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容橋京這麼一鬧,蕭璨鬱本來還很難過的情緒,在這個時候反而是平靜下來不少。
一路上慕容橋京開車,她就靜靜的坐在副駕駛座上,開着車窗,任由着腦袋吹着風,企圖用這樣的方式吹散心裡的烏雲。
且不論這樣的方式到底有沒有效果,但蕭璨鬱的腦袋在這一刻卻冷靜了很多,至少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會在表面上表現出來了。
至於溫玖涯爲什麼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說出那些話,其原因她已經不想再去深究跟考慮了,並非是沒有意義,而是溫玖涯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那個份上,如果她再糾纏下去的話,反倒是會噁心了過去那些美好的回憶。
而蕭璨鬱並不是想這樣。
一路上慕容橋京也竟然識趣的沒有開口再多說什麼,所以一路的沉默之下很快就到了別墅的門口。
停下車在打開車門之前,慕容橋京這纔開口朝着蕭璨鬱出聲問道:“調整好了嗎?”
“恩。”
蕭璨鬱深呼吸一口氣後,這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因爲她知道慕容橋京的這句話意味着什麼,在下車了之後,她就將是那股帶領着整個所羅門的女人,也是所羅門的主人,所以在下屬的面前,她不能露出任何哪怕是一絲的柔弱。
所以她必須做好準備。
不管是在對面下屬的時候,還是在對面商場跟其他組織的時候都是這樣,一旦軟弱下來,那她將直接掉入萬丈深淵,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確定?”
慕容橋京不放心的再次出聲問道。
蕭璨鬱本來堅定的情緒,在慕容橋京的那聲反問之後,反倒是變得一下子有些猶豫了,她忍不住看着慕容橋京開口道。
“慕容橋京,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討厭?”
明明好不容易纔忍下了那種感覺,滿滿的鬥志跟自信,卻在他的這一句話之下,變得不知改說什麼纔好。
而慕容橋京言只是微微的攤了攤手,一副頗爲無奈的樣子。
“我這不是也怕你沒有準備好嗎?不過就現在的狀況看下來,我的決定是正確的。”
在慕容橋京看來,蕭璨鬱就是還沒準備好,需要更多的時間,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在慕容橋京那直視的目光之下,蕭璨鬱原本堅定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心虛了起來。
“好吧,也許你是對的。”蕭璨鬱終於開口承認,只是看着眼前那棟自己的別墅,她卻隱隱的有些蛋疼了,沉默之下她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道:“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幹什麼?”
難道就在這裡乾坐着調節情緒?
這樣乾坐着似乎只會瞎想更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慕容橋京頓時也被她的一句話問愣在了那裡,遲疑了半響之後,這才又開口道:“我聽說音樂治療的方法就不錯,不如我們直接聽歌吧。”
慕容橋京說着,直接拿出手機就開始找起音樂來,看着他那架勢,蕭璨鬱頓時覺得自己估計是找了一個非常不靠譜的心理醫生。
當然,正猶豫着應該找什麼樣音樂的慕容橋京,自然是不會注意到蕭璨鬱的神色。
猶豫了好一會之後,一陣輕柔的小提琴曲就從他的手機之中傳了出來。
雖然外表跟氣質在怎麼變,蕭璨鬱的骨子裡到底還是俗人一個,對於這種高優雅的音樂,她還是完全的欣賞不來。
才聽了五分鐘不到,竟然就已經有了倦意,至於慕容橋京則是直接受不了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困得連眼淚都從眼角冒了出來。
看着他這反應,蕭璨鬱直接整個人都是無語了,在他的哈欠結束之後,終於忍不住的出聲開口問道:“你確定你放的是讓人心靈平靜的曲子,而不是催眠曲嗎?”
