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恢復過來的木婉顏半睜着眼睛,雙眼毫無焦距。
“喂,彎彎,你怎麼了?”陸天霄忽然就慌了神,忙的從牀上翻下來,伸手扒拉了一下她的眼皮,“彎彎,別嚇我。”
從來沒有見到這樣驚慌失措的陸天霄,緩緩恢復過來的木婉顏更加的難受,胃裡一陣陣翻騰,她眉頭都皺到了一起,難受的想哭。
“病人什麼時候醒的?”主治醫生推門進來,見陸天霄那樣慌亂的樣子,立刻疾走兩步過來。“天霄,怎麼了?”
這醫生不是這個醫院的,他是被陸天霄從美國的醫學研究會議上直接拉過來的,原因只有一個,她的女人受傷了。
歐繁從兜裡拿出醫用手電照了照木婉顏的眼睛,眉頭皺了皺,“病人剛醒,動作不要太大。天霄你也是,說話小聲點,我剛纔還沒推開門就聽見了。”
“她怎麼了?”陸天霄也沒管剛纔的事情,他只擔心現在的情況。
歐繁把手電收進兜裡,“她沒事,只是我給你說的腦震盪而已。”說着看向躺着奄奄一息的木婉顏,“情緒不要激動,你現在的腦子不能想太多事情。”
“我這是怎麼了?”她用喘氣的聲音說着,“我記得……”
“沒事你就出去吧,記得護士隨時在外面守着。”陸天霄還是沒理木婉顏,而是直接對醫生下了逐客令。
歐繁也沒說其他的,只是轉身的嘴角,臉上的笑意可不是一般的高興。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陸天霄臉上煩躁的表情立刻變了,變的無比的嚴肅,“彎彎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下次要是再揹着我和誰見面,我一定頭也不回的離開,說話算話。”
“我……”木婉顏委屈的很,她只是不想讓還在工作的他分心而已。
陸天霄也不知道木婉顏的想法,他兩手抱在胸前惡狠狠的盯着她,“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知道這次打你的是什麼嗎?是拍扁了的鋼管,要是他的位置沒有打偏,你現在早就已經死了。”
想起那一幕陸天霄還覺得心驚肉跳。
當時的他正在算計着怎麼寧遠,他要讓寧遠依舊成爲明天沅江市的頭條,電話來了響了第二次他纔拿起來,電話裡傳來木婉顏公司員工方言的聲音,說木婉顏現在有危險,正在東邊倉庫。
那是個廢棄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爲方言當時喜歡着許晴,也不會去找她吃飯看電影,不去找她就不會發現她被人劫持了,不發現就不會跟過去,不跟過去就不會及時救了被打暈的木婉顏。
他們並不是打暈木婉顏,而是要殺了木婉顏。
他們人不多,好像只有兩個,當時一看見衝上來的方言就丟了東西逃走了,警方趕到的時候,打木婉顏的扁鋼管上並且有指紋,也間接說明了對方是有備而來。
警察查了木婉顏手裡的陌生的號碼,卻發現這個號碼是沒用身份證臨時買的,大概是從逃走的那一刻就關機了,所以他們沒找到任何的線索。
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知道這其中的危險,陸天霄當時就嚇懵了,丟下了所有事情開車就走,幸好艾米及時攔住了他,讓他坐車前來的,不然真的無法想象陸天霄在來的路上會不會出事情。
所以他現在的態度也很氣憤,如果木婉顏不是躺在牀上,他可能現在已經把她抱起來打屁股了。
“是不是你覺得你自己能行?像以前一樣,什麼事情自己都能做?還是因爲你對我壓根兒就沒有放在心上,覺得我不能保護你?木婉顏,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一個男人。”他吼着。
“我只是……”木婉顏不敢太過激動,但是就算是被陸天霄這樣罵了,她還是感覺到頭暈腦脹,噁心嘔吐。
“好了,你不用解釋什麼,我希望你能明白,現在我能保護你,我能。”他說罷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躺在牀上的木婉顏委屈的哭了,她不是那樣想的的,真的不是,她也是擔心他纔沒有告訴他的,卻引來他這樣的憤怒。
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下來,她暈眩的閉上眼睛。
“這是怎麼了?”陳珂鑫的聲音傳來,陸天霄前腳離開,她後腳就進來了。這麼幾天她都沒看見木婉顏,不是看不到,而是陸天霄根本不給他們機會,五天一來,都是他一刻不離的守着。
木婉顏吃力的睜開眼睛,委屈加大。
“我估計你是被罵了。”她扯過一張紙給她擦了擦眼淚,“要是我我也會罵你的,好了別哭了,他罵你是心疼你,這幾天都是他守着的,一刻都沒離開過,剛纔那醫生看見沒有?他直接從美國接過來的,就爲了你。知足吧。”
本來很傷心的木婉顏聽了忽然就止住了眼淚,可能當時是真的危險,不然陸天霄這個每天都帶着笑的臉不會這麼嚴肅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像是當地的混混。”陳珂鑫說着,“陸天霄的秘書艾米好像抓到了他們的頭頭,已經交給警方了,對了,吐出不少東西呢。”
“嗯?”木婉顏忽然愣了一下,但是頭再次暈眩起來,“我先休息一下,待會兒在說吧。”
病人醒過來都不會超過半個小時的,歐繁看着時間笑容加大,“現在相信我了吧?”他在服務區喝着茶,看着眉頭擰到一起的陸天霄,“你要去守着嗎?”
