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狠心,宋啓晉!!”閔西涼知道,宋啓晉這種人,今天能夠把自己關住,明天就可以把自己送到什麼地方,她一步也不可以退讓的,哪怕是就這樣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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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這樣,一定要步步緊逼他,否則,她退一步,她就會輸掉了。
閔西涼牙一咬,眼淚流出來,她看着宋啓晉,從愛人,到仇人,原來,只要一句話。
那碗爍就這樣,真的抹過了她的脖子。
“拉着啊,愣着幹什麼?”看到閔西涼的動作,宋啓晉再也無法淡定了,大吼一聲後,第一個反應過來,衝了上去。
重重地打掉了閔西涼的手,但是,還是遲了一些,血頓時如注般流出來。
一時間,屋子裡的人亂成一團。
太慘烈了,在他們看來,這個女人就像瘋子一樣。
閔西涼只感覺到有一道口子,像放水一樣,不斷地涌出液體,然後,流在她的身上,還帶着她的溫度。
宋啓晉捂住她的傷口,但是,怎麼也捂不住,血從指縫流出。
“快,找藥箱,快啊!!”宋啓晉慌了,他看着那麼多血流出來,他還能感覺到溫度。
他太小看閔西涼了,她的瘋狂程度已經到了非人的地步。
他抱着她,接過毛巾想將傷口壓住,可是,還是壓不住。
“宋先生,要送衣服,傷口很深,再不會失血過多沒命的!”保鏢開口。
“快快,備車,備車!!”宋啓晉大喊,然後,抱起閔西涼。
閔西涼在宋啓晉衝過來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又賭贏了,此時,她感覺到越來越虛弱,可是,看到宋啓晉着急的樣子,她卻在想,如果當初,他要跟她結束婚姻的時候,她這樣做,他會不會就不會娶別的女人了?
她想到這裡,輕笑了一聲,異常的無力,她覺得自己好傻,說到底,儘管他多麼的無情,可她,仍然無法放下他。
共苦的日子,總是讓人難忘,那種相濡以沫的日子,是她這輩子最珍貴的回憶,以至於被深深的傷害後,仍然歷歷在目。
原來,愛之深,恨之切。
上了車,宋啓晉低頭,看到閔西涼在看着自己,可是眼睛要閉上了。
“不許睡,你敢睡,你敢睡我就把佟書書和李碧婷賣到紅燈區去,你敢睡,我就把孤兒院的孤兒全部都賣給人販子,讓他們都去當小乞丐!!”宋啓晉知道必須讓她保持清楚。
“你,認輸了?”她低低地開口。
“神經病,有病,你的病賤,你別拉上我呀!!”宋啓晉生氣。
“是你先惹我的!!”閔西涼覺得眼皮好重。
這把賭大了,真的要把自己的小命給賠上了麼?
“別睡,死女人,睡睡看,不許睡!!”宋啓晉在拍閔西涼的臉。
“別動歐氏,答應我。”此時還不忘記最終目的。
閔西涼此時,內心在吶喊,老孃也不想睡啊,她還不想死呢,可惜,好睏的樣子,醫院好遠啊,難道就這樣交待了,那她肯定是死得最冤枉的一個。
“開快點,快點!!”宋啓晉摸到閔西涼的臉有些涼,催着保鏢。
“別睡,拐彎就到了,死女人,別睡啊!!”宋啓晉不知道自己此時有多麼的焦急,有多麼的慌亂,他感覺抱着她的手,都有些發抖,看到閔西涼漸漸地不動了的樣子,他想起那一年,她離開他後,他那段日子,便是這樣子的。
他常常想起她,好想知道她的消息,可是,因爲他不可以,背後有多少人盯着他,他不可以出錯,所以,最後,完全就把她壓在了內心裡,再也不提。
一直到她的出現,他常常覺得,她們好像就是一個人。
只是,這個叫紅袖的,更加的剛烈,她不是一隻咬人的兔子,她是一匹烈馬,只是,他的草原,容不下她。
終於,醫院到了,那塊毛巾幾乎染紅了,由於已經打過電話給醫院,所以醫生都在等着了,看到車來,馬上就對閔西涼進行止血處理。
宋啓晉在門外焦急地等着,不一會醫生出來了。
“病人失血過多,要輸血,可是她是rh陰性o型,這種熊貓血本來就稀有,我們血庫沒有庫存,能不能聯繫到她的親人?”一個護士匆匆地跑出來。
“什麼,稀有血型,怎麼會沒庫存?”宋啓晉更加吃驚,本來鬆口氣的心,又提了起來,紅袖是孤兒,她是被領養的,而且養父母遠在美國。
而自己,又不是稀有血型。
“不能調過來嗎?附件醫院有沒有?”
