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媛一怔,聽的出來歐陽垚的問話很是平靜,平靜的不像平常的他。她坐正身子,轉首看了看他,只見他的側臉堅毅的完美。
這個男人每個地方都能讓人失神,讓她隨時失掉防備的心,於是快速的收回視線。淡淡道:“我們一直都是協議關係,不然你還想什麼樣的關係。”
那語氣淡的像是說天氣一般,但殺傷力卻很強,強到讓歐陽垚要把方向盤捏碎,傳來他手上的骨節在咯咯響。
“當然,我從沒想過會有其他關係,我就擔心你會不會有其他想法,你報復我的同時,千萬別把自已也搭進來了。”歐陽垚冷嗤一笑。
唐汐媛鬱着臉色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已該怎麼做。”
“很好。”他 冷冷的應了一聲。
“你心裡真是愛的秦天?”歐陽垚又問道。
唐汐媛一怔,她該怎麼回答他?不承認嗎?還是承認?而她的思索,卻被他當成了沉默承認,以至了冷酷道:“只是秦天還能接受你殘破的身軀嗎?”
這濃濃的污辱,唐汐媛頓時氣的冒火,怒吼一聲:“你以爲別人都與你一樣齷齪嗎?”
“你很瞭解他?”歐陽垚冷笑一聲。
“起碼比你瞭解。”唐汐媛雙眼噴火道。
“那你瞭解到什麼程度,上藏了嗎?”歐陽垚陰蜇吐了一句。
唐汐媛一聽,火眸間竄上腦門,轉首怒目瞪他:“歐陽垚你把我看低賤的同時,也把自已看低賤。”
“你牙尖嘴利不能改變什麼?”
“我不想與你吵。”唐汐媛沒有力氣的靠在沙發上。她覺的很累,莫名的累。
“很快就不用吵了。”唐汐媛沒去在乎意這話的深意,只是看到車子已經下了高速了。
同時也明白,他是繞了一個大圈到醫院的。這個男人的精神真是到了契而不捨之地步了。
車內的氣氛突然間凝固,唐汐媛靠着坐椅上,閉上雙眸,但憑感覺她知道車子如飛的速度在行走。十幾分鍾後,她聽見車子嘎一聲,她人也往前傾去。
歐陽垚很快下了車,而她跟着下了車子,兩人回到屋子內,歐陽垚回到房間,從櫃子裡拿一份合同,來到客廳。
“把你那份協議拿出來。”他的聲音冷如冰雪,毫無溫度。
唐汐媛一收到,似乎有些沒明白過來,他又發什麼神經了?
見她愣在那兒,又一聲促道:“沒聽見我的話嗎?把你那份協議拿出來。”
“你要做什麼?”她問。
在做任何事的同時,她必須先了解是什麼原因。所以歐陽垚出口的話卻讓她大吃一驚。
“我們之間不必要再有這份協議了,我選擇終止這份協議。”歐陽垚冷若冰霜的望着唐汐媛,語氣沒有一絲溫度。
唐汐媛猛怔,他終於要放她走了,她終於可以不必要留在他身邊了,她可以自由了,但心好似很痛,一陣一陣的蜇痛,這是爲什麼?爲什麼她感覺不到開心呢?反而痛的讓她快要失去呼吸呢?
“怎麼捨不得了?”歐陽垚嘲諷的笑聲響起。
唐汐媛斂神思緒,望了望他,一言不發朝房內走去,她她的協議也放在房間的一個小抽屜裡。
她發覺,走向房間的路特別難行,步子也沉重的難以邁開,滿腦子是往後她再也不會在這個房間出現了,不會在他跟前出現了的想法。
突然一股難以割捨的情緒涌了上來,爲什麼會有捨不得的感覺,難道是因爲她在這兒住習慣了,還是因爲這兒的人,可她清楚,是這兒的人。
她就要離開他了,這是她早就盼望着的,應該感到高興纔對,爲什麼她沒有一點開心,反而心裡像是遺失了一切似的,濃濃的失望,悲痛……
聽到他說出那句我們之間不必再有協議存在時,就像有一把刀插進了她的心臟,刺痛的她無法呼吸,果真,她淪陷了。
但是她也明白,早晚都有這一刻的,早點到來或許她還能全身而退,如果兩年後,她真擔心再也抽不出身來。
終於走到抽屜前了,打開抽屜,將那份如珍藏珠寶的協議拿了出來,握在手中,緊緊的。再邁開艱難的步子,走向客廳。
心是沉重的,但是沉重的同時,她也清晰沒有這份合同,那是否孤兒院就要被拆遷?這點她應該問清楚。
來到他的跟前,唐汐媛緊緊的握着文件,蹙着眉望着他道:“你要讓孤兒院遷移?”
