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兒的突然歸來,沒有讓慕尋城感到絲毫的驚喜。
相反,他此時的心情,已經是低到了極點。面對凌菲兒的善解人意,慕尋城沒有感覺到開心,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抱歉。
“實在是抱歉,今天實在是太忙了。”
“沒關係的,尋城哥哥,怎麼能因爲我影響了你的工作呢。”她回頭對凌家承說:“哥,我也見到尋城哥哥了,你就先回去吧。”說着對凌家承使了個眼色。
凌家承會意,氣鼓鼓的對慕尋城說道:“慕尋城,你不要太過分了。菲兒現在這個樣子,還不都是你害的,她出院。你居然連面都不露,我知道你們慕氏集團,財大氣粗,業務繁忙,不過我們凌家也不是吃素的。你最好能夠對得起我妹妹。”
“哎呀,哥,你少說兩句吧,尋城哥哥纔不是是你說的那樣呢。”凌菲兒嬌嗔的說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向着他,我不說了,我走還不行嗎?”
說着,凌家承轉身走了出去。
凌菲兒回頭,還要說些什麼。
慕尋城卻已經轉身向樓上走去:“你剛回來,早點休息吧,想吃什麼就吩咐老周去做,我有些累了,就不陪你了。”
凌菲兒滿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好一會兒,她才調整好:“知道了,尋城哥哥,那你好好休息吧。”
慕尋城頭也不回的走開了,當然也就沒機會欣賞凌菲兒的變臉了。
凌菲兒憤憤的把包狠狠的摔在了沙發上,絲毫沒有剛纔的溫柔。
回到臥室,慕尋城還是覺得十分的鬱結。他沒有開燈,卻緩緩地點燃了一支菸,靠在落地窗前,坐了下來,望着窗外城市的夜景,菸頭在黑暗中忽隱忽現,時而照亮慕尋城那張落寞的臉,時而,又將他隱沒的在黑暗當中。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在這寧靜的黑暗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尋城,是我。”電話那邊傳來了文世仲的聲音。
“是你?有事嗎?”慕尋城語氣不善的問道。
“你還在生氣?”
“哼,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呵,我就說嘛,你早就跟我們說過討厭她,怎麼會因爲這個生氣呢。”文世仲顯然誤解了慕尋城的意思,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你打電話來,到底是什麼事?不會是就爲了和我說這些無聊的事情吧。”慕尋城顯然沒有興趣多聊。
“怎麼會是無聊的事情呢?”文世仲說道:“今天,我更加確定了一件事,冷清溪,真的是我喜歡的類型,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可就要行動了。”
“行動,什麼行動?”慕尋城抓着電話的手忍不住收緊了。
“既然你和她不過是名存實亡的感情,那麼我也就沒什麼顧忌了,我打算追求她。”
“什麼?”慕尋城大聲的問道。
“你這麼大聲做什麼?我說我想追求她啊。”
“不行!”慕尋城斷然的說道。
“爲什麼?”
“爲什麼?你說爲什麼?首先,她現在還是我的妻子,你這麼做,會讓我們慕家蒙羞,第二,我認爲冷清溪這個人貪財做作,她配不上你。”慕尋城硬梆梆的說道。
“別鬧了,你和她不過是合約婚姻,早晚要離婚的,我保證,在你們離婚之前,不會讓你難做的。”文世仲輕鬆的說道。
“那也不行!反正我不準。”
“尋城,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和你商量,是念在我們多年的友誼上,今天我也見到你對清溪的態度了,你根本就不喜歡她,幹嘛還要霸着她?她身上本來就有傷,你還那樣的對她,在我看來,清溪是個好女孩,如果你不能照顧她就放我來。”文世仲激動的說道。
自己推了她嗎?慕尋城努力的回想着,早上的時候,他很激動,根本沒有主意這些細節,現在想起來,自己好像的確傷到她了。
“總之,我說不行就不行,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你要是真的喜歡她,就等着吧,等到我們離婚後,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現在不行。”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你這樣做,太自私了。如果不喜歡她,就放手讓她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你憑什麼干涉她人。”
“憑什麼?就憑她現在還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
慕尋城說完,就氣哄哄的掛點了電話。
兩個一直都關係融洽的朋友,居然爲了一個女人吵架。這是雙方都沒有想到的,掛掉電話,兩個人都很生氣。
慕尋城狠狠的把電話摔在地上,他很憤怒,這憤怒,連他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是來自冷清溪還是來自文世仲。
冷清溪並不知道,因爲自己,讓慕尋城和文世仲這對多年的好友之間產生了裂痕。她躺在牀上,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復。
休息了一晚,她的腰疼緩解了不少。早起對着鏡子,她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它看起來紅潤一些。
