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暫時放着這件事。”
某人聽到前半鬆了口氣,後半又冒汗了,只好拉着她:“我們去轉一圈吧,把這些讓睿先拿着。”
唐汐媛望去,不見邵正勳的身影,低吟:“他又不知溜哪兒去了?”
“那就把這些寄放着。”歐陽垚接着拉着唐汐媛往主辦方後面走去。
唐汐媛不清楚他拉着她要把這些東西寄放在何處,於是問道:“把這些寄到哪兒?”
“主辦方。”
“哦。”
接着她就隨着他走進了個門,只見裡邊別有洞天,一直往裡頭走去,還轉了轉小彎,有曲徑通幽的感覺,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間辦公室。
唐汐媛竟然見到了歐陽睿,同時還見到了張萸,兩人對面站着,大眼瞪小眼的。
“萸萸”她出聲喊道。
張萸轉首,只見臉上漲的通紅,看見唐汐媛及歐陽垚,只是應了一聲:“媛媛”
他們這時已走到張萸跟前,唐汐媛望了望歐陽睿,轉問張萸:“你在這兒做什麼?”
“我在這兒做採訪。”張萸應道。
“採訪誰?”她有些不解。
說話間,她手中的畫由歐陽垚接了過去,歐陽垚把畫交給了歐陽睿,這其間傳來張萸的聲音。
“採訪主辦方。”張萸朝她呶了呶嘴,告訴她是一旁的司睿。
唐汐媛瞪大眼眸:“採訪睿?不可能吧,他又不是主辦方。”
“他是負責這次拍賣的,所以只能採訪他。”張萸道。
唐汐媛望着正在存放畫的歐陽睿,喊了一聲:“睿,你面子還挺大的。”
歐陽睿放好畫後,轉身朝她一笑:“嫂子,你真是拆煞我了。”
“一會你可要有問必答,可不準爲難張萸。”她叮囑着。
其實現在她不想讓張萸與歐陽睿有過多的接觸,但現在是工作需要,只能順其自然。
“嫂子放心,該回答的我自然會回答的。”
“是嗎?我剛纔說採訪,你還推三阻四,說現在沒空,要讓我等多一會呢?”張萸附了一聲。
“睿這可是你的不是,張萸是我的死黨,就算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你趕緊放下手中的事,接受張萸的採訪。”唐汐媛催促着。
張萸不出聲,得意的望着歐陽睿,其實她並不想採訪他,但現在他既然是負責這次的拍賣品,就少不了採訪他。正好媛媛現在出現在這兒,可以幫她大忙。
唐汐媛催促後,歐陽垚又追加了一句:“睿,你嫂子的話可不能不聽的。”
歐陽睿望着這形勢,三對一,他只有吃虧的份,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他也得見狀行事。
“行,我現在接受你的採訪,不過採訪後,你得請我吃一頓晚餐。”歐陽睿提出個要求爲難張萸。
張萸一聽,眉宇即蹙,唐汐媛雷厲風行的接話:“睿,你這樣有點過份了,張萸採訪你是工作上之事,你現在是負責慈善拍賣之事,而政府又邀請張萸雜誌社辦這次的專題,所以雙方必須合作,才能達到最好的宣傳效果,這是政府的最終於意思,所以你不要提出什麼過份的要求。”
歐陽睿嘴角泛起似是而非的笑,出口的話帶着一股不明的意思:“嫂子,就算是工作,也需要一點回報的,現在的社會不都是這樣嗎?”
歐陽垚清楚唐汐媛的心意,趕緊出聲勸走她:“老婆,既然睿答應了採訪,其實事就讓他們去協商吧,我們趕緊出去,外邊還有事等着我們。”
話落,就拉着她往門口走去,唐汐媛被動的拉走,但走出門口前還不忘朝張萸叮囑一句:“萸萸,你自己小心點。”
這話讓歐陽睿吐血,他怎麼在唐汐媛心裡就這麼不堪?想必是上次在那餐廳裡,把形象毀了,不過沒關係,他們對他的形象他不在乎,現在是要把張萸那次喊他奴才的仇報回來。
張萸轉首望着被拉走的唐汐媛,還不忘回了她一句:“沒事,一會我們再聊聊。”
“好。”唐汐媛的回聲漸行漸遠。
待只剩張萸與歐陽睿時,張萸轉首,一臉淡然:“歐陽先生,我們開始吧!”