“人民醫院有,但是,剛好有一個孕婦生孩子大出血,所以,無法調過來,快聯繫親屬吧,否則,我們也沒辦法,病人很危險!!”護士說罷,又匆匆進去了。
閔西涼一定沒想到,自己這一次,差點就沒了小命,此時,她的命,就捏在宋啓晉的手裡。
“你們是不是?家裡有沒有人是?”宋啓晉問保鏢。
大家搖頭。
“蔣秘書,我們有員工是rh陰性o型血的嗎,快查查!”
蔣秘書回覆要到公司調查檔案才知道,這時間哪來得及,宋啓晉急得團團轉。
“唉呀,阿楚,快醒醒,出事了,知不知道誰是rh陰性o型血,紅袖把自己弄傷了,現在等着輸血!!”現在已經半夜了,談西楚喝了點酒,睡得迷迷糊糊的。
聽到紅袖失血過多,他頓時醒了大半。
“什麼,失血,我,我我就是啊,靠,怎麼搞的!!”談西楚跳了起來,趕緊下牀。
“你是,快快,快過來,他媽的,快點,那個女人就要掛了,快,阿楚,沒時間解釋了!!”宋啓晉沒想到談西楚是。
談西楚連鞋子差點都忘記穿了,就衝了出去,跳了車,一路狂奔。
在護士都催了十幾次,宋啓晉急得全身冒汗時,談西楚到了。
一個小時後,閔西涼這條小命算是撿回來了。
兩個男人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
“阿晉,不是我說你,你非要跟她對着幹做什麼,不就寫了你兩篇報導,你不覺得你對她,太過火了嗎?”談西楚問明原因後,開口。
“我懶得跟你說,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是緊要關頭!!”宋啓晉此時,是鬆了一口氣,通過玻璃窗掃了一眼裡面的那個臉色蒼白的女人。
他有多久沒有這樣膽顫心驚了,那一年,他愛的女人被自己趕走的時候。
七年過去了,竟然是七年了呢。
宋啓晉走到拐角,點了根菸。
“他媽的,你連樑纖纖都能忍,你怎麼就忍不了紅袖啊,阿晉,你不正常,不過,我不管你怎麼樣,不許再傷害她,你沒看到她剛纔就半條命了嗎?有些人,就是這麼瘋狂的,你不是她,你不懂她有什麼堅持!!”談西楚被抽了500cc血,有些虛,他說罷,便離開了。
宋啓晉抽着煙,月光下,他的影子很長,很長。
他不懂,她有什麼堅持,可她,有什麼可堅持的?
突然,腦海裡,靈光閃過,rh陰性o型血?曾經的那個她,好象也是。
宋啓晉掏出手機。
那頭是一個老人家的聲音,好象沒睡醒。
“老頭子,上次讓你追蹤的服務器怎麼樣了?還有,幫我查個人,我要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名字一會發給你!!”宋啓晉掛掉電話。
編了一條短信息,上面只有三個字,閔西涼。
這個名字,好久沒提起了,可是,卻如同他身體的一部分一般,還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裡面。
當年,他提出要離婚,她起初死都不同意,可後來,突然就同意了,最後,沒有了她的消息。
聽說,去美國留學了,應該生活得很好吧,她總是這麼堅強,說走就走,這麼多年,沒有一字半句,可就是這樣,讓他心疼,當年,第一眼看到她,他就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女生。
爲了支持他創業,她是拼盡了自己的所有,就差那條命了,省吃儉用,以至重度貧血暈倒,後來,輸了血,所以,他記得很清楚,她的血型。
但,宋啓晉覺得這裡面的女人,絕對不是她,因爲,她很惜命,她說,好死不如賴活着,她不會以命相搏的。
但宋啓晉永遠不會想到,若是他清楚她曾經經歷的苦難,他就會知道,她爲何會如此。
閔西涼好象睡了一個很長覺,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宋啓晉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捧着電腦,專注的工作,閔西涼感覺到有些口渴,她坐起,想自己倒水。
“你醒了!!”宋啓晉放下電腦,走過來。
“你答應過我,不對付歐氏的,你要說話算話!”閔西涼開口向他確認。
“蠢貨,歐子銘知道你用命在換歐氏嗎?還是你有多傾慕他,爲了他的公司,連命都不要了!”除了這樣,宋啓晉還真找不到更好的解決,爲什麼她會爲了一個前任老闆,而這麼拼命。
“你纔是,總之你答應就行了,至於原因,那是我的事!!”閔西涼只是感覺到傷口疼得厲害,精神好多了。
“嘴硬吧你,如果不是阿楚來救你,你以爲你還能見到早上的太陽,你去見閻王了!”
