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垚應朋友之約,在這燈光較爲暈暗的餐廳,看不出他的神色,但他卻能在昏暗一眼認出那個就是他心底的女人,只是佇住腳步,望着正在忘我彈琴的唐汐媛。
恍如隔世,他彷彿一個世紀那麼久沒見她。每晚她的倩影深深的折磨着他,此時有股想將她狠狠蹂躪一番,雖然這種慾望強烈,但是他還是壓了下去,他會讓她乖乖回到他身邊的,一生一世。
他往她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走的甚爲慢,待他走到鋼琴旁時,他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越過她,往前走去,坐在座位上的張萸,已經看到了歐陽垚的身影,不由的張大嘴巴。
這也太巧了吧!女人,你與他可真是冤家路窄,到哪兒都能遇見。
而唐汐媛還沉浸於彈琴中,對歐陽垚的出現未曾察覺,他一直走到一位男子所坐的臺位,無色的坐下。
看着朋友一臉沉浸於音樂中,口氣突然不悅起來:“你不是一直不喜歡聽這種音樂的嗎?”
“偶爾喜歡不行麼?”男子亦是口氣不悅的應道。
“你還真是個沒原則的人。”歐陽垚啐了他道。
“喂,我找你來是敘舊,你不要一副求欲不滿的樣子。別打擾我,等我聽完這段音樂再說。”男子應道。
接着視線放在唐汐媛的方位上,而這讓歐陽垚恨的牙癢癢,這個女人真能招蜂引蝶。可是他也只能暗急,束手無策。但是臉色卻沉的非常陰騖,他從來沒聽過她彈琴,而第一次聽到她的琴聲,竟然是在這種狀態下,憤懣的視線也隨着投了過去。
唐汐媛專心致志的彈到最後一個音符,手指輕輕一抹,餘音繞樑,久久都還在空中盈繞,良久旋律才漸漸停止,只是停止片刻,餐廳還陷在一片寂靜,因爲衆人都沉浸在這美妙的琴聲中,良久才傳來鳴烈的掌聲。
唐汐媛在這掌聲中回神過來,然後對着話筒道:“謝謝!”
她的聲音深深的蕩在所有賓客身上,同時包括歐陽垚心中。
在掌聲中站起身,走回座位,傳來張萸的讚歎:“寶刀未老,依舊彈的那樣出神入化。”
唐汐媛剜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國外時,晚上彈琴賺取學費的。”
“哦,是喲,忘了這個茬。”張萸拍了拍腦子。
唐汐媛笑道:“今天算是過足耳福了吧!”
張萸點頭:“過足了。”
這時,兩人的牛排已經上來了,張萸神不守舍的吃着牛排,因爲她在想着該不該告訴唐汐媛歐陽垚也在這個餐廳裡。
唐汐媛卻很專心的吃着牛排,味道非常不錯,不由的讚歎起來。
不想卻惹來張萸一聲:“如果你知道某人在這兒,一定吃不下了。”
唐汐媛頓了頓,眸中閃過疑惑:“你這話什麼意思?”
張萸擡眸的望了她一眼:“歐陽垚在這兒用餐。”
驀怔,半響才低首,雲淡風輕道:“他在這兒我幹嘛要吃不下。”
“你吃的下就好。”張萸啐道。
唐汐媛切着牛排,然後用叉子把它放進嘴裡,慢慢嚼碎,再嚥下。然後鄙夷道了一句:“你的眼睛怎麼這麼尖,有誰在這兒都看的見。”
正偷偷打量她的張萸一聽,即時曬笑:“你還真是後知後覺,他從你身邊經過,你也沒察覺。”
唐汐媛又是一怔,剛纔她彈的入神,所以從她身邊經過的人都沒有任何察覺,幸好也沒有察覺,不然這首歌,她肯定彈不完整。
雖然剛纔她對張萸說的不痛不癢,但如真要面對他,她可能真無法做到無動於衷,不如早些結束這頓晚餐離去,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想到這,她的動作不由的加快了,而慢條斯理的張萸見狀,笑道:“小姐,有誰搶你的吃嗎?”
