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袁福通雙目迷濛,眼神裡滿是無奈之色。一抹悲憤自眼底劃過,顯得整個人格外蒼老,那一股子精氣神泄了。
就像是被拔了筋骨的蛟龍,猶若一團麪條般癱軟在地上。
“大帥,您可千萬要撐住,咱們可都要靠着你了!轅門外數百萬兄弟,還靠着您救命呢。”手下衆位偏將,此時俱都是紛紛上前寬慰袁福通,眼神裡充滿了擔憂之色。
聽聞這話,袁福通搖了搖頭,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轅門外:“來不及了!別自欺欺人了。憑聞仲的用兵水平,絕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瘟疫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袁福通雙目赤紅的看向了自家的親衛。
“不知,就好像今早忽然冒出來一樣,整個大營的弟兄們都中招了!”偏將苦笑。
“還有多少可戰將士?”袁福通深吸一口氣,掙扎着坐起身,面帶期盼的看向了身邊的諸位偏將。
“不到五萬!”偏將低聲道。
“咳咳……”袁福通又是猛烈的一陣咳嗽,聲音裡充滿了絕望:“完了!數百萬大軍,竟然只剩下五萬。完了!全都完了!”
大商尚且有千萬大軍駐紮在北海,五萬大軍禁不起對方一個衝鋒,便已經煙消雲散。
其實袁福通的統兵能力還是毋庸置疑,數萬百萬大軍倒了下去,僅存的數萬大軍竟然沒有炸營逃跑,這等治兵能力,簡直是堪稱可怕。
無怪乎此人能成爲北海七十二路諸侯推舉出來對抗大商的統領。
不愧是袁弘的叔父。
“縱使我有萬千計策,此時無可用之兵,也是迴天乏力!”袁福通口吐鮮血,臥病在牀,聲音裡滿是絕望。
造反,可不是鬧着玩的。那是一羣人都要跟着掉腦袋的大事情。
不單單他袁福通要掉腦袋,不知道多少人都要跟着掉腦袋。
北海之濱
長生天看着波濤暗涌的北海,一雙眼睛看向那波流浩蕩的北冥,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他在思考,究竟如何才能將北冥中的造化盜取了。要是能盜取了鯤鵬的造化,那絕對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福源。
可惜,魔祖不知他心中所想,要是知道長生天此時的心思,必定會笑掉大牙。
盜取鯤鵬的造化?憑你?
“看來你的運氣確實不錯,就連老天都幫咱們!”魔祖的聲音忽然自袁福通耳邊響起。
“什麼?”長生天一愣,眼神裡充滿了愕然。
“你現在去北海諸侯的大營,去了你就知道了。”魔祖的聲音裡充滿了怪異。
長生天站起身,化作遁光,一步邁出融入虛空,下一刻腳步落下,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北海大營外。
“這?”看着哀嚎遍地的人族士兵,長生天終於知道魔祖說的機緣是何物了。
“爲何會如此?”長生天詫異道。
“瘟疫!”魔祖吐出兩個字。
袁福通大營內
此時袁福通面色枯黃的俯臥在案几前,眼神裡露出一抹絕望。整個大帳內充滿了凝重,空氣似乎壓抑的叫人喘不過氣。
空蕩蕩的大帳內,唯有袁福通一個人,呆呆的看着身前的令牌,口中一口金黃色的鮮血噴了出來。
忽然一道微風吹過大帳,空氣扭曲波動,一道人影出現在了大帳內。
身姿優雅的圍繞着袁福通轉悠了一圈,然後不緊不慢道坐在袁福通對面,手指輕輕敲擊着案几,一雙眼睛看向遠處主位的袁福通,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袁福通,你現在考慮的如何了?”
“長生天!!!”聽聞聲響,袁福通猛然擡起頭,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身前近在咫尺的人影,眼神裡露出一抹愕然,隨後猶若是抓到那最後一根稻草般:“尊神救我!”
