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莫宇果然如約到了蘇溪樓下,當蘇溪抱着天天下來的一瞬間,莫宇臉色一沉。
“莫宇,先去一趟託兒所。”她將天天小心地放下來,全身心地將注意力放在了眼中的小嬰兒身上,並沒有發現莫宇的不正常。
送走天天,蘇溪才頓覺不好意思,莫宇的反應,應該是不開心吧,爲了打破尷尬,她不好意思地問道:“莫宇,你要帶我去哪裡?”
只見莫宇發動了車子,從容地說道:“辭職。”
他早就看蘇溪一直去陸庭那裡不順眼了,這次就是專門帶着她去辭職的。
聽到莫宇的話,蘇溪心中一暖,他心中真的是在意她的,所以纔會對她到陸庭的公司耿耿於懷。
“哦,其實我一開始也是想辭職的,現在有你送我,剛剛好。”蘇溪隨意地說道。
此時,只見莫宇看了看蘇溪,神色不定,似乎是在看蘇溪話裡的真假。看了半晌,發動車子,一路絕塵而去,到了凌非集團,莫宇拉着蘇溪下了車,動作溫柔。
“進去吧。”莫宇淡淡地說道。
“嗯。”
兩人來的時候,剛好碰見晚來的陸庭,此時是早上七點五十。
看到陸庭的時候,蘇溪明顯一驚:“陸庭,你今天好像來的很晚。”
印象裡,他似乎七點就來了。
“嗯,今天臨時有些事,所以來晚了,對了,你們這是?”陸庭看着並肩站的兩人,有些錯愕,這是,兩個人在一起了嗎?
“蘇溪已經是蒼原集團的醫院,與Chris合作,薪水之類,絕對不會少,陸總裁,今天,我是陪她來辭職的。”莫宇看着陸庭,一臉的戒備。
總覺得這種場面有些奇怪,陸庭看着莫宇,陸庭思索了片刻說道:“蘇溪,你的辭職我會替你辦的,現在我找莫宇有事,你迴避一下!”
蘇溪有些擔心,卻只能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待着,兩個人每一個都是傑出人物。只是,這種場面卻讓她看了覺得哪裡不對。
“莫宇,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前些天對蘇溪還不聞不問,現在居然就和顏悅色了,讓他實在是不放心。
“沒什麼意思,要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看到陸庭,莫宇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卻絕口不提天天的事。
心中有種想要讓陸庭消失的衝動,但是,他不能。
“你要好好的照顧蘇溪,和天天。”陸庭嘆了口氣說道,蘇溪的一整顆心都在莫宇的身上,他不是當事人,的確不能干涉,只希望蘇溪過的好而已。
卻見莫宇嘲弄一笑:“照顧天天是誰的責任,我想不用我多說吧。”
他的想法,不言而喻,聽在陸庭的心裡覺得尤其刺耳,但是,他卻懶得解釋,只丟下一句:“莫宇,希望知道真相的時候,你不要後悔。”
說着,直接走進了公司。
而莫宇雙手握拳,對陸庭的話不屑一顧,後悔嗎?他做什麼事,從來都不會後悔。
“莫宇,現在沒事了嗎?我們要去哪裡。”纖弱的身影走進來,知道是蘇溪,莫宇一言不發。
“莫宇,你怎麼不說話?”
他的背影孤獨而蕭索,讓蘇溪說不出的擔心。
但隨後,莫宇突然轉身,拉住了蘇溪的手,冷冷地說道:“走吧。”
脾氣喜怒無常,這樣的莫宇,蘇溪看久了,倒也習慣。
“去哪裡?”
“到了就知道。”
莫宇駕車卻是到機場的方向,隨着視野越來越開闊,蘇溪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我們
是要到國外嗎?”莫宇經常談生意,出國也很正常。
此時,車突然剎了一下,停在路邊,莫宇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彷彿是害怕失去她似的。
“我們不要談公事,這三天,把你全身心地交給我,就好了。”他鎮定的神色讓蘇溪覺得怪怪的,卻還是答應了。
“好。”
晨光中,只見莫宇脣角一勾,車到了機場。
站在寬闊的機場裡,看得見外面濃重的陽光,蘇溪想起了一年前,她從回來,看到的就是莫宇站在機場等她的身影。
那時候,她以爲是一生一世,後來才知道,情人之間的分分合合,不是她能掌控的。
不過,現在很好,他們,終於又在一起了,這是最值得慶幸的事情。
“我們是要去旅遊嗎?”蘇溪看着他,笑着問道。
“你還記不記得曾經遇見過的雕刻大師金鼎銘?”莫宇正了正神色,說道。
順着莫宇的話,蘇溪想起來,她與Chris見面的推薦信。就是金鼎銘寫的。
“我們是要去婺源嗎?”據說那裡油菜花遍地,現在已經快要到夏天,正是好時節。
“嗯,去看看老人,順便,帶你去散散心。”莫宇悶着聲音說道。
蘇溪的消瘦讓他憂心忡忡,特意問了私人醫生,然後帶蘇溪來散散心。
她的心中一暖,衝着莫宇笑了笑。
榮江詢說的不錯,他的心思細膩,居然還記得那麼早的事。
婺源在江西省,山明水秀。山連綿至看不清的遠方,流水潺潺,這個時候,還不是旅遊的旺季,所以人比較少。
下了飛機,蘇溪與莫宇都換上了休閒裝,看看手中的地址,金先生應該是在一個偏僻的小村落裡。
明秀與宏大都在一起,蘇溪的眼睛中充滿了震撼,金鼎銘先生最喜歡的地方,果然不一樣。
“我們要去的地方有些偏僻,車到不了,也許還要爬山。”莫宇沉着聲音說道。
