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慕容橋京在最後關頭救了她。
自己都還沒有真正的去感謝一次,所以蕭璨鬱特意讓王叔將車停在一家花店門前,本是想挑選一束花之類的東西聊表謝意。
但是……
環繞整個花店,似乎並沒有什麼合適的東西,要麼就是花的含義不對,要麼就是那些花根本就配不上慕容橋京那傾世的容顏。
但旁邊小花盆裡面的一個東西倒是引起了蕭璨鬱的注意,頓時眼睛微亮。
“老闆,幫我把那個包起來。”蕭璨鬱指着目標,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
反正慕容橋京的咖啡店就在不遠處,蕭璨鬱便小心翼翼的端着那包裝在紙袋中的東西,步行而去。
打開咖啡店門,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副很是詭異的氣氛。
只見那裝修典雅的小咖啡廳內,店員小妹小心翼翼的站在門口處的位置,而在不遠處的慕容橋京坐在那裡,他的對面坐着一個背影挺拔的男子,二人之間瀰漫着一股非常冰冷的味道。
甚至就連平日總是一副樂呵呵樣子的慕容橋京,這一刻臉上的表情寒得就跟結了冰似的可怕。
只是似乎是因爲她開門時門口處的悅耳的風鈴聲,打破了這樣的氣氛。
慕容橋京擡眼看向她的時候,眼裡都還泛着剛纔未消的寒意,在看清來人是她的時候,明顯稍稍愣了一下。
“那個……我好像來得並不是時候,那我過一會在過來。”
察覺到氣氛完全不對的蕭璨鬱,姍姍的開口說了一聲後,這就要朝外走出去。
但她剛準備邁開腳,還沒開始走,突然慕容橋京就走了上來,將她給拉住。
“別走。”
樣貌深情而專注,看得蕭璨鬱是兩眼發懵,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多說什麼,突然就慕容橋京就將她直接拉到了剛纔的位置。
角度的轉換後,蕭璨鬱這才發現剛纔坐下慕容橋京對面的這個男人眼熟的可怕。
乾淨利落的毛寸頭,精緻而立體的五官,跟身上所散發着的那股冰冷氣息,不就是之前在飛機場內撞上她的那個冷峻冰山男嗎!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驚訝,慕容橋京先一步開口的話,差點沒把她給嚇趴下。
“這是我現在的女朋友,她已經懷孕三週了。”
啥?
聽着慕容橋京如此理直氣壯的跟那冷峻男介紹着她的身份時,蕭璨鬱的眼睛瞪得就跟銅鈴似的。
那冷峻男終於擡眼看向她,犀利的目光就跟刀子似的,讓蕭璨鬱有一種自己命不久矣的感覺。
在看清是她後,濃黑的眉毛輕挑了一下,薄脣也上揚起了一個弧度,一個帶着明顯嘲諷的弧度。
“你確定,這位小姐肚子裡的孩子真是你的種?”輕蔑到極點的語氣。
“是,所以你趕緊滾吧,這個世界有多遠,你就直接滾多遠。”慕容橋京開口,表情活像炸了毛的大貓。
“我剛剛回國的時候,就看見她在機場跟一個男人拉拉扯扯的……”冷峻男的聲音到這裡微微頓了一下,這才冷笑着的問道:“你腦袋上戴了多少綠帽子,你數的清嗎?”
“我腦袋上有多少綠帽子也輪不到你陸宇來過問什麼。”慕容橋京怒聲的開口說着,直接將手指指向了大門的方向:“立刻滾,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
二人間你來我往的話,聽得蕭璨鬱腦袋微微有些發懵,不過看在之前是慕容橋京救了她的份上,她十分明智的選擇閉上了嘴。
被慕容橋京喚做陸宇的男子,微微皺了皺眉頭,刀刻的薄脣微微開口。
“橋,別鬧了好不好。”
面對慕容橋京的怒氣,陸宇似乎更多的無奈,磁性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依察覺的疲憊還是什麼。
“誰特麼跟你鬧了,你以爲你誰啊!”慕容橋京直接跳起來,炸毛的樣子就差直接衝到桌子上開罵了。
陸宇突然站了起來,至少一米八七的個子,整整比慕容橋京高了大半個腦袋。
讓蕭璨鬱突然都有些害怕,慕容橋京這麼囂張的態度,確定不會捱揍?
只是她想象中的畫面並沒有發生,陸宇看了她一眼後,這纔將視線落到了慕容橋京的身上。
“OK,既然你今天不想談的話,那我明天再來找你。”
語畢,陸宇居然拿起椅子旁邊的外套後,邁着腳步朝外走去。
只是走了幾步後,陸宇突然頓住了腳步,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啊,還有,我記得我之前就提醒過你,撒謊之前先整理一下思維,拉誰說是你女朋友不好,偏偏拉那個人的老婆。”
語畢,還掏出手機朝着慕容橋京晃了晃,新聞頁面上,正好是溫氏財團總裁以三十億博妻一笑的新聞,還附加着溫玖涯將她護在懷裡的照片。
一時間,兩個人都順利愣在了原地。
而陸宇則在輕飄飄的丟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陸宇一離開,慕容橋京就跟挫敗了的公雞似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腦袋也直接擱在了桌子上,像是完全脫力的樣子。
看着慕容橋京跟陸宇之間的互動,蕭璨鬱老覺得自己在不經意間似乎是目睹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將裝着謝禮的牛皮紙袋放在桌子上後,蕭璨鬱這纔在慕容橋京的對面坐了下來。
“喂,沒死吧?”
