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酒店的停車場已經鱗次櫛比的停滿了前來參加權沛澤婚禮的豪車。
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停在豪華的帝都酒店,騰家大小六口人從車裡走下來,閃瞎很多人的眼,很和諧很讓人羨慕嫉妒的一家人。
燦燦和陽陽一下車就被一座大紅的彩虹橋所吸引,感嘆的話一句句的從兩個小傢伙的嘴裡冒出來,惹得騰世卿和歐陽燕春風拂面般的高興。
騰項南更是洋溢在臉上的眉開眼笑一路都沒有停止過。
門口,權昌盛和應寧帶着女兒權雅澤親自在迎接貴客的到來。
“謝謝世卿你親自大駕光臨犬子的婚禮,感謝啊。”權昌盛和騰世卿握手,眼睛看向了騰項南。
騰項南點頭道喜,手裡緊緊的抱緊了寧雪,好像是個權家的每一個人看的。
應寧臉上的笑容一直不變,似乎還在增加,權雅澤則原本笑得燦爛的時候,看到騰項南出現後,臉色立刻拉下來。
“恭喜恭喜。”騰世卿祝賀着,“我今天把全家都帶來祝賀你們小澤的婚禮了,呵呵。”
“感激不盡。”權昌盛再次說:“我們全家都歡迎你們,裡面請。”
“謝謝你們。”應寧伸手和歐陽燕握着手,女人之間有些容易感動,雙方都沒有撒手,應寧看着騰項南攬着寧雪,心裡很欣慰,又看到歐陽燕一臉的笑容,還帶着寧雪來,心裡猜想歐陽燕是接受了寧雪。
“歐陽,我們認識多年了,但一直來往的少,你知道,雪兒是我的乾女兒,如今她要嫁給你們小南了,我們也算是親家了,我說過,等雪兒結婚的時候,我會送她一份大禮的,我會做到的。”
“應寧,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小南和雪兒已經領證了,他們現在就是夫妻,婚禮也定在了下週四,到時候,你們一定要捧場啊。”
當歐陽燕喚出應寧名字的時候,寧雪嚇了一跳,騰項南明顯的感覺到了寧雪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如果讓騰項南知道了權太太的名字,依騰項南那麼聰明的人,會不會想到什麼?如果讓歐陽燕夫婦知道了應蓉的名字,他們又會不會想到了什麼?
此時的寧雪有點後悔來到了現場。
“外婆好,外婆,今天是舅舅結婚嗎?”
“外婆,你今天好漂亮啊,你和媽媽好一樣啊。”
陽陽和燦燦的話,讓寧雪更是後悔到想立刻離開,她沒有想到孩子們私下和應寧已經很慣了,也都是以外婆稱呼的,這樣會不會給應寧帶去麻煩。
“呵呵,是嗎?燦燦也好漂亮,你也和你媽媽一樣漂亮,我們陽陽更是和你爸爸一樣帥氣呢。”應寧到也大方,有對兩個孩子說:“今天是你們舅舅結婚,一會兒他會給你們發喜糖吃的。”
騰家一行離開後,雅澤衝着應寧就說:“媽!你什麼時候認了寧雪那個女人做乾女兒的?他們的孩子都那麼大了!還叫你外婆!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不長時間,我看寧雪那個女孩挺善良的,就認了她做乾女兒,上次她帶着孩子出去玩,我們碰上了,孩子們就管我叫外婆了,這也沒什麼。”
“他們都有那麼大的倆個孩子了,我還追着騰項南滿大街跑,真是丟人!”權雅澤跺着腳轉身跑了。
應寧回頭看看權昌盛,吞吞口水,“昌盛,不是我有意瞞你,認寧雪那個孩子做乾女兒很突然,我也正想着要告訴你的。”
“沒事,我看那個女孩也挺好,你喜歡,認個乾女兒有什麼可解釋的。”權昌盛放在應寧肩頭的手緊了一下。
之後,二人臉色均有變化,只是對方都沒有看到對方。
歐陽燕邊走邊問寧雪,“寧雪,權太太什麼時候和我們家燦燦和陽陽那麼熟的?”
