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琪不客氣地在辛安對面坐下,辛安說道:“那是我朋友的位置,不是你坐的。”
“我想坐就坐,管得着嗎?”江碧琪翻了個白眼,嘴裡罵罵咧咧的。
看着辛安連泛紅光,膚色和眼神裡透露出的滿足和幸福,她就嫉妒得想殺了她。
她毀了喬禕,毀了她的幸福,本該落得天打雷劈,不得善終的下場,可她卻套牢了傅厲行,現在還懷了他的孩子。老天爲什麼這麼不公平?最該得到幸福的人是她,所有好事卻全都讓辛安這個該死的賤人佔去了。
江碧琪越想就越憤怒,心口那團火啊,熊熊燃燒着,都快把她給活活燒死了。氣得,只差沒吐出一口血來。
辛安當然看得出江碧琪那眼神叫“要將她千刀萬剮”,可是,那並沒有卵用。她的眼神殺不死她,對她也沒有一點影響,有時候反而讓她感覺挺解氣的。
恨吧恨吧,反正仇恨的那一方纔是最痛苦的,氣壞的也是她自己的身子。
江碧琪就這麼兇狠地瞪着辛安,但她不以爲意,繼續喝下午茶,吃甜點。
江碧琪恨恨地磨牙,“辛安,你就不會良心不安嗎?”
“良心不安?呵,我行的正坐得直,爲什麼要良心不安?你害了我那麼多次,該良心不安的人,應該是你。不過,我想你是不會的,因爲你這種人,根本就沒有心。”
“我對付你,是因爲你毀了我的生活,你搶了喬禕,還霸佔着他的心。就是因爲你,他纔會那麼狠心對我,連孩子都不願要。”
“這件事,我說的很清楚了,就算沒有我,他還是討厭你。我不想霸佔他的心,但是,如果他心裡有我,那我也沒辦法。我總不能在他心臟上挖個洞,把自己給掏出來吧!”
這句話,對江碧琪是最大的諷刺,叫她怒不可竭。那種感覺就是她拼了命發狂一樣想要的東西,被辛安掌握在手裡,她卻還無所謂地說“我不要,你拿去吧!但那東西不屬於你,即便是我不要的,你也搶不走。”
“有時候,看着你,我會想到從前的自己。明明得不到喬禕的愛,卻自欺欺人說只要繼續堅持,他一定會愛上我,結果只是傷了自己。如果早一點放手,就早一點得到解脫。”
“你放屁!嘴上說的可真好聽,但是你自己放手的嗎?那是因爲你攀上了金先生,一腳把喬禕給踹了。要不然,你現在還是對他死纏爛打。明明是見異思遷,還說什麼自己想通了,說到不要臉,你辛安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辛安無語,她就知道,自己不該對江碧琪說“人話”,因爲她現在根本就是個瘋子,她說什麼都是錯的。
“那你也可以不和喬禕結婚,找其他愛你的。”
“我爲他付出了這麼多,你認爲我會放手?”
“你現在不放手,以後遲早也會放手。不過是,那時候更痛苦罷了!我說這些,只是因爲你懷孕了,我不想你的孩子也跟着你遭殃。至於你的死活,我纔不管。”
“我不要你假惺惺。”江碧琪眼裡冒着怒火,“你現在真是好,佔着喬禕的心,又拿下了金先生,天底下所有便宜都讓你給佔盡了,很得意是吧?不過,你還能得意多久?金先生都快給你害死了!”
“我說你,真是個掃把星,誰跟你在一起都倒黴。喬禕給你毀了,現在金先生也快給你毀了。”
“看你的樣子,還不知道現在世紀集團股價狂跌的事情吧?知道爲什麼嗎?因爲傅家和蘇家要聯手了,傅氏現在正在瘋狂地打壓世紀集團呢!這都是你害的!”
傅柏鴻……終於還是出手了,這在辛安意料之中。
他早就說過,爲了阻止他們在一起,他不惜一切手段。難怪阿行最近那麼忙,肯定也承受了很大壓力,卻一個字都沒有和她提過。
辛安不禁有些心疼。他一個人爲她擋去了狂風暴雨,而她,卻不能爲他做點什麼。雖然他總是說,她陪在他身邊就夠了,可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幫他分擔,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好。
“怎麼?你怕了?怕金先生妥協,你總裁夫人的美夢破碎?”
“我一點都不擔心,我相信我男人的實力。倒是你,是不是太操心我的事情了?你自己那麼多破事兒都煩不過來,還有心思擔心我?說實話,你過得可比我慘多了,我有時候都挺同情你的。”
“仔細想想,你真的是很可憐,深愛的男人對你厭惡至極,你必須得通過威脅才能和他結婚,結果還結不成,又懷了孕,他把孩子當做毒瘤。你無計可施,只能找我這個無辜的前妻來鬧。但是,我又過得比你好。你該有多嫉妒,多心理不平衡啊?是不是分分鐘恨不得死了算了?”
