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媽媽不幸走了以後,都是外婆把他拉扯大,所以他和外婆的感情遠遠超過爸爸。
美國的教育也和中國的不同,所以雖然陸天霄在美國是財閥公子,成天花天酒地,但是隻要工作一上手,他就是一頭餓狼,將爸爸手下的企業全盤接過,毫不示弱。短短時間,就讓美國總部直接聽他一個號令。
這次外婆的話讓他爲難,正要想和木婉顏說明白,但這個丫頭居然想到其他地方。
他回頭看了看電腦,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認爲和洛麗塔拍婚紗照的人是我?”
木婉顏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但是剛纔的好心情已經完全的消失不見。現在低落到了谷底。
“不是你是誰?”
“寶貝的眼力真好,這是我,但是卻是我和上個女人拍的,當時爲了你沒結婚跑回來,現在被他們換了新娘再次用上了。”
木婉顏點點頭,“天霄,既然有人照顧你了,你……每天就不必過來了,難爲你兩頭跑。”
“停。”陸天霄敲了敲她的腦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現在不是還沒到那一步嗎?我忽然想到了,老保姆秋姨既然來照顧我,那就不介意多照顧一個。”他的腦子一轉笑了起來,“你跟着我搬過去。”
“不行。”木婉顏推開他往一旁退了一些,“我們還是分開吧。早晚都得分開,這樣斷了也好。”
“彎彎。”陸天霄的被她說的心裡不是滋味。“就算在你人前決絕我,但是我從未想到過我們會分開,你不要這樣。”
“我媽媽愛你爸爸,纔去的美國。如果他們不結婚,她去美國陪着她這大半年是做什麼?被人當成笑話嗎?”她忽然歇斯底里起來,“所以陸天霄,既然有人來照顧你了,你就回去吧。不管你以後回不回美國,我們都各走各的路,不要再有交集了。”
陸天霄看着她掙脫開退到遠處,“那我們呢?我們在人前也宣佈過情侶關係,也同居過,也……愛過,就不會被人當做笑話嗎?”他的心很痛,有些不自覺的伸手捂着胸口。那裡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
“你是財閥公子,每天花花世界裡轉悠,偶爾和一個女人同居怎麼了?而且你在美國還直接從婚禮上離開呢,這些事蹟都比和我在一起好轟動的多。”她眼淚沒止住,伸手胡亂的抹了。
“那你呢?”
“我……”木婉顏心如刀割,哽咽着,“我是離過婚的人,早也不存在和誰同居了,就算我三天換一個男人……”
“夠了。”陸天霄忽然喝住她,上前將她壁咚在牆上,低頭就吻了上去。
他痛恨她的狠心,心疼她的自我嘲諷。爲了家人,她放棄了自己的所有,就算變成行屍走肉。
木婉顏的淚水更加肆意的流淌。
本來好好的晚飯後時間,怎麼會搞成這樣?
她是屬蝸牛的,一有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原地躲起來,能耽誤多久就耽誤多久。但是這次,她決定面對了。
長痛是一刀,短痛還是一刀,刀子緩緩的刺進來,痛楚加大,還不如直接了斷乾淨。
她擡頭把兩人的接觸便的自然,慢慢的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融入了他的懷裡,“我們好好愛一次,然後就分開,好不好?”她低喃的說着。
脣齒之間漫出的話,帶着深吻後銷魂的氣息,讓陸天霄無法自拔,他一邊吻着,一邊擡起她的身子,往臥室走去。
兩人的接觸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是每次都帶着恐慌。現在卻不一樣了,是那種近乎絕望的愛意,那種想要把對方吞進自己肚子裡的渴望。
她胡亂的拉扯着他的衣衫,不達竅門卻是怎麼都脫不下來。
陸天霄按住她的手,看着神情迷離的她,“算了彎彎。”他喘着粗氣。
木婉顏卻是順着衣服的縫隙滑了進去。滾燙的溫度讓她的身子一顫,剛纔還迷亂的神智忽然清醒,接着身體也繃直了。
“乖。”陸天霄把她摟住,輕輕的拍着她的背,“你放心,我一定會在一起的,一定會。”
“待會你跟着我出去一趟。”木婉顏走進公司,在徐琪的桌子上敲了敲。
徐琪一驚,擡頭的時候木婉顏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總裁,這是策劃案,沒問題的話就照着這個做了。”方言順手把東西遞給木婉顏。
