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淳風的承諾沒有撫平於悠然的不安。舒愨鵡琻對於女人,最想聽到的就是“我喜歡你”,“我愛你”這一類的話,得到男人肯定的迴應,她們纔會心安。可是殊不知,對於男人來說,“我喜歡你”,“我愛你”不代表什麼,他們時刻可以對另一個女人這麼說,只有一輩子的不離不棄纔是最鄭重的諾言。
沒有經歷過情情愛愛的於悠然自然不明白這些,她覺得她像是一個被季淳風排斥在心外的人,只是他的寂寞時候的一個陪伴,於是倍加委屈。這一委屈,季淳風帶給她的虛榮感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更嚴重的是,她跟季淳風打起了冷戰,不由自主地跟他保持起了距離。
從高彤女兒的生日派對回來以後,她便悶悶不樂,車子上一句話也不說,之後季淳風給她打電話當沒聽到,給她發短信她當沒看到,平時笑呵呵的臉出現了深沉憂鬱的一面,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失戀了,她好難過,難過到想哭。
他連一句“我喜歡你”都不肯對她說,她憑什麼要相信他?他的過去,他一丁點兒都沒告訴過她,她憑什麼相信他?想的越多,她越逃避。
這一冷戰一直持續了一個星期。於悠然過得渾渾噩噩,像是丟了魂。可她不願去找季淳風,想着,分了就分了吧,反正他也不喜歡她。長痛不如短痛,電視劇裡面一直是這麼演的。
她的這個狀態急壞了於媽媽跟於爸爸,眼看着小女兒桃花開了,出嫁有望了,誰料想小情侶無疾而終了。於媽媽痛心疾首說“早知道還不如選了殷柏彥呢,人家心心念念想着你。你呀就是缺心眼兒,一個蛋糕就把你的心給收買了……”
於媽媽說了很多很多話,於悠然一句也沒聽進去,她已經懂了什麼叫愛情,也讓她疼得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感覺再也不想愛了。愛一個人,好辛苦好辛苦。她幽幽來了一句“問世間情爲何物,直叫人身不由己。”之後徹底沒了聲音,像是隻剩一具軀殼,在屋子裡晃去,上班下班,上班下班,叫於爸爸看得只揪心。
冷戰第九天,於悠然的手機已經徹底安靜了有兩天。
醒來,天花板依然是白的,牆邊架子上滿滿當當的盒子,牆上還是掛着殷柏彥的那幅色彩明麗的《日出》,什麼都沒有變。於悠然從枕頭下摸出手機,打開一看,語音信箱裡沒有留言,短信箱裡也沒有留言,聊天工具裡一點動靜沒有,郵箱裡也沒有……
她憤憤得一樣樣看着,朋友們在微博裡面曬着幸福照,只有她一個人在等着那個人的迴音。“叫你們曬幸福!”她恨恨道,手指在鍵盤上快速點過,全部是拇指向下的圖片。
全世界都幸福着,連彤彤家養的那條醜不拉幾的沙皮狗也找到真愛了,只有她一個人不幸着……
於悠然四肢攤平了閉着眼躺在牀上挺屍,眼梢掉出淚來。
他是真的不要她了,這麼多天沒搭理他,他果然不耐煩了,連哄一鬨她都不願意,她果然只是他的陪伴,沒有她於悠然,他可以有李悠然,張悠然,誰都可以……
“倏”的,她眼一睜,腰一挺,從牀上一坐而且,“滴滴答答”按了鍵,打的卻是移動通信。
“我要取消語音信箱服務,還有短信通服務……”她取消了一切不必要的收費服務,反正那個人不會在她關機的時候給她留言了,他們也不會互相發短信了。掛斷電話,她對着空氣道“就算我失戀了,也不能便宜了你。”
接着她手指不停,消除了季淳風的手機號,聊天工具裡也將他給拉黑了。“我不要你了,哼!”
季淳風是個低調又高冷的人,微博什麼的自然不會上,但他有。於悠然知道季淳風對她不留言的關注,所以在自己的微博上傳了一條酸酸宣言“你在我的世界裡走過,我也在你的世界裡路過,走過了,路過了,我們就此拜拜了。”以此,作爲她走出失戀陰影的終結。
……
季淳風以爲於悠然跟他生氣,是因爲他沒有將他的過去告訴她。他給她時間去冷靜,之後便沒再給她打電話,發消息,等着她氣消了就沒事了。可是當他一早翻開那小丫頭的微博時,眉頭蹙了又蹙。
顯然,那小丫頭沒有跟他心靈相通,不,她是關閉了她的心,又或者是她的懶勁上來了,跟本沒去想通,一味往牛角尖裡去鑽了。可是,誰允許她單方面宣告分手的!
