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起身發作,卻被身邊的傅恆拉住了。
“沉住氣!有什麼事到家再說!”
他們傅家一向都走虎狼作風,但在外,每個傅家人都是斯文和優雅的代表,不管面對的情況有多麼的難堪,也不會在外流露出半分的不雅。
傅恆的外表一向最符合傅氏所要求的那樣,儒雅俊美,單單只是外表,絕對是一名偏偏***的俏才子,但瞭解傅恆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人就是一個黑芝麻包子,心裡不知道有多腹黑,多黑心呢!
說完,優雅地彈了彈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起身,面帶完美的微笑,走向了主席臺,而坐在最前排的白梓軒早就興致沖沖地跑了上去。
“現在兩位中標者公司的代表都來到了臺上,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給予飛龍集團的白梓軒和傅氏集團的傅恆以最熱烈的祝福!”
葉局長說完率先鼓起了掌,而坐在臺下的人有的抱着幸災樂禍的心情,有的帶着羨慕嫉妒恨的神情,總之,稀稀落落的掌聲在會場響了起來。
在白梓軒看來,他已經得到了衆多人的嫉妒,能夠在那麼多的競投者中被選中,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傅恆面上雖然帶着微笑,但心裡卻在思索着葉局長到底在想什麼,爲什麼傅家會被捲進這樣一場舊城改造的大漩渦裡。
顧樑傅陳四家都投了競標書,唯獨傅家中標,這絕對不是一件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多簡單的事情,如果說葉局長想借着這次舊城改造收取鉅額回扣的話,他最應該選的是蕭焰的懋光集團!因爲那是一家純外資的企業,就算是被坑了,打起官司來也比較困難,最主要的是,因爲懋光剛在相城起步,根基並不強大,而不向傅氏集團,早已根節相交,關係網可謂是布遍全國。
葉局長是在官場浮沉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動到了傅家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但偏偏他在這麼多的競標者中間選擇了傅家!
傅恆面帶優雅得體地微笑,邊鼓掌邊看向坐在主席臺下的顧茗夏,她臉上有着恬淡地淺笑,大大的雙眼帶着不解地看着他,在看到自己去看她的時候,又快速地把眼神轉到一邊去了。
她……應該也看出了裡面的蹊蹺了吧,以他在瑞士那幾個月對她的瞭解,她的心思和商業頭腦,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就連他這樣自詡天才的人,有的時候都不得不佩服顧茗夏。
“那我們請白總和傅總來講幾句話吧!”
“不好意思葉局長,我比較喜歡別人喊我恆總!”
傅恆面帶微笑,打斷了葉局長的話。葉局長原本掛着笑意的臉被他這樣一打斷,立刻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情,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傅恆點了點頭。
“對,恆總比較有氣勢!”
倒不是因爲恆總比較有氣勢,而是傅家的男人太多,每個人都在公司佔有一席之位,要是都喊傅總的話,估計手下的員工早就亂成一團了!
“很感謝政府給我
們飛龍集團這個機會,在此我白梓軒保證,一定會按時完成工程,保證工程的質量,絕對不會讓政府失望的!”
前期投入的三百億啊!想到這裡,白梓軒就格外的興奮,眼神瞟向了坐在臺下的霍賈玲玲,這老女人還是有點本事的啊,看來自己那一晚的賣力並沒有白費啊!
白梓軒說完之後,葉局長把目光投到了傅恆的身上,而傅恆朝着葉局長點點頭,又不自覺地把目光落到了顧茗夏的身上,閃耀的髮簪趁的她眉目如畫。
收回目光的時候,傅恆看向坐在臺下的所有人,而後,輕輕地扯動脣角,露出一抹最優雅得體的微笑。
“很不好意思,傅氏集團決定放棄這次中標的所有權!所以,葉局長,得麻煩你重新選一箇中標者了!”
傅恆毫不在意葉局長臉上錯愕的神情,說完,邁開長腿就往臺下走,在經過顧茗夏所在的位子時,腳步明顯一頓,不過很快就重新邁步走了回去。
“三哥,太牛了!這樣直接不給葉局長面子,你不怕他找你麻煩?”
“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靠人給的!傅亞,記住一件事,不管什麼時候,沒有人有義務給你面子,想要,就拼命去掙!”
傅恆這個時候都不忘記教訓弟弟,不過看傅亞不斷地點頭,顯然對哥哥的教導很是上心,沒有絲毫的不滿。
葉局長經過了短暫的錯愕之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微笑地上前站在了麥克風前,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傅氏集團業務繁忙,我們這種週期長的工程可能兼顧不過來!既然傅氏集團棄權了,那麼我們就得再重新討論下一個承接工程的公司!”