陸天霄的精神很不好,他點點頭,“這個女人作死的方法讓人匪夷所思,我得去守着。”
“看來你真的是愛上她了。”歐繁嘖嘖搖着頭。
木婉顏現在成了重要的保護對象,每天身邊都守着人,病房的監控面前也隨時有人看着,陸天霄是直接把木婉顏保護的密不透風了。
電話什麼的都被沒收了,公司暫時由陸天霄代理,整個氣憤都頓時一變。
木婉顏平時對員工是和藹可親的,但是自從陸天霄每天去公司轉一趟,立刻就變得嚴肅至極。
她現在是新聞也看不了,也沒有人在她面前八卦,好像都統一了口徑不說一樣。
醫院躺了大半個月之後,除夕也來了。
外面更加的寒冷,在木婉顏的強烈要求下,陸天霄同意她回去養着。但是得三天以後纔回去。
不知道爲什麼要三天的木婉顏推開家門的那一刻算是徹底的知道的了。家裡本來是簡裝,不是那種奢華的風格,但是現在,家裡已經完全的變樣了,唯一沒變的,只是傢俱什麼的擺放位置而已。
地板被換成了毛茸茸的毛毯,只要是觸手可及的地方,她都能感覺到軟軟的。
“陸天霄,你是準備隨時隨地都能躺下睡覺嗎?”她納悶的問,“爲什麼把家裡搞成這樣?”
“你要是現在活蹦亂跳的,我倒是希望能隨時倒地睡覺,但是你現在不能。就這種花樣作死法,我怕你走個路都得磕着碰着。”陸天霄沒好氣的說着。
“怎麼可能,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木婉顏所謂所的說着,往沙發上坐下。
“是我的想象力豐富嗎?”陸天霄走到沙發後面,雙手撐着沙發俯視着她。
木婉顏眼睛轉了轉,好像真的不是她想象力豐富,那一次就是走路擰了腳,骨裂住了那麼久的醫院,但是那次是意外,有人想害她。不過這樣爭辯的話她還是不打算說出來,要是激怒了他,好像自己並不能得到好果子吃。
晚上的時候,許晴打電話過來說要來探望木婉顏,被陸天霄直接拒絕了,理由是病人需要休息。
但是木婉顏這段時間真的悶的太難受了,平時身旁只有一個人陪着,雖然不至於孤單寂寞,但是她要說的話她需要知道的事情被這些全部屏蔽了,說不定許晴過來,能知道不少東西呢。
被這個原因驅使着的木婉顏當即在陸天霄的面前軟磨硬泡,終於讓他同意了他們來吃飯。
她以爲只有許晴和方言,誰知道陳珂鑫也來了。
不能下廚的木婉顏第一次見到準備做飯的陸天霄,她倚在廚房的玻璃門面前,看着裡面已經繫上了圍裙的男人,嘖嘖了兩聲,“沒想到你這混血的氣質除了有帥氣的面容和健美的身子,連廚房這一套都吼得住。”
陸天霄沒有轉頭,“還不是被有些人逼的。”
“謝謝啊。”她由衷的說着。
陸天霄忽然看着她,“不要給我說謝謝這兩個字,這兩個字讓我想起你以前拒絕我的時候,我對你無能爲力的感覺,很……不舒服。”
以前的那段時光現在想起來,木婉顏覺得很好笑,不是因爲他無能爲力的說法,而是那是的她真的想不到他是喜歡她的,好像自己試探了幾次他都無所謂,所以根本感覺不到這個男人的喜歡。
一個小時以後吃飯,桌上的菜讓幾個人都大眼瞪小眼。
“陸天霄,這還是我們今晚的晚飯嗎?”木婉顏有些爲難地說着。
陸天霄點頭,他自己看着色香味俱全的彩色,在心裡給自己打了滿分。真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這麼少,我們幾個人怎麼吃?”木婉顏看着他享受的臉,不忍心的說着。
陸天霄卻是挑了挑眉,“誰說這是準給他們吃的?這是我給你單獨準備的伙食而已,你的特殊待遇而已。”
坐在一旁的陳珂鑫算是知道了,就像當初的手鐲一樣,那是屬於木婉顏的東西,而今天屬於木婉顏的,不是桌上的飯菜,而是做這個飯菜的男人。“那我們吃什麼?難道讓我們看着?”她很直白的說着。
這是門鈴響了,陳珂鑫忙的去開門,居然看見送外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