我也是個人啊!”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同你說過,誰認真誰就輸了。”
女人的哭聲悠悠傳來,“我是認真了!我是輸了!我知道自己已經一敗塗地,可我還是發了瘋一般地想你!容昊,求你,就不能像看待一個正常的女人那樣看着我嗎?我只是想好好愛你,難道這都不可以?”
“這個世界上對我來說最沒用的就是愛情!以後別再來找我了,到此爲止!”顧容昊的聲音冷冷傳來,穿過門板,一字一句,砸在簡竹的心上,彷彿尖刀,劃得她鮮血淋漓。
是他的聲音沒錯!
如果剛纔簡竹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名字,可是這一刻,那男人的冷漠還有不耐煩,她也是領受過的,這種感同身受的難過,恰恰讓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變得格外清晰,讓她一下就認出了他來。
韓允熙的哭聲不時在門外響起,情緒失控以前,她似乎又做了一些掙扎,只是她說話的聲音已經極輕,又或許是簡竹的耳邊就只剩下嗡鳴。後來門外的那兩個人再說了些什麼,她一個字都沒有聽清,她只記得耳邊響起男人離開時鏗鏘的腳步聲,再然後,是那折騰了一晚上的隔壁的房間的房門,打開了又關上,接着響起那女人的哭聲——原來昨晚在裡面的,是她跟他兩個人?
一下午的精神恍惚,直到坐在片場了簡竹仍然覺得不敢置信。
她怎麼都想不通顧容昊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就像她只要一想到昨晚在隔壁屋鬧騰了一晚上的男女是他跟韓允熙,她就噁心得要命。
申雪拍戲越拍越在狀態,尤其是與穆晨駿搭檔的幾場對手戲,簡直綻放出無數光彩。
穆晨駿那男人,標準的360度無死角的英俊,再搭配上一身白月長袍,更是將他顯得長身玉立、風度翩翩,不論是場邊的臨時演員還是外圍的來參觀的人,全都對着他發出花癡一般的叫聲。
簡竹實在頭暈得厲害,maggie便悄悄尋了幾張報紙過來,讓她在旁邊的臺階上坐一會。
謝爾這樣的大劇組,一般除了導演和幾位重要的主演可以帶摺疊凳來休息,其餘的人,爲了表示身份差異,大都只有坐在地上。
簡竹剛在臺階上坐下溫禮喬就靠了過來,拉了她一把說:“你起來。”
簡竹心情正悶得要死,根本就不想理他,索性更往地上癱。
溫禮喬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都跟你說了讓你起來,這地上多涼,你坐我那去。”
她順着他的手指一望,那可不是總製片的位置,她小小的一個助理經紀人,哪裡敢坐那樣的位置?
簡竹煩躁地甩開他的手道:“我失血過多這會正煩,你就不能離我遠點麼!”
溫禮喬乾脆在她身邊蹲了下來,“喲!不就是流點鼻血麼!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大姨媽來了!別在這裡給我裝怪,數到一二三不起來,你信不信我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抱你起來?”
她咬住下脣恨恨仰頭望他,“溫禮喬,我收回那句你是好白菜的話了!我好煩!”
他一撇脣道:“再煩你也得給我起來!這天坐在地上想不生病都難……”他話還沒有說完她就開始咳嗽,咳得小臉都紅了,他更是幸災樂禍地道:“報應啊!作孽啊!這下可爽了!”
簡竹簡直氣得要瘋,又想到昨晚的事情,剛纔的事情,整個人悲從中來。
她心裡煩悶,咬脣就要哭起來,溫禮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在她的驚叫聲中將她一把從地上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