唐汐媛擡眸道:“我餓了,你也趕緊吃,吃完回家睡覺去,明天還要上班呢?”
張萸一副賊笑道:“嘿嘿,就知道有人口是心非。”
唐汐媛也不理會她的嘲諷,徑顧自的吃着牛排,反而讓她不由的搖了搖頭,接着低下首吃那美味的牛排,氣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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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張臺,坐着的歐陽垚正陰着臉色道:“邵正勳,你回來有一段時間了,怎麼不見你回美國?”
“我不回美國了。”被叫邵正勳的男子亦沉着臉色道。
“美國那邊肯放你嗎?”歐陽垚掃了他一眼道。
“辦好手續了。”
“哦。”
邵正勳望了望歐陽垚依舊不好的臉色道:“最近怎麼不見你去娛樂場所了,見你還要約在這麼有情調的地方。”
歐陽垚掃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道:“看你的臉色,就知道你娛樂場所去多了。”
邵正勳亦揚起一抹笑意:“我看你的臉色,就是一副求欲不滿。”
這話惹來某人的不悅,正在這時,兩人的晚餐上來了,服務生放好兩人的牛排,準備離去時,邵正勳喊住服務生道:“剛纔彈鋼琴女子的那張桌的晚餐由我付。”
服務生應道:“好的。”
歐陽垚不
由的蹙了蹙眉,待服務生離去後,他陰着臉色打探道:“你該不會對她產生了興趣吧!”
邵正勳眉宇一挑,露出個帥氣的笑:“算是吧!”
歐陽垚眉宇更爲緊蹙,冷冷的眯着眼望道:“你只是在這兒第一次見她,還不認識人家,就對人家有意思了?”
邵正勳泛起神秘的笑意:“你怎麼知道我是第一次見她?”
歐陽垚頓怔,眉心一放:“你認識她。”
“認識倒說不上,但是我不是第一次見她。”邵正勳保留道。
“你什麼時候見過她?”歐陽垚不願意隨他願,繼追問下去。
他的追問,惹來邵正勳不悅。“你當我是犯人般罪嗎?”
“我只是想幫你。”歐陽垚挑了挑眉道,手中切牛排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
邵正勳不明的蹙眉問:“什麼意思?”
“她是我的前妻,現在也是我的女人,所以我勸你還是省了這份心吧!”歐陽垚解釋着他剛纔的意思,臉上露出一抹陰陽怪氣的笑。
邵正勳含有牛排的嘴,驚的合攏不上,一臉驚悚的望着他,對面的歐陽垚很滿意他這副表情,笑道:“不必驚訝,還是想想找你下一任目標吧!”
邵正勳懊惱吼道:“老天對我真不公平,好不容易看對眼一個,竟然是兄弟的女人,真是天要滅我。”
歐陽垚卻不理會他的哭叫,而是繼續追查他想知道的內情:“你在什麼時候見過她?”
邵正勳憤怒的瞪他,但是還說了:“有一次在路上撞倒了她,幸好只是擦傷了腿,而她當時竟然要我道歉,可惜後來被我陰化掉了。”
歐陽垚臉色一沉,咬牙切齒道:“原來那天她腿受傷是你乾的?”
“那天她好像情緒不對,衝紅燈,而我開的快了些,所以撞上了她。”邵正勳有些擔心歐陽垚的臉色,早知就不說真話了。
“那天她因爲腿上的傷,引發成發燒了,幸好我發現的快,不然後果斷堪設想。”歐陽垚怒道。
邵正勳一怔,急道:“真的?我當時真沒想到這些。”
“如果知道你是肇事者,你絕對會有一頓好果子吃。”
“嘖嘖,你真是有異性沒人性。雖然女人重要,但朋友也重要吧!爲了女人打朋友,你是我見過的最白眼的白眼狼。”
歐陽垚冷冷的盯緊他,而邵正勳卻無視,低首享用他的美食,似以此來噎死對方。歐陽垚見狀,只好低下首也享用他的晚餐。
唐汐媛及張萸用完晚餐,擦了擦嘴,兩人聊了一會,準備買單離開,於是喊來服務生。可當服務生卻兩人說,單已經買了,讓兩人錯愕一頓。
唐汐媛擡首問道:“可是我們沒有買單呀!”