歐陽垚微眯着眼,冰冷的攫住她:“協議不存在,當然是要遷移了,你以爲我是慈善機構?”
看着他那千年冰臉,唐汐媛冷嗤一聲:“可協議寫着你主動清除關係的話,那表示這份土地應該規我所有。”
歐陽垚嘴角抽了抽,陰沉笑道:“你以爲這合法律程序嗎?我要解除便解除,你沒有權力反抗。”
她倒抽一口冷氣,這個男人想吃霸王餐,他拿着一份不存在法律保護的假合同騙了她這麼久,到頭來還受他污辱,她恨,怨。
“你真是個卑鄙無恥的男人。”唐汐媛把協議擲在了他的臉上,怒吼一聲。
吼完,她已淚流滿面,站也站不穩的倒跌在地上,眼淚就像缺堤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
而她的狠狽,全數印在了他的眸子,但是眸子沒有一絲波瀾,只是冷眼旁觀着。
“本來我想着
你要是表現好的話,我倒可以把那塊土地就那樣讓孤兒院存在,但是你表現的太差了,所以我改變主意了,我沒必要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而損失這麼多。對了,還有一件事,現在榮華所有產品都已做好,就差上市了,如果你明天還不能向媒體報導抄襲之事,榮華的損失將由你全部負責。這損失可是不小,如果還不出來,你可能要要牢獄之災。”歐陽垚陰冷的笑道。
唐汐媛擡眸冷瞪了他一眼,然後扶起沙發站起身,冷若冰霜吐了一句:“如果榮華要賠損失,我一分也不會少你的。”
停滯半秒,冰冷的語氣又再次吐口出:“歐陽垚你的卑鄙無恥是天下無敵,這次抄襲事件平息後,我炒你魷魚,從今以後我們之間再也沒有關係,老死不相來往。”
訣決的口氣像道裂雷,在這寂靜的房子裡飄蕩,刺耳且淒厲。
話落,唐汐媛拿起包,走向門口,她不想再留在這兒半分,這裡的惡魔,沒有心,冷酷無情,能將人無形的殺死,她要儘快離開。
如一尊魔神的歐陽垚坐在沙發上,雙臂交叉,眼神冷蜇的望着她的舉動,就在她離開之際,他的心突然一緊,臉上頰骨爆凸,額間的青筋如一條條蛇般閃現,猙獰而陰森。
只是唐汐媛快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佇腳步,折回身往回走,走到他跟前,把她擲掉的協議撿了起來,然後撕了個粉碎,用力往空中一拋。白色的紙屑,在他們頭頂熱烈飛舞,像一隻只蝴蝶,紛紛飄散,就像她與他的關係,曲終人散。
她在白色蝴蝶飛舞之際,快速的轉身往門口走去,看着漫空飛舞的協議碎片,歐陽垚的神色更爲陰蜇,眸子已泛出紅色的憤光,叉在手臂的手緊握成拳,骨節發出咯咯的聲響,伴隨着聲響,他的身影頓時騰空站起,緊接着快速的往唐汐媛的方向飛去。
正要打開門的唐汐媛,突然感到人被一股力道一扯,整個人往力的方向傾去,片刻,被人用力壓在門邊,肩上覆上大掌,大掌的力道似乎要將她的肩膀捏碎,但是她一點也沒表現出痛苦的神態,因爲心裡的痛已超越了肉體的痛。
她冷冷的睨着眼前雙目紅澄的男人,嘴角微微向上彎,那是一抹鄙視的意味,而眼前的男人讀出她的深意,冷脆脆的話從口中噴出來。
“你想與我老死不相往來,那今晚我倒要看看,你想怎麼與我老死不相往來。”
話語就像碎冰落在鐵具上,發出冷咚咚聲響,讓人從腳底一直寒到心底。
唐汐媛打了個寒顫,同時她的手用力揮去,但卻被他閃了開,沒打着,但她卻被他一個反擒,手被他擒住,接着她改用腳攻,往他的重要部位攻去,這個招式是跆拳道的防身術,對付男人最有用,以至歐陽垚彈跳了開去,唐汐媛見狀,趕緊拉開門。
可是跳開了的男人更快,再次將她扯回,唐汐媛一時沒定力好,被他如此用力一扯,跌倒在地上,而歐陽垚他擋在門口,同時把打開的門,用腳踢去,隨着傳來一聲咣噹巨響,緊接而來的是一聲反鎖門的聲音,刺痛着唐汐媛的耳膜。
而她跌在地上,頭有點暈眩,以至動作秦疑,在地上定回神,才站了起來,只是門邊站着一座巨神,她無法逃的出去。
“你究竟想怎麼樣?”唐汐媛冷唆唆的睥睨着他,那眼神似乎在看一堆垃圾。
她的眼神讓站在門口的某人憤恨,從來沒有人敢這樣鄙視他,只有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他爲了她已經破了很多原則了,做了很多以前從來不會做的事,而她卻一屑不顧,將他的自尊踩在腳下,好,他會讓她知道這樣對他的下場是什麼的?
