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權皺緊眉頭盯着她們母子兩人的樣子讓洛安寧火氣上竄,心中也十分憋屈,如果他對孩子好一點,他們之間就算沒有感情,她也不至於有怨氣,但現在,他看着傅少權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你怎麼還不走?”洛安寧語氣高昂,大有傅少權不走就把他趕出去的樣子。
看着面前的小女人,瘦削的身形,卻總是咄咄逼人,傅少權想發火,但一到發出來的瞬間心中就會浮現出他對洛安寧的感情。
該死的,他手收了一收。
骨子裡的高傲讓他狠下心來,對洛安寧說:“不識好歹。”
每次都挑戰他的忍耐力,傅少權心中十分無奈,他的耐力已經在洛安寧這裡得到了最大的鍛鍊。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能夠軟下來?
他大步走進自己的臥室,門被砰地一聲關上,驚動了在隔壁間的葉其玉。
她走到門口,佯裝做被吵醒的樣子推開了門。
“你來做什麼?”傅少權冷冰冰地問道。
他的背影對着葉其玉,讓葉其玉感覺到了十足的壓力。
“我剛纔聽到有聲音,所以過來看看,少權,你沒事吧?”葉其玉問着,手握住了傅少權的。
傅少權正在氣頭上,對葉其玉的聒噪不堪其擾,用力甩開了葉其玉,葉其玉身形踉蹌,往後退了一點。
她的手被乍然甩開是她始料未及的,頓時七分做戲三分心痛,淚眼汪汪地盯着傅少權。
“少權,我只是關心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她眼淚落下來,表面柔和的氣質很有楚楚可憐的風韻。
但傅少權不是那種憐惜女人的性格,喜歡女人的時候可以把她寵上天,不喜歡的時候不管怎樣都不會心疼。
“你先回去吧,讓我靜靜。”傅少權轉身,不在理會葉其玉,滿腦子卻都是洛安寧精緻的臉,倔強的,美麗的,獨特的,卻沒有一張是溫柔的。
該死的女人,都不會溫柔一點嗎?
他眉頭皺緊,讓葉其玉覺得傅少權是討厭她討厭壞了,她想挽回這種局面。
“少權,我們真的不能回到過去了嗎?你是知道的,在洛安寧沒有回來之前,我們過得那麼幸福,爲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值得嗎?”葉其玉不死心地問道。
傅少權一直儘量忍着自己的脾氣,不讓自己發火,因爲不管怎樣她都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女兒。
“葉其玉,我再說一遍,出去。”傅少權聲音冷凝。
“少權——”葉其玉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滾。”
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葉其玉咬了咬牙,走了出去。
梨花帶雨的臉在出去的一瞬間變得冷凝:“洛安寧,我不會放過你的,都是因爲你,我纔會變成今天這樣,你等着,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牀邊開着柔和的小燈,將洛安寧與孩子的臉柔和地照着。
只是,孩子突然開始啼哭,驚醒了洛安寧,只見小孩子哭的臉皺成一團,像是經受了什麼痛苦似的。
臉上的眼淚不住地在嬌嫩的臉蛋上滑下來。
“寶寶不哭,寶寶不哭了好不好,是不是餓了,媽媽給你餵奶好不好。”洛安寧覺得自己虧待了這個孩子,心痛難以消除,臉色也變差了不少。
“孩子怎麼了?”傅少權將門推開問道。
兩人表情都有些錯愕,洛安寧更是如此,這個時候,是凌晨兩點,孩子纔剛剛哭出來,傅少權就進來了。
“不知道。”見孩子哭成這樣,洛安寧不願再與傅少權爭吵,手託着孩子軟軟的頭,將臉貼在寶寶臉上,看他有沒有發燒。
“我去叫封刑。”
傅少權看到洛安寧着急的樣子,想安慰洛安寧,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之後轉身出去打電話。
是的,他習慣了洛安寧這一幅高冷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硬模樣,所以覺得關心都很多餘。
不多時,封刑已經趕到了傅少權的家裡。
“安寧怎麼了?”這幾個月,封刑都沒有再來過這裡,安寧纔剛剛回來,他就接到了電話,自然第一反應就是安寧出了事。
“安寧沒事,孩子有事,一直啼哭不止,你去看看。”傅少權道。
封刑邁腿準備進去的時候,卻又被傅少權叫住了:“封刑,之前你幫着洛安寧騙我的事情我已經不追究了,但是以後你若在這樣的話,不要怪我不把你當朋友。”
聽到傅少權的話,封刑眉眼中閃過一分嘲諷,但是一閃即逝。
從洛安寧之後,兩人之間已經有嫌隙了。
“少權,安寧不僅是你的妻……你孩子的母親,也是我的朋友,你對她不是十分關心,有時候連我這個朋友都覺得過分,我對她好一點又怎樣,她畢竟是個女人。”
在封刑看來,洛安寧的冷硬與獨特都因爲她小時候生活的環境,一個人總是帶着刀槍不入的盔甲,是因爲她時常受到傷害。
其實在他心裡,覺得冷硬的洛安寧比楚楚可憐的嬌柔女人更值得憐惜。
女人?在她心裡覺得自己是個女人嗎?如果是女人爲什麼沒有一絲一毫女人的姿態,反而處處與自己作對,心狠手辣,比之那些陽奉陰違的合作伙伴更過分?