她小心翼翼的出聲問道。
“快了。”
慕容橋京出奇的沒有反駁她,一句話回答得有聲無力,一副氣若浮絲的樣子。
就在蕭璨鬱以爲慕容橋京是不是真的要掛了的時候,那個傢伙突然蹭的一下就坐直了身子,猛的擡起了頭。
跟迴光返照似的動作,嚇得蕭璨鬱夠嗆。
“不行!當初做錯事的明明就不是我,憑什麼我要跑啊!”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讓蕭璨鬱更是滿臉的困惑。
伸出手指,在慕容橋京的眼前晃了晃後,蕭璨鬱這纔開口問道:“喂,慕容橋京,你真沒事吧?”
其實蕭璨鬱真懷疑他這一驚一乍的樣子是瘋了……
但她這小心翼翼的一問,慕容橋京卻跟炸了毛的貓似的,立刻大聲的叫嚷道。
“誰有事了?我怎麼可能爲那個傢伙有什麼事!”
“……”
不管鬼信不信,反正這樣的話蕭璨鬱是不信的,完全就沒什麼可信度。
“咳。”
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反應激動到有些可疑,慕容橋京尷尬的乾咳了一聲後,這才快速的轉移了話題。
“對了,你怎麼過來了?”
看出他是在故意轉移話題,蕭璨鬱便也就不去揭穿他什麼,直接將那個紙袋子推至了他的身前。
“送謝禮,感謝你上次救了我。”
蕭璨鬱笑得誠懇。
慕容橋京懷疑的看了那個紙袋一眼,這才伸手將紙袋扒開後,看着裡面的東西,眼角有些微微的抽搐。
“蕭璨鬱,你確定你沒拿錯東西?”他抽搐着脣角的開口問道。
“沒有啊,我看着包的,怎麼可能拿錯。”
終於,慕容橋京受不了的將紙袋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推至蕭璨鬱的身前。
“堂堂溫氏財團的總裁夫人,手上掌握着溫氏財團的半條命脈,你居然就拿一盆仙人球送我當謝禮,我能問問你這到底是什麼心態嗎?”
造型是一隻小鹿模樣的陶瓷花盆,搭配着那翠綠的仙人球,有一種憨態可掬的感覺。
“這不是挺像你的嗎?”蕭璨鬱一本正經。
慕容橋京看着蕭璨鬱滿眼懷疑:“你是從哪看出來,這醜不拉幾的東西跟我很像的?”
“眼睛。”
正想着這仙人球那裡有眼睛的時候,就看見蕭璨鬱的手指輕輕的指向了花盆上。
慕容橋京這才發現小鹿造型的花盆上,一雙鹿眼圓溜溜的,閃閃發亮,畫得倒是有幾分神韻。
“你是瞎了嗎?我的眼睛跟這傢伙到底那裡像了!”
慕容橋京說着,還煞有其事的擡起了那個手掌大小的花盆,放在自己的臉龐旁,本意是想有一個鮮明的對比。
但……
蕭璨鬱卻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因爲那個這樣一對比,似乎更加神似了。
“算了,你既然不喜歡的話,那就還給我吧。”
不過既然慕容橋京不喜歡的話,蕭璨鬱伸手就想將東西給拿回來。
只是她的手還沒碰到邊,小花盆就被慕容橋京飛快的躲開了。
“不要,你都已經送我了,那裡還有想要拿回去的道理!”
“我換其他東西送你。”
“天知道以你的欣賞品位後面會送給我什麼恐怖的東西,還是就這個吧。”慕容橋京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之後,便將東西放到了窗臺的位置上。
仙人球的絨毛上點綴着點點陽光,少看外表的那份尖銳,倒是有一種非常可愛的感覺。
其實蕭璨鬱挑選這個仙人球做爲禮物送給慕容橋京,除了因爲那雙神似的眼睛之外,還有這仙人球本身的含義。
他的性格上就跟這仙人球似的,花盆就好比是他披着一個天使外貌的皮囊,仙人球上的利刺就跟他的外表的性格似的。
但真正的內心卻跟仙人球的內部一樣,柔軟且容易受傷。
再加上那名喚堅強的花語,倒也是他貼切。
所以在蕭璨鬱看來,倒是沒有什麼是比這個更爲合適的禮物了。
“喂,蕭璨鬱,你說一個人離開之後爲什麼還會回來找你?”慕容橋京突然出聲問道。
蕭璨鬱想了想後,方纔開口道:“只有三個可能,要麼是圖錢,要麼圖勢,要麼圖人。”
簡單的幾個字,讓慕容橋京陷入了沉思。
“不,還有一個可能……”
就在蕭璨鬱以爲慕容橋京陷入煽情橋段的時候,他卻擡起了眼,看向了她,薄脣微微輕啓道:“他想要耍你。”
“……”
蕭璨鬱默,本是想說如果真的這樣的話,那人可還真夠無聊的。
但看着慕容橋京那清澈的眸子一片認真,方纔讓她選擇了還是沉默好些。
強大的第六感告訴她,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多嘴什麼。
不過很快話題就轉了,變成朋友間的閒聊之類的話,只是蕭璨鬱平日常喝的奶茶,被慕容橋京換成了涼白開的檸檬水……
天色漸暗,蕭璨鬱便拒絕了慕容橋京染讓一起吃晚飯的事情,打電話讓王叔來這邊接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