歐陽睿拿喬,不急不慢應道:“你還沒答應我請吃晚餐,哪有這麼快。”
張萸心裡暗罵,但是知道要完成作,必須得忍,臉上突然綻放笑顏:“行,一會我請你吃晚餐。”
“爽快。”歐陽睿笑的好不得意。
“那開始吧!”張萸說。
“OK”
……
被拉着的唐汐媛抱怨着:“你那麼快乾嘛,剛纔你不該拉開我,睿那是在故意刁難萸萸。”
歐陽垚寵溺道:“老婆,萸萸又不是小孩,她自已會應付的,而且你也不知道她心裡怎麼想,如果她想請睿吃飯呢?”
“會嗎?”
“我想會。”歐陽垚道。
唐汐媛不語,獨自思索着,直到回到了宴會現場,她才從思緒中回神,只是剛到現場,就看到了邵正勳與肖煙正有說有笑,不禁感嘆,睿真是個搭訕高手。
“老公,與勳一起的女子就是肖煙了。”唐汐媛湊在歐陽垚耳旁道。
歐陽垚的視線即時滑了過去,但看到依舊還是她的背影,他的眸色突然微眯,冷冷的應了一聲:“我們過去。”
“好的。”
場面的燈光柔和,暈着淡淡的色彩,配着相應的輕音樂,讓人置身於高級場所
的交誼會,場中三三兩兩一堆的的賓客相談甚歡,透着用金錢堆砌起來的高級。
唐汐媛打量着場中氣氛時,已走到了邵正勳與肖煙身邊,邵正勳望着兩人的到來,臉上隱約露出掃興之色。
唐汐媛率先出聲:“肖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肖煙轉身過來,臉上帶着淡定的笑回望着兩人,只是觸到歐陽垚打量的眼神,她臉上閃過的一抹暗影,稍縱即逝,雖然如此,但還是落進了歐陽垚銳利的眸內。
肖煙臉上帶着笑意:“唐小姐真讓人羨慕。”
言外之意唐汐媛聽出來,剛剛她收到上億的鐲子,還有歐陽垚的愛宣言,是女人都會羨慕妒忌恨,面對此,她只能泛個笑容,一語帶過:“謝謝!”
歐陽垚一直打量着肖煙,肖煙雖然沒有正視歐陽垚,但依舊能感受到他強烈刺人的眸光,接着便道:“你們聊,我失陪了。”
“肖小姐是不歡迎我們?”歐陽垚平靜道了一聲,聽不出他的思緒。
肖煙臉色一僵,笑道:“歐陽先生誤會了,我八點半要回去,而現在快到八點半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經爲肖小姐不歡迎我們,或者是有其他顧及……”歐陽垚的話意味深遠幽長,留着無限的餘地。
一旁的邵正勳擺出英雄救美般的姿態,朝她說了一聲:“肖小姐你有事就先忙去吧!”
肖煙朝他點了點頭,之後再是朝唐汐媛及歐陽垚兩人頜首,神色無異移離衆人,她的背影讓唐汐媛凝視,良久傳來幽幽聲。
“她真有些奇怪。”
“她是在防備着我們。”歐陽垚接話。
“原來你也有這種感覺,我一接觸她,這種感覺非常濃,但是她沒見過我們,爲何要防範我們呢?”
“這個只有她知道。”歐陽垚陰森應了一聲。
一旁的邵正勳加入兩人的對話中:“我接觸了一下她,其實她還是很有主見的。”
唐汐媛頓時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眯眸探究:“你對她的印象很好喲!”
他扯了個壞壞的笑意:“是美女,我印象都很好。”
“那你準備把她拿下?”
邵正勳做了個聳聳肩的動作來回答她,唐汐媛不明,準備想問原因時,歐陽垚卻道:“勳,你有沒有發現她特別之處?”
邵正勳舉了舉手中的酒杯,撇撇嘴:“暫時沒發現,不過她的眼睛會說話,很勾人。”話落,抿了口酒。
唐汐媛站在一旁思索着那句眼睛會說話,她也覺的肖煙的眼睛非常漂亮,只是這時傳來歐陽垚的聲音。
“那她交給你了,一定要把她拿下,查出她的身份。”
“喂,你又想讓我利用我的美色呀!”邵正勳不悅的反抗着。
“別得了便宜還要賣乖。”歐陽垚冷笑着。
“你覺的這是便宜的話,那我把這個便宜讓給你好了。”
歐陽垚聽見邵正勳的迴應,陰沉臉色:“別費話,趕緊把她拿下。”
這完全是命令,但這種情況,唐汐媛司空見慣,現今她反而納悶的是他們用美色利誘查人,至於麼?
