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歐陽垚轉首看着唐汐媛,眼內散發着幽深的,幽深的光,慢慢的幽深的光轉變爲濃濃的慾火,照亮着唐汐媛眸子。
唐汐媛觸到他灼人的光芒,趕緊斂回眸光,轉向一旁,接着傳來歐陽垚的沙啞低沉的聲音。
“我們好好談談!”
唐汐媛看向車窗外,但外邊的景物卻落不進她的眼裡,只有一片煩亂,用不悅的語氣應了一聲:“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傳來的是歐陽垚嘆聲,隨後是深深的寂靜,靜的讓人害怕,唐汐媛擔憂的身上泛起雞皮,不由的雙手環繞用手搓了搓,把雞皮掃了一車。
望着車子的速度,她有一種將被這車子帶到地球外,也許無法見到除了眼前這個男人外的人了,於是無法沉默不下去,急躁問道:“你準備帶我去哪兒談話?”
她得先問清楚地點,才能想辦法自救,可是歐陽垚似乎已經猜穿她的心思,只應了一聲:“到了你就會知道。”
她只有在心裡暗罵,然後壓下那股怒火,極力保持平靜的語氣:“如果你真要談,不如就在公園裡談吧!”
她盤算着公園裡,人來人往,就算談到不和氣時,她還有逃跑的機會,可是歐陽垚卻陰森傳來一句結束了她的劃。
“我們談話不能讓外來打擾,得找一處安靜的地方。”
唐汐媛心中咯蹬一跳,這言外之意一定是在房間談,只有房間才能不被人打擾。
想到要與他獨處一室,心裡就顫抖。他們談話肯定不會有結果,要是沒順着他意,這個男人隨時都會被火山爆發,她會被他爆發出來的火山灰燼給埋了。
驚慌的不由將雙手緊緊抓住雙臂,以至都抓痛了皮膚,但她沒顧及,而是轉成哀求:“我們真的沒有必要費這樣的時間了,你放過我吧!”
她希望用這種態度能讓他好過些,顯示她害怕他來滿足他男人彭脹感。男人一般彭脹感後都會對對方恩賜。
“不可能,我說過永遠都不會放開你的。”歐陽垚冷冷的喧誓着,對唐汐媛來說是突然間失去光明,處在黑暗中驚恐萬狀。
只有艱難的發出顫抖的聲音:“你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做,如果當初我與你還有婚姻關係時,你這樣說我會開心,甚至幾天睡不着,但現在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所以我一點都不開心,甚至還很討厭,以後我們低頭不見擡首還要見,不要把之間的關係弄的這麼僵,行嗎?”
榮華與景天還有着合作,見面肯定是必然的,而她不想見面就是彼此鄙視,甚至仇視。但是轉來
黑暗中的歐陽垚,堅毅的輪廓在黑暗中更有棱有角,接着傳來一聲:“只要你答應回到我身邊,一切就不會僵了。”
唐汐媛憤怒的蹙眉,同時又無措,心煩的應了一聲:“你爲什麼就不明白呢?兩人在一起是要相愛才會幸福的,當初我們不就是沒有感情,最後分道揚鑣了,這種結局我不想再重來一次。”
她也沒有勇氣再經歷一次。
“當初是我沒喜歡上你,可今不一樣了,我心裡裝的全是你,結局一定會幸福的。”歐陽垚的語氣就像一場石頭般堅硬。
唐汐媛扶了扶額頭,他怎麼就只顧着自已呢?強加別人的做法依舊沒有改變,於是嘆了一聲:“可是我不喜歡你。”
話剛落,歐陽垚往旁邊一靠,腳下一踩,傳來刺耳‘嘎’的一聲,車子頓時停住。沒預感到突然剎車,整個人往前傾去,額頭撞了一下車頭,不由的嗚呼一聲。
“你想殺我泄憤嗎?”
額頭間傳來的疼痛,讓她皺住小臉。在她嗚呼時,歐陽垚解開自身的安全帶,轉身面對着她,然後將她的身子扳向他,路燈透進來的光,將他臉上的驚慌及痛苦照的蒼白。
緊接着傳來他的低吼:“你不喜歡我?那你喜歡誰?”
唐汐媛眼眸內倒映着他的神色,不由心一驚,欲掙開他放在她雙臂的手,但是卻沒能如願。
歐陽垚不讓她有片刻的思考,追問:“你喜歡誰?”
唐汐媛緊緊的盯着他,不知如何啓口,欲言又止,她這一狀態,狠狠刺痛着歐陽垚的眼睛,於是替她做了個回答:“是秦天嗎?”
