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只剩下辛安和傅厲行,空氣徹底熱了。剛纔還正襟危坐的男人,這會兒卻褪去了那副皮囊,換上了另一張臉孔,眉梢上挑着,露出些許輕佻之意。摸了摸下巴,俗張地朝辛安噴了個菸圈。“怎麼樣?我剛纔演的還像麼?”
辛安伸手揮了兩下,但其實那煙味從傅厲行嘴裡噴出來,一點都不燻人,還有點讓人迷醉。也許,她只是被他輕佻的姿態迷惑了,與煙味無關。“演什麼?”
“演和你不熟……”
“我們……我們本來就……”辛安剛要否認,身邊的人好像會瞬間移動似乎的,臉一下就貼到了她跟前,在她眼裡放大,充滿了她整個視線。“你又想說我們不熟麼?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你還想怎麼熟?”
辛安心裡一慌,伸手一推,“你別這樣!這、這是在別人辦公室,張主任馬上要回來的,被他看到不好!”
“就算被他看到了,他敢說什麼?你以爲,你剛纔那樣的表現,他會嗅不出一點端倪?”
“我……我又沒怎麼樣……”
“一見了我,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躲躲閃閃,心神不寧,還叫沒什麼?”傅厲行兩手捏起辛安的下巴,傾身過去,幾乎是貼着她的脣喃語,一口一口的煙味,就那麼肆無忌憚地噴灑在她脣上,“我這麼叫你意***迷麼?”
“你……放手……”辛安不敢大動作掙扎,甚至不敢大聲說話,生怕碰到他的嘴脣,幾乎是抿着嘴脣小聲咕噥。“你要耍流氓也得分清楚場合!”
傅厲行笑了,“你聽過誰耍流氓分場合的,要懂得分場合,那還叫耍流氓麼?怎麼?被我迷得,腦子都不夠用了麼?看來真的很想我!”
“我纔沒想你,你自作多情!”
“沒有麼?想我了沒?嗯?想我了沒?”傅厲行有些耍無賴似的,問了一遍又一遍,貼着她的脣問,對着她的耳朵吹熱氣問,時時刻刻liao撥着辛安,慌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哎……你別這樣……傅厲行,你說過,你說過要慢慢來,不會不尊重我!”
“這麼多天沒見,你認爲我忍得住?小別勝新婚,懂麼?我也想對你溫柔,可誰叫你這隻小妖精這麼吸引我,一看到你,我就不想溫柔,也不想假裝什麼紳士,就喜歡這樣戲弄你,看你爲我慌亂的樣子……”
辛安現在腦子裡亂成一團漿,她根本沒辦法抵擋傅厲行的tiao逗,可同時又要不斷地警惕有人進來,思緒一跳一跳的,混亂不堪,持續下去都要罷工了。
她試圖找一些能夠喚回理智的話題,“你怎麼回來了?你媽怎麼樣了?”
“身體恢復得差不多,已經出院了!”
“你揹着她過來的?”
“我做事情,還需要偷偷摸摸?她知道我過來,爲了你而來!”霸道的男人,說得特深情。
因爲他的身體還貼着她,所以辛安還是一陣陣地泛着熱潮,喉嚨不斷地哽咽,呼吸火辣辣的。“可她、她不是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嗎?”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和誰交往還需要家長同意?辛安,我說過了,我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阻攔!就好像,如果我真打算在這要了你,你認爲你反抗得了?”
“別那樣……”辛安慌了,因爲他眼裡的欲.望在不斷地堆積,好像隨時都可能衝破理智,做出可怕的事情。他是個瘋子,隨心所欲慣了的,真的是什麼都做的出來。“傅厲行,求你……別在這……”
他單手捧住她的臉,忽然在她耳邊沉沉地笑起來,“寶貝兒,你真可愛,一點兒也不經嚇!你放心,雖說在這兒刺激,但是,還不夠讓我好好地,慢慢地要你!”
傅厲行說着,在她柔軟的嘴脣上輕輕啄了一口,回味似地,舌頭在嘴脣上舔了一圈,滿意地看着她脣上的壓印。重新見到她的感覺,真好,傅厲行現在心裡是滿腔的柔情和思念,交纏着心臟,那滋味兒,說不上來,纏綿悱惻又磨人的。
待兩人的距離稍微拉遠了一些,辛安那種要瘋掉的感覺才稍稍得以緩解。像只受了驚的小鹿,得以“死裡逃生”,還有點兒在劫難逃的擔憂。不知道什麼時候,傅厲行又會撲過來,他這人,有時候也挺善變的,喜怒無常,不好推斷。
“如果你媽知道你見我,說不定又得氣得心臟病發!”