“奧,就是上次,我帶他們出去玩,碰到了權太太,權太太見他們可愛,和他們一起玩了一會兒,之後孩子們就對她很熱情了。”
“媽,孩子嘛,給塊糖就親。”騰項南緊摟着寧雪對歐陽燕說:“有人疼您的孫子您有什麼可多心的。”
“我什麼時候多心了?我就是隨口問問。”
寧雪在一邊聽着騰項南搶先的辯解,心裡很迷茫,也很感謝騰項南的通情達理,如果不是騰項南這番話來應對歐陽燕,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給歐陽燕解釋。
只是想着能帶孩子們來熱鬧一下,沒想到孩子們會說出那樣的話,寧雪想想都心有餘悸。
整個婚禮會場奢華而喜慶,一眼看去哪哪都是金碧輝煌,華麗的水晶燈把三百六十度切面的光芒灑下來,照在婚禮現場。
用蠟拋過光的地板在水晶燈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明亮的好像鏡子,又如一面平靜的湖面,附身一看,人的影子就映在腳下。
柔和的輕歌曼舞在臺上也很惹眼,大廳裡滿是盛裝出席的大人物,也不知道是到場的尊貴人物凸顯了會場的華貴,還是華貴的會場凸顯了到場人物的尊貴。
總之,這裡一派華貴。
騰世卿和歐陽燕跟那些達官貴人寒暄,不停的把燦燦和陽陽連同寧雪介紹給那些達官貴人們。
燦燦和陽陽毫不怯場,好像天生能應對這種繁華,而寧雪看起來有些吃力,她心裡默默告訴自己,是不是該和兩個孩子學習一下。
這時,騰項南的電話響了,騰項南拿出來看了一下來電顯示,和周圍的那些人物們點了一下頭,拉着寧雪離開。
寧雪一頭霧水跟着他的腳步,想着要囑咐一下兩個孩子的,可是,歐陽煙那表情讓她放心了跟着騰項南走了。
騰項南一邊走,一邊接着電話,寧雪聽去,向是和什麼人約好了地方的模樣。
出了一扇門,是一個走廊,兩旁都是包間的樣子,一個個門庭緊閉。騰項南左邊看了一下,向右邊看去的時候,寧雪也跟着看去。
這一看,就看見了喬羽鶴正走過來,他今天沒有穿西裝,下身是一條藍色的休閒褲,上面一件雪白的體恤,乘着他還算白皙的臉龐格外的清新俊逸。
這樣的穿着,寧雪很少見,多數見他都是一身裁剪合體的西裝,雖然那西裝他穿着也不古板,但是,這樣休閒的衣服看上去還是很搶眼,他和騰項南一樣,是那種放在花叢中更嬌豔的那種男人。
拿修長高大的身材,帥氣的姿態緩步走來,手裡好像還拿着兩個盒子。
喬羽鶴走進後先和寧雪點了一下頭,和騰項南說話的時候,同時把手裡的盒子遞到騰項南的眼前,“南哥,東西取來了。”
“嗯。”騰項南接過喬羽鶴手裡的盒子,“辛苦了。”
“那我先回去了。”
“嗯。”
喬羽鶴轉身時又對寧雪點了一下頭,這回,他們之間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寧雪看着喬羽鶴的背影,總覺得心裡有些難過,因爲騰項南的關係,她和喬羽鶴之間連朋友都沒得做,現在連說一句話好像都那麼難。
“老婆,怎麼了?”
“現在羽鶴都不和我說話了。”
“你不是也沒有和他說嗎?”
擡起眉眼,寧雪看着騰項南,有點不服氣的樣子,她敢說嗎?一說話,他的醋瓶子又要滿天飛了。
“呃,你看。”騰項南立刻打岔,拿起手裡兩個精緻的盒子,“這是我送給權沛澤的結婚禮物。”騰項南先打開上面的盒子,是一條項鍊,項墜是一顆閃亮的黑寶石。
寧雪知道這就是騰項南對她說過的那顆珍貴的黑寶石,看着那閃亮的黑寶石,寧雪心裡有些激動,看來,騰項南是真心來祝福權沛澤的。
“這是羽鶴昨晚飛巴黎帶回來的,我挖到這顆寶石的時候,就送到巴黎最有名的設計師哪裡去了,你和燦燦的羽鶴也一併帶回來了,他剛剛已經送回我們家去了。”
騰項南說着,臉上光彩熠熠,有點眉飛色舞的樣子。寧雪點點頭,“謝謝你。”
“我送你和女兒首飾,是我份內的事情,你謝什麼。”
“……”寧雪其實是說來謝謝他送給靜茹的,可是,騰項南看來是誤會了,但寧雪沒有準備糾正,也許那個謝謝本該不由她來說。
所以,還是不要糾正了,以免再發生誤會。
騰項南打開另一個精緻的盒子,裡面是一個寫着‘百年好合’四個字的一個掛件之類的東西,上面鑲嵌着璀璨奪目的鑽石。
鑽石拋光度達到三百六十度,直晃人眼睛。
“這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南非鑽石,顆顆價值連城。”騰項南滿意的說:“老婆,怎麼樣?我這心夠誠吧?這個掛件是我設計的,我讓權沛澤掛在車裡,天天看着我對他的祝福。”
“……”寧雪看看他吞下一口口水,這人的創意還真是夠獨到的!
“走,我們一起送給他們去。”騰項南拉着寧雪離開走廊。
——
今天來參加權沛澤婚禮的人很多,酒店的電梯似乎沒有閒暇的一刻,數字跳躍着,一直就沒有停過。
等了一會兒電梯,還是人潮如海,這裡是八樓,也不算高,喬羽鶴轉身朝樓梯處走去,低着頭穿過酒店的長廊,在走進安全通道的那一刻,和一個人碰了個滿懷。
對方柔柔的,是一個女人的身體,在碰到對方的時候,對方“啊呀!”吼了一聲。
接着,喬羽鶴覺得上身有股滾燙的液體透過他的衣服傳到他的皮膚上,褐色的液體立刻在他雪白的體恤上散佈開來,好像開在雪地裡的褐色的臘梅。
因爲燙的原因,喬羽鶴把衣服捏起來,不讓衣服粘在皮膚上,他都感覺到那股熱流順着他的肚皮一直滑落下去,幸好沒有多少,要不然流到褲子上,那就更不好看了。
“對不起啊!燙到你沒有?”權雅澤一邊問,一邊甩着自己的手,就在剛剛咖啡灑掉的時候,她的手上也灑上了熱咖啡。
對方沒有出聲,權雅澤知道對方肯定生氣了,她正準備說對不起時,就看到了喬羽鶴那張魅惑衆生妖孽的臉,正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好像要凍死人似的。
“是你!喬羽鶴?”權雅澤一看是喬羽鶴,要道歉的話立刻收起,而是擺上一副大小姐脾氣的樣子,兇巴巴的問:“你來這裡幹嘛?!又來幫助騰項南做壞事的?”
