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雅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那個樣子,像極了正在等丈夫晚歸的妻子。
傭人們都已經各自回房睡覺了,整個別墅靜靜的,有些慎人。
她喜靜,但卻不是這樣的靜,打開電視機,從電視機傳來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安靜。
電視在放什麼,雲雅不知道,她此刻正在翻閱從喬楠那裡拿來的報紙信息。
裡面還有一則報道是林雅的葬禮,很是隆重,說是一屍三命。
雲雅在看到這則消息的時候,很混亂,合上文件夾,躺在沙發上,她是不是該抽時間去見見她所謂的“家人”了?
躺在沙發上的雲雅,旅途上的疲憊,加上還沒有完全退燒,連自己什麼時候睡着了也不知道。
直到她旁邊的沙發窩陷下去,加上一雙冰冷的手放在她額頭上,她才慢慢甦醒過來。
睜開眼睛就看見那個面無表情的榮柯陽,雲雅撐起自己的身體,湊到他身邊聞了聞,他身上有香水味,還是女人用的香水,微微皺眉,離遠了一點。
起身,想上個廁所來着,也許是因爲躺得太久了,讓她一起來就腦暈眼花,身體搖晃了兩下,便往下倒。
想着榮柯陽不會見死不救接住她,所以雲雅也沒有進行任何補救措施,只是,預想的接住沒有,倒是讓她直接摔到地下去了。
地面有地毯,也不至於摔得特別疼,就是榮柯陽的態度讓雲雅火大了起來。
坐了起來,怒目榮柯陽,“你這人怎麼這樣?”
本來還想再多埋怨他兩句,但見他一臉冷漠,所有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心裡。
“聽說你不肯吃飯。”
“沒胃口,吃不下。”雲雅感覺自己好了點後,才重新站了起來,往廁所走去。
不一會兒,她就從廁所匆忙的跑了出來,一出來,就見文件夾在榮柯陽的手上,什麼也沒想,就從他手中奪了過來。
榮柯陽還是一臉的面癱,根本就無法知道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生氣或者其他情緒,一點都沒有顯露出來。
雲雅正忐忑的時候,榮柯陽動了,手拿起茶几上的菸灰缸,就朝着電視機砸去。
電視屏幕被砸了一條裂縫出來,頓時發出一聲尖銳的響聲,刺得雲雅耳膜生疼,到現在還在嗡嗡作響,面對榮柯陽忽然生氣,雲雅不是包子,她也生氣了。
將文件夾甩在茶几上,直接吼了出來,“榮柯陽,你什麼意思?”憑什麼給她臉色看?她又沒做錯什麼?
榮柯陽只是斜倪了她一眼,並沒有搭理她。
氣得雲雅胸膛劇烈的起伏,相比較那個在滑雪場遇見的他,說想她的那個他,還有吻她的那個人,如果不是那副皮囊,她真的以爲是兩個人。
搞得好像有人格分裂一樣,人格分裂?這一猜想剛冒出雲雅腦袋裡,就被她立即甩了出去,一個人要是有人格分裂,那該多恐怖。
不過,以她對他的短暫瞭解,好像,是有點人格分裂的症狀。
在雲雅思考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榮柯陽弄出的動靜,還是她弄出的動靜,讓原本熟睡的傭人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
傭人在看到榮柯陽的時候,那個樣子,比看到她的時候還顯得恐懼,如果說看見她就跟看見鬼一樣,那看見榮柯陽,就好像看到惡魔,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三,三爺,你回來了。”儘管傭人已經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了,但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是沒米了還是沒菜了?”
“都,都有。”
“那爲什麼不給她吃飯?不知道她還在發燒嗎?爲什麼還讓她睡在客廳裡?”
雲雅聽得一愣一愣的,那個她是指的她吧,這些都是她的原因,怎麼怪到傭人身上去了?
“榮柯陽。”
“住嘴。”
雲雅臉一黑,剛想對那些無辜的人求情來着,榮柯陽居然讓她住嘴。
“我們這就去做。”
眼看傭人都要去廚房忙活,雲雅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已經凌晨一點了,現在還吃毛啊。
“都給我睡覺去。”
“敢?”
傭人們面面相堪,但終究雲雅的權利沒有榮柯陽的大,都老老實實的進去廚房忙活了。
雲雅此刻的臉色非常難看,坐在榮柯陽對面,興師問罪了起來,“你經常帶着女人出現在甜甜面前?”
“然後呢?”
聽聽,聽聽,沒有一點反思,好,很好,非常好,雲雅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但那緊握的拳頭泄露了她的怒意。
“今晚又跟哪個女人在一起?”
“怎麼,吃醋了?”
雲雅瞪了一眼榮柯陽,看見他一臉的面癱她就來氣,咬牙切齒:“我吃誰的醋,也不會吃你的醋。”
“那就行。”
什麼叫那就行?雲雅搞不懂了,照他這樣的說法,就是還想去外面亂搞了?那還特麼的在那個任晴柔面前說什麼這是甜甜她媽啊,還說得這麼親密,搞得她有那麼一瞬間幻想。
頭疼,用手撐住自己的腦袋,閉着眼睛,“你帶我回來,究竟是爲什麼?”
“嗯,找你回來當擋箭牌。”
雲雅睜開眼睛,心裡劃過一抹輕傷,原來,帶她回來不是一起重新組建家庭,而是讓她當擋箭牌。
“喬楠呢?”
“暫時安全。”
還沒有完全安全,也就是她一個不滿意,他就可以讓喬楠生不如死,罷了。
雲雅起身,背對着他,現在她看他一眼都覺得傷害了自己的眼睛,“我不管你在外面怎麼亂來,但每天晚上必須回來這裡,在這裡,你只要做好父親的角色就行了。”
也不管榮柯陽答應不答應,雲雅拿起茶几上的文件夾,也不管樓下的人怎麼樣,一個人上樓去了。
說真的,今晚的榮柯陽讓她挺生氣的,特別是那一身女人的香水味,這樣讓她感覺,她在他心裡,在這個家的地位真的很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