早上總是繁忙的。接近十一點的時候,木婉顏纔鬆下來,把該看的文件看了,該簽字的簽字,“徐琪,我要見以前寧遠公司的李洋,你約一下。李洋的電話號碼我已經發到你的手機上,地點你定。”她說完掛了電話。
徐琪再次吃了一驚,她呆呆的看着已經掛了的內線電話。一分鐘之後纔拿出手機。上面確是有一條木婉顏剛剛發送的電話號碼。
她順着電話撥過去,卻不是短信上的號碼,而是鐘鳴的。
“你說什麼?她要見李洋?”鐘鳴接到消息有些詫異。
李洋這個女人,在他的眼裡,除了臉蛋身材之外,沒什麼出衆的。公司裡養着她,也純屬於好看。
前不久因爲寧遠股票的事情,她辭職了,理由是不知道寧遠還能撐多久。試想一下,所有的上司遇到員工說這種話,肯定想都不想就批准了。
木婉顏找李洋做什麼?他雖然知道那些事情和木婉顏脫不開關係,但是也不確定是不是。鍾老爺子說讓他翻過去這一頁,不要追究寫無聊的事情。結果他後來去查,卻已經被人抹的乾乾淨淨。
完全是靠心裡的那一點直覺,他還是查出了眉目。
難道是木婉顏又準備下手了嗎?就爲了他昨天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不過木婉顏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他沉了沉,“你注意一些,有什麼事情晚上回家和我說,電話少打。”
以前是他們兩人關係不明,不想讓木婉顏懷疑,但是現在都這樣的明確了,鐘鳴還是讓她不要給他打電話。
她死死握着電話,嘴裡清淡的說了句好。
沅江市這幾天的天氣開始回暖了,畢竟已經二月份了。風吹過來也不那麼刮的臉疼了。
木婉顏把圍巾拉起來一點,圍住了半張臉。
李洋過來的時候,她正在翻看桌上的早報。這些時日的新聞都是電視報紙同時播出,吵的小小一件事情無人不知了。
“木總。”李洋冷着臉,在木婉顏的對面坐下。
“這麼緊張做什麼?”木婉顏放下報紙,微微挑眉看着她,“我們直接無怨無恨,你該笑笑纔對。”
對於木婉顏,兩人的瓜葛已經夠深了,她居然說無怨無恨?不過想想也是,自從上次她把她的把柄毀掉了以後,兩人就各不相欠了。
“不知道木總找我來做什麼?”她的臉色還是沒有好一些。
徐琪從服務檯端了咖啡過來,一共三杯,用托盤拖着。
“謝謝。”李洋接過來,無意間擡頭,忽然看見來的是徐琪,“你……你怎麼來了?”
徐琪也不想和這個女人見面,他們可算是情敵。當初李洋狠,直接對木婉顏下手,而徐琪不狠在,所以只能自己傷害自己了。現在兩人相見是分外的眼紅,誰讓徐琪爬上了鐘鳴的牀呢。
真是一場好戲。木婉顏心想。
從來都不曾想過會坐在一起的三人居然坐下來了,這讓人不得不佩服命運的齒輪了。
“坐下來吧。”木婉顏面不改色的說,“今天找你過來呢,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問問你現在在做什麼?”
“木總?”李洋更加疑惑,“想要怎樣?”
“如果沒工作的話,我想聘請你。”木婉顏真誠的說着。“寧遠太大,埋沒了人才可惜,好不容易你辭職了,我可不放過了。”
“你知道,我不會來的。”李洋忽然笑了笑。
木婉顏這個女人可是不是好惹的,她好不容易從她手裡掙脫出來,可不想再被她抓着小辮子了。
“你會來的。”木婉顏也笑,“因爲我的誠意。我的秘書許晴現在在醫院裡面,就算出院了也要療養好些日子,而徐琪。”她若有若無的看了她一眼,“她是個孕婦,時間只是幾個月而已,過了這幾個月。如果你肯來,我會讓你直接代替許晴的位置,等許晴來了,再說。”
“再說吧。”李洋端着咖啡,看了看沒說話的徐琪,“徐經理,恭喜你了。”
“什麼?”徐琪悶了一下,忙的笑了笑,“謝謝。”
這樣的表現讓李洋開始不舒服。徐琪長的不行,連反應都這樣的遲鈍,居然還被鐘鳴看上了?木婉顏這樣的優秀的女人她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她?“木總,我先走了。我明天給你電話吧。”
“你忙。”木婉顏點頭。看來她已經同意了。商場上這麼多年,看人的本事她還是有的。
徐琪站起來目送她離開,“總裁,你……你要聘請她?”
“嗯。”木婉顏埋頭繼續拿起一旁的報紙看着,“你先回去吧,我在這兒坐一會兒。”
徐琪一心想着告訴鐘鳴這件事情,也不多留了,“那總裁你待會兒怎麼回去?”
“不用管我,你路上小心點。”她頭也不擡的說着。
一個人吹風,就是這麼舒服。但是這風吹久了也會感冒。她稍稍吸了吸鼻子,拿出了包裡昨天放進去的雜誌欣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