“你們家地盤?”喬羽鶴用手擦着衣服,看到眼前低他一頭還多的小丫頭,正趾高氣昂的擺出一副要和他叫板的架勢來,冷冷的反問。
“你還真說對了!這就是我們家的地盤,這個你不會不知道吧?”權雅澤驕傲的揚着臉,好像一個女王,凌厲的口氣說:“我告訴你!你們休息在這裡搞破壞!我爸已經佈下天羅地網,你們倆要是敢胡作非爲,小心你們的狗命!”
女王的話說的很鏗鏘有力,但在喬羽鶴聽來,就像一個孩子在玩耍,他沒有理會她,只是繞過她就走。
“怎麼?你什麼意思嘛!我是空氣嗎?”權雅澤看到喬羽鶴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裡的樣子就生氣了,她跨過一步,又擋在了喬羽鶴的面前。
面前是孩子氣的大小姐,喬羽鶴當然不會和她計較,他再向一邊繞過去。
沒想到權沛澤又一次攔住他,這回更先前還生氣,“你啞巴了?多少人想和本小姐說話,本小姐都不屑一顧,你一個跑腿的,你拽什麼拽?”
喬羽鶴擡手簇了一下鼻尖,依舊沒有說話,他看得出權雅澤好像心裡有氣,這種大小姐,不定在哪兒受了氣,正找人出氣呢,就算他倒黴,碰上了,讓這丫頭罵兩句也算。
畢竟上次他還利用過這個丫頭一次,這回讓她罵回去,就算是還她人情了。
罵了人家,人家都沒有開口,權雅澤心中更火了,雙手叉着腰,氣呼呼的說:“你也欺人太甚了吧?和我說句話,能屈死你?”
哦!原來這丫頭是要找人說話啊,喬羽鶴一本正經的臉上鬆了一下,眼睛眯了那麼一點兒,既然這丫頭要找人說話,他隨不愛多言,應她一兩句也還可以,“你不是說這是你家的地盤,我該走啊。”
“你!”權雅澤伸出手指着喬羽鶴,又跺着腳,撅着嘴說:“誰欠你八百萬了還是一千萬了,怎麼見你總是這張二五八萬的長臉啊!”
喬羽鶴再次擡起手在他的劍眉上撓了一下,其實,他剛剛已經放鬆臉上的表情了,可是,這個丫頭怎麼沒看到嗎?非要他笑一個給她看嗎?
可是,喬羽鶴髮現自己好像不會笑,他咳嗽了一聲,清了一下嗓子,捏着自己的衣服,“權大小姐,這衣服穿着既不好看,也不舒服,我回去還是換一件吧。”
權雅澤這才發現自己剛剛把人家喬羽鶴的衣服給倒上去一整杯咖啡去,人家喬羽鶴什麼也沒有說,她到把人家數落了個夠。
“你是想讓我給你賠衣服?”儘管她心裡有些歉意,但說出的話依舊那麼霸道。
“沒有,我自己回去換就可以。”喬羽鶴繞過她再一次開步,走了兩步回頭說:“你的手不疼嗎?回去上點藥。”
“我賠你一件!我……”權雅澤還想說句對不起的,可是,喬羽鶴已經大步流星的走下樓去,樓道里只聽見喬羽鶴腳步的回聲,可已經看不到他的人。
沒一會兒功夫腳步聲也聽不到了,權雅澤擡起手,看了看自己燙紅的手,不由得又朝樓梯下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去,腦子裡就又出現了喬羽鶴那張英俊冷酷的臉,走神那麼幾秒鐘,權雅澤想把喬羽鶴那張欠債的臉趕走,可怎麼也揮不掉似的,總在她腦海裡。
——
騰項南帶着寧雪走過長廊來到一間貴賓室,他衝着寧雪笑了笑,擡手在門上敲了幾下。
“南,你確定他們會在這裡嗎?”寧雪問話的時候,門開了,開門的正是權沛澤。
看到門口的人,權沛澤顯然很是吃驚,但當目光看到寧雪的那一刻,他還是輕鬆了,並且嘴角泛起微笑。
“祝你新婚快樂。”說話的是騰項南,不等權沛澤說謝謝,他又說:“不請我們進去?”