今天,她打算去公司一趟,之前白書南交代自己的工作已經做完了。也不知道工地那邊的進展如何,現在自己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回去上班了。
拿着整理好的文件,冷清溪來到了久違的公司,才離開一個多星期,冷清溪卻有一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看着熟悉的辦公室,熟悉的面孔,冷清溪感到,這纔是自己的生活,之前的日子,也許只是自己人生中的一個插曲吧,冷清溪和慕尋城,永遠都只能是兩個世界的人。
同事們見到冷清溪都很熱情,關切的詢問她的病情,冷清溪笑着一一作答,文特擠在人羣中也想上前問好,想想又退了回去。
冷清溪拿着文件,敲開了白書南的門,白書南正在和萬靈激烈的爭吵着什麼,看到冷清溪,兩個人都默契的閉上了嘴。
白書南冷着臉對萬靈說:“這件事情,我們稍後再談,你先出去吧。”
萬靈不甘心的張了張嘴,又回頭看了一眼滿是驚詫的冷清溪,到底是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走了出去,連招呼都沒有和冷清溪打。
冷清溪不好隨便過問自己老闆的隱私,她走上前,把文件放在白書南的桌上:“白總,東西我做好了。”
白書南看到冷清溪,態度馬上了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
“清溪,你怎麼來了,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做好了就告訴我一聲,我讓文特去取就好了。”
“謝謝白總關心,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基本上已經恢復了,我今天來就是想跟您說一聲,我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了。”
“怎麼不多休息兩天呢?公司這邊的事情不需要你擔心,文特做的很不錯,傷筋動骨,你還是多休息幾天吧。”白書南關切的說道。
“不了,我已經休息了很久了,如果我再不來上班,公司的同事會有意見吧,而且,我也想回來工作了。”冷清溪堅持道。
“也好。”白書南嘆了口氣:“這樣吧,你先回來上班,我就不給你安排跑現場的工作了,你就先呆在辦公室改改圖紙什麼的。跑現場的活,交給文特他們,等過一陣子,你徹底好了,再出去,怎麼樣?”白書南妥協道。
“這樣也好,那就要辛苦文特了。”冷清溪有些歉意,本來這個項目就是自己設計和負責的,是因爲自己現場的經驗不足,才讓文特給自己幫忙的,這幾天自己這麼一請假,所有的工作都壓在了文特身上,這讓她多少有些誒愧疚。
“嗨,他是男人嘛,再說,文特在這方面經驗很豐富,我也會經常幫他的忙,你就放心好了。”白書南寬慰着冷清溪,他偷偷的打量着冷清溪,幾天不見,她瘦了很多,臉色也很蒼白,看來這些日子她休息的並不好。
“清溪,你真的沒事嗎?我看你的臉色不是特別的好。”白書南說着伸出一隻手,似乎想要去摸冷清溪的臉,冷清溪小心的避開了。
“沒事,可能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白書南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舉動似乎有些衝動了,他訕訕的收回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屋子裡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冷清溪打破這種尷尬說道:“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我離開這麼久了,一定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做,白總,我就先告辭了。”
白書南掩飾性的咳嗽了兩聲,點了點頭。
冷清溪走出白書南的辦公室,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這個白總,哪裡都好,只有這一點,有些讓人受不了,自己是不可能迴應他的感情的,可他又偏偏對自己這麼好。
回到自己的座位,冷清溪哀嘆了一聲,果然辦公桌上堆積了大堆的文件、圖紙,文特抱着一沓圖紙走了進來。
“我說大小姐,你可回來了,吶,這些都是你的。”說着,他就把懷裡的圖紙攤在了冷清溪的桌子上。
“喂,你有點同情心好嗎,我是病號啊。”冷清溪不滿的抗議道。
“我知道你是病號,你看我桌上,已經夠照顧你了。”文特指着自己的桌子給冷清溪看。
冷清溪這纔看到,文特桌子上的東西,堆的像小山一樣。
“你不在的這些日子,一切都是我一個人處理,好不容易你回來了,多少要幫我分擔一點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冷清溪真誠的說道。
“那倒沒什麼,不過你最近到底出了什麼事?老闆只說你是身體不舒服,可沒告訴我們到底怎麼了。”文特一臉好奇,八卦的問道。
“沒什麼,只不過是不小心扭了一下腰。”冷清溪輕描淡寫的說道。
“喂,不是工作多嗎?那還不去做,我可不想剛上班就加班啊。”冷清溪故意轉移話題。
“哦,對對對,我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不和你說了。”文特一拍額頭,轉身離開了。
冷清溪笑着搖了搖頭,也埋頭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