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穆逍遙不知道。
其實就連蕭璨鬱自己對這些事情都不知道。
其實就像是理所當然似的,她應該是怨恨溫娜兒的纔對。
如今還能讓溫娜兒活在這個世界,就已經是最大的慈悲,但是現在她卻開始有些同情,甚至是憐憫溫娜兒了。
蕭璨鬱知道,這是之前的那個自己又開始在作祟了。
這可並不是什麼好的感覺。
接下來青狐很快就將醫藥箱帶了過來,穆逍遙也很快的開始替溫娜兒處理着額頭上的傷口,無暇去理會周圍發生的事情。
而蕭璨鬱在交代了旁邊的人一會帶二人去看野狼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她預感,這樣的地方不能夠再繼續多呆下去了,不然她真的可能會變成之前的那個蕭璨鬱。
快步的離開了這裡,腳步倉促得就好像是在逃離似的。
她不敢在繼續呆在這個地方,因爲再繼續呆下去,她怕自己真的會就此原諒溫娜兒這個女人。
一路驅車,特意繞了幾圈之後,蕭璨鬱這纔到了慕容橋京跟陸宇所居住的居民小區。
雖然這明天就要動手術了,所以在這更緊要的關頭上,纔不能夠出任何一點的問題。
“喲,這麼快就來了?”蕭璨鬱纔打開門,慕容橋京便揮手朝她打着招呼。
“恩,他現在的狀況怎麼樣?”蕭璨鬱問着,聲音之中不自覺的帶上了一股緊張之意。
越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就越怕這中間出什麼意外的狀況。
慕容橋京站起來走到了她的身邊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笑着的開口道:“安了,沒什麼事的,你別太緊張了。”
“我能不緊張嘛……”蕭璨鬱小聲的抱怨了一句。
“你就只是在這裡坐等着就好,如果你都開始緊張了的話,那我這個親自要在狄繆景心臟位置動刀子的人,豈不是得緊張死嘛。”慕容橋京朝着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道。
“……”
蕭璨鬱無法反駁慕容橋京的話。
只是大多數時候道理沒錯,那些話的確也沒錯,但想要去做到的話,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怎麼可能不緊張。
慕容橋京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就算是把天說破了,估計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蕭璨鬱該緊張的地方,肯定也還是在緊張着的。
索性,他直接推着蕭璨鬱的肩膀就開始往房間裡面走去。
陸宇正在房間裡面替狄繆景收集着各種身體的健康信息還有數據,看見蕭璨鬱進來之後朝着她點頭示意了一下之後,又開始繼續忙碌了起來。
蕭璨鬱就在旁邊靜靜的看着狄繆景躺在那的身影。
長時間都在室內沒有照耀的陽光的關係,所以狄繆景的皮膚比之前更加白皙了一分,醫療設備上的燈光穿那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膚之上投下了一抹倒影。
因爲陸宇跟慕容橋京照顧得非常好的關係,所以狄繆景的臉色也不是那種病態的蒼白,隱隱的能夠看到臉頰上有意一絲紅暈之色,彷彿他就只是睡着了一樣。
陸宇在檢查得差不多的時候,就被慕容橋京伸手拉着離開了。
蕭璨鬱在這個時候緩緩的在牀頭的位置坐了下來,伸手整理着狄繆景額頭的髮絲,想起今天的事情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的茫然之色。
“繆景,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麼?”她喃呢着的出聲問着,彷彿是想要找他求證什麼似的。
因爲如果不是這個決定之中有什麼錯誤的東西,那她爲什麼在這一刻這麼的迷茫。
溫娜兒明明就害死了她的孩子,但她爲什麼還是會對其心軟?
如果當初溫玖涯沒有阻攔着她,真的將溫娜兒交到她的手上,她能夠像之前對待蘇何還有張碧婷之類的人一樣,用那樣的手法將人交給自己的下屬處理嗎?
蕭璨鬱雖然很迷茫,但是無疑這樣的事情她到底還是做不出來的。
只是已下的這些種種的狀況,關於溫娜兒也好,還是關於溫玖涯也好,這些事情在蕭璨鬱的心裡就好像是一個亂麻似的,讓她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選擇。
“繆景,你都又經過睡了這麼久了,現在也應該醒過來了,你那麼聰明,一定能知道應該怎麼辦的。”
房間內只剩下了蕭璨鬱那輕聲喃呢着的聲音,明明身處明鏡,但是她的心在這個時候卻好像是走進了那充斥着濃霧森林之中,不知道應該做何選擇,更不知道應該將自己的心往那個方向前行。
而狄繆景的存在就好像是她生命之中那一盞永遠不會錯誤的明燈,彷彿燈光所照耀之處,就一定能是那個最爲正確的選擇似的。
在不知道狄繆景還活着的時候,她可以不理會方向的胡撞,即便是撞到頭破血流那也是自找的下場。
但揉如今知道狄繆景還活着,她就好像是有了依靠似的,一心只想按照這個方向來前行,不想要自己在其中做出什麼錯誤的選擇。
所以她在等待。
等待着狄繆景的甦醒。
因爲眼下的情況,好像就只有狄繆景才能夠讓她做出那種最正確的選擇。
時間就這樣悄然的流逝着,說快不快,說慢不慢,而蕭璨鬱整天就這樣呆在那個房間之中,靜靜的陪伴着狄繆景。
如果不是被慕容橋京強拉硬拽的話,她可能連晚飯都想要直接在房間內解決掉,不想要出去的。
不過明顯慕容橋京跟陸宇是不可能允許她幹出這種事情的。
所以在草草的吃了幾口外賣之後,蕭璨鬱就又縮回到房間之類。
看着她這舉動,陸宇只能是無奈的搖頭,而慕容橋京在這個時候卻是直接的皺起了眉頭。
“她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陸宇忍不住出聲詢問着慕容橋京。
“所以我才千萬千萬不能讓這個傢伙回華夏的啊!只要一遇上那溫玖涯,就不知道特麼的是倒了什麼八輩子的大黴,根本就沒見Somnus的心情好過!”
