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走出房間後,臉色一下變得漠然。沉思了片刻後,找來管家,吩咐將府中上下都招呼到議事廳。
“聽着!從今天開始,引陽築的女子,你等都要叫新娘。她如問起自己以前的事,只說她是本將去年納的新婦,如果說了不該說的,本將軍定當不饒,聽清楚了嗎?”謝玄看着衆人厲聲喝道。
“聽清楚了!”雖然不知道將軍的用意,但這不是自己該問,將軍讓這樣說,就這樣說吧。於是衆人齊聲答應道。
由於落水的原因,我在牀上修養了多半個月,身體才見恢復。看着日漸突出的腹部,我內心很是甜蜜,因爲過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做母親了。想不起以前的事情,讓我總有些失落,可是腹中的孩子,總算給我不小的安慰。我同時也感嘆孩子堅強,遇到落水的事情也沒離開我,孩子出生後我一定要好好保護,不能再讓他受到傷害了。
“蘭娘,陪我到出去轉轉吧。”我穿戴停當後,對旁邊的一個小侍女柔聲說道。
這個小侍女名字叫蘭娘。謝玄解釋說,我的丫頭前一段時間我配給人了,於是這兩天把貼身的侍女蘭娘派給我。其實謝玄也太在乎了,他不解釋也沒什麼。小女孩看樣子只有十一二歲,身穿素色襦衫,下着草綠碎花長裙,頭上梳着時下侍女流行的雙環髻,配上一張清秀的臉蛋,是個蠻可愛的小丫頭。
“諾!新娘。”蘭娘小聲答應着,趕緊上前攙扶我出門去。
剛開始,蘭娘叫我‘新娘’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通過蘭孃的口述,原來謝玄已有正室夫人袁氏,是陳郡袁耽的女兒,現在還在建康沒有隨來。自己只不過是去年夏天時,謝玄在南郡上任後納的妾,聽到這個結果,我心裡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有些酸楚,也許是因爲自己不是他唯一的女人吧。
我順青石小路,來到一處園子。園中道路旁邊栽種着翠竹,中央有一個不大的一個池塘,裡面養了不少的小魚,水面上栽種着荷花,真有點‘魚戲蓮葉間’的味道。我感覺蠻有趣的,於是就趴着欄杆上看魚。
“蘭娘,去拿點魚餌吧。”我看着池中的小魚,有些想喂喂它們的衝動,坐到石凳上,對蘭娘說道。
“將軍讓奴婢跟着新娘的。”蘭娘有些死腦筋的回答。
“你這丫頭!”我對這個木頭有些無奈,笑着說,“我就在這院子裡,還怕我丟了不成?”
“可是.......”蘭娘還是不願意動。
“別囉嗦了!快去!”我嫌她麻煩,推搡這讓她回去了。
看着小丫頭走了,我繼續爬在欄杆上欣賞。
“若君,在幹什麼呢?”這個時候,謝玄帶着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看魚呢。”我轉過身子,對謝玄微微一笑。
謝玄看到那一笑,整個人都有些癡了。雖然自己閱女無數,可是眼前女子的笑是自己見過最美麗的笑。自從第一眼見到她後,對她的愛就一發不可收拾,只是怕嚇着可人,纔將自己的愛意痛苦的抑止。也許是上天眷戀自己,將這美麗的女子帶來,而且將她的過去的記憶抹去,那麼自己就不要辜負上天,讓自己柔情填滿她的心房,使她心中的良人成爲自己。想到這裡,謝玄心裡更樂了。(洛嘆氣:唉!真是色不迷人人自迷。玄飛起一腳:一邊去,被擋着我追可人。洛眼淚婆娑:一羣瘋子,我不活了!嗚嗚......)
“夫君?你怎麼了?”我看着謝玄呆呆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擔心,該不是出問題了吧。
“呃......”謝玄半天才反應過來,將我攬到懷裡,喃喃的念着我的名字,“若君......”
“嗯?”我輕輕擡頭,對上了一雙滿是憐惜,又包含着癡情的雙眸。
“若君......”謝玄唸叨着我的名字,他的薄脣已經快貼過來了。
“不要!”我用手捂住他的脣,將頭偏向別的地方。雖然我默認了他給自己的身份,可是對於他如此親密的舉動,我還是相當排斥的。雖然說夫妻間這個並沒有什麼,可是我內心有個聲音告訴我,不可以這樣。總覺得和他太親密了,有一種負罪感,我只能勉強解釋爲失憶的後遺症吧。
“若君?”謝玄看到我拒絕,滿是複雜的看着我,從他眼中可以看到失落、不解、悲傷、難過等等的表情。
“夫君,對不起!”我咬了咬脣,滿是愧疚的對他說出了這句話。
“算了,你現在的心境爲夫可以理解。”謝玄將我放開,勉強笑了笑,連忙轉移話題說,“大夫說你落水傷撞傷了頭,顱內有不少淤血,需要鍼灸纔可以祛除。只要淤血祛除了,說不定你就可以恢復記憶。”
“是嗎?”我正低着頭,爲剛纔的事情煩惱,對他現在的話有些心不在焉。
“嗯。”謝玄複雜的看着眼前的人兒,輕哼一聲。
恢復記憶?我好想聽到這個詞了。於是我一下子擡起頭來,抓着謝玄的大袖子,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謝玄說道:“我真的可以恢復記憶嗎?真的是這樣?”
“只要......清除腦中的淤血,也......也許就可以恢復記憶吧。”謝玄被我嚇了一跳,說話都不順溜了。其實在謝玄心裡十分不願意讓她恢復記憶,因爲那樣的話,她會離開自己的。謝玄於是心裡壞心眼的禱告,清除腦中淤血就可以了,至於恢復記憶那就免了。
“妾身真的有可能恢復記憶啦!真是太好了。”我異常激動的說着,就差跳起來了,可是爲了孩子着想,我還是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我坐了下來,憧憬者恢復記憶後,可以想起什麼人,自己該做些什麼事情。
謝玄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人,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不要自己好不容易產生的愛情成爲露水姻緣,自己一定要在她恢復記憶前奪走他的心,兩人從此長相廝守。雖然與袁氏成婚多年,已有一子一女,可是他們之間婚姻都是沒有感情的門第婚姻,自己的心也是從遇到眼前的人後,纔開始萌動的。
作者有話要說:真是鬱悶,都寫了快三十萬了,還這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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