權沛澤側過身,騰項南慫了一下肩,一手拿着兩個精緻的盒子,一手攬上寧雪的腰,走了進去。
靜茹從鏡子裡看到來人,似乎沒有太多的吃驚,但也不是很自然,她緩緩的站起來,從鏡子裡看着騰項南和寧雪。
隨後,平靜茹又緩緩的轉身,對着騰項南和寧雪微微點頭,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
“靜茹,恭喜你,你好漂亮啊。”寧雪由衷的說着,和着騰項南的腳步一起走進平靜茹。
“平小姐,新婚快樂,這是我們送你的結婚禮物,請笑納。”
“這怎麼敢當?”平靜茹推諉着,說話的時候看了看權沛澤。
“有什麼敢當不敢當的,結婚收禮,這很正常。”騰項南瀟灑的說着,把盒子再次遞上,“收下吧,看看喜歡不喜歡。”
“這?”平靜茹依然沒有接,再一次把目光投向權沛澤。
“阿澤,收下吧,這是他一番心意。”寧雪對站在平靜如身邊的權沛澤說。
“這是我們的心意,我們現在是一家人。”騰項南把寧雪攬進懷中,糾正着寧雪的話,最後補充說:“怎麼?你們要讓我送禮都送不出去嗎?這點面子也不給?”
最終,平靜如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接過騰項南手裡的兩個盒子,“謝謝你們。”
“打開看看,喜歡嗎?”騰項南建議。
靜茹先打開的是那個鑲着鑽石的掛件,她和權沛澤一起點頭表示喜歡,說了謝謝之後又打開另一個。
靜茹不懂寶石,但是看着那黑寶石的光澤她覺得這套首飾應該價值不菲。
可是,權沛澤看到這套寶石的時候,眉心皺了一下,寧雪捕捉到權沛澤的表情,心裡揪了一下,這套寶石有什麼問題嗎?
“這套黑寶石是你做給靜茹的?”權沛澤開口,“聽說,你在南非挖到了世界上罕有的黑寶石,拿到巴黎去製作首飾了,沒戲到你是做給靜茹的?”
權沛澤說的有些激動,顯然這人比自己還要對靜茹好了嗎!
寧雪這才鬆了一口氣,剛剛權沛澤的表情把她嚇了一跳。
“不單做給了平小姐,奧不,你太太,我有雪兒也有一套,我家小公主燦燦也有一套。”
“謝謝。”權沛澤收下那套首飾後心裡很沉重,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
騰項南和寧雪送完禮物回到了大廳裡。
化妝間裡,權沛澤從寧雪出去那一刻顯然有些心神不寧了,靜茹問他怎麼了,他笑着推說自己緊張了,想上衛生間。
權沛澤從化妝間出來,直接走向大廳,但是,他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炒裡面看去。那眼神一直掃到了寧雪的身上。
寧雪感覺到有人看她,她回頭時,就看到了躲在偏門後面的權沛澤。
“南,我想去趟洗手間。”
“我陪你。”騰項南說着拉着寧雪擡步。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寧雪攔下他,“這裡人這麼多,我上洗手間你都陪,別人會笑話的。”
寧雪沒有朝着權沛澤的方向走去,而是走向了洗手間的方向,同時,躲在偏門的權沛澤也不見了身影。
這一切,怎麼能逃過騰項南的火眼金睛?他的臉上有些淡淡的愁容,心裡也很難受,但在人前,他還是僞裝的很好。
“阿澤,怎麼了?”洗手間裡,寧雪看到權沛澤進來關上了門,她開口問道。
“寧雪,你告訴騰項南我們是姐弟了嗎?”
“沒有。”寧雪一臉疑問。
權沛澤若有所思的說:“那他怎麼會送靜茹那麼貴重的禮物?”
“你別多想了,他就是覺得上次鬧了你的訂婚宴,心裡愧疚才這麼做的,送這麼貴重的東西,完全是爲了表示他道歉的誠心。”
“寧雪,你知道那套黑寶石價值幾何嗎?不可能因爲道歉就送那麼貴的東西。”
看着權沛澤的表情,寧雪有些遲疑了,她緩緩的開口問道:“那套黑寶石很貴嗎?”
“少估也要上千萬的,還有那個掛件上的鑽石,那顆顆都是上乘的真品。”權沛澤拉着寧雪的手,“我相信靜茹,她不會和騰項南有任何關係,唯一的就是他知道了我和你的關係。”
寧雪頓時覺得身體全身好像被冷水淋過一般,她打了一個寒顫。
——
司儀的話從麥克風裡傳出來的時候,吵雜的婚禮會場頓時的全場無聲,只有淡淡的輕音樂還在空氣中輕輕飄蕩。
一對相愛的人手拉手,穿上世界上最美麗的婚紗和禮服,步入紅地毯,兩邊親朋好友,攝影數碼咔咔的響,璀璨如漫天星辰,記錄下了這場讓人深刻的婚禮。
傳說中,王子用深情的吻,吻醒了沉睡的公主,而在同時,世界上最美的玫瑰也開滿了他們生命中每一個角落。
臺上,權沛澤精神抖擻,喜笑顏開;平靜茹嬌豔嫵媚,幸福就寫在他們臉上。
臺下,騰項南緊握着寧雪的柔軟的小手。
“今天真是個特殊的日子,我們將一起見證一段美好的愛情,我們也會像他們一樣甜蜜的。”
騰項南的話就在寧雪耳邊響起的時候,寧雪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那雙眼睛裡充滿着真情,寧雪想着權沛澤的話,不由得吞下一口口水。
聽得臺上,靜茹“我願意!”三個字時,臺下掌聲如錢塘江漲潮轟烈的掌聲響起來,寧雪機械的隨着人們的節奏鼓着掌。
臺上,新人的甜蜜誓約,權沛澤挽着靜茹的手走向屬於他們一生的幸福中。
寧雪偷偷的轉頭看了看騰項南,他的臉上無風無雨,一臉平靜,好像平常,那麼從容,寧雪想:他真的知道了嗎?