而且她感覺這兩人有一種神秘的感覺,只是兩人都在隱牀,於是她也不動聲色,故做爽朗一笑。
“行了,睿你不行的話再換他上。”
這話如顆炮彈,把兩人炸的一身烏黑,僵在原地。瞬間傳來邵正勳的大笑:“哎喲,汐媛真開明呀!”
“老婆,你是要把我往外推嗎?”歐陽垚陰着聲音,似乎在醞釀着怒意。
唐汐媛睨着眼,不溫不慍道:“我不就是想盡快解決你心頭的疑問麼?”
某人被氣的無語,唐汐媛一臉無色:“我們去與其他人熱絡熱絡。”
話落,人影往前邊走去,留下兩個無奈的男人,最鬱悶的是歐陽垚,但還是跟了過去,只是臨走前,憤恨的瞪了一眼邵正勳。
追上唐汐媛,歐陽垚由於這兒人太多,說話不方便,只好壓下責問的慾望,最終想到的辦法是與唐汐媛一樣一樣的,回去再好好盤查。
兩人帶着同樣的心思,穿插在會場之中,笑的異常燦爛……
這廂夫妻過招,那廂死敵和平共處。
張萸拿着錄音器,對着歐陽睿平靜笑問:“歐陽先生這次慈善拍賣品都具有很高的收牀價值,請問這些是你的功勞麼?”
歐陽睿彎着薄脣:“不敢當,是大家的功勞,我只是從中牽線而已,政府仁政,務必要讓貧困者得到幫助,讓付出幫助的市民要得到實惠的回報,所以就有了這些有價價的物品。”
“歐陽先生也是學藝術的,這次的物品選擇應該歸功於你的專來,所以政府纔會把這樣大事交給你辦。”
“應該有這層的意思,可見政府部門足夠重視這次的慈善,而且也想把慈善做好。”
……
兩人之間的採訪非常順利,打破了兩人見面就吵的記錄,採訪完,張萸一副大功告成的喜色,收拾好東西,客氣的朝他說了一聲:“謝謝你今晚的合作,這麼晚了,就不打擾你了。”
話落,不等他迴應,張萸便轉身往門口走去,身後傳來歐陽垚陰險的聲調:“你該不會忘了剛纔你答應請我吃晚餐的事了?”
張萸剎住腳步,轉身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剛剛纔想到我一會還有任務,沒辦法請你吃了,這餐就留到下次吧!”
再次轉身,心裡無比喜悅,只是
她開心的太早,在還沒踏出門,身子便被人扯住。
“想蒙我?”陰騖的聲音從她耳後傳來。
張萸頓時轉身,怒望着他:“我沒有蒙你,我真的是還有事。”
歐陽睿打定主意一定要吃到她請的晚餐,於是應道:“不行,你答應的事,必須做到。”
張萸早已咬牙切齒,同時門外有人經過,不能搞大事情,不然被追到社裡,會受到影響,只好壓下怒意:“行,那你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歐陽睿點了點頭:“可以。”
“那就走吧!”張萸道。
歐陽睿這才放開她,兩人一同走出門口,這時,歐陽睿朝一個方向喊了一聲:“小夜,我先走了。”
即時有人從另一間辦公室走了出來,對着他點頭哈腰:“睿二少,慢走哈。”
張萸不以爲然,同時從包裡拿出手機,撥了唐汐媛的號。
只是唐汐媛的手機放在包裡頭,而她的包並沒有帶在手上,所以電話響到完,張萸的電話並沒人接聽,她心裡哀嘆,被動的跟歐陽睿一同走出宴會場所。
“我告訴你,我可沒有錢請你去那些高級的餐廳,如果你要讓我請,就必須得聽我的。”
“那你說去哪兒吃?”
“自然是老百姓常吃的地方。”
“那是哪兒,現在說清楚。”歐陽睿問。
“去小梅夜市場。”張萸笑道。
歐陽睿以爲自已聽錯了,忙問:“什麼地方?”