雖然不明白傅氏集團爲什麼突然提出了棄權,但這對於葉局長來說並不是什麼難堪的事情,他此刻的風毒就極好地證明了他是一個見慣風浪的人。
“今天的酒會到十二點結束,下面的時間大家隨意吧!”
說完,葉局長和白梓軒先後下了主席臺,而白梓軒很明顯地跟在了他的身後,兩個人坐在一張桌子前,有說有笑地聊了起來。
“你覺得傅恆爲什麼要拒絕這次的中標?”
蕭焰心裡對傅恆還是很吃味的,但是那並不是顧茗夏的錯,要怪只能怪自己失蹤的那七年!所幸,顧茗夏最終因爲某些原因嫁給了白梓軒,而不是傅恆,要不然,傅恆現在的感受應該就是他的感受了吧!
“你能想到的事情,他同樣能想到!所以,他會拒絕!”
顧茗夏的語氣輕鬆,在葉局長報出第二個中標公司是傅氏集團的時候,她就知道傅恆肯定會選擇放棄,沒想到他真的就棄權了!
她卻不知道,自己那樣篤定的聲音聽在蕭焰的耳中卻是另一種滋味,蕭焰看着她面上的輕鬆神色,似乎在爲傅恆的放棄感到高興,什麼時候她的心裡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呢?
蕭焰一隻手緊緊握着椅子扶手,不過只是瞬間,就鬆開了,把顧茗夏肩上滑落下來的披肩往上拉了拉。
“要回去嗎?”
“我今晚想去柳嫣那邊住,你等會自己回去吧!”
顧茗夏轉身在他臉上吻了下,然後起身找了下柳嫣,挽着包包就直接走了過去。
只是她不知道,在不遠處,看着她的吻落在蕭焰臉上的傅恆,心裡有多疼,她本來應該是屬於他的,卻因爲一個轉身,她從此步入了婚姻,七年……她結婚離婚,再戀愛,她的心……從來都沒有落在自己身上過吧!
傅恆的心越疼,他臉上的笑容就越優雅,這似乎已經成了他的一種本能。
看着顧茗夏一步一步走近自己,傅恆覺得自己那顆疼痛到差點停止跳動的心臟又恢復了跳動,顧茗夏走到傅恆身邊,想了想還是停下腳步,微笑地看着他伸出了白皙水嫩的小手。
“恭喜!”
沒有言明恭喜什麼,但是顧茗夏之大破傅恆一定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意思,傅恆優雅地把手從褲袋裡掏出來握住了顧茗夏的小手。
“在你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麼好恭喜的呢?”
雖然只是一個禮貌的握手,但是傅恆還是希望這個握手的時間能夠延長再延長,可惜,這只是他一個人的心思而已,顧茗夏的手在和他的手接觸到之後,迅速地收了回來。
傅恆的回答,讓顧茗夏脣邊的微笑一怔,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恬淡,朝他點了點頭。
“總之恭喜你就是了!”
話說完,顧茗夏就繞過傅恆走到了坐在桌邊不斷喝酒的柳嫣面前,站定,皺眉有些愧疚地看着柳嫣。
最近因爲和蕭焰的事情,顧茗夏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去找柳嫣了,以至於在看到這樣的她,顧茗夏居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能夠讓一向大大咧咧的柳嫣只能選擇用喝酒來麻醉自己。
“好了,別喝了!”
從柳嫣的手裡拿過了她正要往嘴裡送的酒杯,顧茗夏心疼地坐在她的身邊。
“夏夏,我……我好難受!”
柳嫣閉上雙眼,有淚花從眼中往下掉落,她的心好像被人捏碎了一樣,疼到無法呼吸。看着脆弱的如同玻璃娃娃般的柳嫣,顧茗夏的心頓時糾了起來。她伸手拿過了柳嫣的包包,扶她站了起來。
“有什麼事情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摟着柳嫣的腰,剛要把她的胳膊繞到自己脖子上的時候,柳嫣卻被人整個接了過來,顧茗夏擡頭,只見蕭焰面無表情地扶着柳嫣。
“她喝醉了,我送你們去柳嫣那裡吧!”
他絕不承認自己剛纔在看到傅恆握着顧茗夏手的時候吃醋了,但是,蕭焰又很清楚顧茗夏那真的只是一個禮貌的握手,所以,他只能在心裡獨自一個人不開心。
“你不用留下來嗎?現在離開可以嗎?”
顧茗夏走在一邊,三個人一同往外走。
“什麼事情都沒你的事情重要!”把柳嫣放到車裡,顧茗夏坐在了她的身邊,把她的頭靠在自己身上,蕭焰則去了前面開車。
“對了,夏夏,你最近怎麼沒去醫院看顧伯父,他的病怎麼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