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陳的禿頭男人也看着簡涼,她想了想,兩個男人裡面,她估計是必須選一個來搪塞對方了,看着聶校奈帶着威脅的眼神,倒不是怕他,只是實在討厭禿頭男人,所以簡涼一腳邁入電梯,看着禿頭男,“抱歉了陳先生,那份合約很急很重要,改日我和聶先生一起請你吃飯。”
聶校奈得勝,大搖大擺進入電梯,按下關門,朝着禿頭男挑眉,“再見!改日我和涼涼一起請你。”
電梯門緩緩合上,想到禿頭男臭下來的臉,簡涼一陣嘆息,斜了身旁那得意洋洋的男人一眼,“你是故意的?”
聶校奈裝傻,“我故意什麼啦?”
簡涼恨恨,“誰準你那樣叫我的名字?”
聶校奈明知故問,“哪樣叫你了?”
簡涼不想理他,從他頻繁出現,再到他送狗送獻殷勤,都讓她察覺到了一絲被大惡狼盯上的不詳預感。
她是愛他,可是那份愛早在漫長的等待中磨蝕殆盡了,更何況她很清楚,愛情裡誰先愛上,誰受傷害的風險就增加一倍。
“聶先生,”簡涼坦言,“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僱員,除了業務上必要的聯絡,我想我的私人時間不方便和你接觸,合約的問題你可以整理一下,發給我的助理。”
聶校奈摸了下鼻尖,“其實,我也不想和你談公事......要不我們去新開的德國餐廳嚐嚐那裡的菜是不是正宗?”
正不正宗關你鳥事?
簡涼正在心裡腹誹,就聽到他又悠悠說道,“不管公事私事,你總要吃飯吧?”
聽他學那禿頭男的語氣,簡涼覺得好笑,卻故意繃着臉,“沒興趣!我很累,要回家睡覺。”
聶校奈看她確實神色疲倦,也不逼她,和她一起看着電梯下沉變換的數字,電梯門一開,聶校奈便想着再找什麼理由留住她,還沒找到合適的理由,便聽到一旁傳來嗲嗲的女聲,“聶!”
聶校奈聽着這聲音這麼熟,心頭不由得一跳,果然,還沒等回頭去看,就感覺自己胸前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身影撞入,一個嬌小玲瓏的美女嗲氣的撒嬌,“討厭!怎麼這麼久不聯絡人家!壞男人,喜新厭舊啦?”
聶校奈頭皮一緊,下意識的就去看身旁的簡涼,她神色淡淡的,略帶一絲嫌惡的走遠。
“放手!”聶校奈拽拉着美女的手,眼睛緊盯着簡涼離開的方向。
可那美女摟住聶校奈脖子就是不放,看着他的眼睛,笑着,“幹嘛這麼緊張啊!這位是誰啊?新歡?哦拜託,聶,你的眼光怎麼變了這麼多?你不是說最討厭刻板平胸的女人了嗎?”
躺着也中槍的簡涼冷冷斜了那一對掛在一起的男女,心裡面煩躁又惱火。
聶校奈見狀,急忙去推掛在自己脖子上的女人,低吼,“給我放手!”
聶校奈對女人一向紳士又體貼,那女人不認爲他會生氣,仍舊嬌嗔,“幹嘛啦,以前人家抱着你,你都夸人家好乖巧的!怎麼,現在有了新歡就看人家不順眼啦?你好壞!”
聶校奈看着簡涼已經邁步往門外走,暗暗懊悔,使勁推開那女人,指着她鼻子,低吼,“沒跟你開玩笑!以後給我放尊重點!”