慕容橋京現在是隻要一提起溫玖涯的事情,肚子裡就是一肚子的氣。
雖然現在他們也接到了消息,知道了溫玖涯爲什麼會突然拋下蕭璨鬱訂婚的原委。
但是這在慕容橋京的心裡,仍然還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情。
“在一起的時候傷心明明就比快樂還要多那麼多,我真搞不懂爲什麼他們還非要繼續這樣下去。”慕容橋京忍不住的出聲嘟囔着的評價道。
陸宇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卻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他無奈的出聲道:“橋,這個世界上如果感情上的事情都能夠選擇的話,那就不會有這麼多癡男怨女了。”
誰能夠在感情的這件事上做出一個完美的選擇呢?
不管是他們也好,還是蕭璨鬱跟溫玖涯也好,誰都沒有辦法在感情上去選擇什麼。
因爲一旦遇上那個人,那就只能是那一個人了,誰都沒辦法去改變跟掌控什麼。
就算是這樣的感情之中明明知道是痛苦佔據的比較多,但是誰都無法去放手。
陸宇想要表達的道理,慕容橋京當然也知道。
只是。
他還是忍不住的繼續出聲嘟囔道:“真不知道他們之間幹嘛這麼多破事。”
陸宇只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之後沒有在多說什麼,畢竟這些事情他們就算是說多,貌似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最後還是要看蕭璨鬱自己的選擇纔是。
“你啊,就別在瞎操心了,等他們順其自然吧。”
“反正Somnus是不能繼續再跟那個倒黴的傢伙在一起了……”慕容橋京不滿的嘟囔着。
“是是是。”
陸宇無奈的出聲應着,並沒有去反駁什麼。
夜幕逐漸的籠罩了整個城市,黑夜原本應該是那個最爲寧靜跟寬容的存在,無形間包容着整個城市的種種。
午夜三點,蕭璨鬱單手支撐着腦袋,靠在狄繆景的牀頭正昏昏欲睡着的時候,突然手機鈴聲在安靜的氛圍之下突兀的響了起來,讓她猛的一下整個人都驚醒了過來。
來電顯示是青狐。
如果不是特別重大的事情,青狐是不可能在這種大半夜的時候打擾她的。
蕭璨鬱皺了皺眉頭,先從狄繆景的房間出來之後,這才接起了電話。
“出什麼事了?”蕭璨鬱出聲問道。
“抱歉,門主打擾了您的休息,只是現在我們的根據地發生了爆炸事故……”青狐的聲音之中帶着那種滿滿的愧疚感。
而蕭璨鬱原本還有些暈沉的腦袋,在這個時候猛的一下就全都清醒了過來。
“你說什麼?”她驚聲重複的問道,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還是自己沒睡清醒而產生的幻覺。
“我們在這裡的根據地發生了爆炸,已經查到好像是莫千嬈的同夥,爲了將她救走,所以才製造出來的爆炸。”
聽到這裡的時候,蕭璨鬱的整個眉頭在瞬間都皺了起來。
“該死!”蕭璨鬱怒罵了一句之後,這才立刻出聲追問道:“現在根據地其他兄弟的情況怎麼樣?”
比起莫千嬈的情況,她更關心自己的人現在是什麼個情況。
“因爲在爆炸的瞬間不少人都撤離了出來,再加上建築物都是經過特殊處理過的,所以爆炸只造成了一死三傷。”青狐立刻稟報着。
駐守根據地的人只有二百號人左右,所以比起在那的人來說,這樣的數據的確已經算是很少了。
但蕭璨鬱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還是忍不住緊皺起了眉頭。
所羅門的每一個人可都是所謂的精英人物,更也不少是直接從小就培養起來的,損失掉任何一個都是很大的損失。
“給那人的家裡多加一些撫慰金,然後把遺體送回去,派人替我道個歉。”蕭璨鬱開口的時候聲音之中顯得很是沉重。
“是。”
“還有受傷的兄弟也好好的照養着,讓他們休息一段時間。”
“是,我明白。”
青狐應着,其實這樣的事情就算蕭璨鬱不吩咐他們也能夠去處理好,但是能有這樣的一個老大,也是他們沒有跟錯人。
“那莫千嬈的情況怎麼樣?”在交代完那些事情之後,蕭璨鬱這才問起了那事情的元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