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自知邁進了二樓臥室的時候,聽見浴室裡正傳來嘩嘩的水聲。
她本來就猶豫着要不要進去,此刻聽到水聲,也不多去打擾,轉身離開。
“怎麼,進都進來了,不說一句話就準備走?”
剛邁了兩步,身後連譏帶諷的聲音,讓徐自知又停了下來。
平靜的轉身,然而,卻在看到背後男人的身影時,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
林絮沒穿衣服,只在下面圍了條鬆垮垮的條紋浴巾。
精壯的體魄被水滴渲染着,一身完美線條更顯得淋漓盡致,髮絲還滴着水滴,他一手隨便的將浴巾綁好,一手抓着毛巾,隨意的揉着頭髮。
好像是尋常夫婦間的日常,但是對徐自知來說,這種畫面卻陌生的可以。
忽然的便有些尷尬,她忙低下頭去,“打擾了吧,我先出去……”
嬌態盡現,一張緋紅的小臉,襯着她那一身明豔的碎花裙子,讓此刻的徐自知滿是明光,慣常淡定的女人,此刻竟然鮮有的露出慌亂,手指不自在的挑起前額的一點發絲,掖到耳後。
許是房間的燈光太柔和,柔光渡在她的身上,一層的光暈,耳朵上一點小絨毛都看的清晰了,潔白如凝脂的纖細皓腕,支撐着她蔥白般細長的手指,捏着一律黝黑的髮絲。
她手上的空的,沒戴任何裝飾品。
連從前他們的婚戒也沒有。
他忽然好像想起了她上學時候的樣子,從前以爲很模糊,此刻卻猛然清晰了一下。
“那我先走了……”見他不說話,隔着老遠的距離看着她,好像在發呆一樣,她又說了一句。
男人如山丘般連綿的眉間,豎起一道屏障。
一絲惱怒閃過。
她愣了愣,心裡嘆息,她隨便一句話,總是讓他生氣,不過,今天必須要說。
“站在那裡幹什麼,故意給爸媽看笑話?”隨手將毛巾扔到了一邊的桌子上,他赤腳向裡走。
“阿絮。”她在後面叫了聲。
停下來,他看她,皺眉,“有事就說!”
“明天是週末,葡萄不上幼兒園,你可不可以……帶她去兒童樂園?”
明眸一頓,他好看的臉頰,僵硬片刻,那樣的地方,林絮這輩子大概都沒去過。
“兒童樂園?”
“是啊……”
“你怎麼不帶她去?”
“你已經很久沒看過葡萄了……”
她只是爲葡萄心疼。
他的目光順着她的脖頸向下,一截瑩白的脖子,鎖骨十分明顯。
“那是你的女兒拼命護着的女兒,你不帶她去兒童樂園,反而要推給我?”
徐自知說,“她還只是個孩子,她昨天問我,她是不是沒有爸爸……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阿絮,如果可以,你看在她還是你女兒的份上……”
女兒……
林絮對這個詞,是陌生的,他並沒有特意的去看過葡萄,徐自知護着的一切,他都希望能摧毀,包括她的女兒。
可是,今天她說,那是他的女兒。
心裡微微動了動,那是一種莫名的感覺。
“好,我答應你。”
“是嗎,那太好了。”眼神一陣歡快,好像是得了獎勵的孩子一樣,她笑容一瞬的燦爛,燦若煙花。
“今晚……”他赤.裸身軀向前一步。
“放心,不會再爲難你,我去葡萄房間睡,葡萄認牀,來這裡會不習慣,爸知道,不會爲難你。”淡淡的說着,她已經輕快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將渾身還滴着水的男人一個人留在了門裡。
晚上,萬籟俱靜的時候。
大門忽然打開,車聲轟鳴着離開,讓人在睡夢中眼睛閃動。
兒童房裡,徐自知卻還沒睡,炎炎夏日,孩子肚子卻不舒服,不敢開空調,孩子卻又睡的太熱,徐自知只好拿了扇子,側身躺在牀上給葡萄扇風,看着葡萄漸漸熟睡,外面的聲音讓徐自知微微擡起眼眸來。
“阿絮走了?”
“說是有約會。”
徐自知脣角動了動,一抹苦澀,在黑暗中終於不需要再有任何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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