“這個曲子可是在心理學治療上排名第一的……”慕容橋京的聲音在蕭璨鬱的眼神之下減弱了不少,最後只能姍姍的開口道:“咳,可能是這種東西不太適合我們吧。”
“明顯是這樣的。”蕭璨鬱無奈道。
“那算了,還是不要聽了。”慕容橋京說着,立刻伸手快速的就將那催眠的曲子給關掉了。
關掉的同時,嘴巴里還不斷念念有詞的抱怨着:“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根本就是完全不靠譜的催眠曲嘛……”
蕭璨鬱坐在慕容橋京的旁邊,正好將他嘴巴里碎碎唸的東西聽了一個一清二楚,以至於額頭上都不禁直接滑下了三條黑線。
索性直接都懶得理會他了。
本來還以爲溫玖涯的事情,而整個人都不好了,但是現在這個時候被慕容橋京這麼一鬧,整個人就算是想要進入那種極度悲傷的世界,也是已經非常困難的事了。
蕭璨鬱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之後,直接朝着慕容橋京開了口:“走吧,我們回去吧。”
“你確定你真沒事了?”慕容橋京小心翼翼的出聲問道。
“被你這麼一折騰,我還能有什麼事嗎?”蕭璨鬱無奈道。
聽到這裡,慕容橋京這才露出舒了一口氣的表情,笑笑着的開口道:“早知道這樣就能夠解決的話,我應該早一點鬧騰你纔對。”
“……”
蕭璨鬱聽到這裡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索性懶得再理會他,打開車門之後徑直就直接朝着別墅的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慕容橋京立刻快步的追了出來,忍不住的出聲道:“喂,你等等我啊,腿明明就沒那麼長,是跑這麼快乾什麼……”
前面的話還好,後面的那句讓蕭璨鬱不禁再次朝着慕容橋京翻了一個白眼,但在腳步上明顯的慢下來不少。
二人一起踏入別墅的瞬間,纔剛剛打開門,兩個人的眉毛都不禁的緊皺了起來。
“怎麼會有一股子血腥味?”慕容橋京皺着眉頭的開口直接將蕭璨鬱心中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在空氣之中真的瀰漫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讓人非常敏感的就能夠察覺到。
一個所羅門的人緩緩的走上前,小聲的在二人的耳畔開口道:“孤妖帶了一個受傷非常嚴重的人回來,渾身都是血,跟血人似的,現在在地下的醫療室內。”
帶了個受傷的人回來?
孤妖那傢伙什麼時候會發這種善心了?
慕容橋京跟蕭璨鬱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清楚的看見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而且慕容橋京的疑惑要比蕭璨鬱還要更深一點。
這蕭璨鬱跟溫玖涯之間都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事,孤妖在平日裡可是最關心蕭璨鬱的人了,如今出了這樣的岔子,他居然沒有去找溫玖涯的麻煩,還有心思救人?
奇怪……
這真的是太奇怪了。
慕容橋京輕摸着自己下巴,皺着眉頭的思量了一會,但還是沒能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跟蕭璨鬱對視了一眼之後,兩個人都不禁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越是到了地下室的位置,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就更濃了,這足以證明之前那血人的形容詞並不誇張。
慕容橋京不禁開始懷疑,孤妖是不是直接上去把溫玖涯砍了給帶回來的時候,兩個人也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房間的門口的位置。
掃描了指紋之後,原本緊閉着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了。
門一開,就看到孤妖那忙碌着的背影,一頭火紅色的頭髮已經認真的束在了腦後,紮了一個馬尾辮,坐在病牀前認真的處理着什麼,而在地上已經扔了一堆沾着血跡的紗布,看起來就跟一個小山似的。
“孤妖,你在幹什麼?”慕容橋京忍不住小聲的問道。
孤妖聽着那聲音卻是連頭也沒回一下,手繼續在包紮着的同時,嘴巴半響之後才吐出了兩個字。
“救人。”
救人?
要不是因爲孤妖的語氣跟態度太嚴肅了的話,孤妖差點就想直接笑噴出聲了。
就孤妖這個傢伙,不害人就已經不錯了,現在居然在這麼認真的救一個人,這太陽特麼的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誰啊?”慕容橋京忍不住的出聲問着,心裡卻還在擔心着躺在病牀上的那個人是不是溫玖涯。
蕭璨鬱雖然沒往那方面想,但還是忍不住好奇的伸長了脖子的看着。
但奈何傷真的是挺嚴重的,臉上全是鮮血,再加上她就只能看半張臉的關係,根本就看不出那人原本的樣貌。
只是隱隱的能夠看出是一個男子。
至於半天沒有等到孤妖回答的慕容橋京,在這一刻早就已經按捺不住了,立刻快步就已經走了過去。
在看清那個人的瞬間,孤妖這才稍微的舒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溫玖涯……
只是這口氣才舒到一半,看着病牀上那張越發眼熟的臉,慕容橋京終於一下子的想起來是誰了。
“臥槽!孤妖,那做錯事耍了我們家Somnus的人是溫玖涯,你沒必要對他的跟班下這麼重的手吧!”
一句話的瞬間,蕭璨鬱的眉頭更是皺起,忍不住快步的走了上去。
在看清那個人的瞬間,蕭璨鬱整個人都震驚了。
“野狼?!”
蕭璨鬱瞪大着眼睛的喚出那人的名字,直接一下就衝到了病牀的另一側,看着那渾身是刀傷槍眼子,已經完全暈過去的野狼,整個人完全的驚呆住了。
今天不是溫玖涯訂婚的日子嗎?野狼怎麼會弄成這樣!
“他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