“怎麼了?雪兒。”
也許是因爲寧雪看着他有些走神了,討來騰項南的注意,寧雪微微一笑,趕快搖頭,看向臺上。
寧雪看到了難怪權沛澤死心塌地的愛着她,果然,她不但有美麗的外表,還很謙和,她爲權沛澤真心的祝願着。
結婚的進行曲也在歌頌堅貞的愛情,今天是一個難忘的日子。
不知名的心慌流淌在寧雪的每一根神經,滲透進她的靈魂。
——
權雅澤走出洗手間的時候,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她心裡一個激靈,加快腳步追上去,“afra!”
平雅茹停住腳步,嘴角掛上一個微笑來,緩緩轉過身,那種輕蔑的表情看着權雅澤。
“你來幹嘛?”雅澤仰起臉,趾高氣昂,一副要戰鬥的樣子,且肯定會勝利的樣子。
“雅澤,不管怎麼說,我都是靜茹的姐姐,她結婚了,我來祝賀一下,有什麼不可以?”平雅茹一如既往的精煉,那份氣勢好像她來的理所當然。
“你配給靜茹做姐姐嗎?你來祝賀?你能消停一點兒不來破壞就算你的良心沒有完全壞掉!”
權雅澤的話句句命中,平雅茹想說什麼的,只見雅澤又說:“你要是還算識相,就趕快走,要是讓我哥看見你來,恐怕不會這麼客氣,還有,騰項南也在場,你若不想死的難看,就趕快離開。”
平雅茹被說的臉色大變,她是真的害怕權沛澤鶴騰項南的,尤其騰項南那份冷絕,她是真真切切的嚐到。
儘管很不甘心就這樣走掉,但是,精明的她還是懂的“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這個道理,她心裡遵循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憤憤離去。
雅澤看着她的背影,想到她們在m國時過的那種徜徉的生活,無憂無慮,開開心心,那種好朋友、好姐妹、好閨蜜的日子,人一生能得幾回?
可是,她付出的原來都是平雅茹的一個計謀而已,想到這些,雅澤鼻腔裡泛起酸水。
——
黑夜在安靜中蔓延開來,一輪彎月悄悄爬上樹梢,繁星點點依舊閃亮,一切好像都那麼自然。
寧雪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騰項南靠在牀頭上看着一本書。
她一邊擦着頭髮,一邊看着騰項南,走到梳妝檯錢,她放下手裡的毛巾拿起電吹風開始吹頭髮,目光卻時不時的掃向牀上的騰項南。
“老婆,我來給你吹。”騰項南放下手中的書,翻身下牀走到寧雪的身後。
寧雪沒有拒絕,把手裡的吹風機給了騰項南。
儘管能感覺到騰項南很細心,也很小心,像在保護一件藝術品一般精心細緻,但是,他還是偶爾會揪疼寧雪。
“老婆,沒弄疼你吧?”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情的騰項南附身問了問寧雪。
“沒有。”寧雪仰起臉笑着回答他。
吹乾頭髮後,騰項南抱起寧雪上了牀,他附在她的身上,用鼻尖碰了碰寧雪的鼻尖,抵着她的脣瓣說:“老婆,你真香。”
“是嗎?是洗髮水的香味。”寧雪雙手抱着他的脖子,溫柔的回答。
“我聞着是你的體香。”騰項南說着壞壞的輕輕的咬上了寧雪的脖子。
房間了充滿了兩人曖昧的話語和笑聲,一番纏綿激烈的開幕了。
事後,寧雪依偎在男人寬厚而結實的胸前,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寧雪突然起身,下牀走動梳妝檯前,拿起兩個新的首飾盒重新回到牀上,窩坐在騰項南的懷裡,打開兩個精緻的首飾盒。
一個和靜茹的差不多樣式,但還是有區別的,是一套,一個項鍊墜,一個戒指,一雙耳釘,這個是給她的。
另一套是一條項鍊墜,也是黑寶石,是給燦燦的。
寧雪拿起那條黑寶石的項鍊來柔聲問道:“南,這個值多少呢?”
“給你說是我們自己家礦上挖到的,不花錢,就是請大師設計花了點,不多。”騰項南說的很輕巧,接過寧雪手裡的項鍊給寧雪戴在脖子上,又把耳釘和戒指給寧雪都戴上,端詳了好一陣說:“真美。”
“那是因爲這寶石好。”
“我的雪兒戴什麼都美。”
“南,這個這麼貴重,你真的就送給了靜茹?”
“什麼話?都送出去了,還能再要回來?”騰項南笑着在寧雪的鼻子上寵溺的颳了一下,“傻瓜,你捨不得了?那也沒辦法了,都送出去了,要不回來了,你別那麼小氣,我們家礦上珍貴寶石多的很呢,你想要什麼都有。”
寧雪擡了擡繡眉,“我是說,其實,靜茹和我們也不是很好的關係,不必送這麼貴的東西。”
“這樣不是顯得我道歉的誠心足嗎?”騰項南捧起寧雪的小臉,“別想了,就是一套首飾而已,怎麼我發現你原來是一個小氣的人呢!?”
