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下意識的,蕭璨鬱避開了野狼眼神上的打量。
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動作,卻讓野狼脣角不禁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我說……今天在宋家,玖涯該不會就是用這樣的語氣跟你說話的吧?”
野狼開口問着,只是這話語間關心的重點,讓蕭璨鬱的額頭不禁滑下三條黑線。
難道她剛纔的威脅就這麼沒有威懾力嗎?!
重點居然還比不上讓野狼關心她跟溫玖涯晚上的時候發生的事!
蕭璨鬱雖然心裡是無限的CNM 在奔騰着,表面上風輕雲淡,但卻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心裡的那股叫怒氣的東西消了下去。
因爲光是想着溫玖涯今天說的那些話,她就忍不住是一肚子的火氣。
野狼自然是將蕭璨鬱的情緒都收入了眼中,包括那些她極力想要隱藏的東西。
“Somnus,其實他只是不希望看到你變成現在這樣,所以纔會那麼生氣而已。”
野狼開口,想要爲溫玖涯辯解些什麼,只是他纔剛剛說了一句之後,蕭璨鬱整張臉的神色都在瞬間冷了下來。
“野狼,你之前可沒有對我態度多好,所以千萬別想拿過去的交情,來試探我對你容忍的底線。”蕭璨鬱淡淡的開口聲音之中帶着幾分警告的意思。
野狼無奈的攤了攤手:“我不是想要試探什麼,而是不想你們兩又一次再彼此誤會下去了而已。”
他其實就納悶了,不管是幾年前還是現在,蕭璨鬱跟溫玖涯到底是怎麼折騰出這麼多曲曲折折的東西。
愛就在一起。
不愛了,就分開。
明明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這兩個人怎麼就是始終都做不到呢?
難道就有那麼多東西放不下嗎?
野狼是越想則是越不明白,而蕭璨鬱聽着他的話,脣角不禁上揚起了一個很是嘲諷的弧度。
“一個從來不信任自己的人,哪來什麼愛跟永遠。”
輕似喃呢的一句話,卻帶上了十足的嘲諷之意。
聽着她這樣的話,野狼微微的愣了一下,半響之後才緩過神來她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卻連解釋似乎都沒辦法解釋什麼,因爲似乎她所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
溫玖涯似乎真的不信任她。
看着野狼的啞口無言,蕭璨鬱脣角上上揚的笑容更是帶了幾分的嘲諷之意。
但卻不打算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些什麼。
“三天前你在什麼地方,幹了什麼事,有沒有人證?”蕭璨鬱開着口,完全是一副公式化的口吻,不含任何的感情。
“喂喂喂,要不要這樣……”
聽着那種公式化的聲音,野狼抽搐了一下脣角之後,忍不住的出聲抱怨着。
蕭璨鬱只是擡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並沒有要繼續開口閒聊的意思。
“咳。”野狼只能尷尬的乾咳了一聲之後,這才無奈的開口道:“我三天前應該是在……”
聽着野狼所說的東西,蕭璨鬱直接敲打在了筆記本之上,記錄完畢之後這才直接發送給了暗影組的人。
她只需要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就好,至於東西的真實性,自然會有人去核實的。
至於爲什麼她要親自來審問野狼,而不經他人之手,完全是因爲她可不相信其他人審問的時候能這麼溫柔跟輕鬆。
而且加上野狼這種說話常常不禁大腦性格,還有他跟溫玖涯之間的關係,要是他落到了那些暗影的手裡,非吃一頓皮肉之苦不可。
“好了,你走吧。”
發送成功之後,蕭璨鬱冰冷着聲音的朝着野狼開口道。
“就這樣?”野狼有些驚訝。
“不然你是還想要到其他地方參觀一下呢?還是想試試看所羅門對於其他人的招數呢?”蕭璨鬱擡眼反問道。
“額……”
野狼微微的愣了一下之後,連忙擺着手,大有一副敬謝不敏的意思。
“走吧,不然一會溫家那位還以爲我把你給吃了呢。”蕭璨鬱不耐煩的擺着手,因爲這段時間都沒有睡好的關係,腦仁有些隱隱作痛的感覺。
“Somnus。”
野狼起身之際突然開口叫住了她。
蕭璨鬱擡眼看着野狼,目光中帶着幾分疑問的意思。
“關於你跟玖涯的事,你們還是自己好好的想想吧,他其實也是身有他的苦衷……”
野狼的一句話,頓時就讓蕭璨鬱心中的怒火一下的爆發了出來,未等他的話說完,她便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他有他的苦衷,那我呢!難道之前的蕭璨鬱在他的心裡什麼都不是,還是你要讓我把狄繆景的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暴怒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已經帶上了幾分歇斯底里的味道。
“但是比起死掉的人,活着的人不是更重要嗎?”
“你知道什麼?”
“你有資格評判什麼?”
“你以爲你很瞭解嗎!”
蕭璨鬱開口質問着,一聲聲的聲音中滿滿的都是憤怒之意。
看着她的態度,野狼也怒了,直接咆哮了出來。
“是!我是不瞭解,但我不想看你跟他都這麼痛苦,你知不知道!”
