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川冷冷地說:“話我已經說完了,聽不聽隨便你!”
如果他肯告訴江雲非,柳芽兒是他的妻子,或者說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江雲非也不會死纏着不放,但他卻不願意說出來。
一個是他覺得自己和柳芽兒這樣一個鄉下女人有染會引來別人的嘲笑。
另一個原因,是他和陸雨嬌還是戀人關係,他不能讓江雲非抓住他腳踏兩隻船的把柄。
兩個好朋友第一次爲一個女人吵了架,凌少川坐在沙發上,江雲非站在窗前,好一會兒,兩個人都不說話。
不過,江雲非很快就調整了心情,女人的事情可以慢慢來,但利益攸關,他不能失去凌少川這個好朋友。
江雲非轉過身來,笑笑,說:“少川,我發覺你對柳丫丫特別緊張,不會你也對她有興趣吧?說來,柳丫丫雖然是一個鄉下女人,但打扮出來後,確實夠漂亮,而且她的身上比城裡女人少了許多浮華之氣,多了一份清純,現在這樣的女人的確難得。”
“不過,”他往窗外看了一下,接着說:“你別忘了,你已經有了雨嬌,如果你和雨嬌分了手,那你追柳丫丫也還說得過去,問題是你們又沒有分手,而且感情還很好,你如果再對柳丫丫有想法,腳踏兩隻船,那你就不道德了!”
“誰更不道德?”凌少川的嘴角泛起一抹嘲弄:“江雲非,我再怎麼不道德,也比你好。”
凌少川已經很久沒有和江雲非鬥過嘴了,今天他興致很高:“我最多不過踏兩隻船,你呢?踏了多少船你自己都數不清吧!”
江雲非哈哈大笑:“看來,被我說中了,你果然對柳丫丫有興趣,那你趕緊跟雨嬌分手,正如你所說,你這樣在兩個女人之間周旋,會對柳丫丫造成傷害。”
他們現在所說的,似乎都只在爲柳芽兒考慮,沒有人提到,凌少川的行爲,同時也會傷害到陸雨嬌。
在他們的眼裡,明明陸雨嬌纔是凌少川的正牌女友,他們這樣說,把陸雨嬌究竟置於何種地位?
對江雲非的猜測和忠告,凌少川毫不在意,只淡淡地說:“雲非,你不用操心我的事情,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至於我和柳芽兒究竟是什麼關係,還輪不到你來過問!你只要離她遠一點就好了。”
江雲非搖搖頭,覺得再爭論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他問:“雨嬌呢?她今天不過來?”
“要,”凌少川說:“她打過電話,說下午過來!”
下午,陸雨嬌果然來了。
柳芽兒一下午都沒有上樓來,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江雲非被凌少川警告,要他離柳芽兒遠一點,他不能不聽,就算想去看一看,也沒有辦法。
吃晚飯的時候,四個人坐在了一起,一人坐一方。
氣氛有點怪怪的,江雲非沒話找話說,不是打擊凌少川,就是打擊陸雨嬌,陸雨嬌被他氣得哭笑不得。
柳芽兒一直低頭吃飯,誰也不看,連和陸雨嬌都不說話。
凌少川不時瞟她一眼,覺得她似乎不高興,但他現在不可能問她。
倒是江雲非問了出來:“丫丫,你怎麼不說話?”
柳丫丫擡頭看他一眼,淡淡地說:“說什麼?”
江雲非一直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和那個女人幽會幹苟且之事的時候,被柳芽兒看到了。
雖然他那天晚上跑出來看見凌少川抓着柳芽兒,很奇怪她明明睡了,怎麼又會出現在門口,但當時也來不及多想,後來又沒有機會求證,以爲是她聽見門鈴響,跑出來開門而已。
所以他並不知道柳芽兒現在的心情。
柳芽兒原來對他是有相當好感的,甚至可以說,她一度以爲自己愛上江雲非了。
是啊,在這個年輕女孩的心裡,江雲非是第一對她好的男人,第一個給她買衣服的男人,第一個爲她梳頭的男人。
他也是第一個對她說過很多甜言蜜語的男人,第一個說喜歡她的男人,第一個親近過她,擁抱過她,吻過她的臉、額的男人!
這麼多的第一個使她對他無法忘懷,他的身影已經進入了她的心裡。
她以爲他真的喜歡她,愛她,以爲他能夠保護她,以爲他可以把她從凌少川的身邊救走,天真地以爲他會幫她脫離苦海!
但當看到江雲非和那個女人親熱的時候,她那顆年輕的、剛對愛情有了一些懵懂情愫的心就幾乎碎掉了。
他們抱在一起映在窗戶上的剪影,使她對他死了心。
江雲非聽見柳芽兒說話的語氣淡淡的,他奇怪地說:“柳丫丫,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你好象很不高興。”
“沒有!”柳芽兒吃完了一碗飯,起身進廚房去了,她吃飯很少這麼快,也不會吃這麼少。
凌少川看着她的背影,皺了皺眉,柳芽兒明明不高興的樣子。
他回頭看看陸雨嬌,難道是因爲雨嬌來了,她在生他的氣?