豈料蘇溪根本就不在意:“沒關係,去見金伯伯,當然要有誠意一點,這麼長時間不見了,我還要感謝當時的幫助,不然我也不會見到Ch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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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陽光從蘇溪的側面照過去,洋洋灑灑地到了遠處的水面,波光瀲灩,卻帶着清秀。
莫宇不說話,徑直往上走,面前是一望無際的山路。
“把手給我。”走到崎嶇小道上的時候,莫宇對着蘇溪伸出了手。
蘇溪的手微涼,他的溫熱,兩雙手交握在一起,蘇溪頓時覺得,手心有薄薄的汗冒出來。
“累不累?”莫宇問她,卻見蘇溪搖了搖頭。
“不累,我們繼續走吧,這裡離金伯伯的家還有好大一段路吧。”蘇溪催促道。
兩人不再說話,在崎嶇的山路上向上攀爬,山間有細碎的小花開放,空氣裡是淡淡的清甜氣息。
“啊——,有蛇。”蘇溪忽然大叫,立刻條件反射地躲在了莫宇的懷中。
突然被蘇溪一抱,莫宇失神,但很快反應過來:“沒事,別怕,還好我們碰見的是沒有毒的蛇,慢慢走過去就好了。”說着,他攬緊了蘇溪的腰。
“不行不行,我不敢過去。”蘇溪閉了眼睛,將臉緊緊地貼在莫宇的胸膛上。
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這種光光滑滑的軟體動物,看見能把她嚇個半死,還怎麼走過去。
這似乎是蘇溪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如此的脆弱,莫宇拍拍她的肩膀說道:“要是害怕,就閉着眼睛,我抱你過去。”
瞬間,蘇溪整個人就被抱
起,瘦瘦弱弱的她在莫宇看來沒什麼重量。但切實地靠在莫宇的懷中,蘇溪的臉卻一陣陣的發熱。她緊緊地抱住了莫宇的脖子,她發誓是最沒有防備的一次。
“你怎麼這麼怕蛇,其實,它並不是特別可怕。”莫宇抱着蘇溪鎮定地走過去,好像遙遙地看着他神情戒備的不是蛇,而是一個垃圾。
當年在熱帶雨林歷練的時候,見到的蛇比這個要兇猛恐怖的多,要是被那蛇咬一口,頃刻就能斃命。
“我小的時候,去爬山,被毒蛇給咬了,所以以後看見蛇就很害怕。”蘇溪不好意思地說道,臉在莫宇的懷中,埋得更深了。
“嗯,有我在,你不用怕。”莫宇鎮定地說道。
而蘇溪在他懷中點了點頭,就好像,莫宇說過之後,真的沒有那麼害怕了,有些人,天生就屬於王者,給人安定的力量。
抱着蘇溪又走了一段距離,莫宇將她放下來:“好了,現在已經安全了,一路下山,就可以找到金先生的家裡。”
此時,兩人的身影被大山隱沒在深處,他們的手緊緊相握,似乎再也沒有隔閡,這樣的氣氛,不是應該說兩句話嗎?
“莫宇,其實我......”蘇溪猶豫了一會兒,決定告訴莫宇,現在她很感激他在自己的身邊。
“到了。”下了山,莫宇突然發話,茫茫的陸地寬廣,遼闊,但人家都在土地的邊緣處,邊緣環水,說的上是山清水秀了,很奇怪的是,這裡雖美,卻比不上剛剛來的那一段交通便利,爲什麼那一段住的人那麼少,這裡卻很多呢?
抱着這樣的疑問,蘇溪忽而覺得剛纔沒有說出口的話難以啓齒,就沒有再說話。
她猜不透,是不是莫宇不想聽纔出言拒絕的,還是真的是無心。
但離金伯伯的家,還有很遠呀,她皺了皺眉頭,看向了遠處小小的房子。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終於到了金伯伯的家,在門口,居然看到一羣小雞小鴨在悠閒地踱着步子,柵欄圍城的一小塊兒地上,種着瓜果蔬菜,此時黃瓜已經長出來,開出了黃色的花。
“金伯伯,有人在嗎?”蘇溪試着叫了一聲,果然得到了迴應。
“就來。”那聲音中有明顯的疑惑,這裡的人終日相見,聲音什麼的都很熟悉,這一個,他卻猜不出來。
當金鼎銘走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是兩個人,看到蘇溪,他心中大喜:“蘇溪,怎麼是你們,快進來。”
說罷,又看了蘇溪一眼,埋怨地說道:“小丫頭不知道吃飯呀,這麼瘦。”
莫宇簡單地問了一句金伯伯好,沒有什麼笑容,與往常一樣,金鼎銘也不怎麼在意。
隨着金鼎銘走進去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桌子上白瓷盤子裡擺放的樹雕。
那樹晶瑩剔透,有淡淡的綠色脈絡清晰,蘇溪上前嗅了嗅,卻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這是用冬瓜雕成的?仔細一看,果然是這樣。
“金伯伯,這樹真好看。”蘇溪由衷地讚歎着,一轉眼,才發現,屋子裡一個小砧板上,擺着各種瓜果,洗乾淨去了皮的西紅柿,以及上海剛剛上市的菠蘿。
蘇溪覺得又好笑又驚奇,難道金伯伯在家就是這樣糟蹋食物的嗎?
“剛好你趕上了,丫頭,你們快過來,看看我做的飯。”金鼎銘笑的十分開心,打開了鍋。
蘇溪與莫宇走上前,看到金鼎銘在廚房裡,冒着白氣的鍋裡面,一鍋雕出來的十二生肖尤其可愛。
“金伯伯,你在家,其實過的也很滋潤呀。”蘇溪定定地看着裡面的小老鼠,惟妙惟肖,十分可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