說着,騰項南再一次撲倒寧雪。
在他身下,寧雪很幸福,但是,她還是沒有在男人嘴裡套出想要知道的答案來。
——
隔天,明媚的陽光灑向大地,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此時,國際機場,明成皓帶着墨鏡,下身一條雪白的休息褲,上身一件淺黃色的休閒服,酷威十足,時尚先鋒,還不失精神,簡直帥呆了。
助理推着明成皓的行李,出來機場,放好行李後,助理問明成皓,先去哪兒。明成皓眼裡閃過一絲陰霾,淡淡的說了一個小區的名字。
坐在車裡,明成皓拿出手機來,翻開電話簿,很快調出了寧雪的電話,但遲疑着還是沒有打出去。
食指和大拇指捏着手機,手機在指尖轉了轉,最終又回到明成皓的兜裡。
這次回到x國,雷翼對他和寧雪的事情沒有多談,不知道是不是不管寧雪了,還是早料到明成皓就會愛上寧雪,想給明成皓一個機會,所以,明成皓有點想和騰項南競爭了。
雖然很多方面他自己知道不如騰項南,可是愛情這個東西,不是誰好,就適合誰。
明成皓知道騰項南了不得,可是,他太過自私,明成皓認爲,寧雪跟着他,肯定不如跟着自己幸福。
之前要不是騰項南搗亂,也許,這個時候,他的求婚該成功了。
儘管前天寧雪電話裡說了她要和騰項南結婚了,可是,就算是結婚了,還可以離婚,他們倆又不是沒有離過!
明成皓的自知之明讓他能看得清他不如騰項南出色,但愛情讓他昏頭了,昏倒看不清方向了,他只看到了他愛寧雪,只想到了他想要得到寧雪。
藍依依在打開門的時候,看到了明成皓,一度以爲自己是在做夢,或者是眼花了。淚水更讓她的視線模糊了。
“是我回來了。”明成皓淡淡的口吻,站在藍依依的面前,這一句話使得藍依依的眼淚嘩嘩的如夏日的雨水。
明成皓伸出手去給藍依依抹眼淚,藍依依才真實的感覺到了臉上來自明成皓的溫度,她一把抓住明成皓的手,緊緊的攥着,確確實實的是明成皓回來了!
“成皓,真的是你?你沒有拋棄我?”
“嗯。”
明成皓聲音很小,但是,藍依依還是聽到了,而且真真切切的聽到了,她一下子撲在明成皓的懷裡,雙手緊緊的纏上明成皓的腰身。
他的腰身依舊結實健壯,精煉的肌肉如鐵一般硬朗。
明成皓附身,藍依依仰頭,自然的如同一年四季春夏秋天的變化一般,兩個人吻在一起,纏纏綿綿,一直到臥室的牀上。
“成皓,你輕點,孩子會不會有事啊?”藍依依愛死了明成皓這種在她身上的狂野,可是,她還懷着他們的孩子。
吻上藍依依的嘴,明成皓用這個吻當作對藍依依的回答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藍依依面部猙獰,扭曲的難看極了,火柴頭大的汗珠子不滿全身,她有氣無力的說:“成皓,疼。”
可是,明成皓如同沒有聽到一樣,繼續着他對藍依依的野蠻。
終於,藍依依垂下眼皮,搭在明成皓身上的四肢重重的垂了下來,又重重的落在牀上,她的眼睛在閉上的那一刻,看着明成皓流露出了一種的絕望的東西。
她嘴角彎彎勾起,彷彿在訴說着一個笑話。
醫院裡,藍依依的孩子徹底沒了,藍依依醒來的時候,再也沒有看到那個她爲之瘋狂和差點死去的男人。
從一開始,她就錯了,錯到一塌糊塗,這個悲劇該不該由她自己來承擔?然而答案是,不管該不該?都沒有人再和她分擔。
即使是痛了,即使是錯了,也由她自己承擔,因爲,那個絕情的人是不會再回頭看她一眼!
——
再見到明成皓,寧雪仔細看去,時隔多日不見,他依舊是那麼年輕帥氣,在寧雪的映像中,他總是那麼意氣風發,渾身散發着逼人的氣勢,女孩喜歡的那種男人氣勢。
“寧雪,還好吧?電話你說你要結婚了?”
“嗯,我已經和騰項南領證了,下星期就舉行婚禮,你回來的真是時候。來參加我的婚禮吧。”
“一定,我回來就是爲了參加你的婚禮的。”
寧雪微笑着點點頭,“那個,雷翼還好吧?”寧雪知道四年前他得了腎病,雖然沒有見過幾回,這些年他長什麼樣子,也早已不記得了,但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似乎還一直存在。
騰項南也說了,不讓她記恨雷翼了,她也覺得該是放下的時候了,想想雷翼這個人,心是狠了點,壞是壞了點,但是還是講義氣的。
雖然拐走了騰項南的前女友,但是,這些年一直不敢露面,心裡也肯定是掙扎的死不成功了!
