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種質問,洛安寧和傅少權再一次華麗麗地愣在了當場。
老人家言辭灼灼,一定要證明是他們打的人,而且,說的話還真讓人無法反駁!
傅少權越發無奈:“老人家,在你拉着我的手說是我把你撞在地上的時候,我看到在我們左邊的地方正好有一個監控。”
老人家的身體僵了僵,直接閉上眼睛,不再開口說話。
醫生和護士面面相覷,心中卻也有了幾分底,當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老人家身上的傷到底是誰打的?他們不知道,但是也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倒黴的小夥子!
“老人家,你年齡太大了,身上的這些傷也太過嚴重,不如你先把家人的電話給我,我代替你通知他們,讓他們來照看你好不好?”對於老人家,傅少權也十分的有耐心。
但是,老人家依舊閉着眼睛,沒有開口說話。
傅少權無奈,看向一旁的小護士,小護士上前,用溫柔的聲音勸說:“老爺爺,你年齡大了,身上的傷有點嚴重,還是讓兒女們來看望一下吧。”
但是,老人家就如同睡着了一般,不言不語。
傅少權越發無奈,轉頭看向洛安寧,洛安寧朝着傅少權搖了搖頭。
傅少權去見醫生,醫生告訴傅少權,老人家身體狀況雖然不錯,但是年齡畢竟大了,還是先做手術爲好。
雖然,這件事情不應該是傅少權承擔責任,但是,畢竟是老人家,當下直接同意,並且支付了醫藥費。
醫院裡知道事實情況的人,不由對着傅少權豎起了大拇指。
雖然,這個小夥子非常倒黴,但是,倒也非常善良。
洛安寧心中雖然非常不滿,也非常委屈,但是,就如同傅少權所說,權當做了一件好事。
醫院裡的食物很沒有營養,洛安寧便借了廚房,給老人每天熬大骨頭湯。
老人每天都會喝很多,但是,對於兒女的電話,卻依舊隻字不提,並且,不會和他們多做交流。
對於此,讓人更加的無奈。
更有醫院的護士,把老人的照片傳到網上,讓網友幫忙尋找他的兒女,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結果。
下午的時候,醫院就給老人安排了手術,因爲只是簡單的骨科手術,沒有任何危險,老人睡了一下午之後,晚上就已經清醒。
洛安寧和傅少權沒有離開,老人醒了之後,立刻爲了老人一些流食,老人看着他們,突然皺着眉說:“無論你們對我有多好,我也會告訴別人,我是你們打的。”
洛安寧握着勺子的手微微一抖,垂下了眼簾,心中多了幾分怨氣。
“公道自在人心。”洛安寧原本想要起身就走,但是看着老人身上的紗布,就如同生了根一般,無法移動,無奈之下,老老實實的拿起勺子,繼續喂老人湯。
傅少權搖了搖頭,對老人說:“老人家,其實你不用擔心,就像你說的,每個人都會有年老的時候,我和安寧也想在我們年老之後,若是遇到危險,有好心人能夠幫我們一把!
至於醫療費,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安排好了,你想在這裡住多久都可以。”
老人家擡頭,略微驚訝的看着傅少權,微微皺眉,還未來得及開口,又聽傅少權說:“如果你經濟上有什麼困難,也可以告訴我們,只要能夠幫忙的地方,我們一定幫助你。”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事情已經做到了這一步,那麼,接下來的事情自然也要做好。
傅少權是生意人,一向精於算計,自然明白有始有終的道理。
老人家看着傅少權的目光更爲驚訝,慢慢的張嘴,喉嚨動了動,最終又無力地垂了下來。
洛安寧看着老人家動作,不由疑惑:“老人家,你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嗎?如果是的話你就告訴我們,只要我們能夠幫助你!”
老人家皺眉,沒有再開口說話,洛安寧用勺子舀起湯,送到老人嘴邊,老人只是皺着眉說:“以後不要給我做這些東西了,很難吃!”
說完,便直接閉上了眼睛,就如同疲憊了一般。
洛安寧皺眉,擡頭看向傅少權,傅少權對着洛安寧搖了搖頭,洛安寧無奈,收拾好了東西之後,跟着傅少權回到了酒店。
“傅少權,那個老人家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他出來了兩天,他的兒女都沒有出來尋找嗎?”現在,網絡上的消息滿天飛,他們的兒女也應該能夠看得到,可惜,到了現在爲止,依舊沒有任何人去醫院看望老人。
“我也不知道,老人家的神智很正常,一定能夠記得兒女的電話,但是他不說。”傅少權嘆了一口氣,沉默片刻,對洛安寧說:“這件事情繼續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等再過兩天,老人的身體好一些,我們讓警察來做筆錄吧。”
洛安寧點頭,也只能夠如此,只不過,他們來到w市的真正目的,並不是這一個。
“黃總還是沒有消息嗎?”洛安寧擡頭。
傅少權搖頭說:“今天上午,我們去黃總的公司吧。”
一直這麼耽擱下去,集團的損失會越來越嚴重。
洛安寧點了點頭,兩個人很快入睡,等到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兩個人做了簡單的收拾,去了黃總的公司。
黃總的助理告訴他們,黃總並沒有來公司,洛安寧和傅少權自然不相信這一番言辭,但是在黃總的辦公室等待了一上午之後,的確沒有見到黃總的影子。
無奈之下,傅少權就和洛安寧去超市買了一些大骨頭,繼續給老人送湯。
“其實,我嘗過了,我做的湯還是很好喝的。”想到老人家的話,洛安寧十分委屈地看着傅少權。
傅少權輕輕一笑,慢慢的喝了一口,對着洛安寧豎起了大拇指:“的確好喝。”
“我感覺,老人家怕繼續這麼喝下去,心中會對我們有所愧疚。”傅少權的口味一向很叼,既然傅少權都說好喝,那麼就證明味道真的不錯。
傅少權無奈地笑着點頭,昨天老人家的一句難喝,讓洛安寧很是糾結。
洛安寧把湯盛好,又回頭看向傅少權:“你說今天黃總真的不在公司嗎?”
