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夏不禁對米莎生出了佩服之情,原來她才二十四歲啊,不但人長的漂亮動人,就連履歷都這樣光彩照人!
這樣的女人真是上天的寵兒啊!天生對於專業人士有着崇拜之情的顧茗夏,頓時就開始星星眼了。
“你說米莎是不是上帝的寵兒,美麗、優雅、才華她沒有缺一樣!對了,做傅家的私家醫生肯定也不會缺錢,這樣的人……嘖嘖,真是讓人羨慕!”
傅恆伸手想去揉顧茗夏的頭頂,纔想到他和她還沒有熟悉到這種地步,最終只是把手一揮。
“你只看到她的光芒,卻沒有看到她光芒背後的努力!米莎付出的努力是你永遠都無法想象的,她取得的成績絕非一句上帝的寵兒就能夠解釋的!”
每個天才背後都有一段血淚的奮鬥史!這個世上天賦異稟的人其實並不多,最多的卻還是像米莎那樣把不多的天賦奮鬥到最大化的人!
就像每個人都知道傅家的恆總經商手段了得,做生意穩賺不賠,卻沒有人任何一個人看到他經常看書研究經濟走向到半夜,也沒有人看到他在每一項工程合約背後的公關和奮鬥。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光芒總是把背後的心酸給掩飾掉了,也只有那些所有的天才自己才知道所謂的天才是自己經歷過多少血淚換來的!
“不管怎麼樣,米莎成功了!好過有的人經歷了血淚的付出,卻連一個失敗的機會都沒有!”
顧茗夏眉頭微蹙,她想到了阿冬生前對於攝影的執念,想到他辛苦鑽研攝影技巧的身影,他那麼努力,可上天卻連給他一個失敗的機會都沒有,就那樣殘忍地收回了他那樣陽光燦爛的生命!
傅恆顯然也知道她話中有的人指的是誰,但他沒有出言揭穿顧茗夏心中的傷痛。可以說,顧茗冬的死,是顧茗夏心中永遠的傷痛,那時他雖然在紐約沒有回來,但是他在報道中看到一身黑衣帶着墨鏡的顧茗夏,雖然她面無表情但是送葬時,踉蹌的腳步出賣了她心中的傷痛。
當時傅恆想飛回來的,但是看到她身邊的白梓軒,他又打消了那個念頭,回來有什麼意義嗎?看顧茗夏和白梓軒伉儷情深,來打擊自己那顆脆弱的小心靈嗎?他又不是二傻,明知道會傷心還上趕着衝回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譬如生,譬如死,我們永遠都沒有辦法替代做選擇的那個人生活,茗夏,日子要往前看,過去的始終都要過去,可以不用選擇遺忘,但有些事情真的只適合放在心底深處緬懷!”
聰明如顧茗夏,自然知道傅恆在說什麼,她苦澀地笑着點了點頭。
“天色已經很晚了,我該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嗯,我送你出去吧!”
夜涼如水,星辰璀璨,兩個人走在皎潔的月光下,倒影了一對很是般配的身影。
“傅恆,謝謝你!”
“你已經說了很多次謝謝!再這樣說下去,那可就見外了啊!”
傅恆雙手插在褲袋裡,月光之下,他的臉上始終都掛着優雅得體的微笑,目光靜靜地看着前面稀疏的樹木。
蕭焰的別墅很大,但也很蕭條。顧茗夏走在他的身邊,月光打在她消瘦豔麗的臉上,這是一個美人,美的倔強美的讓人心疼。
“好了,夜涼了,你回去吧!”
傅恆站在車邊,朝顧茗夏笑了笑,顧茗夏抱了下.裸.露在外的胳膊,不知不覺已經深秋了,夜晚確實有些涼意了!
“那你路上小心點。”
轉身,顧茗夏邁着有些沉重的腳步往前走,傅恆看着她消瘦的身影,突然心中一動,往前走了幾步,一把從背後抱住了那個消瘦到讓人心疼的人兒。
“別動,讓我抱一會。”
傅恆少有這樣大膽輕佻的動作,顧茗夏知道他的性格,他爲了能夠在自己的身邊,寧願壓抑着心中的感情,這樣的傅恆讓她的心也有些微的心疼。
如果他大吵大鬧,高調追求的話,顧茗夏對他可能就不會有這樣心疼的感覺了。可高傲如傅恆,又怎麼會去做那種明知道會被拒絕的事情呢?
翩翩君子的傅恆,只會選擇退到朋友的位置,默默地守護者她,顧茗夏輕嘆一口氣,身子也就沒有動,就那樣靜靜地任憑傅恆在背後抱着她。
閉上雙眼,傅恆把頭放在顧茗夏的肩膀上,她身上散發着一種淡淡的蘭花香味,和很多女人身上濃重的香水脂粉味大不相同。
這樣清新的味道還和七年前一樣,傅恆有些貪婪地呼吸着屬於她的味道,但是他知道,他永遠都沒有機會陪在這個女人身邊一輩子,他能夠做的就是用朋友的身份來關心她守護她!