所以說,愛情這個東西有時候真的是太奧妙了,讓一個用生命去講義氣的人也能做出一些不恥的事情來。
明成皓回答她雷翼現在很好,日子也安定的很,也很幸福,和蘇藝婷很恩愛,他們之間是真的愛情,有真感情存在的。
過了雷翼的話題,寧雪又問:“你去看依依了吧。”寧雪興致勃勃,她認爲明成皓首先該去了看了藍依依。
明成皓點點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她和孩子都還好吧?成皓,不是我說你,你是孩子的父親,你該負起責任來,依依是愛你的,你離開的時候,她的生活完全亂套了,你真的是她的天地,你可別辜負了她,孩子很快就會出生,也會很快長大,你別讓你的孩子擡不起頭來。”
明成皓靜靜的,不做任何解答。
“成皓,其實愛情是可以培養的,再說,再說……你當時和依依在一起的時候,既然不愛,爲什麼又要和她一起有了孩子?所以!我覺得你該男人一點兒,好好的對待依依。”
“既然愛情是可以培養的,那麼你爲什麼不能和我培養呢?”明成皓突然說:“藍依依是自己爬上我的牀的,孩子也是她自己偷偷留下的,我告訴過她……”
“成皓!”寧雪截斷明成皓的話,怔怔的看這眼前的男人。
曾經的明成皓,在寧雪的眼中可是一個好人,一個好男人,渾身充滿着正能量的好男人,他慷慨,大方,熱情,善良,而現在的成皓,他剛剛都說了什麼?
寧雪搖搖頭,失望的站起來,本來她已經給騰項南打了電話,約他出來和明成皓一起用午餐的,可是,現在看來,沒有那個必要了。
“寧雪,我和藍依依純粹是一個錯誤……”
“你根本就不配擁有她!”
“對,雪兒你說的對極了!”
寧雪和明成皓看去,卻看到了款步走來的騰項南,騰項南將寧雪擁進懷中,玩味兒的表情,帶着看不起,對明成皓投去一個輕視的笑容。
當騰項南把藍依依在醫院裡的事情告訴寧雪的時候,寧雪的心狠狠的爲藍依依痛了,眼眶裡也有對藍依依的同情的淚花。
“雷翼就不是什麼正經人,教給你的東西也果然是下流卑鄙!你們果然是蛇鼠一窩!臭味相投!同流合污!沆瀣一氣!”寧雪氣呼呼的罵着明成皓。
騰項南擡手蹙了蹙鼻尖,攬着寧雪離開,他想說,其實雷翼也沒有那麼壞了,只不過是用人疏忽,明成皓的錯,也不能全給雷翼按上!
可是,看到寧雪在氣頭上,也沒有多言,免得寧雪再把氣撒到他的頭上去,那就得不所償了。
醫院裡,藍依依臉色慘白,憔悴的奄奄一息似的。
“你們是她的家人嗎?勸勸她,讓她吃點東西吧,她都一天沒有進食了,藥也不吃。”穿着潔白的護士服的女護士,如同天使一般的善良。
寧雪走近藍依依,騰項南跟着她的身後,他擔心藍依依這樣窮即末路的女人會不會把所有的氣都撒在寧雪的身上,他要保護她。
“依依,你還好吧?你……你不該讓自己的身體去承擔別人犯下的錯,你還年輕,身體要緊啊。”
藍依依擡起眼眸,那雙眼睛曾經是多麼的富有激情魅力,寧雪永遠忘不了那雙水藍色的美瞳,然而如今,這雙死灰般的眼睛是和那雙漂亮的藍眼睛是一雙眼睛嗎?
藍依依只是哭,什麼都沒有說,也許她已經明白,也許她已經死心……
從醫院裡出來,騰項南緊緊的抱着寧雪沒有撒過手,曾經的寧雪是否也像藍依依這樣絕望過?騰項南不敢去想,他的心在顫抖,幸好,他有了能彌補的機會。
——
藍依依的事情是在騰項南白天黑夜的勸說和開導下,寧雪才慢慢開始釋懷的。
寧雪接到應寧的電話來到她們常常見面的咖啡屋。
這裡環境幽雅,而且上午的時候基本沒有什麼人,清淨雅緻的很。
應寧每次和寧雪坐到這裡,聊一會兒天,安靜的看着坐在對面的女兒,她的心裡就無比的幸福。
每次這樣的安靜中,應寧就想如果有一天能和寧雪可以在大庭廣衆之下,公然路面,可是在人前聽到寧雪叫一聲媽媽,她就更加滿足了。
寧雪卻不這樣想,每次她都會小心翼翼的,就擔心給應寧帶去麻煩,打擾到應寧的安靜和幸福。
從應寧口中得知權沛澤和靜茹已經起身去度蜜月了,寧雪真爲他們高興。
應寧看到騰家一家和睦的景象,尤其是歐陽燕對寧雪的態度,她自然是高興的,可是,那天聽權沛澤說騰項南送了豪禮給靜茹,應寧有些擔心。
這也是今天叫寧雪出來的原因之一。
“雪兒,聽說,騰項南送了黑寶石和鑽石給靜茹做爲結婚禮物了?”