但傅少權沒有再說話,不管怎樣,她的確是孩子的母親,並且,也是自己喜歡的人。
封刑沒有管傅少權怎樣,直接推門進去,看到洛安寧滿臉心疼地哄着孩子,柔和的燈光讓她與柔弱的母親別無二致。
這一幕深深地打動了封刑的心,同時也讓傅少權覺得心動,因爲少見。
“安寧,別急,讓我看看。”封刑從洛安寧手中接過孩子,用手碰了一下孩子的頭。
“孩子有些輕微的發燒,不用擔心,這是小孩子常有的事。”
封刑安慰着洛安寧,拿出聽診器聽孩子的心跳。
“可是我剛剛也試了,沒有發燒呀。”洛安寧道。
聽完之後,封刑微微一笑:“小孩子輕微的發燒的確很難感覺出來,因爲與之前溫度的差異並不大,但是孩子抵抗力比較弱,所以會覺得難受,這與大人不一樣。”
“那嚴重嗎?”
洛安寧雖然聽到只是普通的發燒,但是孩子一直在哭,現在聲音雖然小了,但是聲音也啞了。
“不嚴重,一會兒你先給孩子吃點兒退燒藥,之後我再給孩子做個全身的檢查。”封刑道。
其實沒有必要再給孩子做檢查的,小孩子發燒並不是十分嚴重,但封刑爲了讓洛安寧放心,還是決定給孩子做檢查。
“恩。”
吃過藥沒多久,寶寶已經睡着了,呼吸慢慢變得均勻,洛安寧還在問着有關照顧寶寶方面的問題。
兩人和諧的樣子讓在門口站着的傅少權十分吃味,心中有些壓抑,卻也不能發作,因爲封刑是自己叫來的。
心中火氣上來,洛安寧這女人何時對自己這樣過?
如果她心沒有那麼狠毒,對自己稍微有一些順從的話,也不至於是現在的局面。
更可恨的是,明知道這個女人那麼狠毒,卻還是吸引着他,無法自拔。
“少權,封刑怎麼來了。”葉其玉不知道怎麼又出來了,其實只要關於傅少權的風吹草動,她就恨不得貼在傅少權身上,找到一切理由與傅少權呆在一起。
“寶寶發燒了,我讓封刑來看看。”傅少權本來不打算理葉其玉的,但是臥室那兩人相談甚歡,他在一旁倒顯得多餘,葉其玉跟他說話,也算是解了圍。
“天吶,寶寶發燒了?”葉其玉大呼道,她很會做戲,臉上瞬間帶上了心疼。
這倒讓傅少權沒有那麼反感了。
但葉其玉接下來臉色變得十分凝重,她一把挽住了傅少權的胳膊:“少權,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她的表情十分嚴肅,傅少權皺皺眉,本想甩開葉其玉的手,但臥室裡的氣氛的確讓他窩火,便沒有甩開。
而臥室裡,洛安寧雖然一直問着封刑有關寶寶的事情,但也注意着外面傅少權的一舉一動。
所以葉其玉過來挽着傅少權的手這一幕被洛安寧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裡,臉上帶上了幾分冷笑。
“安寧?”封刑問道。
“恩,我沒事,那這麼說,寶寶的身體的確是沒有其他問題的對嗎?”洛安寧問道。
“這個我還是檢查一下吧。”封刑這是職業習慣,從來不打百分百的肯定,因爲人的身體是會變化的。
“那好吧。”
“這樣,安寧,你先把寶寶的衣服解開。”封刑這次來的倉促,其實寶寶的全身檢查,要靠着醫院最先進的儀器才能檢查出來,但他覺得過幾天再查也沒什麼問題,有些毛病在直觀上就能看得出來。
“那好吧。”
洛安寧怕寶寶凍着,將室內的溫度調高,確定與蓋着被子的感覺溫度相差不大,才動作輕柔地將寶寶的衣服解開。
“封刑,寶寶出生的時候,身上有胎記嗎?”洛安寧看到孩子屁股的邊緣有青紫的痕跡,皺着眉頭問道。
因爲天氣偏冷的緣故,她也剛剛回來幾天,怕孩子凍着,所以換衣服也很倉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