“還不是你乾的好事,居然想軟禁我,我肯定得逃,你要是肯放我走,我能這樣極端嗎?”閔西涼接過他的水,沒好氣。
她還有很多事要做,何況,不能對不起學長,拼死都要出來的。
“算了,不跟你吵,省得你又尋死,一會會有傭人送飯來給你,小心點別動來動去,你傷到的可是大動脈,請了這裡最頂尖的醫生給你做手術,沒有什麼問題了,我還要忙,我先走了!”看閔西涼沒事了,宋啓晉也安心了,昨晚,她一臉的慘白的樣子,沒有一點生氣,還真讓人害怕。
“快消失吧,好礙眼!!”閔西閔看他難得讓自己一次,沒有針鋒相對,不由得心情好了一些。
“臭丫頭,等你好了,我再收拾你,等着吧!!”宋啓晉低低地咒了一句,拎上自己的東西出了房間。
閔西涼不由得心情好得不得了,吹了一記口哨,然後趕緊掏出手機。
“阿詭,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
“小姐,魚兒已經上勾,今天主動聯繫到妮可,出價五千萬,買下代理權!”
“好,你繼續帶妮可去看看別的公司,還有,讓媒體一定要報導出來,多給他們點小費,讓他們每天都大篇幅地寫報導,務必要弄得聲勢浩大!”閔西涼繼續吩咐。
“是,小姐!!”
“另外,讓你盯着宋啓晉,還有樑震天那幾塊地,有沒有消息?不是有新政策要發佈,聽說要搞開發,全是民生項目,有沒有新消息出來?”
“有,好象馬上就要宣佈了,至於是誰的地,暫時不知道,但是宋啓晉的可能性高些!”
“繼續留意!”
掛了電話,閔西涼在盤算,怎麼才能讓樑纖纖這個嘴頭栽得她都爬不起來。
宋啓晉坐着車剛回到宋氏,就接到了樑震天的電話。
“阿晉,原來的發展規劃改了是怎麼回事?明明已經按咱們說好的定下來了的,現在改了,那我們原來的謀劃,豈不是落空?”樑震天有些不悅的聲音響起。
“董事長,我問過楚少,他什麼都不肯說,現在連我電話都不接,如果變了,我也沒有辦法!”宋啓晉剛纔在車上已經接到了電話,談家已經放出風聲了。
沒想到樑震天這麼快就打電話來質問。
“花了多少錢打點,等了這麼多年,你倒是佔了便宜,有兩塊地是在那當中的,而梁氏呢?阿晉,這樣可不行!”一向不屑提錢的樑震天這會急了。
因爲,最近,他讓樑纖纖拿着那兩塊地去抵押了,投資了新的樓盤,如今,樑紙的底子基本掏空了,一旦傳出消息,那塊地不在規劃內,還成了十年不能開發的死地,那麼,便是一文不值,那銀行一定會向他催還那幾個億的,如今,錢都投上去了,根本沒有多餘的可運作的,那梁氏就很危險了。
他一心爲女兒打拼出來的梁氏,他絕對不允許它掉進危險裡面去。
所以,一得到消息,樑震天的電話就來了,他再也不能淡定了,這幾年來,宋啓晉有很多事,都是瞞着他的,如今,這件事也是,他中了標,而梁氏沒有任何的消息。
若他使了詐,把該他的名額,給調走了,那麼?他豈不是無路可走。
樑震天當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知道目前尚未公佈,還有機會調整,所以他先發制人,打給宋啓晉。
何況,梁氏不能倒,他還要靠着它,運作很多東西呢。
“董事長,如今,沒有發佈,只是消息,何況,你應該給我更清楚纔是,你身邊的人,都是這當中的人!”宋啓晉據着電話,細細地聽着樑震天的話。
“阿晉,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要明白,所以,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去辦吧,我只要看結果!!”樑震天不聽解釋,他只要結果,這麼多年來,他對宋啓晉有求必應,就是爲了,讓他肯心甘情願地去幫自己做一些自己不能出面的事。
如今,即是一樣。
“是,董事長!!”宋啓晉很乖巧地答應後掛掉電話。
宋啓晉似乎將這件事拋在腦後一樣,繼續埋頭工作,他絕對是不會理會樑震天的,因爲,這本來就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樑纖纖以爲,她開出五千萬的天價,妮可一定會被她打動的,但是沒想到,居然還有同類的公司了一樣的價錢,甚至更高的價格,要買下代理權。
她氣結,再三衡量後,她決定去找閔西涼。
宋啓晉不肯放棄歐氏,並且,收購了三家公司已成定局,她只能從閔西涼那裡下手,看看她需要什麼條件才肯答應幫忙。
閔西涼正吃完中飯,便接到了樑纖纖的電話。
“我是樑纖纖,我要見你!!”樑纖纖沒點要求人的樣子,依舊不可一世。
“我還是天王老子,可我不想見你!!”閔西涼沒想到樑纖纖居然會給自己打電話。
不過,她不會賣她的帳的,如今,她正在挖坑,等着這個賤人跳呢。
當年,她加註在自己身上的傷,她要一點點討回來。
“你,紅袖,別給臉不要臉!”樑纖纖知道閔西涼像茅坑裡的石頭,但還是沒忍住要生氣。
“你有臉嗎?你都沒有,樑纖纖,老孃不待見你,給我滾遠點!”