他泛起噬血的笑意:“我想怎麼樣?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是什麼下場。”
說話的同時,已慢慢朝她靠近,如一隻正要捕殺獵物的獅子,踏着輕悠而沉重的步子朝唐汐媛走去。
唐汐媛感到危險的來臨,慢慢的往後退去,只是她每退一步,他就往前大跨一步。她只好繞着沙發而退,同時心裡盤算着如何逃過他魔爪。
“歐陽垚,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毫毛試試,我一定會將你告破產,別以爲我不敢。”唐汐媛狠狠的逼道。
“你去告,我等着。”他陰森一笑,語氣無所謂。
他現在是個極具危險,任何威脅都對他起不作用,那只有搬出他的禁區,想到此,唐汐媛道:“你想過孫雪玲嗎?她愛麼愛你,你卻在外邊風流快活,難道沒想過她的顧慮?”
歐陽垚只是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沒有言語,依舊朝唐汐媛逼近,唐汐媛直直的往後退去,她感到後邊好似沒路了,於是她快速的朝歐陽垚反擊過去,她用着那熟練的跆拳道,與歐陽垚過起招來。
兩人的對鬥激烈,場面混亂,但女人終歸是女人,力氣無法與男人抗模, 幾個回合,唐汐媛就被制住,她被歐陽垚壓在了沙發上,渾身動彈不得。
“你這個女人真有匪氣,不用武力鎮壓,你就不會服。”歐陽垚居高臨下咬牙切齒道。
“你最好時一直這樣制住我,不然你一個鬆懈,我的匪氣就會爆發出來,把你撕個粉碎。”唐汐媛能用的只有嘴巴了,現在能激怒他的也就只有嘴巴了。
只要他一怒,動作必定會有鬆懈,那麼她就可以趁機反擊,就不信,他一晚能壓住她,她不會讓他得逞的。
“現在還牙尖嘴利,一會我看你怎麼牙尖嘴利。”歐陽
垚眯着眸子怒道,那樣子似乎要將她碎屍萬緞。
唐汐媛憤恨的怒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早死幾百次。但是他根本不受她的眼神干擾,開始一隻手扯着她身上寬鬆的衣服。
見他扯,唐汐媛急了,也開始反擊,兩人又開始扭鬥,唐汐媛反抗的毅力就像八路軍永不放棄的勁頭,而歐陽垚的侵犯與國民黨那般強勢,凌厲且狠。
歐陽垚被唐汐媛激的爆躁,看來用武力根本就不能將她制服,現在只有用計謀……
唐汐媛發現歐陽垚在走神,立即用腳將他的踢,他倒往一旁,她立即彈跳起身,往門口跑去,她知道門被反鎖了,開門還得花些時間,所以她的速度是破了今生記錄的快捷,來到門口時,她快速鈕開反鎖,正要打開門,腦後轉一麻,眼前一黑,身子慢慢的往下沉。
下沉的身子突然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接住,然後抱起,同時傳來怒吼聲:“該死的女人真能夠折騰。”然後抱着她往房間走去。
歐陽垚將昏迷的唐汐媛丟在了牀\\上,然後彎腰將她身上他認爲極不協調的衣物扯開,直到一具完美的軀體展現在他眼前,他才起身。
緊接着他走到櫃子裡,從裡邊拿出他認爲對她極具威脅性的東西,然後一翻折騰,他才罷休,同時嘴角泛起極爲陰險的笑意,眸神深沉如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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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柔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米黃色的窗簾上,因爲沒有遮光層,以至陽光透過窗簾落在藏上,而藏上躺着的唐汐媛因爲光線的刺激,眼眉微微蠕了蠕,緊接着如胡蝶翅膀的睫毛扇了一下,一對通透的明珠呈現出來。
唐汐媛只覺的這一覺睡的好沉,此時脖子間還傳來痠痛,這時纔想起昨晚的事,她與歐陽垚兩人展開打鬥,後來她就昏過去了。
想到此,她往旁邊看去,只見旁邊空蕩蕩平坦一片,她低頭看了看,她身上無任何衣物,而且看見胸口還有牙印。但是卻又沒感到下身有不適之感,因爲以往每次被他折騰後,都能感到下體不適,難道他看見她昏倒了,所以沒了興致不成?
