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的光芒緩緩的刺破了黑夜的陰霾,讓世界逐漸變得透亮了起來。
溫家別墅中。
一夜未眠的溫玖涯十字交叉的坐在沙發上,面色凝重。
時不時的擡頭看着大門的方向,俊美的臉龐上帶着滿滿的焦急。
他努力的在剋制着自己心裡的那股直接衝到狄氏集團去找蕭璨鬱的衝動。
當然,如果上班的時候,野狼還沒有平安回來的話,他一定會去狄氏集團找她的。
看着那在牆壁上擺動着的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音,讓那灰褐色眸子中的血絲又重了一分。
就在溫玖涯幾乎快忍不住想要站起身的時候,別墅的大門被人從外推開。
他立刻擡頭望去,便看到了那張他所熟悉的娃娃臉。
“你這是起牀了還是沒睡?”野狼瞧見溫玖涯的時候,不禁疑惑的問道。
“沒事吧?”
溫玖涯動了動有些乾的嗓子,出聲問着他。
“沒事?!”
聽着他這話,野狼一想起蕭璨鬱最後讓人將他丟出來的事,就是一肚子的氣。
在那種大庭廣衆之下,完全沒給他野狼留半點面子,這要他今後還怎麼在這個圈子裡混啊!
而且,他就是被溫玖涯這個傢伙給牽連的!
想到這裡,所野狼不禁直接回過頭之後狠狠的瞪着溫玖涯的方向,怒聲的放話道:“你別叫我,我告訴你,以後我特麼要是再嘴賤管你跟蕭璨鬱的事,我就跟你們姓!”
野狼叫嚷了一句之後,也完全不理會溫玖涯臉上訝異的神色,直接捂着摔得發疼的屁股,朝着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一個個都是不知好歹的傢伙,爲了你們好的東西,都不聽,非要一個個的鑽牛角尖,簡直就特麼的是神經病!”
野狼一邊自言自語的輕聲嘟囔着的罵着,一邊一瘸一拐的走進了房間之中,甚至都忘了去考慮,自己的話跟動作,會給這兩個人之間帶來多大的誤會。
溫玖涯看着那扇合上的房門,濃密的眉頭不禁深深的皺了起來。
無疑感覺蕭璨鬱讓人將野狼叫過去,是狠狠的威脅了一頓,並且還對野狼下了酷刑。
讓野狼不許給他提供任何的消息。
腦中自動浮現着事情的經過之後,溫玖涯臉上的神色在瞬間又冷下去了好幾分。
“Somnus!”
溫玖涯薄脣輕啓,幾乎是從牙齒的縫隙之中擠出了她的名字。
他知道她恨他。
也知道她想要報復他。
這一切本沒什麼關係,但讓溫玖涯不能夠忍受的事情是,既然要找他的麻煩,那就直接針對他就好,憑什麼將他身邊的人也牽扯進來!
這讓溫玖涯幾乎氣到想要抓狂。
“好,既然你這麼想要玩的話,那我溫玖涯就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你所羅門在華夏的勢力強,還是我溫家在華夏的勢力大不可!”
溫玖涯說着,直接站了身,換了一套衣服之後,直接便驅車去往了溫氏財團。
……
而狄氏財團內,纔剛剛泡了一個熱水澡趕到公司的蕭璨鬱,正喝着咖啡解着那份席捲而來的睏意時,辦公室的大門便被人敲響了。
“請進。”
蕭璨鬱開口說着的同時,不禁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程風抱着一堆時尚雜誌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蕭璨鬱一副睏意綿綿的樣子。
“Somnus,您需要休息一下嗎?”程風出聲問道,雖然隔着妝容,但還是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她臉上的倦意。
蕭璨鬱擺了擺手,表示不用,伸手伸了一個懶腰後,這纔開口問道:“有什麼事嗎?”
程風微愣半秒之後,這才猛然的想起了自己的來意,連忙伸手將那幾份時尚雜誌放在了蕭璨鬱的桌子前。
幾本都是國內外一線的時尚雜誌,不用翻開封面上就清晰的刊登着消息,就是程風今天的來意。
看着那封面上的東西,蕭璨鬱的睏意一下消了不少,眉頭也深深的皺了起來。
上面全是關於TF的消息。
各家品牌公司的金牌設計者,還有時尚圈那些鼎鼎有名的人物,紛紛站出來力挺着TF公司。
而且TF集團在這個時候連續推出了很多新的作品,非常受到外界的好評跟歡迎之類的東西。
“TF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快速的解決了這一次的危機。”程風道。
蕭璨鬱點了點頭後,並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其實也不算意外。”蕭璨鬱翻看着雜誌上那些來TF本季新推出的那些服裝款式,輕輕的勾起脣角道:“如果拖得太久沒有解決的話,那克里頓.伊洛就不是克里頓.伊洛了。”
TF能夠渡過這次的危機,蕭璨鬱倒是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因爲畢竟在TF坐鎮的,好歹是克里頓.伊洛。
以克里頓.伊洛的行事風格,如果被這樣的危機絆住了腳步,那才真的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接下來您有什麼打算?”程風開口問道。
任何跟溫氏財團有關的事情,蕭璨鬱都喜歡親自接手,他們這些人可不敢隨便的去安排什麼。
“罌素兒現在發展得怎麼樣?”蕭璨鬱想了想之後方纔出聲問道。
“雖然表面上是品牌擴大了不少,而且也在最短的時間內贏得了很多的消費者,但實際利潤還不夠那些大師的工資。”
程風的這話說得很是直白。
狄氏財團當初邀請那些大師伸進來的時候,幾乎每一個都是重金聘請。
所以雖然如今罌素兒看上去是風風火火,但實際的收入卻是一直保持着赤字的狀態。
