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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會有如此大的改變?”他的口氣像在質問。
她苦澀地擡眸,弱弱道,“還要我解釋的更加明白嗎?”
“這不像你,喬媛。”
“怎樣纔像我?毅然決然地選擇流掉這個孩子,然後徹底與你劃清界限?”她痛苦地呻-吟,“你從來就沒有了解過我……你的人生經歷令你不信任任何人,你甚至懷疑我因爲上一代的恩怨而滿腹心機,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真的愛你,如果我只是單純的想要和你在一起,如果我僅僅只是爲了我們的孩子能夠健康成長而放棄自尊,放棄高傲,不惜找上你……我在你心底是否能夠留下一席之地嗎?”
他冷笑,“你真的這麼在乎我?”
她心底一寒。他眸底迸射的質疑看起來是那麼的諷刺。
“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毫不遮掩地坦誠道,“我愛你……儘管你像個善於策劃的導演,細心安排這齣戲的每一幕,哄我,騙我,假裝在乎我,而我被你戲耍擺弄,甚至癡傻地樂在其中,我仍舊無法放下你……這便是我爲什麼在乎這個孩子的原因!”
狼坦誠內心深處的想法,她不堪地甩開他的手,以最快的速度擰開門把。
他又一次狠狠擒住她的手,將她帶入房內,並利落地關上房門。
“既然在乎這個孩子,就給我養好身體,別再跟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糾纏不清。”他沉聲警告她。
“易南是我的朋友,他只是關心我。”她當然知道他指的是誰。
“你懷孕這段時間,我不允許你和他再見面!你今日的表現令我意外,亦令我滿意,作爲你‘乖巧’的回報,我將保證你生下孩子後不用深陷牢獄,前提是你必須住在這家酒店。”他拖着她進房,不公平地開口要求他,口氣霸道無理。
他擒着她手腕的勁力極重,她忍着手腕上的疼痛,大膽逸出,“你看起來像一個吃醋的男人想要將自己心愛的女人禁錮在身邊!!”
蝗“你要這麼安慰自己也可以!!”
她深呼吸,這一刻再也忍不住心頭的委屈,“這麼多日子以來的相處,你對我真的沒有一點感覺?”
他沉着眼瞪着她,沒有正面迴應她,而是冷酷地對她道,“我討厭善於使用心機的女人,你最好不要讓我發現!”
心機?
喬媛全身發冷,鼻頭涌起一陣酸楚,“看來,你永遠都不會對我改觀。”
他冷冷地瞪視她,幾近無情的對她道,“我勸你不要在我面前耍任何心計,不會有任何作用!此時此刻你該慶幸,你沒有違揹我的警告私自拿掉孩子。”
她失笑,忽然覺得好笑。“你親眼看着我走進手術室,你阻止了嗎?”
他沉着臉,深奧地凝視着她。
他不想解釋太多。他以爲他可以隨時洞悉她的一舉一動,卻沒有預料到她會被人摘下那枚戒指。
“乖乖呆在酒店,我不想任何媒體記者發現你的行蹤。”他撂下話。
“我總能夠打電話吧?”
步亦封眼神冷酷,“隨便你。”
他轉身離開了套房,她怔怔地瞪着他的背影,過了很久才發現,他真的離開了。
風從窗外吹進來,她感覺到臉上微微冰涼,然後才愕然頓悟那是眼淚。
然後,她木然地坐在牀畔,她給司易南打了一個電話。
“易南,我成功了……”離開的時間便是他幫她翻供的時間,而她相信她能夠爭取到最快。
“你放心吧,我已經說服戚叔戚姨,他們會在溫哥華等你!”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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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辜南承將步母安全地送回別墅。
疲累的步母感激地朝他頷首,辜南承只能謙虛地笑了笑,語帶恭謹,“屬下都是遵照步總的吩咐。”
離開別墅時,辜南承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難怪他能夠被南亞黑幫推崇爲首領,並在商場上發揮至極致,他是危險的,同時令人不得不佩服他未雨綢繆的睿智頭腦。
步亦封命他去救步母的目的有兩個。一是驗證他是否忠心,二是讓他知道,他正受器重。
步亦封是何其聰明的人,綁匪綁架了步母卻沒有勒索任何財物,並且輕易讓步亦封追蹤到步母所在的位置,這說明綁匪並不想傷害步母。
步亦封料到到這是雅閣的行爲。雅閣似乎想以此警告步亦封,不止是步亦封手中有着籌碼,他同樣能輕易得到威逼步亦封的籌碼。
他帶着步亦封的器重去救步母,這便意味着他要與雅閣正面交鋒。
“雅爾”上下皆已知道他的背叛,他若退縮,步亦封將不再信任他的能力,他甚至會被懷疑以潛伏的方式臥底在步亦封身邊,實則仍在爲雅閣服務,這纔不願與“雅爾”對抗。
他唯一的選擇便是去救步母,以表忠心!
步母果然只是被關在郊區一間偏僻的屋子內,幾位“雅爾”的下屬看管着,以他的能力,救出步母毫不費力。
他之所以倒戈步亦封,不僅僅只是爲了東亞黑幫的位置,他根本的目的是想要挑起步亦封與雅閣之間的戰火!
一種說法叫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止是東亞黑幫,他還要得到南亞黑幫,只要他統了國際黑幫,他將能主宰一切!
預知他離他的目標愈來愈近,辜南承滿意地噙起嘴角。
與此同時,末冰正站在別墅露天陽臺上看着辜南承離去,似乎想到什麼,她拿出手機。
手機接通,裡面傳來嚴浩恭敬的腔調,“是,末冰小姐!”
“我要召開記者招待會,還有,幫我找一個厲害的律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