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恆安撫了她兩句,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誤了,連忙告別了榮幀,離開了醫院。
他一走,傅簿洲可就樂了。
大大咧咧的走到榮幀的病牀邊坐下來,看着她的小臉,眼底滿是心疼。
他家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幾天不見,就變成這樣了?這樣憔悴,讓人心疼……
“醫生……說你怎麼樣?是不是生了什麼病?”
他不知道榮幀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也完全不可能往斷水斷糧,這樣奇葩的事情上想,所以下意識的以爲榮幀是生病了,以爲她是因爲在看守所內生病,然後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能離開嗎?我現在看着你,我心裡就煩。”
榮幀翻了個白眼,直接狼狽的躺下來,背對着傅簿洲,連多看一眼,也嫌髒了自己的眼。
不管往後發生什麼,榮幀覺得,自己都不可能忘掉傅簿洲對自己的傷害了。
這一次,自己是真的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的人,如果再對他有絲毫的心軟,那自己就真的是活該一輩子受盡折磨。
“榮幀!”
她的決絕讓傅簿洲倒吸了一個涼氣,伸出手,下意識的想要去拉榮幀的手臂,將她背對自己的身體扳正過來。
但是手剛一碰上榮幀,她就條件反射的一縮手,好像他是個病毒一樣,不願意讓他碰。
傅簿洲被她這樣的反應,刺的心臟一顫,喉頭髮緊,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哄榮幀纔好。
就算再怎麼遲鈍,他也是知道榮幀現在是生氣了的。
“我們有什麼話好好說怎麼樣?你別看到我就一副面對仇人的模樣好嗎?我擔心你,你在看守所裡面的每一天,我都在擔心你。”
他將自己的聲音放柔了一些,聽起來要溫柔許多。
但是,在已經涼透了心的榮幀聽來,他的話卻只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而已。
“我們難道不是仇人嗎?我們還有什麼話好說的?我榮幀也配不上你傅大少爺的擔心,我在看守所內的每一天過得,是怎樣暗無天日的生活,也不需要你來過問!”
“需要我幫你來回憶嗎?傅少爺,是您親口對外發表聲明,宣稱我們兩個關係不好的,我們不熟,所以你現在也不用眼巴巴的來找我,回去找你的榮暖去,我不稀罕你!”
他這是將自己這裡當成是旅館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前兩天剛對外說兩人關係不好,兩人不太熟,現在又一副可憐兮兮,好似自己欺負了他的模樣。
他這是做給誰看呢?他以爲自己會傷心嗎?
真的是想太多了。
她榮幀,往後就算會爲了路人甲傷心,也絕對不會再因爲他傅簿洲傷心難過了!
自己的尊嚴,不是丟在地上任由他踐踏的!
“我那只是權宜之計,因爲傅氏集團當時也被牽連了進去,股票大跌,所以我纔會這樣說的,這並不是我的本意。”
傅簿洲因爲她的一番話而有些惱怒,但顧念着榮幀的身體,還是沒有發怒,只是強壓着自己的怒火,生硬的
向她進行着解釋。
“好一個權宜之計!”
榮幀揹着他冷笑了一聲:“傅簿洲,你的權宜之計,就是出賣自己的妻子?那我問問你,如果被帶走的人是榮暖,是她在裡面受苦,你還舍不捨得這樣說了?你還願不願意讓人來肆意的辱罵她了?”
“我……”傅簿洲噎了一下,一時間竟然回答不上來。
“不能!對吧?”
他回答不上來,榮幀幫他回答了,接着冷冷的說:“因爲你心裡有榮暖,喜歡她,心疼她,所以不希望她受到這樣的委屈,那麼,我呢?”
“我榮幀不討你的喜歡,也不讓你心疼,所以自然就可以肆意的被拿來利用了,對吧?反正於你也沒有什麼吃虧的地方,不費什麼力氣,僅僅一張聲明就能挽回公司的頹勢,何樂而不爲呢?”
榮幀的聲音很淡,也很平穩,但卻讓傅簿洲聽得心慌。
有種,她越是平靜,就越是不在乎的感覺。
可是……
他想要的,不是這樣啊!
“但是!傅簿洲,你有沒有想過,你瞧不上的我,也有別人心裡會擔心,你做不到來關心我,但請你別在我們還有岌岌可危的一層婚姻關係上,再使勁的踩我一腳了好嗎?我承受不起你這樣的落井下石。”
榮幀將自己心中所有的怨氣,透過這些話全部宣泄了出來。
他傅簿洲不在意自己,可還有別的人會在意。
至少,她還有舅舅。
傅簿洲這樣的做法,榮幀是很介意的,不可能完全忘懷。
“有人來關心你,擔心你?所以你是覺得,我現在出現在這裡是多餘了對不對?”傅簿洲完全忽略掉了榮幀前面說的話,完全被她最後話裡面的兩句話,給激的直接暴走了。
說話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對!您現在這裡,確實是非常的多餘,我和傅大少爺壓根就不熟,你何必出現在這裡呢?這會不會太爲難您了?”
