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璨鬱冷着眼的看着不斷在苦苦哀求着張碧婷,神色冷漠。
一腳直接將張碧婷給踢開之後,她鮮紅色的薄脣微微的輕啓的吐出了兩個字。
“晚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後悔,都能夠用幾句話所化解,那這世界上早就成天堂了。
原諒?
這樣的事情曾經的蕭璨鬱就做不到,更何況是如今的她。
而張碧婷那原本激動着的神色,在聽到蕭璨鬱吐出的那兩個字後,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垂下自己的手,蒼白的臉龐上滿滿的都是那種叫做絕望的情緒。
跟失去了線條控制的提線木偶般,保持着剛纔被蕭璨鬱踹飛落地的那個姿勢,坐在牆角,神色是說不清的落寞。
對於她,蕭璨鬱早就已經失去了那種叫做憐憫的心情。
轉身正欲離開之際,才走了沒幾步,突然便感覺身後的風向一變,一道風從上而下,似有什麼東西直接砸了下來。
本能的反應,讓蕭璨鬱側身一個飛腿,直接便將舉着鐵牀管衝上來的張碧婷給踹飛了。
“啊!”
張碧婷驚叫了一聲,最後直接滾落在地上,但卻似乎連疼都來不叫嚷什麼,瘋狂般的怒罵着。
“蕭璨鬱!你個惡毒的女人,你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憑什麼也不允許別人擁有!”
“你就跟那些溫家人一樣,死了之後統統都下地獄去吧!”
“上天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總有一天,你跟溫玖涯都將受到懲罰!”
“……”
張碧婷前言不搭後語的怒罵着,言語也幾乎都是怎麼惡毒怎麼來,後面甚至冒出的那些污穢的言詞,讓蕭璨鬱頻頻的皺起了眉毛。
監控室的人終於看不下去了,讓人來將張碧婷完全的控制住。
之前還很是囂張的她,在這刻已經被人死死的綁在了地上,嘴裡塞着一團不知道是抹布,還是破衣服之類的東西。
眼眶雖然早已疼出了淚花,但看着蕭璨鬱的眼神還是帶着那種刺骨的恨意。
蕭璨鬱慢悠悠的走上前,輕輕的用高跟鞋尖輕挑起了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神中滿滿的都是輕蔑。
“怎麼樣?是不是恨不得想要立即殺了我?”
看着那雙滿是恨意的眼神,蕭璨鬱只是嘁笑了一聲,用高跟鞋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頰之後,這才徐徐的開口道:“彆着急着恨我呀,等我把顧墨還有你那寶貝兒子,一起請到這個房間,跟你享受着同樣待遇的時候,纔好好的恨我吧。”
聞言,張碧婷放大了瞳孔,不斷的開始試圖着想要掙扎起來。
只是這樣的掙扎,完全就是在做無用功。
看着她掙扎的樣子,蕭璨鬱那鮮紅色的脣角反而笑得更加開心了起來。
搖了搖頭並露出一副“不用太感謝”我的表情之後,徑直的轉身離開房間。
至於張碧婷接下來的遭遇,她可是不想去理會什麼,因爲不管如何,所羅門的人都一定不會讓那個女人死掉就對了。
在所羅門的人手裡,能夠直接爽快的死亡,反而纔是一種非常好的解脫。
“門主,那顧墨還有他們的孩子,真的要帶過來嗎?”有人快速在蕭璨鬱的耳畔問道。
大有一副,只要她一發話,他們就能夠立即將人帶進來的樣子,且躍躍欲試。
蕭璨鬱臉上的表情在瞬間冷了下去,低垂着眼簾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怎麼?玩笑話跟真話,你是分不出來嗎?”
“額……”
那人被蕭璨鬱臉上冰冷的表情給嚇了一跳,愣了一會之後,連忙的低下了自己的腦袋,道歉的開口:“抱歉,我以爲您是真的想要連那些人一起處理。”
因爲剛纔蕭璨鬱朝着張碧婷說話的那種神態,根本讓人很難去相信那只是一句子虛烏有的威脅罷了。
“她這樣的垃圾,直接交給你們處理就好了,但至於剩下的人,我可是要一個一個的好好的陪他們玩玩才行。”
蕭璨鬱上揚着脣角,明明是勾勒出了一個美麗的弧度,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卻冰冷得十分可怕。
那人連忙低下了自己的腦袋,連看都不敢看蕭璨鬱一眼,就跟別提是吱聲了。
“對了,讓你們找的人找到了嗎?”蕭璨鬱似突然想起什麼般的出聲問道。
快速運轉了一下腦袋只會,這才恍然的想起蕭璨鬱口中的人是誰。
“是!已經找到了,不過狀況……”他的聲音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微微的頓了一下,遲疑片刻後,還是直接的開口道:“需要我們直接把人帶過來嗎?”