“喂,你的主人傻勁兒又上來了。”季淳風拿着手機的手伸到躺在他身邊的狸花貓眼前,手指撓了撓它的耳朵根。自從跟於悠然分開後,他無聊地要命,每天只能跟狸花貓做伴,慢慢的,竟然允許這隻貓睡他身邊了。
狸花貓的貓眼兒懶懶看了一眼手機,伸出爪子“呼”一下子,將手機按到,站了起來,懶懶伸了個懶腰,豎起尾巴晃了晃,“噗通”一下跳下大牀。
“喵”一嗓子,它轉頭看向季淳風,碧綠的眼似乎對他在說“那你還不去騙回來,就你那智商跟外表,還搞不定一個她麼?”
……
傍晚,正是萬家燈火初亮的時候,季淳風坐在車裡,側頭看看副駕座上的一盒“愛慕”蛋糕,下面是一個扁平的盒子。他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盤,琢磨着該怎麼把那小丫頭給叫下來。
“扣扣”兩聲,有人站在他的車旁,彎腰看向車裡。
於昂然回家時,老遠就看到一輛拉風的sv挺在他家樓下了。這麼冷酷的車在平常的小區裡面,很引人注目。他覺得眼熟,一道光閃過腦際時,他就知道此車主是誰了。他那傻二呆妹妹的神秘男友!第一次出現在他家樓下的時候,他就記住了。不過,他們不是分手了麼?至少他老妹是這麼跟他說的。
季淳風搖下車窗,冷眉冷眼看着那個陌生男人,只聽那男人倒是先開口了。
“我知道你是誰,你來是想要追回我妹妹,還是在她傷口上撒鹽的?”於昂然在妹妹被欺負的時候,很好的表現出了一個哥哥該有的態度。他是於家長男,妹妹只能被他欺負,別人休想!
“你是於悠然的哥哥?”季淳風的眼眯了眯。於悠然時常跟他說,她的哥哥怎麼怎麼欺負她,她怎麼怎麼生氣,但是反抗無效來着。
於昂然酷酷地點了下頭:“沒錯。”他抱着手臂站在車外,歪頭冷視他,大有跟他幹一場架的意味。
季淳風一個念頭閃過,側頭對於昂然道:“帶我上你家去。”
於昂然一聽,下巴差點沒掉下來。這個男人怎麼這麼霸道,初次見面就這麼命令他,活該老妹跟他分手了。聽他意思,是要去找他老妹,但這態度,絕不是去哄她,倒像是跟她去翻舊賬來着。
季淳風從車裡出來,身上氣勢威嚴,於昂然覺得男人是座冰山,而且很不好惹。
“憑什麼?”於昂然好歹是個男人,骨氣還是有的。
季淳風手中拎着盒子,看他一眼,冷冷道:“這輛車歸你了。”
於昂然馬上不知骨氣爲何物,熱情親切地領着季淳風上樓去了。他絕不是因爲一輛車子就把自家親妹妹給賣了。他看到了男人手裡提着的“愛慕”蛋糕。他的智商可要比他妹妹高多了,就這架勢,是來分手談判的麼?所以,他很熱心的做了和事老。
“悠然,看我把誰領回來了!”開門,於昂然大吼一聲。於家兩個孩子還算乖,不喜歡吃外食,認準了媽媽牌晚餐,一般沒有什麼事情一下班就會自動歸家,生活規律得很。
於悠然早上剛宣佈了分手宣言,此時像是活過來了一樣,正窩在房間裡……睡覺。她因爲太傷心了,已經失眠了好幾天,眼下濃濃兩個大眼圈,搞得同事都以爲她在熬夜賺外快,嚷嚷着叫她請客。
剛放下了心頭大事,於悠然自然想要好好睡上一覺,是以剛回家就矇頭大睡去了。失戀還能恢復如此神速,以爲天下太平的,估計也就於悠然女士了。
“誰?”一股濃濃的鼻音,穿着娃娃拖鞋,打着哈欠,眯着眼,她踢踏腳步着從房間裡面出來。見到季淳風那一剎那,她身體晃了下,以爲夢未醒。
她剛剛還夢見季淳風在她的夢裡跑來跑去,一會兒對着她親親抱抱,一會兒對她虎着臉,愛理不理,她叫他喊他,他都不理她。後來,季淳風拿着背影對她,他的身邊還站着一個女人,她想要追到他前面去看看清楚那個女人是誰,可是,他們走的很快,她追不上,跑得她好累好累……
季淳風見到於悠然頭髮蓬亂,睡眼惺忪的模樣,頓時黑着的臉更黑了。她單方面宣佈了分手宣言以後,還能睡得如此舒坦?她的神經比桶還粗麼?還是說,她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這個小妮子,他非得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
他濃黑的眼眯了眯,一臉風雨欲來的表情,於悠然這下看清了,頓時危機感上來,心漏跳了拍,背後“嗖嗖”直冒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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