越想越有可能,因爲從陸雨嬌來了後,柳芽兒就沒跟她打過招呼,也沒主動和她說過一句話!
吃完晚飯,江雲非本來想留下來,但他接了一個電話後,就對凌少川說他要走了,有朋友約他去K歌。
凌少川也不留他,他知道,因爲他不讓江雲非接近柳芽兒,他在這裡就覺得很無聊,自然要去找他的樂子。
這天晚上,柳芽兒沒有上樓來。
凌少川和陸雨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陸雨嬌躺在他的懷裡,不時抱住他的頭,拉下來吻他。
凌少川很快被她吻得有了熱情,一邊回吻她,一邊卻又想着柳芽兒。
陸雨嬌說:“少川,你這段時間沒有出去跑生意?”
“去了。”凌少川回答。
“哦,”陸雨嬌更熱烈地吻他,一邊吻一邊說:“你到底跑的什麼生意啊?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過。”
“你不懂。”凌少川簡單地回答。
“就是不懂人家才問你嘛,”陸雨嬌撒嬌地說:“你看,我跟你在一起這麼久了,你的事情從來都不跟我講,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凌少川不回答。
陸雨嬌又吻吻他:“少川,你下一次出去能不能帶上我?”
“帶上你做什麼?”
“我想跟你去玩玩,你是不是要跑很多地方?”
“雨嬌!”凌少川的語氣突然變嚴厲:“女人不要過問男人的事情!”
陸雨嬌看見他變了臉色,不由一陣緊張,忙坐起來說:“少川,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你每次出門,我都不知道你到哪裡去了,我好擔心的。”
說着,她又湊過去吻他。
陸雨嬌的動作無異於就是在向凌少川示愛,她的衣着很暴露,坐在凌少川的懷裡,凌少川的眼睛能看進她的衣服裡面去。
如果在以前,她這樣早就逗得凌少川性趣大發了。
但現在,好象因爲生氣,凌少川過了很久都不爲所動,彷彿他看電視看得入了迷,忘了他們應該做什麼,也忘了陸雨嬌這種明晃晃的暗示了。
看見他不理她,陸雨嬌小心地問:“少川,你生氣了?”
凌少川不說話。
“對不起,少川,我說錯話了,我沒有別的意思,真的只是關心你,擔心你,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凌少川還是不說話。
陸雨嬌又吻他,但他冷冰冰的,沒有熱度。
陸雨嬌怕他真的生氣了,以前她偶而問一問他的生意,他也不說,但不會表現得這麼生氣。
爲了安撫他的情緒,她慢慢解開了他的襯衣釦子,手伸進去,在他的胸膛上輕輕撫動,然後一直向下……
陸雨嬌在這方面相當嫺熟,她總是能很快將他的情緒調動起來,讓他無法控制自己。
和陸雨嬌相比,柳芽兒則稚嫩得讓人無法想象,她什麼也不懂,什麼都要人教,包括接吻。
凌少川終於無法忍受了,抱起陸雨嬌進了臥室。
當陸雨嬌褪完了所有衣裳,正準備奉獻給他的時候,他卻突然出去,先關上客廳的門,進來後再關上臥室的門,把窗戶也關嚴了。
這樣,他才能確保陸雨嬌的叫聲不會傳到樓下去。
陸雨嬌看見凌少川又是關門,又是關窗,很奇怪,他怎麼突然變得偷偷摸摸起來?
和陸雨嬌玩的時候,凌少川的腦袋裡,轉着的全是柳芽兒的臉!
……
第二天,柳芽兒幾乎沒有上樓來,除了吃飯的時候和他們在一起,凌少川很難看到她,他不知道她在忙些什麼,只覺得,她是有意在躲着他們。
柳芽兒仍然不主動和他講話,也不和陸雨嬌講,他叫她做什麼,她就做,做了後就一個人躲到半邊去了。
下午,凌少川送走了陸雨嬌,回來後,沒有直接上樓,而是到處找柳芽兒。
柳芽兒蹲在廚房外面的牆角落裡,不知道在幹什麼。
凌少川走過去,發現那裡被柳芽兒弄了些泥土,裡面栽了幾窩蔥,綠油油的,看起來很愛人。
她正在把泥土往高培,把蔥子埋了很長一截在泥土裡。
“爲什麼要把蔥埋這麼長在泥土裡?”凌少川問。
柳芽兒忽然聽見身後冒出個聲音,嚇了一跳,急忙站起來,看見是凌少川,鬆了一口氣,她很害怕是江雲非突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