她一怔,愣愣的望着他,沒有答話,她以前給過他暗示,沉默表示答應,以至歐陽垚確定了,臉一垮,雙目透出痛苦的神色。
接着將她擁入懷內,喃喃道:“別離開我,好嗎?”
那言語似乎一個孩子害怕孤單發出的低鳴,敲在了唐汐媛的心上,她一怔,任由他抱着,大腦停止運轉,他剛纔是向他哀求嗎?
他從來在她跟前只有強悍,沒見過他這個樣子,所以無法分清他是否在用計謀博取她同情還是真情流露,一時大腦陷入癱瘓狀態。
就在她無法摸清狀況時,她被他抽離懷抱,緊接着脣已被他攫住,她感到他的脣冰冷無溫度,而她也怔神過來,推着他,但是他的力氣又怎麼是她能敵過的,就這般一直被他狠狠的吻住。
她閉緊着牙根,他無法闖入,但突然脣邊傳來一陣疼痛,她嗚一聲,牙根放鬆,他的舌長驅直入,在她的口中作威作福,肆欲狂虐起來。她氣的對着他的舌咬了下去,而他只是瞬間停頓,緊接着又開始狂虐。
唐汐媛能感到口中涌上一陣腥味,那是她咬破了他的舌,滲透出來的血。他無視傷口,依舊盡情掠奪着,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到安心,只有這樣才能感到她是屬於他的。
這個帶着血腥的吻於是越來越深,甚到將她壓在座位靠背上,他壓了過去,以至唐汐媛感到快要窒息,腦中缺氧呼吸不上。
就在她覺的快要死去時,他突然放開了她,而她只是虛弱的靠在座位,大口大口喘氣。
她在喘氣之際,歐陽垚在一旁憂鬱的望着她,雖然嘴角里泛着濃重的血腥味,可
是他卻毫不在意,心裡在意的只是唐汐媛的迴應。
唐汐媛已經喘過氣來了,腦中已經恢復了正常的運轉,這時她已感到嘴裡有着濃濃的血腥味,甚間涌起一陣不適,急急的深呼吸一口氣,將那那股不適極力壓下,待稍稍好轉時,她才冷怒的諷刺他。
“每次你都用強迫我的手段,除了這個,你好像就不會其他高明的手段了!”
黑暗中,歐陽垚正用幽深的如星光般耀眼的眸子,望着唐汐媛,聽到她這句斥問,才悔及而笑:“我現在終於體會到了風水輪流轉的內含了,愛情也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唐汐媛一怔,接着轉首打量着他,但是路燈的昏暈餘光,讓她沒有辦法看清他真正的臉色,但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以至她細細的體會着這句話。
風水輪流轉,無非就是指他現在要吃回頭草,可回頭草並不那麼容易吃。愛情也有輪流轉,他當初鄙恨的愛情,沒想到愛情卻在他身上奇蹟般滋生。
只是他認識到這問題,已晚了,惹來唐汐媛的冷笑:“那是你的事,我們現在真的沒有必要談下去了,你放手吧!”
“我說過,我不會放手的。”歐陽垚如黑暗中的野獸吼了一聲。
唐汐媛無奈,無力,無措同時蹙眉應了一聲:“我不會與一個有強迫症的男人在一起的。”
不想歐陽垚冷不丁爆了一句:“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追求你。”
唐汐媛如觸雷電,瞬間僵硬。他追求她?他想怎麼追求?就是這樣強迫她?還是要她順從他?
腦中閃過一系列的問題,待她恢復語言能力時,才問出口:“你的追求就是這樣強迫手段?”
這話倒難倒了歐陽垚,於是他反問:“你想我怎麼追求你?”
靠,這是想追求人該問的弱智問題麼?於是怒極而笑:“我不想你追求,只求你離我遠點,我就謝天謝地了。”
黑暗中的歐陽垚的臉頓時拉了下來,眸子就像一頭怒獅閃着那陰森的眸子,隨時會奔過來,將她咬的碎裂。
她打了個冷顫,縮身防備着,就在她築起防備圍牆時,意外傳來他了然的聲音:“那麼我用我的方式去追求你,如果你覺的你不能忍愛,就告訴我,我一定改。”
唐汐媛以爲她被嚇傻了,產生了幻覺了,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你剛纔說什麼?”
“我用我的方式去追求你,如果中途有讓你不能忍受的,你說出來,我改。”歐陽垚低沉的聲音帶着華麗的迷惑力,而那眸子在黑暗中散發着熊熊大火灼人眼球,讓她感到極度的不真實。
她眸間怔住,還暗地裡掐了自個的大腿,傳來一陣疼痛,才證明她不是在做夢。而腦中又閃過他怎麼會一下子改變這麼大呢?於是她清了清喉嚨道。
“你這話不是隨便說說?”
