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顏認識他,他也是遊戲行業的,叫謝風華,一起參加過晚會,只是沒打過招呼而已。現在看他的樣子,頓時讓人覺得不舒服。
陸天霄拉住木婉顏的手緊了緊。
被啃的女人看見來人,示意性的推了推他。謝風華從那女人的身上擡起頭,一打眼就瞧見了木婉顏,“呦,怎麼木總也來了。”
“謝總你好。”木婉顏跟着陸天霄進去順手關了門,“這不是夜不歸宿嘛,我來找人了。”
謝風華愣了一下,目光下移瞧見他們拉在一起的手,有些不敢相信,不是說他們做戲嗎?陸天霄纔出去五分鐘,而且又有人瞧着他沒有打電話,不可能這麼快就搬來救兵了。他的臉頓時堆起笑,“既然來了,就喝兩杯。”
“謝總真是好雅興。”木婉顏笑着,跟着陸天霄走過去坐下。那兩個小姐識趣的靠一邊坐去了。
“還不給木總倒酒?”謝風華對陪酒小姐吼道。
這些小姐都是伺候男人的,哪裡陪過女人?大眼瞪小眼之後,其中一個人笑着給木婉顏遞上了酒杯。
謝風華見到木婉顏毫不猶豫的接過去,頓時笑的更開心了,“歌點好了沒有?都愣着做什麼?唱起來,唱起來。”
這一個小插曲根本沒有影響到其他行樂的人。木婉顏倒是對這樣的場景不陌生,很多生意場上品行不好的人都會這一招,接着就是出去開房的。
“別喝酒。”陸天霄挨着木婉顏坐的很久,在她的耳邊上說着,炙熱的氣息加上微微酒氣,倒是很誘惑人,“你胃不好。”
“我知道。”木婉顏笑着端着酒杯向謝風華揚了揚。謝風華挑眉,眼睛瞪的老大,裂開嘴笑了。
木婉顏很漂亮,他看見她的時候都分外的注意,只是她的身邊有別人,所以沒有上去搭過話,現在能近距離的說話,心裡高興的跟什麼似的,正盤算着今晚怎麼把她搞到手,也沒注意木婉顏的動作,一雙眼睛笑的眯了起來。
木婉顏笑過之後乘他不注意,將酒倒在了地上。陪酒小姐看在眼裡,卻不敢說話,這包間裡也就這麼回事兒。注意他們還不如在其他客人手裡撈些小費呢。
“這首歌是陸總的,陸總的。”謝風華忽然站來,把身旁趴着的小姐都擋了開。他接過一旁一個準備深情唱歌的小姐手裡的話筒,繞過前面寬闊的地方,走到了陸天霄的身邊,一屁股坐下去,“陸總,來來來。”
陸天霄沒有接,只是冷着臉看着謝風華。木婉顏倒是伸出手繞過他,隔着把話筒拿了過去,“這首我喜歡,天霄,我來吧。”她笑着看他。
歌曲響起,正是林志炫的哭砂。算是老歌了,但是寫到人心裡去了。木婉顏將話筒湊到嘴邊,輕輕開口。
輕柔的聲音傳遍整個角落,她像是講訴一樣,低緩而深情,唱着唱着,她轉頭看向陸天霄,‘風吹來的沙穿過所有的記憶,誰都知道我在想你。’
在想他,是的,只要一分開,她的腦子都是陸天霄的影子,卻被自己用工作的繁忙壓制。
‘你是我最痛苦的抉擇,爲何你不放棄漂泊,還是對你難分難捨,你總是帶着滿口袋的沙給我難得來看我,卻又離開我,讓那手中瀉落的沙像淚水流’
木婉顏唱着,唱着唱着,忽然就感覺到了小凡說的話,她不會悲傷,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得到是的,得不到也是的,她只需要做到享受就是了,享受她那短暫的生命。
她能做什麼?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可能去愛眼前的這個男人。
陸天霄動容了,偏頭看着唱歌的木婉顏,心裡忽然被塞的滿滿的。
身後的什麼動了一下,陸天霄臉上的表情頓時冷下來,他鬆開摟住木婉顏的手下滑。
謝風華的鹹豬手正要接近木婉顏的時候就感覺到被什麼東西一劃,他吃痛的收回來,看了看木婉顏又看了看陸天霄,根本不知道是誰動的手,他抿着脣往一旁坐了坐,在挨着他坐的女人腿上狠狠的拍着,“好。”
木婉顏並不知道這些,她唱完一曲放下話筒,轉身看着陸天霄,卻是對謝風華在說話,“謝總,我想我和陸總還有事情要辦,需要失陪一下。”
