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一聽到總裁這話,瞬間瞪目結舌,這個項目,可是價值十個億,豈能說解約就節約,且不說對晟騰沒有益處,他們晟騰還可能違約,到時時候十個億都不不回來。
楚竹琛還想說什麼,腦子裡蒙柒月的臉一閃而過,他看向陸沉,“C國?”
陳起凡忙不迭地點頭。
“訂機票吧!”楚竹琛說着,便低下頭,繼續批閱文件。
陳起凡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就在剛纔,總裁還怒得想要毀約,現在又一百八十度轉彎地就讓他訂機票。
“我去C國這件事情,先不要和別人說起!問我去哪的,直接說出差就行!”
他不會相信,她在國外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會變成這個樣子,無論是喬景瑞,還是裘衣,還是樑思甜,他們分明都有刻意不想讓他知道的東西。
裘衣既然不想說,他必定會想辦法瞞天過海,他懷疑,自己讓人去查回來的東西,會不會是裘衣佈置好的,刻意讓他的人帶回去的。
陳起凡怔了一下,下一秒點頭,“我知道了!”
“別人問起,就說是去M國,這次出差,換高助理跟我去就行!”
陳起凡再次點頭。
陳起凡走出總裁辦公室的時候,楚竹琛抿着脣在辦公室的窗邊站了許久,尤記得,他剛剛和她達成協議沒有多久的時候,她在樓下給陳起凡送便當的時候的樣子,想起她說的話,“BOSS要按時吃飯哦!”
陳起凡給楚竹琛送來叫好的外賣,楚竹琛破天荒的放下筆就開始吃了起來,這樣的總裁令陳起凡有些咋舌。
楚竹琛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當他看到安安靜靜地躺在牀上的蒙柒月和睡得正想的窩在蒙柒月懷裡的吱吱的時候,心裡暖意在發酵。
楚竹琛每天晚上回到家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蒙柒月洗澡。
楚竹琛從蒙柒月懷裡將吱吱抱起,走了出來,遞到管家手上,又轉過身,回到房裡,將蒙柒月抱起,往浴室走去。
“我有種不想讓你醒過來的念頭!又擔心你真的醒不來!”楚竹琛不知不覺地就說出了這句話,他將蒙柒月放在浴室的沙發上,轉過身給浴缸放熱水。
調到適合蒙柒月洗澡的溫度的時候,才轉過身,將蒙柒月抱起往浴缸走去,隨後,兩個人一起沉入了浴缸裡面。
楚竹琛認真地用毛巾給蒙柒月搓澡,眼底晦澀難明。
這天晚上,楚竹琛才注意到蒙柒月胸口的刀疤和之前用刀子捅的樣子並不一樣,這次這個傷口,明顯是用刀子劃開的,而不像是用剪刀戳開的。
楚竹琛腦子重重地轟了一聲,心裡疼得發緊,他的全部視線都被眼前的蒙柒月胸口的疤痕奪了過去。
楚竹琛的食指指腹輕輕撫上可蒙柒月的傷口,沿着那個傷疤的痕跡,在上面撫了一遍,他心疼蒙柒月身上所有的傷口。
“疼?”說着,楚竹琛低頭在蒙柒月的那個傷口吻了吻,隨後纔將蒙柒月抱起,“我明天要出差一趟,我回來的時候,你再不給我
醒過來,揍你!”
楚竹琛沉默了半晌,才忍着痛,說出了違心的話,“有什麼難以啓齒的要求,你醒來了,還有商量的餘地!包括……”
後面的話,楚竹琛根本說不出口,可是爲了將蒙柒月騙醒,他說了出來,“包括離婚!”
說着,楚竹琛在蒙柒月的臉上輕輕拍了一巴掌,帶着她回到了牀上,他將腦袋埋在蒙柒月的頸間。
第二天一早,楚竹琛便收拾好了東西,交代好管家之後,便送吱吱去幼兒園之後,隨後直接到了機場,回頭看了一眼G成,隨後便跟林助理一起登機了。
說好三天後就能回來,楚竹琛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
蒙柒月在楚竹琛離開G城的第二天就醒了過來,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脖子上一塊冰涼的東西,她伸手撫了撫,隨後,從脖子上將東西拿下。
手心的是一隻透明的小瓶子,大小就跟蒙柒月的小拇指的一節那麼大,蒙柒月看着看着就瞪大了眼,腦子裡閃過顧岑深的聲音,一臉蒼白,隨性地將拼字甩到了牀上去,自己則驚慌失措地想要下牀,太久沒有下牀加上這些天粒米未進,只靠營養針養着身子的她在雙腳觸及地面的時候,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管家聽到這邊傳來聲音,馬上便跑過來看蒙柒月的情況了,看到自家太太醒了,欣喜若狂地上前,將蒙柒月扶起來。
蒙柒月看到管家的時候便伸手,緊緊地抱住了管家,渾身發抖地問道,“楚竹琛呢?”她將臉蛋埋在管家的胸前,不想去看牀上的那個瓶子。
“這樣的,先生他出差去了,估計明天下午就能回來!”管家沒有注意到蒙柒月的情緒,只是欣喜異常地問道,“太太,您醒了!”說着,管家雙手合十地躬了躬身子,“謝天謝地!太太,您躺着休息一會我馬上讓醫生來給您檢查檢查!”
