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小天……”
蘇綠每聽老太太這樣念一聲,心底的口子就會裂開一寸。
蘇欣妍順其自然的流產了,老太太得知這個消息後,直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後整個人陷入昏迷中,可就算是昏迷了,她還始終念念不忘賀擎天。
蘇綠在病房裡再也呆不下去,她推開身後的人,一口氣跑出去,然後抱住廊柱撞牆大哭,只是她才撞了一下,身體就被人從身後抱住。
“放開我,放開……”
“我不許你這樣虐待自己,”聶校奈心疼不已。
蘇綠掙扎了一會,再也掙扎不動,她閉着雙眼任由淚水橫流,“我好沒用,好沒用……我救不了賀擎天,還害蘇欣妍流產,讓奶奶失去曾孫。”
“她早就流產了,”聶校奈的話讓蘇綠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
“你,你說什麼?”
聶校奈衝蘇綠點點頭,“三個月前她的孩子就沒有了,今天她只是借你做了一場戲。”
蘇綠搖頭,哪怕此刻她不相信聶校奈的話,如果蘇欣妍早就流產了,那麼這段時間她演的戲太逼真了,就連蘇綠這個當過母親的人都沒看出來,更何況昨天那情況……
蘇綠推了聶校奈一把,“不可能的,她當時很激動,非要拉我去見你,還說你快要死了。”
雖然蘇綠討厭蘇欣妍的母親,但她一直以爲蘇欣妍骨子裡還是善良的,她不喜歡她,只因討厭她的母親。
聶校奈眉頭擰了擰,也不再浪費口舌的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份病歷,“你自己看吧!”
這份病歷聶校奈早就拿到手了,他一直沒有戳穿蘇欣妍仍舊假裝懷孕的事實,就是想看看她要幹什麼,沒想到她會用這個來陷害蘇綠。
蘇綠顫抖的接過病歷,從頭到尾翻看了下,然後閉上眼睛,都說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孩子,現在看來一點都不假,沈玉茹這樣的女人怎麼會教出善良的女兒來?
蘇欣妍還真是隻披着羊皮的狼!
“現在你不用自責了吧?”聶校奈伸手想去碰她,但蘇綠卻躲開了。
“就算我被利用了,可她爲什麼要利用我?爲什麼這麼恨我?聶校奈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的勾當,從今天起你離我遠點,我不願和你們這樣骯髒的人有任何牽扯,”蘇綠說着把手聽病歷衝他一甩,轉身就走。
聶校奈沒有挽留,也沒有說話,只是那樣默默看着她。
蘇綠從病房裡出來,直到上了車,手都一直在抖,她沒想到蘇欣妍已經恨到要陷害她的地步。
她們畢竟是流着三分之一同樣血的親姐妹,可現在看來是她太傻的看重了這份親情,而同樣是親情,再看看老太太對賀擎天,蘇綠只覺得羨慕,然後還有深深的自責。
她要救賀擎天出來,不論他到底和沈千兒有什麼樣的關係,現在她也要救他,就算不爲了他,只爲了老太太。
蘇綠拿出手機撥了孟雪青的電話,“孟助理把我讓你查的資料發我郵箱。”
一分鐘後,蘇綠的手機發出嘀嘀的聲音,她打開看了看,然後點了下頭。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她不會盲目抓瞎的亂求人了,所謂擒賊先擒王,就算這些家屬同是受害者,他們中間也有一個領頭人,蘇綠讓孟雪青查的就是這個領頭人。
現在她查到了,這個人叫徐厚才,無業,嗜酒,妻子在賀氏的銷售部做促銷員,他們有一個兒子,今年十六歲學渣一個,生活十分窮困拮据。
他之所以堅持要告賀擎天,目的應該只有一個就是爲了錢,上次蘇綠找到他談錢,他直接回絕,想必就是想讓她二次登門,然後他獅子大開口。
而蘇綠現在的想法是隻要能救出賀擎天,多少錢都願意出,所以在找這個姓徐的男人之前,她直接開車去了銀行。
蘇綠從銀行提着一箱子錢敲響了姓徐男人的家門,只是很可惜,家裡並沒有人,蘇綠敲了半天也沒有動靜,正準備離開時,一個瘦弱的身影蹬蹬從樓下跑上來。
“你找誰?”上樓的男孩審視着站在他門口的蘇綠。
“我找徐厚才先生,”蘇綠微笑回答。
“他不在家。”
蘇綠點了下頭,“你是他兒子對吧?”
男孩看了眼蘇綠沒搭理,轉身去口袋裡掏鑰匙,不知是不是放忘了地方,他居然沒找到,於是又去另一個口袋裡找,但仍沒有找到,他有些急了,索性將包裡的東西都了掏出來,也包括手機。
就算如此,鑰匙終還是沒有找到,男孩很惱火的衝着門板踢了一板,然後氣乎乎的衝蘇綠瞪了一眼,“趕緊走,女人就是晦氣。”
稚嫩孩子成熟的一句話讓蘇綠哭笑不得,她搖了下頭,看了眼手中的錢箱呶了下嘴離開。
蘇綠上了車再次撥通了孟雪青的電話,“去所有銀行查一下徐厚才的個人帳戶情況。”
那邊孟雪青一聽就笑了,“總裁夫人,這沒有必要吧,你也看到了調查材料,他家窮的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正是因爲這個我才讓你查,越快越好,”蘇綠也沒解釋,說完就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蘇綠的手機響了,是孟雪青打來的,電話一接通孟雪青就急促的彙報道,“總裁夫人,工行徐厚才新收到一筆匯款。”
“多少?”
“五百萬!”
“匯款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