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顏點了點頭,“還是老樣子,不過今天上兩份。”
喬姨朝着她曖昧的笑起來,“知道知道,這可是你第一次帶男人過來,喬姨一定給你們弄好吃一些!”
喬姨去忙活了,木婉顏就帶着陸天霄找了個小桌子坐下,這裡頭雖然人多嘴雜,環境簡陋,但是收拾的倒是挺乾淨的。
“你是這裡的常客?”
“恩,對呀,我以前的高中就在這條街的背後,自打知道這條街之後,我就經常回過來吃,你別看這裡是街邊,兩個正規的門店都沒有,但這裡的味道是真的沒的說,一會兒你吃了就知道了。”
麻辣燙煮的很快,木婉顏一早拌好了醬料碗,推了一份給陸天霄,等吃的一上來,便迫不及待的嚐了一口。
“喬姨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瞧着她一臉滿足的模樣,陸天霄也夾起一塊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放進碗裡沾了沾,然後送進自己的嘴裡。
直到麻辣燙的味道充斥滿整個口腔,他微微蹙起的眉頭才舒展開來,還好還好,這個東西的味道比看着要好很多。
“怎麼樣,味道還可以吧?”
他點點頭,又去夾了一塊。
“恩,吃起來還不錯,國內的小吃比美國的要好太多,對了,剛剛喬姨說我是你第一個帶過來的男人,你以前沒有帶鐘鳴過來這邊吃過宵夜嗎?”
提到鐘鳴,木婉顏的好心情瞬間減少了一少,就好像玩的正開心的時候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涼水,連帶着臉上的神色也有些不高興。
“吃個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以前提過,但是鐘鳴那個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說這邊的東西一點都不衛生,不僅不過來還讓我也不要來,後來我就沒再提過了。”
陸天霄低頭笑起來,一邊將沾了醬料的蘑菇放進自己的嘴裡,一邊輕聲說着。
“也許這都是安排好的,有些事情,註定要我陪你做第一次。”
木婉顏愣了愣,有些不太明白陸天霄說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心裡又有個聲音阻止她繼續問下去,因爲總覺得如果問了,就會有什麼讓自己想要逃避的東西在前方,她低下頭,悶頭吃起東西來。
一到了接近年關的時候,鼎盛整個彷彿都進入了一種冬眠的狀態,雖然大家每天仍舊上班下班,但是你走在公司的走廊上,卻永遠不知道和你擦肩而過的人的思緒現在在哪裡。
這也怪不得大家不專心,因爲就連木婉顏自己都閒的快生出病來。
其他的公司到了年關多在整理一年的各種問題,忙着做年終總結,但是像鼎盛這種靠着其他公司的活動忙碌的公司,一到了這個時候就閒了下來,加上董事們多數也在其他公司忙碌,鼎盛這邊的年終報告一般都是放到來年的開年,所以年末的時候輕鬆很多。
許晴抱着做好的年終報表走進來,一雙眼睛迷茫茫的,彷彿是剛剛纔打了一陣瞌睡醒過來。
“總裁,年終報表財務部那邊已經合算完了。”
木婉顏點點頭,從頭到尾的翻看了一遍,每一頁都有對比記錄,這已經是第三遍的核對了,向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問題。
財務部的報表也覈對完了,現在公司直到過年,就真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木婉顏上網看了會兒新聞,實在是有些無聊,就拿起手機撥通了陳珂鑫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半天,陳珂鑫才接起來,聲音有些急。
“喂,彎彎,怎麼啦?”
“沒什麼呀,就是鼎盛最近沒什麼事情可做,我閒的慌,想問你有沒有時間,咱們去逛街吧。”
陳珂鑫那邊靜了好一會兒,她突然提高了嗓門說道。
“我的姑奶奶!你最近是閒得發慌,我是忙的連覺都睡不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想鼎盛那麼特殊的公司是少數,珠寶店到了年關那就是客戶爆棚的時候,行了行了,你呀,自己先找點事情打發時間吧,我馬上就要去門店了,回頭再和你說。”
“誒,小珂……”
木婉顏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電話放回了桌上。
“大家都很忙,就我最閒!”
話音剛落,剛剛出去的許晴又折了回來。
“總裁,有人上門來說有活動找咱們做。”
木婉顏眼前一亮,“真的嗎?這個時候還有人要辦活動?”
許晴點了點頭,但是臉上卻沒什麼興奮的表情,反倒是有些怪異。
“你怎麼這副表情,有事情可做不用每天到公司來發呆,你不開心嗎?”
許晴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後只能懊惱的一甩手,“總裁,來的人是寧遠的鐘總!”
“鐘鳴?”
木婉顏皺起眉頭,不悅的問道,“他又想耍什麼把戲?”