想了一通,她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最終甩掉那個念頭,起身找了衣服穿上,將她帶來的衣服全部裝在個箱子,因爲昨晚她與他已經不存在任何制約關係了,這個地方她也不用再呆了,於是拿起她的東西,便走出了這個房間。
她經過客廳,只見地上的那些紙屑不見了,也沒有歐陽垚的影子,她有些微怔,停佇腳步,掃視一遭,曾經她不察覺的溫馨畫面此時如放電影般在她眼前浮現。
曾經的歐陽垚早上吃早餐,把她當小狗般的使喚,讓她吃那剩下的早餐;她看到歐陽垚坐在沙發上看着文件,而她在廚房裡忙碌着兩人的晚餐,偶爾還能看到歐陽垚擡首望她一眼,然後快速又低下頭去;有與她一起打掃房子時的那般溫馨,他在上邊抹着窗戶,而她在下邊拿着抹布與他替換,兩人的琴瑟和鳴,還有坐在沙發上情不自禁的相擁而吻。
也有他威脅她,生氣時的畫面,每次她都會妥協在他的威脅中,而他便得意的像一隻開屏的孔雀,臉上冰冷之色總會受隨之化解……
她突然感到嘴角邊有鹹鹹的東西流進來,原來是她流淚了,就讓一切隨着淚流去吧!
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場夢,現在是她夢醒的時候,也是她離開做夢的地方了……
收起了哀傷的眸神,擦拭掉臉上的淚水,踏開步子往門口走去,將她曾快樂帶着疼痛的時光都埋掩在這棟房子,走就要徹徹底底,不帶走一片彩雲……
踏出那棟房子,唐汐媛拖起箱子,搭上出租車,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坐在車上的唐汐媛,看着路邊的樹枝折斷在地,滿地的落葉鋪在溼答答的油柏路上,就像一條綠色的綿緞,頹靡而絢爛。
昨晚的那場颱風暴,來的如此猛烈,讓人措手不及,雨後,一切都恢復平常,只是辛苦了那些環路工人,要重新收拾這一切。
就像她與歐陽垚一般,狂風暴雨後便恢復平常,但總有一方在收拾,而她就是收拾凌亂情緒的那個人……
車子很快穿索街道,最後在目的地停了下來,唐汐媛付了錢,下了車子,拿着箱子往張萸的家走去,她來前,已經打過電話給張萸了,她要住新租的那間房子。而張萸已經在家等待着她。
按了門鈴後,張萸打開門,望着門外的唐汐媛,皺着臉倚在門口,用深沉的目光打量她。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唐汐媛問道。
“你與歐陽垚弄矛盾了?”張萸直白的問。
唐汐媛扯了扯嘴角:“我與他從此以後沒關係了。所以現在我是個自由身。”
張萸直愣在一旁,片刻反應過來追問:“你什麼意思?”
唐汐媛拍了拍她的臉:“你的智力最近急速下降了,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清楚意思。”
然後她附了個難堪的笑意,而張萸從她的笑中聞出意思了,嘆了一聲:“原來你又被掃地出門了?”
她的話即時惹來唐汐媛一記眼光,張萸即時用手捂上嘴巴,一臉知錯的樣子,接着附上很狗腿的笑:“瞧我這破嘴,是你甩掉他。”
唐汐媛拿着箱子走進客廳,然後萎靡的癱坐在沙發上,一臉難過,張萸見狀,坐在她身旁正色諾諾的問道。
“你一臉難過,你們真的又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