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姬蓮景便讓自己陷入了無限的昏厥當中。或許這樣,這是安全的。
看着姬蓮景沉沉了睡了過去,眼淚婆娑的溫宜抹去了滾落在臉頰上的淚水,幽怨的朝着父親溫梵華瞪眼過去,“爸!你這是要幹什麼啊?!你看你把蓮他弄得這麼的難受……我恨你!”
溫梵華不動聲色的哼哼一笑,“宜兒,姬蓮景是個意志力極強的人,如果你想要得到他的整個身心,就必須按照爸爸的辦法來做!他這麼委曲求全的留下來,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麼好奇怪的?!剛剛你也聽他說了:他不想拋棄我……”溫宜着實心疼處理暈厥昏睡狀態中的姬蓮景,跟父親之間的對話,也就顯得火藥味十足了起來。
“如果他真的不想拋棄你,早在一年前就不會讓我將你帶走了!我現在用綁架他剛出生女兒的方式逼迫他就範,你有沒有想過,他會不對我心懷恨意?!”溫梵華對女兒曉之以理着。
溫宜抿了抿脣,沒吭聲。她很清楚姬蓮景的爲人:是那種桀驁不馴,根本就不會被任何人駕馭的主兒。綁架了他的親閨女,他不可能不心生恨意。
微微輕嘆一聲,“其實我還知道:霍安東一直徘徊在四周,並已經開始聯繫山口組的其它頭目,想來是要跟姬蓮景裡應外合,置我於死地呢……”溫梵華的眸光暗沉了一起。
“爸……那……那我們怎麼辦?!那個霍安東,他可是蓮景的親生父親。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把蓮景給帶走的……”溫宜焦急了起來。
溫梵華微微一怔,“你說什麼?!霍安東是姬蓮景親生父親?!那姬啓辰呢?!”
“留在柯家的阿姨親耳聽到柯雪惠說出:霍安東纔是姬蓮景的親生父親!我想應該不會有錯!不過蓮他還不知道這些。至於那個姬啓辰,應該是蘇曉晨的父親!他曾經跟蘇曉晨的母親好過……”溫宜微嘆一聲。
“呵呵……呵呵呵呵……”溫梵華陰深深的笑了笑,“既然姬蓮景跟霍安東有這麼層關係……那事情反而好辦了!也就不奇怪霍安東那個老匹夫,即便跟我這個老友拒交,也要救出姬蓮景……原來他是那個老匹夫的親種呢!!!!”
一直昏睡中的姬蓮景,右眼皮卻微微的蠕動了一下。動作很輕很淺,並沒有被溫梵華父女發現。可卻沒有逃脫過另一雙眼。一雙蘊着稚氣,卻又似微波輕漾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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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蓮景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蓮……蓮……你醒了?太好了,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嚇死我了。”映入姬蓮景眼簾的,是一張梨花帶雨的美人臉。姬蓮景不自控式的有了一瞬間的恍惚:這個女人是……溫宜!對,是溫宜!自己這是在……在溫梵華的老巢裡!
姬蓮景感覺自己的頭有種像被撕.裂開來似的疼。疼得他每去想一件事,都好像有萬針在扎刺着自己的腦子一樣。讓他本能的想停止對事物的思考和判斷。
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己大腦怎麼會有如此強烈的刺痛感?!尤其是在自己去認真的想某一件事情時。難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嗎?!對了……那杯溫梵華自釀的櫻花酒!有問題!
回憶到此處,姬蓮景感覺到自己的頭再次被刺疼起來,他重重的甩了甩,卻怎麼也甩不掉那種針刺感。那種疼痛,牽扯着自己的四肢百骸跟着一起隱隱作痛起來……逼迫着姬蓮景不得不暫時去停止往下思索。
“蓮……你怎麼了?!是不是頭疼得利害?!”看到姬蓮景面色痛苦的抱着自己的頭,溫宜連忙偎依過來緊聲問道。
姬蓮景擡眸看了溫宜一眼,淡淡的點了點頭。這一刻,記憶的片段再次被聚攏,姬蓮景記起,自己在喝下那杯讓他昏昏欲睡的櫻花酒後,就開始意識散幻,隱隱約約間,他意識到有人好像給他打上了一針……那一針下去,讓他的意識開始不受控制的發散,然後妻子蘇曉晨出現了,不停的問自己什麼時候回去……再然後……
這一通追憶,幾乎耗盡了姬蓮景所有的精力,頭部脹.痛難忍的他,再一次跌回了*.上,氣息急促的大喘着粗氣。
“蓮……你怎麼了?!是不是疼得利害?!我去喊我爸爸,讓他派醫生來給你看看……”溫宜從*邊上爬起身來,想朝門外走去時,卻被姬蓮景一把給拉住了。
“不用……我可能是累了。睡上一覺就好了。”其實姬蓮景並不是不明白:自己一定是被溫梵華注射了什麼東西。那種東西,他抑制住他的思維,讓他條件反射性的不去往過去追憶。換句話說,就是讓他從生理上忘記過去。這便等同於廢了他。
“蓮……我爸爸說了,只要你不往過去回憶,頭就不會疼!蓮,你別再想過去了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醫生說我雖然不能正常懷孕,可我還是能夠正常排.卵的……我們可以找個代孕媽媽,生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蓮,別再想過去了,我們重新開始吧。”溫宜匍匐在姬蓮景的胸口嗚嗚咽嚥着。
或許是心頭隱忍着的仇恨太過壓抑,又或許是掙扎於身體裡殘留藥物的控制,聽到溫宜的這番話,姬蓮景本能厭惡的將懷裡的溫宜推搡開來,力道之大,將溫宜重重的跌在了旁邊的榻榻米上,摔得並不算輕。
跌倒的地的溫宜,直到這一刻似乎才意識到爸爸的話:我現在用綁架他剛出生女兒的方式逼迫他就範,你有沒有想過,他會不對我心懷恨意?