她要和傅簿洲拉清關係,絕對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她現在甚至連說話都是逮着敬語了,完全就是面對不認識的陌生人的態度。
“那你想讓誰在這裡?炎恆嗎?怎麼?就幫助你一次,你就看上他喜歡上他了?只是可惜了,你希望人家留下來陪你,可他偏偏就是有事情離開了,偏偏就是你最討厭的人留在這裡!”
傅簿洲生氣了,說話也越來越沒有水平,只是非常純粹的想要發,泄自己的怒火。
榮幀從頭到尾說的話,做的事,表現出來的態度,都讓他心驚膽寒,好像有什麼自己,非常害怕發生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可是,從一開始,她想說的每一句話,都讓自己無法忍受。
自己只是因爲保護公司,發佈了一條聲明,就至於讓她如此無法接受?自己不過就是因爲榮暖生病,耽誤了時間,沒有炎恆調查的快,她就生氣了?
炎恆在暗中幫着她調查,洗刷冤屈,然而自己也沒有閒着啊,自己也在幫着調查啊!
她這算是怎麼回事?一顆心就非得要向着炎恆?
自己不過就是比他遲到了一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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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榮幀這樣嫉恨自己嗎?
還是說,是炎恆在她這裡說了什麼不利於自己的壞話,所以榮幀今天才這樣超級冷淡的樣子?對待自己完全是視而不見?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一定會殺了炎恆!
傅簿洲從頭至尾,似乎都沒有弄清楚,榮幀壓根是在生氣什麼,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自己都表現的這麼明白了,可是榮幀就是不能夠了解自己的心情。
“看來你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知道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那能不能也麻煩你聰明一點,麻利的滾好嗎!”
榮幀的樣子,看起來已經快要瀕臨崩潰了。
“榮幀,你趕不走我,我發表的聲明或許是有些不妥,但那個當下,這是最便捷的方法,當時我確實沒有想太多,我的確不知道你在看守所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在你沒有出來的這幾天,我的擔心絕對不會比炎恆的少,只是……我的人沒有在他之前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而已,但是……如果再多給我兩天的時間,我的人就能證明你的清白了。”
他也是有找人幫忙,只是被拖慢了進度而已。
他不怪榮暖,畢竟生病也不是她自己想要看到的。
但是如果因爲這樣的原因,就讓榮幀走向炎恆的懷抱而拋棄自己,那他是真的會覺得非常非常的冤枉。
“兩天?呵呵……就算再多給你半天的時間,我可能現在也沒命待在這裡了,你有可能就是在靈堂見到我。”
“而且……傅簿洲,我不想見到你,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不必說的是我辜負了你一樣,我們兩個誰辜負了誰,還不一定呢!”
他也有在暗中調查,這確實是讓榮幀吃驚,但完全談不上感動。
不管他怎麼解釋,怎麼洗白,都掩飾不了他從一開始,就將自己在全市人的面前,拋棄了自己的事實。
就算這之後他做了再多令人感動的事情,都不能讓自己心底的當時的創傷完全癒合了。
更何況,他壓根就沒有做什麼令人感動的事,反倒是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的怒火挑起來,現在憤怒的想要殺人!
“其實吧,傅簿洲,我這幾天在裡面,也想的很明白了,以前想不通看不透的事情,現在也完全的想通看透了,我覺得我們兩個這樣痛苦的糾纏,真的是完全沒有意思,你喜歡榮暖,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眼巴巴的貼在你身邊有什麼意思,你傅簿洲對我沒有感情,沒有憐惜,我不管你,本來我們的開始就不光彩。”
深吸了一口氣,榮幀又顫巍巍的說:“但是,傅簿洲,我榮幀也是娘生父母養的,我也有疼我愛我的人!我也曾經是被我媽捧在手心裡疼愛的,我是沒臉沒皮自己犯,賤,才上趕着撞到你手中來作,賤我自己!我現在……”
“好了,你現在什麼都別說了!”
榮幀越說心情越糟糕,面如寒霜還想繼續說什麼,但是卻被傅簿洲給一口氣直接打斷了。
他略微微喘着,粗聲粗氣的說:“你的身體不好,醫生交代了你要好好休息的吧?那你還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快點休息了!我……我出去一會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