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竹琛從喬景瑞的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地黑了下來,他想起剛纔在喬景瑞這邊喬景瑞那張賤嘴說出來的話,本就緊繃的面色越加難看。
蒙柒月要是敢,他就掐死他。
楚竹琛給反射性地從褲兜裡將手機抽了出來,咬牙切齒,“找幾個人,馬上給我盯着於織染!”
陳起凡怔了一下,“是!”
楚竹琛覺得自己呼吸都不順暢,修長的五指擰住自己脖頸間的領帶,隨意地左右扯了扯,“去哪吃飯,見誰,一一都給我報備!”
陳起凡嘴角抽了抽,這總裁這是見識於小姐,擔心於小姐給他戴綠帽?
“是!”
陳起凡本來想問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結果總裁先於自己開口。
楚竹琛哼了一聲,命令,“馬上,現在去辦!”說完,楚竹琛便直接掐斷了陳起凡的電話。
掛了陳起凡電話的楚竹琛哼了一聲,心裡腹誹,他絕對不給蒙柒月半點出軌的機會。
顧岑深剛剛從蒙柒月家裡出來,回到了顧家,結果他發現,喬吟杉還在自己家裡,他蹙着眉上前,卻沒有打算在客廳停留,而是徑直往樓上自己房間走去。
顧媽媽看着自己兒子這麼一副補血喬吟杉的樣子,哼了一聲,回過頭對喬吟杉道,“杉杉,你也別介意岑深這樣,嗨,但是這也只能說明一件事情,岑深是個專一的孩子,你耐心着點,日後他要是將心思都放你身上了,這些專一就都是你一個人獨享了!”
喬吟杉抿着脣笑着,心裡幻想着那一天,甜甜地嗯了一聲,她對顧媽媽道,“那伯母,我上去和岑說說兩句!”
顧媽媽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她恨不得今晚喬吟杉的都留顧岑深房間了。
得到特許的喬吟杉笑眯眯隨着顧岑深的腳步,跟上了樓,她一路上都撒嬌賣嗲地喊着顧岑深,可是顧岑深不理她,她便火了。
顧岑深剛剛回到自己房間,正準備關門,結果喬吟杉忽然伸手抵住了他的房門,顧岑深蹙眉,明顯的不悅。
“你纔剛回來,我來這麼久了,你就不陪我說說話嗎?顧岑深,我們是未婚夫妻!”雖說沒有公開,但是兩家人都是默認了,喬吟杉很是憤懣。
“這算哪門子未婚夫妻?喬吟杉,我的未婚妻從來都只有於織染一個人!”說道這裡,顧岑深便準備將門關上。
喬吟杉狠狠抿着脣,歇斯底地嘶吼,“她都劈腿了,你還要她幹什麼?”她的話音剛落,她馬上看到顧岑深的眸底開始泛起了血絲。
喬吟杉鄙夷地呵了一聲,“她那麼髒你也要,於織染她不止不是處,她還打過……”
她的話還沒說完,顧岑深便往她臉上摑了一巴掌,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故岑深,臉上盡是猙獰地再次嘶吼着,“你竟然打我,你會後悔的!”說着,她轉過身就跑了出去。
蒙柒月連夜趕回了江海別墅,結果發現楚竹琛也沒有回來,她縮着身子躺在大牀上卻一個晚上都
睡得不安穩,第二天一早,她就給楚竹琛發信息道歉了,可是楚竹琛沒有回她欣喜。
蒙柒月覺得完了,楚竹琛一定是真的生氣了,她緊緊握着手機,給顧岑深去了一個電話,她磕磕巴巴道,“岑深,我們今天去動物園吧!”
顧岑深收到蒙柒月的邀約,對昨晚不歡而散的憤懣忽然都沒有了介懷,但是他還是聽出了蒙柒月的忐忑,可是他最在意的不是蒙柒月的忐忑,所以下意識地忽略掉,“好,那我去接你!”
一天都在動物園玩,等他們都回神,天色已經完完全全地黑了下來,顧岑深說要跟她重現當年的場景,所以想要走着回去,蒙柒月說好。
途經一個大公園的時候,顧岑深說要去一趟洗手間,蒙柒月便只能在原地等他。
又下雪了,蒙柒月站在公園內,天上飄着雪,偶爾有刺骨的冷風颳過,蒙柒月不由得顫抖了幾下,她感覺自己的臉每每碰到雪都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刺骨的涼意。
一羣人在歡呼,蒙柒月這才發現,那是人家在求婚,蒙柒月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衣服,涌入了一片人羣重,跟大家一樣,往裡面擠,再往裡面擠,她就想感受感受被人求婚的氣氛和感動。
也許,她這輩子都沒有這樣的機會呢,她都下地獄了,還有什麼資格愛人?所以更不可能要求別人這樣對她。
蒙柒月的臉上戴着一大塊黑色口罩,黑色的又厚又長的羽絨服披在身上倒是不冷了,卻也沒有一點美感。
身邊被她擠到了後面的人一個兩個對她乾瞪眼。
“什麼人!懂不懂什麼叫禮貌?以爲自己是什麼瘦子是不是?也不看看自己長多大的一摳,明知道這地就這麼一點地兒,還這麼擠、擠!”