許晴拿着一份文件放到她面前,“這次,鍾總還真不像是鬧着玩的,寧遠和法國那邊一個跨國集團簽了合同,要爲他們建公司大樓,找咱們一來是要舉辦一下動工儀式,順便作爲那個跨國集團的國內第一波宣傳。”
木婉顏瞧了瞧面前的文件,上頭的條條款款都說的非常詳細,這個法國的跨國集團她也知道,確實是國際上做的很好的了,鼎盛要是拿下這次的宣傳並且做的好的話,那等這個跨國集團到沅江市真正發展的時候,肯定會有更多的合作機會。
這對鼎盛來說,是個難得的好機會了。
“去把鐘鳴請到辦公室來吧。”
許晴將鐘鳴帶到辦公室,又泡了一杯他喜歡的摩卡送進來,然後便關上門出去了。
木婉顏是打從心底不願意再和鐘鳴有什麼瓜葛,但是他帶着合作的意願過來,她也不願意就這樣放棄,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談清楚。
“鐘鳴,你現在這麼做又是什麼意思?”
鐘鳴抿了一口咖啡,微微合上眼,一臉的欣賞和滿足。
“我拿過來的合同你應該看了,我想要鼎盛來接下這次的活動。”
“爲什麼?沅江市的公司那麼多,鼎盛算不得最好的,爲什麼要選擇鼎盛?”
鐘鳴笑起來,抿了抿嘴脣,似乎還在回味那杯摩卡的味道。
“彎彎,你該不會覺得昨天晚上那場晚會上我和陸天霄合作演的一齣戲就能將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吧?沅江市的人民和媒體沒有你想的那麼傻,他們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心裡估計都明白。”
“所以你要借這次活動讓大家相信你和陸天霄以及我之間是真的冰釋前嫌了?”
鐘鳴點了點頭,“是,我如果還要和陸天霄繼續鬥下去,現在就必須把輿論擺正,寧遠的企業形象不能出任何問題。”
木婉顏低着頭,似乎正思索着他這番話的真實性。
“自從我們結婚以後,寧遠的所有活動都是交給鼎盛來做的,咱們兩家公司知根知底,合作起來也方便許多,而且,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找了別人,難免就要讓人覺得我和你實際上還是不相往來的關係。”
“可是我爲什麼要和你演戲呢?寧遠的形象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出自私心,我似乎更希望寧遠就此倒臺纔好。”
木婉顏看着他,冷靜的說道。
“彎彎,話不能這麼說,這次法國的跨國公司可是大企業,做好了對於鼎盛來說,那可是難得的走出沅江的好機會,而且重要的是,現在的寧遠不僅是我一個人的,陸天霄也是寧遠的股東,寧遠倒臺了,他同樣會遭受損失,彎彎,現在你幫我,其實就是在幫他。”
木婉顏眯起眼睛細細想着,鐘鳴所說的話都挺有道理,鐘鳴和木小柒用自己來威脅陸天霄逼他出讓了樂易那麼一大筆股權,鐘鳴和寧遠出事對樂易來說衝擊也不小。
“好,我答應你和寧遠合作。”
鐘鳴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笑容,然後指了指她面前擺着的合同。
“既然你同意了,就直接籤合同吧。”
木婉顏坐在那裡並沒有動。
“合作可以,但是合同可不能用這個。”
鐘鳴有些不解,“這個合同有什麼問題嗎?我可記得我沒有在合同裡頭動什麼手腳。”
“合同本身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這個報酬,我要再往上提百分之二十。”
鐘鳴微微蹙起眉頭,輕笑了一聲。
“百分之二十?彎彎,你的要求是不是有些過分了,這個合同是我們公司策劃部擬定的,我特意吩咐了按照之前寧遠給鼎盛的利潤來做,現在的這個價格對於鼎盛來說已經是很合理了,你現在還要往上提百分之二十?”
木婉顏靠近背後的皮椅裡頭,雙手環在胸前,望着鐘鳴一字一頓的說道。
“鐘鳴,我不是再和你商量。”
“你威脅我?”
鐘鳴臉上微微露出些惱怒來,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
“說威脅也好,說趁火打劫也罷,反正今天如果不是重新提了價格的合同擺在我面前,我是不會簽字的。”
木婉顏毫不畏懼的同他對視着,空氣中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彷彿下一秒鐘,就會有人暴躁不安的負手離去。
但鐘鳴沉默了半晌,握緊的拳頭又慢慢的放鬆了。
“木婉顏,沒想到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本事了,好,你提的要求我可以同意,讓許晴重新打一份合同過來簽字吧。”
木婉顏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這才坐直了給許晴打了內線電話。
等待許晴重新打合同的空檔,鐘鳴還是忍不住說道。
“彎彎,你果然還是爲離婚的事情恨着我的,要不然也不會抓住一切的機會來報復我。”
“呵!”,木婉顏冷笑了一聲,擡眼瞧向他,眼神中滿是不屑。
“鐘鳴,你未免把你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一直以來耿耿於懷不肯放手的那個人,都只是你自己而已,我會提高價格,完全是因爲我陪你昨晚這場戲,等沅江市的所有人都接受了你和陸天霄和好的事實,樂易的股價一定會漲上去,到時候你能在股市裡頭撈上一大筆錢,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今天從你這裡拿的,都是陸天霄的錢,我不過是在盡力的挽回損失罷了。”
“既然你也說了是陸天霄的錢,那它們和你還有鼎盛,似乎都沒有什麼關係吧?”
木婉顏看向故意這麼問的鐘鳴,沉了沉眼色,很是深沉的答道。
“他的不就是我的嗎?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答應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