她眼裡的情被陸天霄看在眼裡,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不想這樣的彎彎被其他人窺視。
“什麼事情這麼重要?”謝風華不滿的說着,“你們大可以在這裡辦了,提高提高氣氛。”
陸天霄眼神犀利的掃過去,“我不好這一口。”他說着拉起木婉顏快步出去。
無論誰都能看出來,這兩人是憋不住了,要出去快活一下,便誰都沒有說話,各做各的,謝風華罵了一聲,再次投身到肉團裡面。
陸天霄拉着木婉顏在街上狂奔,外面的風比較冷,吹進兩人的脖子裡,涼悠悠的卻無比舒服。
這家歌廳離江邊不遠,兩人一口氣就到了,陸天霄停下來,轉身一把將木婉顏摟在懷裡,“彎彎,爲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爲什麼?”他眼神有些迷離,是酒精的作用。
“因爲我要你想起我的時候,是幸福的,你每次想起來都會笑,而不是感覺到痛。”木婉顏喘着粗氣,“所以我要對你好,在你爸爸和我媽媽結婚領結婚證之前,我們是戀人。”
“怎麼突然想通了?”陸天霄壓着她的頭深吸了口氣,鼻腔裡充斥着好聞的髮香,是幸福的味道。
“就是想通了,別問爲什麼。”
“因爲小柯嗎?”他開始猜測,兩人說話很大聲,戀人的感覺真好,“小柯病着感覺不到什麼,所以你要替她感覺幸福對不對?”
木婉顏笑了起來,也許吧。原來身邊有這麼多的例子,她偏偏要被人當頭一棒敲醒,真是傻的可以。“算是吧,我要替小柯幸福,等她醒來的時候告訴她。”
“好,我給你幸福。”陸天霄鬆開她後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來旋轉。酒精讓他有些瘋狂,“我要你幸福。
隔了一天之後,木雅琴回來了,木婉顏興奮的去了機場接人,仰着脖子看着。她離開了有半年了,不知道長胖還是長廋了,要是長廋了,她回去得好好數落數落陸天霄,他爸爸是怎麼照顧人?
三點過一刻的時候,木雅琴拖着行李出來了。她拖着一個黑色的箱子,穿着風衣,除了帶着一個大大的墨鏡之外,什麼都變。
“媽,這裡這裡。”木婉顏在接機的人羣裡跳着,伸手不停的揮舞着。
木雅琴愛憐的瞪了她一眼,“你做什麼?你站那裡我能看見,老大不小了還蹦那麼高?”
“您在面前呢,我翻了天都沒問題。”木婉顏手一揮,結果木雅琴的箱子,勾着她的肩膀往外走去。母女兩個站一起像姐妹似的,“怎麼樣?在那邊還習慣吧?”
“你是央求老媽我不回來了是不是?”木雅琴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蛋,“雖然長瘦了,但氣色還不錯,看來陸天霄那小子,把你照顧的不錯?”
說起陸天霄,木婉顏忙的打住,“怎麼想起回來了?是不是太想我了?”木婉顏勾住她肩膀的手放到了胳膊上。
木雅琴笑着看着這個長不大的孩子,“是,想你了。”
走到機場來到停車場,木雅琴愣了一下,“這是你的車?”
“借的。”木婉顏躲避了她的目光,打開後備箱把行李放進去,“這車拉風吧?”
木雅琴皺了皺眉,上了這兩瑪莎拉蒂。“這是陸天霄的吧?”
“哇,媽裡真厲害,我從哪裡借的你都知道?”木婉顏裝作很驚訝的說着,“去美國是不是學算命去了?”
“別貧嘴了。”木雅琴笑着看着他,“除了那小子這麼慣着你,還有誰啊?”這明明是個顯而易見的問題。木婉顏的朋友裡面,好像也沒有開瑪莎拉蒂的。再說這年頭,誰還跑去外面借車啊?除了從陸天霄那裡直接開出來。
“你和他住在一起了?”木雅琴試探的問着。
“媽,你瞎說什麼呢?人家保姆都是從美國來,我們那破地方人家怎麼看的上?”她輕嗤一聲自嘲的笑着。
“我是說,你搬到他那裡和他住一起了?”木雅琴換了種問法。
木婉顏直接不說話了,半響之後憤憤一句,“我和您沒共同語言。”其實她是怕說的越多,錯的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