“那麼久沒有見的老朋友,怎麼可以說請就直接請過來呢,當然是要我自己親自過去看看比較好。”
蕭璨鬱面帶着笑容,聲音卻跟她的眼神般,都跟凍過似的,冰冷得可怕。
“是!我立刻安排人帶您過去。”
那人連忙應着的同時,伸手就打開了身上的耳麥,準備交代什麼的時候,蕭璨鬱卻輕笑着的開口道:“帶一個司機就好,其他人就不用了。”
那人微微的愣了一下之後,這才點頭應了下來。
畢竟以蕭璨鬱如今的身手跟敏捷程度,如果不是遇上什麼非常突發的意外,根本就不可能發生什麼危險。
而且也沒人說不能安排所羅門內排行前十的高手,兼職當司機不是。
很快,蕭璨鬱便坐上了安排好的車。
只是在看見駕駛座前那個妖豔到讓人髮指的人影時,身上的雞皮疙瘩不禁一下全都冒了出來。
“門主大人,您似乎看到人家的時候,並沒有很開心的樣子,這可真是太傷人家的心了。”
那人一頭火紅色的長髮齊腰,臉頰上帶着一個紅色的小眼鏡,壓柔了的嗓音帶着一股十足的柔媚勁。
話聲落下的時候,眼睛還不忘朝蕭璨鬱的方向放了一個十足的電眼。
如果這樣的動作,是一個成熟美豔的女子來做,只怕是身爲女子的蕭璨鬱,都會感覺自己快彎了。
但若這對方這柔媚的皮囊下,是一個堂堂的八尺男兒,足以讓蕭璨鬱感覺到一股真真切切的惡寒。
甚至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所羅門的那些個傢伙最近膽子肥了,都敢這樣惡整她了。
明明知道她最害怕的就是這男人,在這麼多人中,偏偏排他過來當兼職司機,這不純屬是專門想要給她找不痛快嗎!
“孤妖,你夠了!再玩的話我可就報警了!”
蕭璨鬱的身體猛的一下靠後了好一段的距離,恨不得直接打開車門然後直接跳車而逃了。
“門主大人,人家可是那麼的崇拜您,您怎麼就能這麼傷人家的心呢。”
孤妖楚楚可憐的眨巴着眼睛,紅脣微微輕啓的朝蕭璨鬱緩緩的吐了一個氣,盡是滿滿的桃花香。
不待細品,蕭璨鬱連忙伸手就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不敢呼吸半分。
這孤妖雖然在力量上是真的比不上組織裡的其他個壯漢,但最是擅長媚術跟毒術,往往只是一抹餘香,就能置人於死地。
憑藉着這一身本事,孤妖也在所羅門中獲得了前六的排名。
蕭璨鬱最開始接受那種魔鬼特訓的時候,只差沒被這孤妖給玩死。
所以自那以後,每每看見他,她都唯恐避之不及。
這次來亞洲發展的時候,還特意將他留在了國外,但沒想到還是被他個追了過來。
連忙打開窗戶,努力的將車廂內的餘香散掉之後,蕭璨鬱這纔敢重新的去呼吸。
只是……因爲最開始還是吸了一口的關係,讓她的腦袋還是微微的有些暈眩的感覺。
看着她捂着腦袋,一副頭疼的樣子,孤妖卻輕掩着紅脣,得意的笑了起來。
“看來才幾個月不見,門主大人就已經有些大意了呢。”
孤妖癡癡的笑着,只是那含着笑意的聲音中,卻帶着一股提醒的味道。
“額……”
蕭璨鬱微微的停頓了一下,有些語塞的感覺,承認是自己有些大意了。
“這樣可是不行的,看來我還得在你的身邊多陪你的一段時間才行。”孤妖自言自語的點着頭,一副完全不問當事人意見,就已經決定了的樣子。
“喂喂喂,你這樣自己就決定了真的好嗎?”蕭璨鬱忍不住的開口問着,額角也不禁的低落下了一滴冷汗。
孤妖聞言後,輕輕的瞥了她一眼,這才一副很是可憐的樣子開口道:“門主大人,人家這不是在擔心你嗎?你怎麼可以這樣的負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眼看着孤妖說着,又要開始那一套梨花帶雨,苦口婆心的說教方式,蕭璨鬱連連的舉手就投降了。
以孤妖這種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性格,她要是不早一點投降的話,這傢伙能直接在車上就說個三天三夜,連氣都不帶喘一下的。
她還不想直接被這孤妖給逼瘋了。
“門主大人真乖。”孤妖說着,獎勵性十足的伸手摸了摸蕭璨鬱的腦袋,含笑的開口道:“看看,你這要早是這樣配合的話,那咱的事情不就簡單多了嗎。”
那種酥柔的語調,讓蕭璨鬱足足掉了兩斤的雞皮疙瘩。
“那我們現在出發了,準備好了嗎?寶貝。”
孤妖含笑的說了一句之後,一腳猛的一下便踩在了油門之上。
車也在瞬間衝了出去,在空曠的馬路上留下一縷淡淡的青煙。
在漫長的道路上,看着旁邊的人,蕭璨鬱只覺得自己的好日子估計是真的已經到頭了。
本來光是慕容橋京一個人,就已經讓她幾乎快要抓狂崩潰了,結果好死不死的那個讓她唯恐避之不及的追求者,詹姆斯迪卡也跟了過來。
這樣的狀況就已經足夠讓蕭璨鬱感覺到冰火兩重天了,如今在加上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孤妖……
蕭璨鬱真的覺得自己真的“命不久矣”了。
頭疼的揉着自己太陽穴的位置,蕭璨鬱只感覺自己的神經末梢一直在猛的跳動着。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明顯是抗議無效的。
“對了,這是你要找的那傢伙這些年來的資料,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先看看比較好。”孤妖說着,將幾張薄薄的紙遞給了她。
漫不經心的伸手接過東西,只是目光在觸及到那些東西的時候,蕭璨鬱的眉頭卻突然緊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