或許之前,是這個男人掩飾得太好,而這一刻溫宜意識到:這纔是真正的姬蓮景!對自己,對自己的父親都心懷恨意!換了剛剛匍匐在他胸前的是蘇曉晨,即便他再怎麼的頭痛萬分,也不會捨得將蘇曉晨推倒在地吧?!
姬蓮景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探手過去想拉起榻榻米上怔滯中的溫宜,“溫宜……快起來幫我揉揉……我這頭……疼得快裂開了!”姬蓮景沒有去道歉,而是選擇了用一個低姿態的乞憐方式來博得溫宜的同情。
溫宜沒有多想,立刻從地上爬身起來,柔情的給姬蓮景按壓起太陽xue來。“蓮景……好受一些了嗎?!”
“嗯,好多了……你爸爸說得沒錯:只要不想過去,這頭就不會疼了!”姬蓮景深深的閉上了眼。他清楚的知道:屬於他的時間不多了,自己必須立刻行動起來。否則真的等溫梵華那狗東西把自己給‘改造’了,那就爲時已晚了!
似乎,昨天晚上,自己還聽到了一個消息:就是有關霍安東的……究竟是真是假呢?!還真是自己渾渾噩噩中的一種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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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目的鮮血,從精健的手臂上蜿蜒流下,彙集成滴,然後一滴一滴的掉在了草坪的縫隙裡,沒了蹤影。血是從姬蓮景手臂上溢出了,可他似乎感覺不到疼,只是目光犀利的盯看着尾隨自己到小土丘後的那個身影。
這個身影嗅到了姬蓮景身上的血腥味兒,他並沒有看姬蓮景銳利的眼眸,而是將目光定格在了姬蓮景流血的手臂上。似乎想用自己的盯視來提醒姬蓮景:你的手臂在流血!
“我想知道溫梵華給我注射了什麼。”姬蓮景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凶神惡煞。一來是爲了遮掩自己手臂上傳來的疼痛,二來,也是爲了使自己的頭腦能夠保持清醒。姬蓮景也越來越察覺,似乎自己想保持住清醒,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他用自己切身感受證明了這一點。就比如說:爲了能夠尋思起霍安東的聯繫方式,他差點兒一拳打在自己的腦子上。
男人沒有作答自己的詢問。只是淡淡的低垂下了眼簾,很明顯,他並不想回答什麼。然,就在姬蓮景冷不丁的朝他走近時,他卻驚恐的後退上一步,喉嚨間發出一聲不自然的輕咳聲,隨後是壓低聲音的低喃:“他們會在今天晚上給你注射第二針!”
姬蓮景探過手來想鉗制住男人時,卻頓住了,“什麼?今晚就注射第二針?!”
男人點了點頭,“還會有第三針!第四針……直到你忘了該忘的。”
姬蓮景英挺的眉宇扭曲得有些駭人:他知道,要出其不意的除去溫梵華,還是有些把握的。可僅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從溫梵華的老巢裡全身而退,似乎就不那麼容易了。並不是怕死,只是大洋彼岸還有自己的妻兒正等着自己。
“怎麼才能離開這裡?!”姬蓮景嘶啞着聲音問道。
“殺光這裡的所有人!包括我!但可惜,你並不是我的對手。”男人清淡淡的說道。甚至於還帶着年少輕狂的譏諷意味兒。其實他說的是實情。
“那如果……我跟你聯手,有可能殺光這裡的所有人嗎?!”姬蓮景微眯起眼眸。
“……”男人先是不可置信的盯看着姬蓮景,隨後色淡如櫻花的脣微微輕抿,“等注射完今晚的第二針後,你纔會跟我聯手……一起對付霍安東!”
臨行之際,男人頓步轉身,“對了,我叫宮本武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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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靜的病房裡,金正雄安靜的躺在病*.上,一動不動的滯怔着。那稍顯凌亂的髮際,讓他看上去有些老態。的確,在這世間,任何人,任何一種生物,都脫逃不了月歲的蹉跎。
阮菲菲流產了。在第二天一早便離開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但大家都在議論:是她的陰謀詭計被識破了,所以便‘畏罪潛逃’了。總之,她成了小三惡有惡報的典型。
哐啷一聲輕響,病房裡的幽靜被羅美娟的到來給打破了。“金正雄,你說你個老東西,好死不死的就會折騰我!上回你中風,我是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你了三個多月,外加五年的陪吃陪聊陪睡!這回你要是再中了……老孃我也不管了!大不了我也往病*.上一躺!”
金正雄回過頭來,靜靜的看着牢sao滿腹的結髮妻子,突然就笑了,他掀開被子,有些踉踉蹌蹌的從*.上爬了起來,“行了,我這個老東西也不給你添麻煩了……自己滾回家自生自滅去!”
羅美娟立刻上前來攙扶住金正雄,“得了吧你……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躺回*.上去吧!是我瞎了眼嫁給了你,我認命!想着你揹着我做的那些丟人現眼的事吧,我恨不得咒你立刻死掉!可想想,萬一你要是真死了,我還得哭天抹淚的惦記着你……這裡外都是我傷心難過!”
金正雄喉嚨一緊,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緊緊的,他將攙扶着自己的妻子擁在了自己的懷裡,“美娟,對不起……是我太混蛋了!下輩子擦亮眼,記得離我遠點兒!”
“如果真有下輩子,我還會嫁給你!然後往死裡折騰你,把這輩子的怨恨給討回來!”
(ps:週末快樂!感謝支持!重推千千的完結文《撒旦老公,請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