“說個地址,我去找你!!”
報了個地址,閔西涼掛掉了電話,也好,讓她來看看順便告訴她,自己最近同她的未婚夫熟着呢,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會大鬧一場。
樑纖纖剛開始聽到閔西涼報了一個醫院的名字,她還有些不相信,不過來到病房看到閔西涼後,她終於相信了。
看到她包着沙布的脖子,一臉的鄙夷。
“收起你那臉色,不然,就給我滾蛋!!”閔西涼一點也不客氣地直斥樑纖纖。
“你玩手段也夠了,這兩天妮可一直不搭理我們,一定是你搞的鬼吧,你夠了,紅袖,不要讓我覺得你討厭,否則,你會在這個城市呆不下去!”樑纖纖受夠了,她覺得自從遇到這個女人,她做什麼事都不順利,事事處於弱勢。
“你家開的?還是因爲你父親是政途的人,所以這麼了不起?”閔西涼一點都不怕,如今,多少高位的人落馬,樑纖纖敢動自己,她就必定會舉報,把她手上的證據拿出來,扳不倒他,也能搞臭他的名聲。
“瘦死的駱駱還比馬大,想賺錢的人多了去了,紅袖,別逞強,乖乖地跟妮可溝通,讓她們把單給我們,我們也很有誠意,會開出很豐厚的價格給她們!!”樑纖纖終還是想要這個單子,否則,她纔不會這麼有耐心來見閔西涼。
“要我答應你,可以啊!”閔西涼把玩着自己的手機,慢不經心地開口。
“你有什麼條件?”
“不能和宋啓晉結婚!”閔西涼擡眸,看着樑纖纖,這是不可能的事,當年,爲了嫁給宋啓晉,她都對自己下毒手了,如今,不可能爲了一張訂單,而放棄的。
“休想,不可能!!”樑纖纖果然一口回絕。
閔西涼也沒想過她會答應,只是耍着他玩而已。
“那麼我的答案,也是不可能!”閔西涼只是故意說說而已。
“你,你不查想要錢吧,像你這種女人,不就是自擡身份,不要以爲你認識她,就有多厲害,到頭來還不是爲了那點利益,裝什麼?”樑纖纖覺得這趟來錯了,這個女子渾身是刺,沒佔到便宜,還惹得一身腥。
“既然如此,你滾吧!!”指着門口,閔西涼一臉好走不送的樣子。
“你這是被人尋仇吧,傷成這副鬼樣子,粗俗!”樑纖纖不服氣。
“哼,對啊,我這副鬼樣子,多虧了你的未婚夫,不是他,我會成這樣?”閔西涼乾脆說了出來。
“什麼,你說阿晉?”一聽到說宋啓晉樑纖纖臉色就不同了。
“大概不知道吧,你的未婚夫可熱情着呢!!”
“你胡說,肯定是你貼上去,休想離間我們的感情!”樑纖纖不相信。
“離間?感情,你們有感情嗎?不過,昨晚我的確跟他在一起,他把我帶到別墅,想強迫我,我不肯,然後反抗,就把自己給弄傷了!!”閔西涼摸了摸自己的傷口說得一臉認真。
“住口,阿晉要和我結婚了,他怎麼會這樣做!!”樑纖纖嘴上不相信,可是,內心卻沒有把握,因爲宋啓晉雖然答應了娶他,可是,結婚的事,他竟然一句也沒有過問過。
此時,聽到閔西涼的話,她突然內心有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他喜歡上了這個,跟那個女人長得很像的女人,那他們的婚禮,還能繼續嗎?
樑纖纖不自信起來,腦海裡跑出了一堆問題。
“我哪知道他怎麼會這樣做,他只說過,我很像一個人,他永遠不會忘記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是誰啊?難道就是我報導裡寫的,被你搶走老公的女人?”閔西涼看着樑纖纖有一些凌亂的神色,再度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