蒙柒月白了對方一眼,就擠,就擠,你咬我!哼。
老孃就是看中了這麼一點地兒才玩命往裡頭擠的,她還必須要擠到最前面去了,你又拿我怎麼地,你這麼有修養,這麼偉大,這麼有禮貌,有本事自己靠後,讓我往前挪,反正她今天穿這樣是沒什麼形象好計較的,也不會有人認出她,畢竟她不出名。
蒙柒月哼了一聲,轉過身,繼續往前邊見縫插針。
蒙柒月順利擠到了最前面,自己也看着人家這麼浪漫,也滿足了一把。
這個世界還是有真愛的,只是她遇不到而已,不能怪上天,只能怪自己,是她自己上輩子沒積好德,沒跟閻王爺打好交道,結果閻王爺讓她這輩子過得這麼一塌糊塗。
蒙柒月雙手揣在羽絨服的口袋裡面,腦袋上帶着的也是樑思甜的針織帽,低着頭轉過身往離開人民公園的方向走去。
身後傳來一陣歡呼聲。
求婚的小哥雀躍地對這邊開口,“嘿,大哥,可以幫我點火了!”
蒙柒月轉過身,看向發聲的地方,被口罩遮住了三分之二的臉的疑惑地表現在她的眼睛上,表示不解,她又轉過頭,往小哥吆喝的方向望去。
一個身材頎長,於蒙柒月而言很
是熟悉的男人,一邊伸手整理着自己大衣的衣袖,一邊踩着高昂的皮鞋,款款往前方走去,蒙柒月眨巴了一下眼睛,怔了一下。
不遠處立着一排煙花炮。
蒙柒月在看到那些煙花炮的時候,臉色疏地變得慘白,清亮的眼眸地下很快便漫滿了血絲,心卻掙扎得像一隻發了狂的獅子。
嘭嘭嘭的一臉幾聲鞭炮被點燃的聲音響起,蒙柒月被嚇得捂住了耳朵,幾乎要衝破雲霄的讓蒙柒月暈過去,心裡害怕,又後悔,還有那像海一般的愧疚和幾乎要將她淹沒,淚流滿面也不知道,她雙腿癱軟地跌倒在地上。
她不知道這幾乎要滲入骨髓的悲傷來自何處。
她好像看到了血,好多的血,好像有那麼一刻,有個人,他的鮮血澆了花,濺了她的臉,都是絕望,她又分明從自己的胸腔中感覺到了濃濃的恨意,她恨不得自己去死,她不知道這股自我仇恨的感覺從哪裡來。
顧岑深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過頭,看向傳出哭聲的那處,有些愕然。
蒙柒月低垂着頭,坐在地上哭,像是個失去了心愛的娃娃的孩子,顧岑深心裡泛起了細細密密的抽疼。
他在蒙柒月面前半蹲下來,粗糲的拇指覆上蒙柒月的嬌媚的臥蠶,來回摩搓了幾番,眼底的心疼的一螺一螺的,如深海出瘋狂的漩渦,危險而溺人。
蒙柒月抱住顧岑深的手,嗓音盡是哽咽,“岑深,昨天……昨天……”
顧岑深看着蒙柒月抱着自己的手卻像是抱着救命稻草的表情,心裡一陣喟嘆,他溫柔地應了蒙柒月一聲,“嗯?”
“昨天我跟你說的話,你不要告訴別人!”蒙柒月磕磕巴巴地說着,語氣中有哀求,有無助。
顧岑深抿脣,“爲什麼?”
蒙柒月看向顧岑深,眼睛瞪大的同時又泛着血絲,眼神中有隱忍的屈辱,“因爲我和他之間的關係,見不得人!”
“如果傳出去,我就被毀了!”
顧岑深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拽緊,他不信,可是蒙柒月這樣卑微地求他,如果不是真的,她何必來求他,他甚至有種蒙柒月爲了說服他連她自己都豁出去了的直覺。
他低低地開口,嗓音溫婉而低沉,聽着無害,可是每一個字,停在蒙柒月的耳朵裡,都像是在她的耳朵裡放炸彈,“染染,你也知道,我多想將你們拆散,所以,你覺得我會放過這個能將你們拆開的機會,你要知道,你們一直歪膩着,我就沒有機會!”
蒙柒月瞪着眼,看着故岑深,眼底盡是血絲,顧岑深清晰地看到蒙柒月眼眶裡打轉的水霧,“那你想要……”
顧岑深眯着眼,打斷了蒙柒月的話,“我想要你!”
蒙柒月隨着顧岑深去了酒店,顧岑深在裡頭洗澡,蒙柒月在室內的沙發上作者,雙拳緊握,修長的指甲幾乎嵌入她的肉裡。
叮咚一聲,門被敲響,蒙柒月去開門,一個巴掌呼嘯而下,蒙柒月緩緩擡頭,看向那個摑了她一巴掌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