今晚……他得到的已經很多了,眼中有淚水往下掉,滴在了顧茗夏.裸.露在外的肩膀上,顧茗夏只覺得肩膀一陣溫熱,整個人就怔住了!
傅恆……哭了?她咬着嘴脣,強迫自己不要有任何的迴應,她稍有迴應,傅恆就會陷的更深,她會更加的內疚!
眼淚一顆一顆地掉落,也讓傅恆心中的幻想一點一點的破滅,他抱着顧茗夏的胳膊微微地收緊,直把顧茗夏摟的生疼,似乎只有這樣,傅恆才能夠覺得自己愛的人是實實在在的屬於過自己,只是命運弄人,他們終究是錯過了!
良久,傅恆睜開雙眼,眼中有着澄亮的光芒,他的脣角又漾起了優雅的微笑,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茗夏,我們是好朋友是好知己嗎?”
顧茗夏身子有些僵硬,擡起雙手放在了傅恆的胳膊上,豔麗的臉上有着不忍和心疼。
“傅恆,我爲自己能夠被你愛過而驕傲,也爲自己能夠有你這樣的朋友和知己而感到自豪!只要你願意,我顧茗夏永遠都是你最好的朋友和知己!”
夠了,有這句話,他還能夠奢求什麼呢?驕傲的傅恆難道要去做死纏爛打的事情嗎?
高傲如傅恆,是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他微微地笑了笑,低頭掩去了眼中的失落,在顧茗夏潔白的脖子上吻了下。
“我爲七年前失去你而遺憾!也爲七年後能夠做你的朋友而高興!”
說完,鬆開了緊抱着的顧茗夏,傅恆有些決絕地轉身往外走,生怕轉身慢了自己會不忍心。顧茗夏捂着嘴,沒有回頭,她只覺得自己眼睛酸酸的,她也不敢回頭,害怕回頭看到一個傷心的背影,她怕那樣自己會控制不住想要去安慰他。
這一夜,有人選擇了放棄了心中的摯愛,也有人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沉沉地昏迷之中,手指不覺地動了動,緊閉的雙脣也微微地張着,仔細看能夠看出來,他在喊着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夏夏,夏夏。那是他心中永遠的摯愛,永遠的女王!
翌日,顧茗夏帶着米莎直接去了科技園的研發室,當米莎一進去的時候,就被裡面那些精密又先進的儀器吸引住了。
“魏教授,這位是米莎。她想看看bh19的實驗報告!”
魏教授扶了扶金絲眼鏡,不可置信地看着身穿白大褂,面色冷眼的年輕女子。
“她就是米莎?前一段時間獲得諾貝爾醫學獎的米莎?”
“很高興認識你們!”
米莎聽到魏教授驚奇的話,轉身,面無表情地朝他伸出了手,魏教授有些受寵若驚的握住了米莎的手,只是輕輕一握,米莎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好意思,我有潔癖也不習慣和別人有肢體接觸!”
“理解,理解!”
強者一般都崇拜比自己更爲強大的人,就像是魏教授一向自詡醫術精湛,但是在看到米莎的時候,他本能地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幼兒園的小朋友見到大學生一樣。
“魏教授,米莎也想加入研製bh19後遺症的藥物,不知道……”
“米莎小姐能夠加入是我們的榮幸,方便很方便!”
魏教授連忙拿過來了一大疊關於bh19的實驗報告,其他的教授也都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着米莎。
“謝謝,你們繼續忙吧,我一個人看就行了!”
米莎抱着一疊實驗報告找了個桌子坐下來認真地看了起來,剛看了幾眼又擡頭看着不斷看着她的魏教授。
“魏教授,你去忙吧,我一個人看的懂這些實驗報告!還有,喊我米莎,不要加小姐!”
“好,好!那你自己慢慢看,我去忙了!”
魏教授那個激動啊!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有生之年還能夠看到諾貝爾醫學獎的獲得者,他怎麼能夠不激動呢!
顧茗夏看着米莎時而皺眉時而舒眉的認真態度,也知道傅恆說的對,只要她願意幫自己,那蕭焰就一定能夠恢復健康。
而此刻,傅恆坐在自己房間的書房裡,看着桌面上一張張的照片發呆,他面色憔悴臉上有兩個烏黑的大眼圈。
桌子上全部都是顧茗夏不用角度的照片,只是背景全都是在瑞士,有滑雪的,有認真看書的,也有傻傻發呆的。
每一張照片都是一樣的美麗,傅恆拿起一張顧茗夏開懷大笑的照片,照片中的她一頭長直黑髮,彎彎的眉眼,臉上的笑容卻是那樣的吸引人。
“茗夏,放棄你是我一生最大的遺憾,但是能夠認識你,卻是我傅恆永生的幸福!我……愛你,愛到只能夠放手,這樣才能不給你任何壓力的站在你身邊守護我此生唯一的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