她要確定他是否在忽悠她,還是他另有別的企圖。
被質疑的歐陽垚,那燃着熊熊大火的眸子即時閃過氣憤,隨着出口的聲音低沉而危險:“你看我像隨便說說的嗎?”
唐汐媛忽略他的變化,腦中依舊還停在他是否有企圖意識中,她靠在座位上,咬了咬脣,卻不想咬到剛剛被他咬過的地方,一陣鑽心之痛襲來,她不由的‘嘶’一聲,接着呲牙裂齒。
一旁的某人看到她的樣子,低沉一聲:“早叫你不要咬脣偏不聽,要咬傷自已纔會記心”
本就痛的不悅,被他這麼一說,更加火大,於是吼了回去,“剛纔是你像小狗一樣,咬傷我的,還有臉說。”
說完還附上一記剜眼,這才順氣,某人頓時噤聲不言,但臉上卻閃過一抹暖意,唐汐媛未曾注意到,因爲她還陷入極度懷疑中。於是追問又再次出口。
“你爲什麼突然會有這樣的轉變呢?”
歐陽垚臉色沉了沉,但還是回答了。“那是因爲我想追你。”
這回答的很蒼白,沒有答到實質問題,唐汐媛很不滿意,於是相應的回了他一句:“我不要你追。”
歐陽垚極度打擊的怔住了,爲什麼她一定要這樣與他做對呢?連追求的機會也不給他,兩頰因怒而用力相咬,突出兩邊的頰骨,讓他的輪廓更加飽滿。緊接着吼了一聲:“爲什麼你一定要這樣踐踏我的心呢?一次機會也不給我?”
唐汐媛不徐不慢道:“那你說清楚你改變策略的原因?”
歐陽垚已被逼到牆腳了,他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被一個女人逼到無路可退的死角,最終只有乖乖投降。
而他卻不知道她要什麼樣的答案,他改變策略,完全是想要讓她心甘情願呆在他身邊,他用強的已經沒辦法留住她了,以往他想得到的東西,只要他使出手段,強力得來,完全不費功夫,可是這一次,在唐汐媛身上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的視線落在前方,然後吐了一口氣,幽幽道:“因爲我想與你一起共度以後的人生。”
唐汐媛亦也沉默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一生。良久,她問了一聲:“你改變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是因爲我現在是郭侍平的女兒。”
歐陽垚頓時錯愕,轉首望着她,幽光的眸子閃着難以置信的光芒,低沉沙啞的問:“你說什麼?”
唐汐媛帶着銳利的眸光,在黑暗中與他危險的眼光相接,緊接着用犀利的措詞回覆着:“我很清楚,我現在榮華千金的身份,多少都會讓人垂涎三尺,畢竟如果真成功了,那就是成功的商業聯姻,對自個的事業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你正是這一原因。”
歐陽垚此時就想將唐汐媛捏死,他的一番心意,竟然被她曲解成這樣,頭頂已經冒火了,不由的鉗住她的雙臂,怒吼:“我從來不需要用女人來助自已的事業。”
看着他眸中那憤怒的火,唐汐媛一時之間有些慌亂,底氣不足的迴應道:“那爲什麼你現在才
改變策略,當初我提出交條件的時候,你也沒有迴應。”
歐陽垚心一橫,便道:“那時我還沒想清楚。”
真的是嗎?還是現在她身份來了個大轉變,他對她的態度也來個大轉變?
唐汐媛冷哼一笑:“我現在今非昔比,所以也看不上你了。”
她的話,讓歐陽垚頓時又陰沉臉色,在黑暗中更有肅殺之氣。同時陰冷的話語也出口:“你再說一次試試。”
唐汐媛搖了搖頭,嘖嘖道:“你看,你這種脾性永遠也不會改變,所謂狗改不了吃屎就是這個意思。”
歐陽垚:“……”
他無言以對,他感到自已已經在快要瘋了的邊沿,心底有一股火,欲想發泄,但卻不敢發泄,唯有在那兒抓狂。然後用力打在了方向盤上,傳來‘啪’的一聲響。嚇的唐汐媛往車窗縮去。
只見歐陽垚趴在方向盤上,深深的呼着大氣,車內一片寂靜,良久,歐陽垚似乎已經平息了心中的氣,於是轉對唐汐媛道:“我不相信你看不上我,我們同居那麼久,你不可能不心動,而且我又是你第一個男人,女人對第一個男人很看重的。”
唐汐媛憤憤不平道:“當初是你強我的。”
他也敢拿這事來說,要不是當時他用強迫的手段,他一定成不了她第一個男人。
歐陽垚欲是無言,臉色冰冷,眼神深邃,似乎在深思着,良久,他開動車子,車子繼續往前走去,這時唐汐媛又擔憂起來。
“你不準備把我放下來嗎?”她問了一聲。
“除非你答應我,給個機會我追求你,不然我不會放你下去。”歐陽垚硬是強硬到底了。
唐汐媛大呼一口氣,憤恨道:“你追求我的第一步,就是不準強迫我做我不喜的事,現在你就已經越過這條件了,我還敢給機會你嗎?”