“那是我媽,還不至於那麼脆弱!你若是擔心她的身體,就趕緊離婚,痛痛快快地跟我,到時候她也沒話柄。”
這話題顯然又挑起了辛安的心煩事兒,方纔還意***迷的,這會兒魔咒被打破,又被打回了現實,很多束縛。“沒那麼容易,就算我離婚了,我過去還擺在那裡,你媽肯定不接受我!”
“至少,她沒理由再反對我們!”傅厲行又點了根菸,不抽的時候,他就總想吻她,得找點兒事情做,纔沒那麼心浮氣躁。“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喬禕離婚。”
“不知道……我不想談這個!”
“因爲喬肅然住院,還是因爲他給了你股份?”
辛安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後也淡定了。他是傅厲行,一向是操控全局的人物,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他想要一個女人,肯定會調查的清清楚楚,包括她過去的全部。
“你是因爲他住院,纔不提離婚的事?怕刺激他?”傅厲行說這些話的口吻是肯定的,一手夾着煙,指了指她,“你總是那麼多顧慮,難道,你是替別人活嗎?”
辛安咬咬嘴,“但人總要有良心!”
“良心?呵呵……真是天真!你以爲喬肅然是真對你好?”
“什麼意思?”
傅厲行就說了那麼一句,沒有多做解釋。當年的事情,錯綜複雜,他現在也是剛開始調查,還不完全清楚,不想多說什麼,免得她誤會他挑撥離間。
“我知道商場複雜,勾心鬥角的事情很多,但人和人之間,不都是利益的!這些年,爸一直對我很好,真心假意,我還是分得清楚。再說,他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爲什麼要對我好?”
果然,一提到喬肅然,辛安的情緒就有些激動,這是傅厲行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不繼續談,是對的。慢悠悠地吐了一口菸圈,伴着意味深長的一句。“你高興就好!”
辛安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總覺得,傅厲行說每一句話,都是有把握的,不可能無端端就來這麼一句話。可是,她也沒有任何理由懷疑喬肅然的動機。
傅厲行捏了捏眉心。
“怎麼了?”
“一下飛機就趕過來了,時差還沒倒過來!”
辛安心疼,但嘴上不肯承認,還埋怨他。“誰讓你非要過來!”
“還不是想着你?昨晚在飛機上就想了你一天,想得我頭都疼了,根本睡不着!哦,不止頭疼,那兒也疼,一直ying着,難受!什麼時候幫我,消消火!”
辛安臉頰一熱,“你怎麼又說這種話了?”
“男人對着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愛說葷話,再說,我說的也是實話,有感而發!不信,你自己感受感受?”說着就要去拽她的手,嚇得辛安急忙往後縮,“你別亂來,我警告你!”
傅厲行很謙謙君子地一笑,然後吐出四個字。“警告無效!”
辛安也回了他四個字,“你不要臉!”
“要臉做什麼?我只要你!”
儘管被他這樣調戲,可是見到他,辛安心裡還是開心的。她無法用言語形容這樣是一種怎樣的,甜蜜的折磨。
張主任回來了,辛安下意識地往外挪了一點,盡力將注意力集中在簽約的事情上。傅厲行也很識趣地沒有再招惹她,又恢復了那副正人君子的姿態,他能夠很自如地在兩種身份之間轉換,無論哪一種,都像是他的人格。
不到一個小時就完成了全部工作,離開的時候,張主任親自把他們送到門口,看得出對傅厲行是全然崇拜的。
呼吸着外面的風,辛安偷偷鬆了口氣。這時候張主任提議給他們拍一張合照,她忙擺手說不用。
“要的要的,紀念一下這次的合作嘛!”
辛安再推脫,就顯得很心虛了,只好站到傅厲行身邊,但還隔着大概一步的距離。
“這樣太生分了,站近一點,再近一點……”張主任指揮着。
辛安挪了一小步,臉色已經很勉強了,這時候傅厲行突然摟了她一下。但並不是很親暱的那一種,只是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大概是因爲個子高,兩人隔了一點距離,像是中規中矩的商業合作合照。
辛安一顆心,卻怦怦亂跳。
拍完照的時候,臉都紅透了。
總算等傅厲行的車先走了,她取了自己的車,坐進車裡,摸了摸臉,滾燙滾燙的,忙開了空調。
剛要發動車子,手機震動了一下,進來了一條短信。
上面是時間地點,傅厲行約她今晚在酒店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