“小梅夜市,你聽不懂中國話嗎?”張萸再次重複了一次,但音調有些不高吭。
“那是什麼地方?”歐陽睿不以爲意。
“當然是吃飯地方,難道以爲我把你騙去賣呀!”張萸的話帶着笑意。
歐陽睿被嗆一口,即時瞪住她,張萸一臉微笑,無視他的憤恨,同時心情突然生一爽朗,既然他死皮賴臉要讓她請吃飯,那就讓他一會吃不下,反正她是請他吃飯了。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走到了歐陽睿的車邊,他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室,張萸坐在了副駕駛座上。片刻,車子駛出凱悅酒店。走出酒店,歐陽垚追問:“那個地方在哪兒,怎麼走?”
“去電信局那條道,你往那個方向去,到了那條道我會告訴你怎麼走。”
一路上,車內沉靜的讓人陰寒,張萸把視線放在外頭,歐陽睿受不住這樣的壓抑,有意無意撩撥氣氛。
“你不是個插畫師嗎?怎麼突然改成採訪了。”
張萸的視線沒有移到他臉上,但一出口卻讓他吐血:“這是我的隱思,不對陌生人透露。”
好你個張萸,一出口就斷了他的話,好,不問就不問。於是他也沒有再出聲。車內又恢復死寂般的靜,帶着瑟瑟寒風,在車廂內狂吹,張萸的承受力如鐵般堅固。
.......
車子伴隨着車內的死寂,快速穿插在燈光明亮的街道上,駛向了電信局那個方向,突然,張萸的突然喊道:“向右轉彎。”
歐陽睿正在專心看前方,沒想到被這麼一喊,實實在在的被唬了一跳,以至忘了打方向盤,衝過了那個道口,張萸見狀,喊了一聲:“我說向右轉,你怎麼不轉呀!”
歐陽睿剛纔被嚇唬一跳,現在又被張萸責備,何時他受過女人這種氣,火焰哧哧的往上竄,最後從口中爆發出來:“你事先不提醒,這麼近的時候突然喊了一聲,是人也會被你嚇破膽,哪還顧得轉彎。”
張萸冷曬一笑:“你這麼一個大男人,還會被嚇破膽?我看你開車是心不在焉,找什麼藉口?”
“爲什麼你這麼陰暗呢?”歐陽睿不冷不熱的嘲諷一聲。
張萸最聽不得他給她安罪名,噴了一句:“你才陰暗,我採訪你本就是工作,也是政府委託的,可你卻藉着這種機會,混我的飯吃,雖然不我不在那點錢,但是佔用了我的時間,而且你這個流戀花叢的蝴蝶,我對着你也會吃不下飯,懂嗎?”
歐陽睿也火了,把車子停住,陰森應道:“沒錯,我就是陰暗,上次你在公共場所喊我奴才,這事影響到我的面子,所以現在你必須向我道歉,否則的話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原來他是爲那件事,她心頭平靜了片刻才道:“你一直不是在充當着我的奴才嗎?不然任我怎麼趕你也趕不走?”
“我那是因爲吻你後擔心你會想不開,所以才那樣做的。”歐陽睿一臉氣的抓狂。
張萸聽見他再次提到那個吻,有些難堪,沉靜片刻語氣軟了下來:“我說過不在乎,以後請你別再提這事了。”
歐陽睿聽見這話,耳中響起唐汐媛的話,那吻不是她的初吻,心頭瞬間煩躁,不由問:“你這麼不在乎,是因爲你的初吻早給了俊明瞭?”
張萸一聽,蹙眉,即時轉首,路燈的燈光透進車窗打在她臉上,是訝異,憤恨一句:“你放屁。”
“這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你幹嘛那麼激動。”歐陽睿冷笑一聲。
張萸現在想殺人,不由喊道:“今晚的晚餐不請了。”話落,即時扳着開車門按鈕,想下車,但是被上了鎖。
“你放我下車。”她喊聲道。
歐陽睿撇嘴不理,重新開動車子,繞回剛纔的那個路口,張萸知道今晚是逃不過他的糾纏了,只好接受現實不在動了。心想着,她真的不想再被他糾纏,既然他要她道歉,那麼就打破一次她的慣例吧,這種花花公子不是她能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