歐陽垚聽到又是一踩,接着傳來‘嘎’的一聲,車子驟停,唐汐媛再次毫無防備往前傾去,額頭又一次與車頭親密接觸。
“哎喲!今晚你不把我撞成腦震盪是不會善罷甘休了。”唐汐媛嗚呼哀哉埋怨。
可是歐陽垚沒有理會,而是驚喜的扳正她的身子:“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唐汐媛揉着額頭,用眼神殺他,接着冷道:“你放我下車,我再回答你。”
歐陽垚是個精明之人,哪會答應,於是道:“不行,你先回答我。”
“你這用的是逼迫,這樣我還怎麼敢答應你呢?”唐汐媛道。
“我不逼迫,你就跑了。”歐陽垚急的一聲道。
唐汐媛一聽,樂了,現在才擔心她跑,晚了,但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於是道:“我跑可你照樣在追呀!”
言下之意就是現在我跑,你不照樣見空就鑽的追着我。
歐陽垚沉默了,接着他從包裡掏出煙,抽出一根,放到嘴邊,抽了起來。唐汐媛被嗆的咳了起來:“咳……”
歐陽垚打開車窗,車外的空氣竄了進來,車裡的煙味飄了出去,接着他重新啓動車子,竄進來的風風化着煙味,唐汐媛沒有再咳,只是車內除了風聲,便是兩人的沉默。
唐汐媛把視線放在窗外,沒有看他,歐陽垚邊開車邊抽菸,但是依舊還是有煙味飄向她,她再也忍不住道。
“你能不能別抽菸,讓身旁的人抽二手菸就是在謀殺。”
歐陽垚聽見她的話後,幽深望了她一眼,接着將菸蒂丟在車外,這時空氣總算清新了,見他如此聽話,唐汐媛心裡的火也消了些。但是視線依舊放在窗外。
待車裡沒有煙味時,歐陽垚將車窗搖上,車內頓時寂靜了起來,唐汐媛想着,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她不知道該選擇哪一項,正當她在猶豫時,歐陽垚傳來一聲:“就算你現在不答應我,也沒關係,但是你不要見到我就躲,好嗎?”
這聲音低沉幽靜,就像寺院裡的鐘聲,發出來的只是平靜,沒有刺耳。她低下首,怔了怔,沒有回答,這次,歐陽垚也當作她答應了,於是道。
“既然你答應了,就要做到。”
唐汐媛納悶擡首望着他:“我幾時答應了?”
“你沉默不就是應允麼?”歐陽垚笑道。
她翻了個白眼,他越來越會鑽空子了,想到這兒她便道:“你別自作聰明。”
“難道你沉默表示不是?”歐陽垚的聲音裡帶着一抹雀躍。
“你真是比豬還蠢,那是我正在思考。”唐汐媛怒罵道。
歐陽垚想到剛纔他問唐汐媛喜歡的可是秦天,她應該是在想怎麼回答他,而不是承認,想到這,他的心情不由的好轉些,於是哀求着:“那你答應我吧!”
這聲音還帶着一抹的撒嬌味道,唐汐媛打了個激凌,同時雞皮瞬間漲起,擔心他還繼續妖氣下去,只好應道。
“我可以答應你見到你不跑,就像見到平常認識的人一樣。”
歐陽垚聽見唐汐媛這話,雖然心有不甘,但終究還算有些進展,只要她不避開他,他就有機會追她到手。想到這,語氣也輕快起來:“那你可要記住,不能避開我。”
“再羅嗦就反悔了。”唐汐媛不耐煩道。突然又想一個問題,於是提醒他道。
“我現在答應你了,你是否該放我下車了。”
歐陽垚一聽,頓了頓,其實他想與她多相處,但是現在不能操之過急,於是道:“行,我送你回去。”
“不用,謝謝,你還是放我下來,我自已搭車回去。”她擔心他突然改變主意,又硬逼她答應他無理的要求。
歐陽垚現在清楚她不喜歡被逼,被強制,於是便用迂迴戰術,扯出一個理由道:“你看現在這兒也打不到車,而且現在這麼晚了,你一個單身女子很容易被搶,有些還先奸後殺,還是我送你回去比較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