說到這裡,管家跑了出去,馬上給醫生和楚竹琛都給打了電話,只是撥給楚竹琛的電話,並沒有撥通。
蒙柒月坐在牀邊,雙眼發直地看着牀上的小瓶子,整個人縮在牀頭,雙手抱着自己的腿,像個受驚的孩子。
管家再次回到主臥,看到蒙柒月看着的那個小瓶子,便訕訕地開口解釋道,“太太,這是顧先生之前在您昏迷的時候,送給您的一個禮物,這些時間裡面,這個瓶子一直被綁在您的脖子上,您的手也一直握着瓶子,都不肯放開!”
蒙柒月喉嚨法梗,這哪裡是什麼禮物,那分明就是顧岑深給她的懲罰,瓶子裡裝着的是蒙柒月的骨灰,顧岑深永遠也不會原諒他們。她依稀還記得,顧岑深在她耳邊說的話。
這句話就像是緊箍咒一樣,緊緊地禁錮了她的靈魂,動輒就是精神的折磨。
“太太?”管家看着失了神的蒙柒月,開口輕輕地喊了一聲,蒙柒月沒有回神,她便上前,將瓶子撿了回來,放在手小心。
蒙柒月跟魔怔了一樣地看着管家手心的東西,心裡跳得飛快,她看得出管家是想要將這個瓶子綁回她的脖子上,她不想要,可是嘴
巴張張合合,像是中了邪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眼睜睜地看着管家將那個瓶子綁回自己的脖子上,感覺自己的心也被狠狠地綁住,她逃不掉,也不能逃,戴上了這個瓶子,感覺自己好像就真成了於織染,喜歡楚竹琛都成了罪孽,不喜歡顧岑深又是折磨。
她的耳邊是蒙柒月在錄音筆裡面對她說的話。
管家將手收回來的時候,蒙柒月伸手捏着那個小瓶子,怔怔地看着小瓶子裡面的粉末,本就腫了的眼睛氾濫成河,不停地往下淌眼淚。
管家不知道蒙柒月爲什麼哭,只是看着她一直在掉眼淚,就像之前顧岑深沒有來看太太的時候一樣,便緊張地開口,“太太,您怎麼了?”
蒙柒月看着管家,不停地搖頭,沒有人知道她現在的感受。
管家馬上轉過身,再去給楚竹琛打電話。
楚竹琛將電話接起,擰眉,“嗯!”本來正在跟對方談話的楚竹琛升升打斷了談話,將電話接了起來,剛纔已經拒接過一次了,楚竹琛擔心她會出事,便電話接了起來。
“先生,太太醒了!”
楚竹琛渾身一震,隨後忽略了所有人站了起來,快不往外走去。
“先生,太太醒了,剛纔她還問我,你去哪了!”說到這裡,管家拿着電話,往主臥走去。
楚竹琛聽着管家啊急促的腳步聲,也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臟在打鼓的聲音,沒一個聲音,都狠狠地刺激着他的大腦皮層,只是越是靠近主臥,他的耳朵裡,蒙柒月的嗚咽聲就越是清晰。
楚竹琛聽着蒙柒月的哭聲,心像是被人用爪子抓着,撕扯着的痛感突然而至,細細密密的痛感爬滿了他的心臟外壁,本來驚喜的瞳仁微微瑟縮着。
“太太,先生電話!”
蒙柒月渾身一僵,怔怔地看着電話,眼底盡是侷促,她擡起手想去接管家遞過來的電話,可是雙手卻狠狠地顫抖着。
管家並沒有注意到蒙柒月的這些異常,看着蒙柒月顫抖着的手,自以爲蒙柒月是因爲這些日子餓的太久了,現在沒有力氣所致。
畢竟太太醒來第一句話問的就是楚竹琛,不是別人,單單是這個原因,管家便覺得自己家的先生和太太一定是兩情相悅。
蒙柒月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手機接過,就在她剛剛捏住手機,準備跟楚竹琛說話的時候,她的肚子忽然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她尷尬地對管家笑了笑,呼了一口氣。
管家拍了一下大腿,“你看我,都知道了這些日子以來您的都是打營養針過來的,怎麼就沒想到早些準備寫吃的,您醒來的時候,肯定是要餓的!我馬上去給您準備點粥,您剛剛醒來,先喝點粥潤潤肚子!您就跟先生說說話!”
電話那端的楚竹琛聽到電話這邊的蒙柒月和管家之間的談話低低地笑了笑。
蒙柒月聽到楚竹琛的笑聲,臉色有些窘迫,一時之間,忘記了剛纔還充斥着自己腦子的那股恐慌。
“我就是餓了!”她癟着嘴,低低地說着,有些窘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