“公司那麼大,辦公室又不是隻有一間,黃總當然在公司,只是故意不見我們罷了。”傅少權很是平靜,沒有任何憤怒。
在遇到一些爲難的人和事情的時候,傅少權也會用同樣的方法躲避。
“最開始聯絡的時候,黃總滿口答應,而且很是高興和我們合作,這短短几天的時間,就避而不見,還真是讓人無可奈何呢。”洛安寧搖着頭,略帶無奈,如果黃總見他們的話,或許他們還能夠勸說黃總改變心意,但是現在困難就困難在黃總不見,就算他們有再多的措辭,也都用不上。
真是拳頭打在棉花上,充滿了無力感。
“好了,事情也不是沒有變數,反正如今a市情況一切良好,也沒有需要我們的地方,不如就在w市好好的呆着,每天不需要上班,能夠和我親愛的老婆在一起,這種生活我可是很享受的。”傅少權說着,在洛安寧的額頭上印下一吻,笑得如同登徒子。
洛安寧的臉一紅,不由推了一把傅少權,聲音低低的說:“沒個正經模樣。”
傅少權輕笑,從洛安寧的手中拿過湯罐,兩個人朝着醫院出發。
但是剛剛到了醫院門口,夫妻兩個便被小護士攔住,這個小護士她們認識,是照顧老人的。
小護士的神色匆匆,看見他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滿是着急之色:“老人家的兒子來了,你們還是不要進去了,趕快走吧。”
洛安寧和傅少權對視一眼,挑了挑眉,笑眯眯的問:“老人家的兒子十分憤怒,口口聲聲要殺了我們,對嗎?”
小護士一愣,很是驚訝的看着洛安寧,呆呆的點了點頭。
洛安寧回頭看向傅少權,傅少權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一番說辭,真是像極了封刑三個患者離世時家屬口中的話。
“哎呀,你們兩個不要不放在心上,他的兒子帶着幾個彪形大漢,手中都拿着棍棒,明顯是要打你們的,你們根本就打不過他們,何必平白無故的挨一份打?”平日裡,洛安寧和小護士說笑過幾次,心地善良的小護士,也替他們着急。
畢竟,醫院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洛安寧和傅少權只是替死鬼,言辭閃爍的老人家沒有說真話,自然而然,就站在了洛安寧和傅少權的這一邊。
原本以爲,老人家訛人,就是一件令人無可奈何而又憤怒的事情,但是見到老人家蠻不講理的兒子之後,才發現老人家也十分可愛。
“少權,還是不要進去了,我們走吧。”洛安寧擔心的看着傅少權,傅少權的身手雖然不錯,但是也沒有辦法同時對付那麼幾個人,與其如此的話,不如再想辦法。
傅少權沉默片刻,微微點了點頭,洛安寧把骨頭湯遞給小護士,讓小護士給老人喝了,夫妻兩個便轉身離開。
老人家的兒子,就那麼如同保鏢一樣,站在病房的門外,不明所以的患者經過之時,都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被莫名其妙的打一頓。
醫生見到如此情況,也十分的爲難,但是那兒子蠻不講理,又說沒有造成任何混亂,他們沒有理由把自己趕出去,無奈之下,也只好不了了之。
小護士送飯的時候,把骨頭湯盛在碗裡,一起送給老人,老人喝了一口之後,便發現了不對,低頭看着那骨頭湯,目光之中寫滿了掙扎,最終變成了無奈的嘆息。
喝了這麼幾次,這是誰做的,自然能夠品嚐的出來。
“怎麼了老頭?”突然間,一個粗狂的聲音傳來,小護士的手抖了抖,湯水直接落在了老人的手上。
當下,立刻匆匆忙忙的給老人擦拭。
老人擡頭,皺眉看着眼前的男人,想要開口,變成了無奈。
“老子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不要用這種眼光看着老子!”
這粗魯而又不敬的語氣,小護士不由驚訝,下意識的回頭看了那男人一眼。
這男人理的平頭,臉上還帶有刺青,一臉的凶神惡煞,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面,也佈滿了各種刺青,看起來令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