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她撕扯着,啃咬着,站着那裡,謝震霆一動未動,只是看向窗外的眸光帶着一絲凌厲。
膽敢傷害她的人,他一定不會放過的。
終於哭的累了,咬得也累了,拽着他的衣服,她緩緩地滑坐在了地上,似乎壓抑多年的委屈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將她扶坐在椅子上,抽出一張紙巾,他一點一點的拭去她眼角的淚,可是那淚卻像是永遠都擦不完似的,他擦得越快,那淚也掉的越兇。
“別哭了,嗯?她們不值得你爲他們掉一滴眼淚。”
他輕聲說道,俯身吻去了她臉上的又一滴晶瑩。
“不要碰我,你走開。”
猛地推開他,阮青青尖聲說道,她不要再見到這些讓她感到厭惡的小人,一分鐘,不,一秒鐘都不要見到。
一時沒防備,謝震霆的身體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好幾步,那眉心又一次緊緊的蹙了起來。
“阮青青,適可而止啊,我早就提醒過你的,是你自己不聽。”
他沒好氣的說道,不識好歹的女人,那一天如果不是他及時阻止的話,他想她早已就將阮氏公司心甘情願的送人了。
“那又怎麼樣?都是因爲你,要不是你拿着那份該死的資料來威脅我,怎麼可能會出現今天的事情?謝震霆,我恨你。”
瞪大那雙淚眼,阮青青厲聲說道,心中的恨意如江水滾滾而來。
是的,她恨這個男人,是他一手將她推到今天這個讓人如此難堪的地步的。
胸口一滯,謝震霆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蒼涼的笑意,大踏步的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那強勁的力道似是要把她的手臂都給弄斷了。
“恨我?爲什麼恨我?因爲風慕嗎?”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爲風慕,她又何必委曲求全的留在他身邊。
“你……”
看着他,阮青青登時氣結,隨後用一種很堅定很輕柔的聲音說了這麼一句——
“沒錯,就是因爲風慕,在我的眼裡,風慕要比你強一百倍、一千倍,在我的心裡,他是全部,可你……什麼都不是。”
她這樣說道,那雙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那裡面有着一絲別人看不透的東西。
“全部?什麼都不是?”
聽到她的話,謝震霆哈哈大笑起來,只是那笑聲分明有着一種悲愴的味道,“阮青青,你果然夠狠。”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只覺得心彷彿像被鈍刀割過那樣,那樣撕裂般的疼痛讓他連呼吸都變得難忍。
風慕是全部,他什麼都不是。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一樣,賣力的演出可是卻換不來觀衆的一個掌聲。
沒有回答他的話,阮青青只是定定的看着窗外。
冬日的雨又開始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那綿密的雨絲彷彿一張蜘蛛網將她的心都層層籠罩住了,渾身如同掉入地窖一般有着蝕骨的寒意。
阮青青,你真是一個傻子,這個世界上最無知、最愚蠢的傻子。
偌大的書房靜悄悄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猛地站起身,然後跌跌撞撞的向門口走去,臉上的表情面如槁灰。
“你要幹什麼去?”
下意識的,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直覺告訴他,只要今天放她離開這裡,那麼以後他或許就永遠都見不到她了。
“不用你管”
沒有回頭,阮青青只是冷冷的說了這麼一句,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響着,那就是——
離開他,離開他,離開他……
“我今天還非管不可了,阮青青,我警告你,一月之約還沒到,你必須履行你的義務。”
說話間,他猛地用力將她拽進了懷裡,那雙眸子死死的盯着她,唯恐漏掉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一月之約?”
擡頭看了他一眼,阮青青一臉嘲諷的笑了,“謝震霆,你還真無恥,你怎麼好意思再跟我提什麼一月之約,這個約定已經被你給破壞了。”
就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似的,她的聲音中透着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原來,她回來真的就是一個錯誤。
“我沒有”
謝震霆沉聲說道,直覺的就否認,或許他最開始的初衷是想要威脅她的,可是在與她一天一天的相處中,那種威脅最終變成了深深的寵溺。
他想寵她,這個長着利爪的小野貓,即使會被她抓的遍體鱗傷,但是他仍然想寵她。
“沒種,敢做不敢當,你算什麼男人。”
阮青青那鄙夷的神情更甚,用力的想要掙脫開他的鉗制,卻被他摟的更緊,那種力道似是想將她揉進骨血裡。
“呵呵,我是不是有種,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說完,他猛地彎下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轉身向外走去,徑自來到了二樓的臥室,一腳踹開房門,然後將她重重的拋到了牀上。
“謝震霆,你想幹什麼?”
身體下意識的往後退着,她驀地瞪大了雙眼,這個禽獸不如的男人,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想着這檔子事嗎?
“聰明如你,會不明白我想幹什麼嗎?”
將外套脫下隨手扔到地上,謝震霆陰惻惻的說道。
這個女人讓他徹底的乏力,他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就是這樣將她困在牀上,即使是掙扎,也要將她困在這裡。
“禽獸,你放開我,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