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竹南聽到是薄刑言的聲音,呵了一聲,“既然是你接的電話,我也就直接開口說了!”
薄刑言擰眉,嗤之以鼻,他現在只想掛電話。
“我嫂子現在有生命危險!你現在幫我去吧我嫂子從醫院裡帶出來!”
薄刑言擰眉。
“我爲什麼要幫你……”
“小年息一定會嫌你小氣!”楚竹南心裡現在緊張得很,一點都不想跟薄刑言吵,他也覺得薄刑言就是羅嗦。
薄刑言呵了一聲。
“在對待你哥的事情上,我和我老婆意見永遠一致!”
年息聽到薄刑言那邊的冷漠的嗓音,馬上從迷妹本質中回神,她跑到薄刑言的面前,“你們在說什麼呢!”
“你!”楚竹南眉心緊蹙,心裡也有些緊張了,他現在再G國,就算他讓自己手下的人去攔,估計也動不了人,敢直接將蒙柒月運上手術檯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從G國道C國得飛幾個小時,真等他回G國去攔人,恐怕就是去收屍了。
“說到底,當初蒙柒月也算是救過年息一命,她當初雖說是想要和年息搶你,可是也沒有實際性地傷害過年息和你,你欠她情,年息也欠她命。蒙柒月欠我哥的,她一輩子都沒還過……!”楚竹南咬着牙。
“這不是一碼事!”
“這就是一碼事!還是說,薄刑言,你還不起!”說道這裡,楚竹南的嗓音也變得異常的晦澀。
薄刑言被楚竹南的話氣得七竅生煙。
身前,年息還不停地想要從自己耳朵上將手機搶回去,這就造成了這樣一個畫面,薄刑言爲了躲開年息搶手機的手,不停地在原地轉圈圈。
薄刑言雖然不停地躲着年息搶手機的動作不給年息搶手機,臉色也非常難看,可是每每年息要生氣,他總會回過神來,眼神馬上像是灑了蜜一樣地看着年息,隨後大掌又寵溺地在年息的腦門上輕輕地安撫。
場面變得滑稽而溫馨,年息的小臉卻因此變得異常糾結。
身爲眼前這對男女的小薄秦男神便非常無語地放下自己手中的碗筷,丟開,隨後從椅子上下來,對匍匐在自己腳邊的肥球喊了一聲,隨後便抱起貓咪哼了一聲。
年息心裡像是發酵了的蜜一樣的甜,但是看薄刑言這麼一副七竅生煙的樣子和剛纔她記得好像薄刑言還提了一句楚竹南他哥這個詞。
年息一巴掌拍在薄刑言的胸前,“手機給我!”
薄刑言垂眸,抿脣,隨後沒有理年息,半晌纔開口,嗓音確實壓抑而切齒,“什麼名字?”
“顧岑深,於織染!”
“他們的照片,我馬上發到你的郵箱!你趕緊的,要是你去了之後,給我個帶回來的是一句屍體,我就去追小年息!”
薄刑言的臉色又黑了幾分,“楚竹南,我記得你是結婚了的,!”
楚竹南嗯哼了一聲,流裡流氣地說着,“結婚瞭如何,反正她也不懂!我最後聲明一次,我最愛的還是年息!”
薄刑言馬上將手機拿了下來,一把掛了楚竹南的電話,並三兩下將楚竹南的電話給拉黑了。
年息從薄刑言手裡將自己的手機給搶回來的時候,發現楚竹南的電話已經光榮地被自己的老公給拉進了黑名單,她努了努嘴,又想要勞煩自己的小手指將楚竹南從自己的黑
名單列表裡面放出來。
薄刑言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不許放出來!”說着,他哼了一聲,轉過身,快步往家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打了電話讓人先趕去醫院。
年息眥了呲牙,跟了上去。
薄刑言自然能感覺的得到自己身後那個熟悉的腳步聲,卻也沒有阻止她跟上來。
薄刑言看年息繫好安全帶之後,馬上開着車,飛馳着往醫院的方向開去。
“老公,我們這是要去哪?”
薄刑言,“……”哼,自己不會看?老子不想跟你說,這個臭女人,一點都不向他學習跟異性保持距離這一塊就算了,還整天跟楚竹南聊天,他早就想將楚竹南逐出江城這片土地了。
年息,“……”無辜眼。
年息下車的時候馬上就看到了江城私人醫院這幾個字,她怔了一下,“老公!爲什麼來醫院?”說着,她緊張地對薄刑言動手動腳,“你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你不要嚇我!”
說着說着,年息的眼睛就紅了。
薄刑言看着年息紅得像兔子眼的眼睛,心馬上就軟了下來,“說什麼傻話,老公什麼身體,你難道不是最清楚的那個人?”
年息嘟着嘴巴看着薄刑言。
“我真出了什麼毛病,你還能每天晚上都那麼幸福?”
年息,“……”
薄刑言拍了拍年息的腦袋,薄脣微微掀了掀,“我們進去吧!”
薄刑言攬着年息快步往醫院大門走去。
“總裁!總裁夫人!”陸沉恭敬地站在醫院門口對薄刑言和年息鞠了一個躬。
“嗯,情況怎麼樣?”薄刑言擰着眉,嗓音清冽。
陸沉的神色並不凝重,薄刑言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
“我們來的時候,於小姐已經被送進手術室了,並且據說他們已經在手術室內呆了一個小時左右了,我們將手術室們打開的時候,於小姐已經被開胸了,不過好在還沒有對器官做切除,所以現在我們安排進去的醫生只需要對於小姐做縫合!”