“小姐,是那張桌的先生替你們買了。”服務生指了指歐陽垚那張桌子。
唐汐媛一聽,臉色即時冷冰:“那些人我不認識,我自已的賬自已付,你們收了人家的就自已還給人家。”
說完從包裡掏出二百元,遞給了服務生,服務生無奈只好接過來,然後道:“請稍等,我給你找錢。”
唐汐媛一點也不想再呆下去,於是道:“不必了找了。”
然後對張萸道:“我們走吧!”
張萸一句也不敢言,站起身跟着在了唐汐媛屁股後,兩人的身子穿過在這昏暗的餐廳中,並不顯眼,但歐陽垚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
他頓了頓,同時,服務生走上前來對邵正勳道:“先生,那張桌的兩位小姐說謝謝你的熱情,但是錢她們已經付了。”
邵正勳一頓,然後道:“行,我知道了。”
服務生退下後,轉對心不在焉的歐陽垚道:“她應該見到你在這兒了吧,應該會想到是你付的錢,怎麼還拒絕?你該不會在騙我你與她的關係吧!”
歐陽垚現在想追出去,於是擦了擦嘴,站起身道:“我最近與她發生矛盾了,所以在生氣。你自已慢慢吃,我先走了。”
話落,就從座位上離去,邵正勳喊道:“你走那麼快乾嘛,我還沒與你說事情呢?”
“下次再說。”歐陽垚擱了句話,身影已經飄遠了。
邵正勳望着歐陽垚的樣子嘆道:“想不到你歐陽垚也會墜入情網,真是老天有眼呀!”
唐汐媛及張萸走出餐廳,兩人走在大馬路上,唐汐媛道:“萸萸,我們在這兒分手吧!”
兩人在路燈下,映出長長的影子。
張萸湊近她跟前,調侃之聲而出:“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呢?我擔心你會被人擄走。”
她這話惹來唐汐媛一震,一股擔憂涌上心頭,隨着轉頭往後邊看了看,沒見到她害怕的人影,才鬆了口氣。
“你就只會嚇我。”唐汐媛嗔道,同時還剜了她一眼。
張萸看見唐汐媛緊張的樣子哈哈大笑,之後一副專家的口吻道:“男人對自已想要的東西,這個東西包括人及事物,都會窮追不捨,用盡手段,傾其一切的得到手,雖然你人他得到了,但是聽你說他要你一生這話,可見他對你這個肉身有了佔據爲已有的想法,而他都敢對你用強的
,所以不論何時何地,都不會放過一個機會接近你。”
唐汐媛用發現新大陸的眼神望着張萸,可不否論,這段話很有哲理,而且也讓她提高警惕隨時防備。
“你什麼時候對這方面有了這麼深刻的瞭解,說的你好像身經百戰,可你在這方面只是個菜鳥而已。”唐汐媛微眯着眼睨着她,似乎要看透她整個人。
張萸對唐汐媛說的‘菜鳥’兩字憤憤不平,不悅的聲音噴了出來:“你也不一樣是菜鳥,還說我。”
唐汐媛泛上笑意:“我不是看輕你的意思,而是對你的這翻話佩服的五體投地,只是訝異你怎麼能得出這種結論?”
張萸望着前邊來了一輛出租車,便用手招了招,同時嘴裡還不忘說話:“這是我從一本兩性書上看到的,覺的很適合你現在的境地。”
“哦,原來你開始看這種書了。”唐汐媛恍悟的點頭,眸神若有所思。
“其實你也可以去看,就當積累經驗,以後真要談起戀愛來,就能輕車熟路。”張萸道,話剛落,車子已經停在了兩身跟前。
“我還是與你一塊走吧!”唐汐媛聽完剛纔張萸的話,心底已泛起了濃濃的防備,就算一點小空,她都不願被人鑽。
而她也希望她只是杞人憂天,歐陽垚並沒有把她看的太重,早已對她沒了要得手的想法,因爲那樣的男人要女人的話,手指一勾,就能勾來一大堆。
張萸打開車門,往裡邊坐去,緊接着唐汐媛亦也坐了進去,不一會,司機就開動了車。
張萸望着唐汐媛道:“你與我一塊走,好像我們兩人是不同的方向喲!”