“嗯。”寧雪點點頭,淡然的說:“我問他了,他說上次阿澤訂婚宴太莽撞了,禮物是對那次道歉也爲這次祝賀阿澤婚禮。”
“可是,聽說,東西很貴重。”應寧面露愁容,疑惑再問。
“是啊,他說是自家礦山裡挖到的,就花了點製作的費用。”寧雪本來對騰項南的解釋也不是很踏實,應寧這樣問了,寧雪更覺得不安了。
“哦,是這樣啊。”應寧應了一聲,端起咖啡來,慢慢的抿了一口,然後放下咖啡,“下星期你要結婚了,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和媽媽說,我來辦。”
“沒有,騰項南都準備好了,就連我自己也沒有插/1上手。”
“那衣服都做好了吧?”
“做好了,是我婆婆弄的,一切都弄好了,您別操心了。”
應寧點點頭,那日看得出歐陽燕對寧雪的態度,不是在人前僞裝的,完全是出自內心的,她心裡由衷的感謝着歐陽燕。
路邊,停着一輛黑色卡宴,一個精幹的小夥子拉開卡宴的車門,上了車坐在靠邊的位置上。
裡面坐着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由於陽光的反射,看不清的他的臉,但他身上那股氣勢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的強烈。
“權董,太太是和嶽騰的少奶奶,就是那位寧雪在三樓喝咖啡,她們經常來這裡碰面。”
男人什麼話也沒有說。那個小夥子報告完畢就下車去了。
黑色的卡宴開出街道,將車裡的男人一直送到公司樓下,待男人下車,卡宴離去,這輛卡宴不是男人的座駕,他永遠不想再坐上去,因爲每次坐到那輛車上的時候,都是他心情最煩的時候。
——
從咖啡館出來,應寧要送寧雪,寧雪拒絕了,再回去的路上,寧雪正站在路邊攔車,一輛白色的路虎停在她身邊,雖然車牌在前面看不見,但她依舊能認識這輛車,她確定這輛車的車牌是no。001。
而車上的人也是這市裡的no。001。
果然,車窗在車子停下的時候拉了下來,坐在後面的顧市長彎下身,“寧雪,上車。”
呃…。
就在寧雪猶豫的時候,顧市長又說了一句,她這才拉開車門上去了。
車子啓動,寧雪欠身對顧市長問好。
“我看見像是你,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去。”
聽到顧市長的話,寧雪心裡舒了一口氣,原來是顧市長路過正好碰到了她,她還以爲是被顧市長跟蹤了呢。
自己一個這樣想着,都覺得有點好笑了,擡眸間,就看到顧市長微笑的臉,寧雪看着很和藹可親,每次見到他,都是一副慈祥的模樣,完全沒有市長的大駕子,反而如同平常人家的父親。
“不用,我哪兒不去,是要回家。”寧雪遲緩的回答着,感覺有種朦朧的樣子。
“哦,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們去喝一杯茶怎麼樣?”顧市長擡手看了看腕錶,徵求這寧雪的意見,見寧雪一臉茫然,沒有很快回答,他又說:“如果你忙,那麼就改天吧。”
眨眼間,寧雪清楚看到了顧市長臉上的失望,她吞吞口水,“要是不耽誤您的時間,我請你喝茶好了。”
顧雲翔聞言,蹙着的眉立刻舒展了,擁堵的心情好像一下子疏通了,他連連點頭又搖頭,說自己不忙,很想去喝上一杯清香淡雅的茶水。
寧雪看到顧市長如同孩子般變化的笑臉,如老頑童一般略顯幼稚,還特別的可愛,頓時間,寧雪對他有種強烈的親切感。
“茶樓。”顧市長對前面的司機說。
那種親切的感覺在顧市長說話的時候,寧雪得以清醒過來,又想到剛剛顧市長變化的表情,心裡還是有種起伏不定的情緒。
更多是猜測和不解。
茶樓裡,顧市長要是兩壺茶,一壺毛尖,一壺紅茶,紅茶是點給寧雪的。
茶藝員給泡好兩壺茶後離開,空氣中散佈着優美舒適的古典音樂,幽幽綿綿,讓寧雪原本不安靜的心也得以安靜下來。
顧市長端起茶碗,放在鼻尖聞了一下,很享受的樣子,又喝了一口,見寧雪不喝,他說:“寧雪,喝一點兒,紅茶女人最好了,補氣養神,那些飲料咖啡什麼的,你應該少喝,學着多喝一些茶纔好。”
呃……寧雪眨了一下眼睛,想想剛剛和應寧去喝了咖啡,心裡突然有些複雜,再顧市長又說了一遍剛剛的話後,她端起小茶碗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
茶碗很小,只是小小的兩口,就將一碗茶全部飲完,暖暖的茶水順着嗓子流到肚子裡,肚子裡立刻暖暖的,很舒服,口中還留着茶香,寧雪似乎能聞到自己嘴裡的茶香。
顧市長又給寧雪倒上一杯,滿臉的慈祥,“怎麼樣?好喝嗎?”
“嗯。”寧雪點點頭,欣然接受了顧市長給倒上的第二杯茶,“那個,我孩子的名字,謝謝您了。”
“呵呵,你喜歡就好,你像我女兒一樣,孩子自然像我外孫一樣,姥爺給孩子們起個名,你不必言謝。”
“……”寧雪看着顧市長,思緒飄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