四目相對,一句話卻讓兩個人都沉默了。
蕭璨鬱看着眼前的野狼,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流動着不明的情緒。
沉默的時光似乎每一秒都變得格外的漫長了起來。
像是過了很久之後,蕭璨鬱直接移開了自己的眼睛,冷冷的從口袋中摸出手機後便意按下了一個號碼。
“到之前的大客廳來,把野狼直接給我扔出去。”
電話接通之後,蕭璨鬱直接冰冷着聲音的吩咐道。
話音落下不到五秒,暗隔的大門便被人打開了。
四個身着黑色長袍的暗影組成員走了進來,在野狼的反抗之中,還是很輕易的就將野狼給制服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四個人分別擡着野狼的四肢,直接將其給扔了出去。
爛尾樓外表的廢墟下,野狼直接一下被幾個人有意的扔了好遠。
落地的那一刻野狼感覺自己的屁股似乎都要開花了。
吃疼的叫了一聲之後,野狼便開始忍不住咆哮着的罵了起來:“該死的傢伙,我特麼就知道你們是故意的,不就是仗着人多嗎!有本事出來跟老子一對一的單挑!”
野狼一邊怒罵着,一邊從地方爬了起來,只是他這樣的挑釁註定是沒有人會理會的。
“次奧,該死的蕭璨鬱,老子特麼是爲你跟那傢伙好,居然一個個都不識好歹,老子以後要是再嘴賤管你們兩的事,我特麼就跟你們姓!”野狼嘟囔着的罵着。
只是單槍匹馬的闖進去討什麼所謂的公道明顯是一件非常不現實的事情。
他最終只能狠狠的瞪了那個爛尾樓一眼之後,這才轉身離開了。
而在之前的客廳之中已經只剩下了蕭璨鬱一人,她伸手揉着自己太陽穴的位置,希望藉此來緩解那頭痛欲裂的感覺。
“讓你別跟那些傢伙打交道,不該管的事情就少管,你偏偏不聽,這下開始頭疼了吧。”
孤妖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身後響起,那種磁性的嗓音之中帶着幾分罵其活該的味道。
但他雖然嘴上巴是這樣說着,但腳步卻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將她的手拿開之後開始接過了按摩太陽穴的工作。
蕭璨鬱緊皺着的眉頭在這個時候終於舒緩了幾分,索性也不管孤妖吐槽什麼,閉上眼睛開始享受着來自他的專業服務。
她不得不承認,孤妖這種莫名專業的手法,比她自己使勁的亂按要舒服多了。
“孤妖如果哪天要是在這行混不下去了,你真的可以考慮去當頭牌的。”蕭璨鬱由衷的感嘆着。
她這話音纔剛剛落下,孤妖的手力一轉,不知道按到了她腦袋上的哪個位置,疼得她齜牙咧嘴的叫了起來。
只是這一次看着孤妖那沉下去的臉,蕭璨鬱也只能算是敢怒不敢言。
“我就只是開個小玩笑而已。”蕭璨鬱小聲的解釋着,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嘚瑟過了頭。
“好笑嗎?”孤妖反問。
蕭璨鬱立刻連連的擺着手,緊閉着嘴巴大有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看她這樣本來還在氣頭上的孤妖也只能是哭笑不得了,伸手往她的腦門上輕輕一拍,算是懲罰。
“時間不早了,我懶得跟你貧,趕緊睡覺去吧。”孤妖道。
蕭璨鬱卻是搖了搖頭:“算了,天都快亮了,要睡也睡不了多久還不如一會直接去公司多喝幾杯咖啡呢。”
“嗯哼?”孤妖哼了一聲,聽不出喜樂。
蕭璨鬱的心情可謂是正在複雜之中煎熬着,也懶得理會他那神情,直接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走吧,既然我今天都沒辦法好好睡覺,那也不能讓其他人睡得好。”
一句話讓孤妖疑惑的歪了歪腦袋,一時間沒跟上她的節奏,不知道她這指的是什麼人。
“在地下室不是還住着一位客人嗎?”蕭璨鬱提醒了一句之後,上揚着脣角拉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道:“既然我都沒辦法睡覺了,我可不希望她能夠睡得安穩。”
孤妖聞言微微的挑了挑眉毛,腦袋輕輕的搖晃着帶着幾分無奈的味道,感嘆道:“唉,女人啊女人,果然是一種不能得罪的生物。”
蕭璨鬱含笑而不語。
孤妖雖然表面上很是嫌棄的樣子,但在蕭璨鬱移動腳步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跟了上去。
很快二人便走到了地下室的位置,依舊還是上次的那個房間,只是不同於之前的是這次光站在門口就已經聞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那是血液跟肉腐爛的味道,再加上地下室的黴菌發酵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是刺鼻難聞。
這麼些年,蕭璨鬱早就已經習慣這種味道了,雖然刺鼻卻也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之外,完全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示。
至於孤妖……
就跟嗅覺完全失靈了似的,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
“開門。”
伴隨着蕭璨鬱的一聲命令之後,那扇緊閉着的鐵門緩緩的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