“你……”江碧琪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臉都青了,渾身發抖,肌肉都只差沒痙攣了。“你給我閉嘴。”
“難道我不說,就不是事實了嗎?你是我所想到的,最可悲的一個人。偏偏你還執迷不悟,要繼續毀了自己。我想,到最後,你也別沒辦法嫁給喬禕,還會把自己給整瘋了……不過,都是你活該,你罪有應得。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那些,都會報應在你身上。你現在只能祈禱,那些報應只報應你一個人,不會連累到孩子。”
想到之前因爲她流掉的孩子,江碧琪勃然大怒,叫囂着要撕了辛安的嘴,撲上去抓住了她的頭髮。
“你放手……江碧琪,你放開我……”辛安一手護着肚子,另一隻手艱難地抵擋着。
“放開……”
“看我不打死你……賤人……叫你搶我老公,叫你搶我老公!”
江碧琪用力拉扯着辛安的頭髮,像只鬥雞一般非要將她置於死地,穿着高跟鞋一下沒站穩,滑了一跤,“啊——”她尖叫了一聲。
撞在地上的那一瞬間,感到一股熱流從體內流出來。
空氣裡瀰漫開濃濃的血腥味。
辛安看着江碧琪雙腿流血,一下子也給嚇懵了。
江碧琪的臉是迅速失去了血色,痛苦地伸手哀求着,“救我……救救孩子……孩子……”
辛安忙大喊。“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
警察局。
警察a循例問了一下現場的情況,見辛安呆呆地不說話,好像有點兒嚇傻了,就走出了審訊室,到門口抽菸。
警察b湊過來問道:“那個女人不是辛安嗎?前夫是喬少,後來跟了金先生的那個。”
警察a點點頭,有點煩躁。
“我去,真是她啊,那送醫院那個肯定是江碧琪了。”
“嗯!情況怎麼樣?”
“醫院剛打電話過來,說流產了。這女人打起架來,可真夠狠的,可憐那個孩子……”
“你還有心情同情別人?想想自己吧!現在她在我們這,萬一金先生來找麻煩,咱們整個警局都得遭殃。”
“是啊,真倒黴,怎麼就偏偏在我們這犯事兒。本來辛安走了不就沒事了?偏偏有人報警告她故意傷人,真麻煩。”
警察b狠狠抽了口煙,“照我看,隨便問幾句,讓她籤個字就放人,還得親自把她送回家,不然金先生怪罪下來,我們可吃不了兜着走。”
“行,就這麼辦!”警察a踩熄了菸頭,正要回審訊室,局長走了過來。
“局長?你怎麼來了?”
“辛安在裡面嗎?”胖胖的局長風塵僕僕的,喘着粗氣,看樣子也是剛接到電話急忙趕過來的。
“嗯,在呢,我正準備放人!”
“胡來,她打了人,怎麼能就這麼放她走?我親自審。”說着就走了進去。
警察b捏了把冷汗,“局長平時是不是不看八卦,不知道辛安是什麼人?咱要不要提醒他一句?免得他被免職,咱們也跟着倒黴。”
“這你就不懂,咱們黃局厲害着呢,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能不知道辛安是什麼來路?我看,是有人下死命令要治辛安了,你就看着吧!”
黃局長走進審訊室,放下警帽,胖胖的,出了一臉的汗,隨手抹了兩把。手黏黏的也不管,直接拿起筆就裝模作樣開始審。
“辛安是吧?”
“問你話呢,辛安!”
“別給我裝死!”
黃局長把桌子敲得“咣咣”響,辛安怔怔地望向他,目光還有些呆滯。
“我問你,你是不是叫辛安?”
“……是!”
“江碧琪流產了,是不是你害的?”
辛安耳邊“嗡——”了一聲,雖說剛纔看那情況,孩子是保不住了,但親耳聽到,還是免不了替她難過。這已經是江碧琪的第二個孩子了,自己懷孕後,她愈發能體會那種傷害有多大。
“說話!是不是你害的?”
“不是……我沒有……”
“不是你推她,她才流產的?”
“我沒有故意推她,是她撲過來打我,我正當防衛,她自己腳滑了一下。”
“她打你,你沒事,她流產?這是什麼邏輯?第一,現場沒有人可以證明是她先動的手。第二,就算是防衛,你也是防衛過當了,導致她流產!”
“不是的,是她先動手,不信你可以調監控。”
“監控拍不到那個角落!但是,我們找到了一位證人,她親口證實,是你你先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