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手機靜音了。”樂允心中滿是內疚,“真的不好意思啊。”
“爲什麼要調成靜音?”魏昕聽到她真誠的道歉,心情沒有平復,反而變得更加煩躁不安了。
他猛地上前一步,來到她面前,頭一次,跟樂允說了重話:“樂允,你是傻瓜嗎?”
樂允一下子愣住,不知所措的看着神情嚴肅的他。
他說她是傻瓜?
他生氣了……
“對不起,我也沒注意到手機什麼時候調成靜音的……我不是故意不接聽你電話的……”樂允連連道歉。
魏昕眉頭一皺,打斷了她的話,“樂允,我很想知道,你之前在做什麼,在什麼場合需要手機靜音啊?”
樂允再次愣住,呆呆的看着他。
“是在和他約會嗎?我第一次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就和他在一起呢吧?”魏昕越說越氣,語速也不由的加快,有點咄咄逼人的氣勢了,“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是不是?”
“我……”樂允張了張嘴,話還未出口,又被他打斷。
他怒其不爭:“他曾經那麼傷害過你,你還和他來往,你腦子裡長草了嗎?”
樂允的眼睛漸漸紅了,有股火,莫名的冒出來。
“學長,我愛跟誰來往就更誰來往,跟你沒任何關係。”她吼了一句,轉身就要走。
魏昕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手裡提着的東西硬塞進她手裡,“是,跟我沒關係,一切都是我自己犯賤!”
說完,他掉頭就走。
樂允也不管袋子裡的東西是什麼,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脾氣,舉起袋子就朝他的方向扔去,“把你的東西拿走!我不要!”
東西掉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
魏昕轉過頭,看看地上的東西,又擡頭看看她。
兩人之間隔着一段距離,加上天色又暗,她根本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她還是明顯的感覺到,他受傷了。
他沒有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東西,徑直的,大步的,朝着前面走去。
樂允站在宿舍門口,任由寒風侵襲自己。
剛纔她和魏昕的爭執,周圍的人都看到,哪有人好意思上前撿起地上的那個東西。
直到有不明真相的人從遠處走來,路過袋子的時候,嘴裡發出咦的一聲。
“這裡怎麼有一包東西?”那人正要彎腰去撿,只聽一個人叫道:“別動,那是我的。”
樂允回過神的時候,就已經衝下了臺階。她趕緊跑過來,撿起地上的東西,又迅速跑回宿舍。
楚芳菲還沒睡,看到樂允略顯狼狽的回來,關心的問:“你怎麼纔回來啊?學長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問你呢。你趕緊給他回一個吧。”
樂允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背對着楚芳菲,語氣盡量平靜的道:“我剛纔碰到他了。”
楚芳菲不知道兩人吵架了,看到她手裡的袋子,嘿嘿笑了下,“學長又來獻殷勤了?”
樂允沒吱聲,打開了袋子。
裡面是一個暖寶,粉色的hello kitty款,很可愛。
可惜,它被她摔壞了,都有液體從中流了出來,顯然不能用了。
楚芳菲好奇學長又送了她什麼東西,湊過來,看到摔壞的暖寶,不由的嘆了一聲:“學長好不會買東西啊,怎麼都沒發現它壞了。”
“學長把它給我的時候,是好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壞了。”樂允強忍着眼睛和鼻子的酸澀,放下暖寶,“我去洗洗,準備睡覺啦。”
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穩。室內明明有暖氣,可她還是覺得一陣陣的發冷,剛睡着,不知道爲什麼又醒了,景銘翀的臉和魏昕的臉,交替的,在她腦海裡亂竄。
第二天早上起來,就發現自己感冒了,鼻涕橫流,嗓子也疼的厲害,沙啞的連話都不能說了。
她翻了翻櫃子,翻出了一些感冒藥。
望着桌子上的感冒藥,心裡更是堵得難受。
這些藥,還是上次她生病,魏昕給她買的,一堆,退燒的,消炎的,什麼都有。
渾身無力,頭也發暈,她還是強忍着去上課,爲了避免傳染給別人,坐在教室最後一排。
這一天,她總是不受控制的掏出手機,時不時的查看下是否有人給她打電話,是否有人給她發短信。
可是,一直到晚上,什麼都沒有。
實在難受,晚上她哪裡也沒去,就躺在寢室裡的牀鋪上,目光呆滯的望着天花板。
不多久,楚芳菲約會回來,手裡拿了一些表格。
“樂允,系裡有一個研討項目,你想參加嗎?要是想的話,就把這個申請表格填一下。”
樂允翻身,接過表格的同時,衝牀下的女人問:“是什麼項目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關於骨科那類的吧,反正正對你的未來發展方向。”楚芳菲又遞給她一支筆,“你就填吧,聽說這個項目不錯,是在國外進行研討,如果選上了,你就能趁機出國了。”
“這麼好的機會,系裡都搶瘋了吧?”樂允不傻,就算天上要掉餡餅,也是個高的先抓啊。
“這個項目,系內現在只有一些人知道呢,若不是學長強烈推薦,還真沒你的機會。”
樂允正要填資料的手猛然頓住。
她看向楚芳菲,楚芳菲衝她吐了個舌頭,“學長不讓我跟你說的,不過嘛,雷鋒做好事都是寫在了日記上纔有人知道。”
樂允把紙和筆放到枕頭邊上,“親愛的,幫我把桌子上的衛生紙遞上來唄,鼻涕又流下來了。”
她今天感冒,確實流了不少鼻涕,楚芳菲不疑有它,把紙遞上去。
“資料你仔細填啊,快點填,明天就得給學長。”楚芳菲叮囑又把一個袋子舉高搖了搖,“這些,也是學長給你買的。”
說着,她把袋子丟到樂允的牀上。
已經過了晚飯時間,魏昕才從楚芳菲那聽說樂允病了,於是,給她買了一些水果、餅乾、牛奶什麼的,還有藥。
樂允看了看袋子裡的東西,平躺到牀上,眼角悄悄的滑下兩行清淚。
她怎麼會這樣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