唐汐媛被這麼一提醒,纔想到兩人確實不同方向,張萸往東,而她往西,簡直是天南地北,但轉想,就當多出點車費買個保險吧!於是一笑:“沒事,我送你回去,然後我再打車回去。”
張萸笑了笑:“你還真夠保險的。”而這時,司機卻問話:“兩位小姐去哪兒?”
兩人這時才恍悟,她們還沒有說出地址,張萸於是說了家的地址,車子往張萸家的方向駛去。
只是唐汐媛哪兒想到,她們坐的車後邊,遠遠的跟着一輛車子,那車子正是歐陽垚的。
到了張萸家的樓下,張萸下了車,對着還坐在車裡的唐汐媛道:“上去坐坐嗎?”
“不了,改天吧,今天有點晚了。”
“好吧!那你回去吧!”張萸道。
“嗯,再見。”
唐汐媛便對司機說:“師傅,開車吧!”
於是車子轉了個頭,往剛纔來的方向駛去,唐汐媛坐在車裡,視線投在窗外,此時發現港市的夜景竟然這麼養眼,倪虹燈四處耀眼,街道美女成羣,帥哥扎堆,青春活力。
她正欣心悅目望着夜景,突然身子往前傾去,頭撞到了出租車前排的坐位,額間傳來一陣疼痛,不由嗚呼一聲:“哎喲!”
這時傳來前邊的司機咒罵聲:“TMD,怎麼開車的,這樣也能靠上來。”
唐汐媛知道發生車禍了,手揉着被撞之處,視線也往前看去,司機下了車,走到前方看被撞的情況。藉着燈光,她看到撞的車子是從右側邊靠過來的,應該是碰擦了。
她沒有看到碰擦的車子有人下來,對方是一輛黑色的豪車,車窗也亦是黑色,看不清裡邊的人,唐汐媛於是收回視線,揉過的額頭已經沒有剛纔的疼痛了。準備下車,因爲看這情形,她得重新打車了,因爲這車一時半會是走不了,撞了人家豪車,肯定得出動警察。
她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來到司機跟前,看了看相撞的車子,幸好不嚴重,只是擦了一點邊沿。於是對司機道:“師傅,這樣子能走嗎?”
司機轉首對唐汐媛不耐煩道:“你沒看到車子被擦了嗎?怎麼走呀!”
她知道這司機絕對是因爲擦了人家豪車而心生煩躁,也沒有怪怨,便打開包,掏錢。
正在這時,黑色車子的車門突然打開了,從上邊走下身材修長且高大的男人,往唐汐媛所站之處走來。
唐汐媛只看錢包,沒有發現車子上走下來的男人,從裡邊掏出一百元,遞給司機。
“這是車費。”
司機也只好接過,但沒有要找錢的意思,唐汐媛見他車子被擦了,也不與他要找錢。於是往前走去,突然站在她跟前有個人影,她於是擡首望了對方一眼,這一眼頓時讓她花容失色。
她看見歐陽垚正用深邃的眼神望着她,而且嘴角泛着似笑非笑的笑意,就像一頭野獸發現獵物,雙眼發出深沉的眸光,但心裡頭卻格外的雀躍,而這雀躍就從嘴角的那抹彎度流露出來。
唐汐媛心慌意亂,即時斂下眼簾,掉頭而走,心想,這裡人多,他應該不敢亂來,而以至走的步伐飛快,像是後頭有鬼追。但是她錯怙了,就在她走了兩三步時,手已被人拉住,她大驚直甩,可是那隻手就像一張蜘蛛網,死死的粘住。
最終她轉首怒瞪:“你幹什麼?”
歐陽垚痞氣的笑道:“我還東西給你。”
唐汐媛帶着防備的眼神望着他:“什麼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