薄刑言嗯了一聲,鬆了一口氣,好在趕上了,“活體移植?”
陸沉抿脣,“是的!”
薄邢言狠狠擰起了眉心。
年息講這兩人的話聽得雲裡霧裡的,並沒有聽明白,“你們這是在說什麼?”
薄刑言拍了拍年息的腦袋,“聽不懂就不要勉強,我不會嫌棄你弱智沒文化!”
年息,“……”
薄刑言帶着年息來到了手術室的門口,隨後便看到顧岑深被自己的手下摁在了地上。
年息看着狼狽的顧岑深,怔了一下,有些憤怒地瞪向薄刑言,質問,“你們這是再幹什麼?”說着,她便想要從薄刑言的懷裡掙脫出來,去解救顧岑深。
薄刑言眯着眸子,將手臂收緊,年息只能窩在薄刑言的懷裡,掙不開。
“報警了沒有?”
“總裁,我們早些時間就報警了,只是警察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薄刑言本就晦澀的眸子變得越發的深邃,他這才鬆開年息,隨後將手機拿出來,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年息被薄刑言放開之後,馬上就要去看顧岑深的情況。
顧岑深被薄刑言的手下狠狠摁着,動彈不得,可是臉部卻是猙獰的,他雙目猩紅,臉上的
青筋盡顯,年息看得出來,顧岑深是拼了命地想要從薄刑言的手下的手中逃脫。
薄刑言一轉過身,便發現自己的小妻子已經湊到了顧岑深的面前,一臉的母性,他惱怒地伸手將自己的小妻子給扯了回來。
“幹什麼?”他呼嘯。
年息,“……”臉上卻盡是怒氣,“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子對他?”
顧岑深感覺到自己真的無法從別人的壓制中逃脫了,竟忽地悲憫地喊出了聲音,人來人往通道,忽地變得淒厲了起來,他就想一頭野獸,咆哮着,憤怒着,卻帶着區別於野獸的悲傷和絕望。
年息的心狠狠地扯了起來,她從眼前的男人的聲音和表情還有眼神裡,看到了絕望和恨意。
叮的一聲,手術室的們被打開。
薄刑言對醫生道,“人怎麼樣?”
醫生點了點頭,“於小姐沒什麼大礙!就是另外一名小姐……”
薄刑言擰眉,看向醫生的視線變得危險,他生平最討厭這種將話說到一半不說下去的醫生。
顧岑深因爲聽到醫生說另外一名小姐,渾身都狠狠地抖了起來,他奮力地掙扎了着,雙拳難敵四手,他終究沒有睜開別人的禁錮,卻無力地掙開半分,他停下掙扎,雙目瞪紅,眼底惡狠叢生,凌亂的短髮襯得他異常狼狽,“她死了?死了?死了嗎?”顧岑深空洞地反覆一個問題,讓人心慌,心酸,心痛,興許是因爲剛纔喊得多了,所以現在,他的嗓音還是變得很沙啞。
醫生爲難地看了一眼顧岑深,嘆了一口氣,“靠人工心臟泵血的那位小姐,您還是最好心裡準備!”
顧岑深感覺自己的腦子裡的最後一根神經都斷了。
醫生的身後,兩個病牀相繼護士們從手術室裡面退出來,顧岑深看着真正的蒙柒月正正孤零零地躺在病牀上,氧氣罩都還沒摘下的樣子又狠狠掙扎了起來。
醫生看了顧岑深一眼,有些覺得眼前的男人可憐,便遲疑着看想薄刑言,“薄總,您看……”
薄刑言擰着眉,抿着脣,半晌纔開口,“她還活着,她是活生生的人,所以無論你處於什麼理由想要掏走她的心臟,這在C國便是殺人,是不被允許的,也不符合人性!”
他的話音剛落,警察便已經趕到,警察恭恭敬敬地對薄刑言鞠了一個躬,“薄總!”
薄刑言也點頭致意了一番。
顧岑深仍然像是發了瘋一樣,他咆哮着,到嗓子都破了音,掙扎着,場面失了控,警察掣肘顧岑深的手段有些暴戾,辱人,顧岑深卻仍然掙扎着,掙扎到被人狠狠用侮辱人的方式將他的臉碾在腳底,可是的他的眼裡,卻好像只看得見那間手術室裡推出來的,病牀上還沒有將氧氣罩拿下來的人。
也許是曾經自己也經歷過這樣的生離死別,所以當年息看到這樣的顧岑深,她自己的心也狠狠地顫抖着緊揪着,至今能感覺到當初的那種刻骨的痛意,一種深深的罪孽在她的心底蔓延。
如果當初,薄刑言死了,她一定不知道怎麼樣活才能等到明天。
薄刑言看着眼底猩紅如獸的被拖走的顧岑深,狠狠收緊了手臂,將臂彎裡的自己的妻子攬在懷中。
清冽的嗓音響起,“把他帶走!”
年息的心暮地漏跳了一拍,她猛地擡頭,看着薄刑言的臉,眼眶發紅,“等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