說完,他丟下那愣住的女人,飛快的朝着簡涼追去,其實這個女人是他一年在外旅行時認識的,當時就是覺得旅途寂寞,找了個陪打發無聊,誰知會這麼巧遇到,而且是當着簡涼的面。
聶校奈追到地下停車場,只見簡涼正要上車,幾步竄上去,按住她車門,急急解釋:“剛纔那女人是出去玩時認識的,像狗皮膏藥一樣,見着男人就往上撲,涼涼,我現在沒有女朋友,我也沒有混亂的私生活,就算有......那都是從前的過去式了。”
聶校奈說的很小心,一直看着簡涼的臉,但她似乎並沒有多少在意,只是瞪着他,“你的事不用給我解釋,我不是你媽,也不是你什麼人,放手,我要回家。”
聶校奈不肯撒手,“我就是要跟你解釋!我真的沒有……”
簡涼冷嗤了一聲,出口的話尖酸而刻薄,“沒有?聶先生,過去我們在一起合作那麼多年,你覺得我是瞎還是有失憶症?”
他的那些風流債,她怎麼會不記得?
他是不知道,每次他和不同的女人玩親密,她的心都如刀割......
聶校奈再次摸了下鼻尖,不知該怎麼說。
簡涼微微仰頭看着左上方45度,“聶校奈,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每次和你接觸完,我都有種想做全身消毒的衝動,拜託以後離我遠點。”
全身消毒?
他有這麼可怕?
聶校奈惱火的看着她鄙夷嫌棄的表情,“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有那麼髒嗎?”
“你是什麼人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你髒不髒你自己清楚!不過看在你曾是我老闆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檢點一點有利於身體健康,別得了什麼髒病,害人害己!”
簡涼說完,趁着聶校奈發怒的空檔,狠狠的拽開車門,發動車子快速離開。
聶校奈看着自己險些被車門夾斷的手,一邊想罵人,一邊又懊惱的想發瘋,他發誓,從今天起,以後有女人膽敢靠近,一律殺無赦!
第二天的會議仍舊由簡涼代表公司談判,她其實想讓助理跟進,但是助理說了,另外兩方都點明讓她親自談判,否則就不用談。
她只能硬着頭皮參加,不過有了前一天的經驗,她把項目涉及的衆多非專業人士看不懂的部分全都整理出來,分列了詳細的解釋出來,開會之前發給與會的人員,人手一份,這樣那位禿頭男就會少煩她幾句了。
會議就是糾結於一些細小的問題和數據,簡涼將全部精力投入進去,完全無視在場兩個意圖不明的男人,聶校奈對她無視禿頭男的行爲感到讚賞,但是她竟然連他也一併忽略,他感到不滿。
糾纏了一整天,終於全部拍板定案,簡涼真是在心裡感謝了上帝爺爺一把,禿頭男許是知道以後沒機會再和簡涼套近乎了,在會議末尾的時候不停的向她發出邀請,聶校奈抱住手臂坐在一旁,用威脅的眼神看着簡涼,滿臉寫着三個字:不許去!
簡涼討厭極了他對自己的這種霸道又充滿佔有的眼神,好像她是他的什麼似的,而且昨天晚上她回到家,滿腦子居然都是他被那個嗲女又摟又抱的畫面,她沒想到他竟還是那麼在意。
許他在大庭廣衆和女人摟摟抱抱,還不許她和別人吃個飯了?
簡涼在心裡哼了聲,當即回了聶校奈一個‘你管我的’眼神,然後看向禿頭男,“陳先生盛情難卻,我恭敬不如從命。”
聶校奈氣得差點掀桌子,咬牙看着簡涼,“我們是同盟,你撇開我私自去和陳先生見面,是不是有什麼嫌疑?”
簡涼哼了哼,“現在合約已經全都定案了,高層簽約就生效。我和陳先生吃飯是我私人的事情,聶先生不會這麼猜疑自己的合作伙伴吧!還有既然聶先生對我們這個合作伙伴沒有信任,我覺得你完全可以退出。”
聶校奈端着手臂瞪着她,簡涼完全不理睬,和禿頭男有說有笑的走出會議室,直接往電梯走去,聶校奈憤憤的瞪了幾秒,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置氣,趕緊跟出去,跟在簡涼身邊,低聲警告,“不許去!”
“聶先生你管不着!”簡涼回他。
“那老男人對你心懷不軌!”聶校奈提醒。
“你就心存善良?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