聽着這樣的消息,蕭璨鬱的眉頭不禁一下皺得更深了起來。
“預計還需要多久纔可以停止這種赤字狀態?”蕭璨鬱問着,不是需要收益,而是能夠保持一種平衡的身狀態。
“以最快的速度做品牌發展的話,應該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就可以停止目前的這種狀態。”
聞言,蕭璨鬱這才微微的點了點頭,這樣均衡下來倒也不算一個壞消息。
雖然現在罌素兒處於虧損狀態,但有着這麼強大的團隊,後續的利潤自然也是很可觀的。
“對了,還有一個對於您而言,是壞消息的消息。”
程風似突然想起什麼般的開口着,一句話讓蕭璨鬱深深的皺起了眉毛,露出了一副疑惑的樣子。
只是程風纔剛剛張了張嘴,話還含在脣裡沒有吐出來,辦公室的門就被人給敲響了起來。
程風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之後,淡淡的開口道:“看來我已經不需要通報了,您馬上就會看到那個壞消息了。”
聽着程風的話,蕭璨鬱不禁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心裡隱隱有一種很是不好的預感。
“請進。”
但即便是這樣,蕭璨鬱也只能開口放了話。
話音落下之後,一大束火紅色的玫瑰花直接從打開的門中探出了頭。
看見那束花的瞬間,蕭璨鬱眉頭一跳整個人瞬間感覺都不好了。
她想,她似乎已經猜測到了程風口中的那個壞消息是什麼了。
“surprise!”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上揚的男聲滿是磁性,明明是很舒服的聲音,但蕭璨鬱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卻全身的毛孔都在瞬間立了起來。
見了鬼的神情幾乎要炸毛。
直到看見詹姆斯迪卡那金髮碧眼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處的時候,蕭璨鬱徹底炸了。
“爲什麼這個傢伙會出現在這裡!”
蕭璨鬱幾乎抓了狂的問着程風。
“您知道,殿下的行程並不在我可控制的範圍內。”程風一本正經的應着。
而詹姆斯迪卡則是單手拿着那束巨大的紅色玫瑰花花束,張開雙臂直接就朝着蕭璨鬱撲了上來。
“哦,親愛的Somnus,你知道我有多麼的想……”
不待詹姆斯迪卡的話說完,蕭璨鬱直接身形一閃,就避開了那個高達一米九的熊抱。
“詹姆斯迪卡,你拿着你手裡的那個噁心的東西,離我遠一點!”蕭璨鬱警告着,身體已經直接躲到了辦公桌的後面。
“Somnus,你怎麼能夠說玫瑰花噁心呢?難道你不覺得它精緻而火熱的樣子,就跟你一樣嗎?”
“完全不一樣!”
蕭璨鬱立刻搖頭否認掉了他的話。
其實不是討厭紅色的玫瑰花,而是赤果果的討厭詹姆斯迪卡這個人啊!
這種熾熱到近乎於瘋狂的追求,可不是能夠讓人平靜接受的。
特別還是詹姆斯迪卡這種有權有勢的,蕭璨鬱就算是被吵得煩了,都不能直接讓人把其給扔出去。
“親愛的Somnus,我那麼愛你,你怎麼就忍心對我如此冷漠呢。”
“我已經結婚了,結婚了!”蕭璨鬱強調的聲明着。
“我不會介意你已經結婚與否,只要你跟那個男人離婚後嫁給我,我保證能讓你成爲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看着詹姆斯迪卡張開雙臂又朝着自己撲上來的樣子,蕭璨鬱情急之下只能一把拉過旁邊的程風充當擋箭牌。
發現眼前的人不對,詹姆斯迪卡雖然及時收住了手,但還是難以避免的的跟程風撞在了一起。
只是程風那一米七八左右的身材,在承受詹姆斯迪卡那一米九的身高壓迫下,居然分毫不動,就連腳都沒有移一下。
“詹姆斯殿下,您該去配一下眼鏡了。”程風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早就已經習慣了程風這般的態度,詹姆斯迪卡也不介意什麼。
“抱歉,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失誤而已。”他姍姍的朝着程風笑了笑之後,目光再次轉移到了蕭璨鬱的身上。
可憐兮兮的朝着她眨着眼,道:“Somnus,你一定就要對我這麼狠心嗎?”
“那詹姆斯殿下就一定要對我一個已經結了婚的女人死纏爛打嗎?”蕭璨鬱在程風的身後反問着,特意將結了婚這三個字咬得特別的清晰。
“我只是很愛慕你而已,況且你的丈夫根本就不愛你。”
“但是我愛他。”
蕭璨鬱直接張口便道,話說得到是一點也不心虛。
她的確是愛陸宇的,特別是他能夠將慕容橋京從她身邊帶走的時候。
而詹姆斯迪卡則被蕭璨鬱的這毫不猶豫的一句話說得有些傷了神,只能一臉可憐之色的看着她。
“但是Somnus,女人應該是被疼愛的,你何必找一個根本不愛你的男人來折磨自己?”
“詹姆斯殿下,您也應該是站在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享受着萬人的愛戴,您又何必在這裡苦苦糾纏一個根本就不愛你的女人呢?”
“不,Somnus,你怎麼可以拿自己去跟那些庸俗的女人相比。”詹姆斯迪卡很是嚴肅的說着。
看着那張精緻的歐式臉龐,蕭璨鬱隱隱只覺得自己一夜未眠的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
“詹姆斯殿下,您喜歡我哪,您直接說我全都給您改了您看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