聲音淒厲,嘶聲竭力的話語,猶若是啼血杜鵑。
“考慮清楚,不後悔?一旦與本座定下盟約,日後可再無後悔的道理。”長生天笑吟吟的看着身前人影。
“不後悔!絕不後悔。只希望尊神發發神威,救一救大帳外的那數百萬將士性命。”袁福通猛然爬起身,翻身在地跪伏不起。
“真不後悔?”長生天在笑,笑容裡充滿了道不盡的怪異,悄無聲息間無數魔念灌入了數百萬大軍的體內,灌入了眼前人族大諸侯袁福通的體內。
所有士兵都遭受了瘟疫,是所有人心神抵抗最爲鬆懈、意志力最爲薄弱,負面情緒最強的時候。只見那魔種入體,不過三五個呼吸便破體而出,化作了一道道魔頭,融入了所有人的心中。
即便是袁福通,也未能免俗,被種下了魔種。
“若後悔,當天打雷劈。”袁福通舉起三根手指發誓。
“好!念在你心誠意真的份上,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只見長生天輕輕一笑。
正說着話,忽然只聽遠處戰鼓聲響,一道道驚天動地的鼓聲鋪天蓋地,向着北海八百諸侯的大營傳來。
“這?這是大商的戰鼓?聞仲不愧是聞仲,竟然將時機把握的如此巧妙。還請尊神出手,救我北海百萬部衆於水火之中。”袁福通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扣住了長生天的手腕,眼神裡充滿了渴望、期盼。
聽了這話,長生天輕輕一笑:“來得好!來的剛剛好!正好設下劫數,埋葬了大商北疆千萬大軍,叫北疆防禦徹底化作虛無,使得我妖族大軍在無遮擋,可以長驅直入直取大商王都。”
長生天話語落下,身形已經化作清風消散在天地間,唯有袁福通跪倒在地,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遠處那沖霄嚎叫,眼神裡露出一抹凝重:“長生天不可信,可惜我北疆已經沒得選擇了。”
看着朝廷浩浩蕩蕩的大軍,那沖霄而起的大陣,長生天手指敲擊着袖子:“如何解開那數百萬人的瘟疫?”
“大荒之中,有一株靈草:九葉。此草生存在當年的太古遺蹟不周之墟。此靈草可解天下所有瘟疫。”魔祖想都不想的道。
“不周之墟有太古天罰縱橫,我怕是去不得。”長生天搖了搖頭。
“那你就只能去找藥無雙了,他的乾坤圖內,可是藏有不少妖族的寶物。”魔祖笑眯眯的道。
“聞仲想要調動千萬大軍,沒有十天半個月休想將千萬大軍的大陣架起來,你時間還充足的很。”魔祖笑眯眯的道。
長生天沒有多說,轉身消失在了北疆大地。
大商陣營
聞仲與呂嶽站在一處,遙遙的看着東倒西歪趴在地上的北疆大軍,聞仲天眼睜開,已經察覺到了北疆大軍上空的黑氣。心中知曉北疆大軍已經中招,絕無任何倖免的道理:“法師好神通,老夫佩服之至。”
“哈哈哈,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在下就善於擺弄這些旁門左道,老將軍速速施展神通道法,將那北疆大營蕩平了吧。”呂嶽笑着道:“貧道還要回去吃酒呢。”
“好,本將軍這就整理兵馬,蕩平北疆。”聞仲笑着道:“待老夫蕩平北疆,定會爲你請功,設下神廟接受朝廷赦封。”
“當真?”呂嶽聞言頓時大喜,然後面鄭重,畢恭畢敬的對着對方施了一禮:“多謝太師。”
莽荒大地
五行山下
藥無雙正在調動天地五行之力,淬鍊自家的五臟六腑,修煉自家的元神。越是在這五行山下修行,就越會知道五行山的玄妙。
此時藥無雙心中戾氣已經化解,只是專心在五行山下淬鍊體魄,等候脫困而出一飛沖天之日。
“公子倒是好悠閒,只是苦了本尊。”長生天出現在五行山下,打破了藥無雙的修行。
“你不是要組織大軍去進攻人族嗎?來我這裡作甚?”藥無雙詫異道。
沒有回答藥無雙的話,長生天擡起頭看向了五行山上的金貼:“公子大才,卻被鎮壓在五行山下,實在是可惜。今日不如我出手替你揭掉金貼如何?”
“不必!”眼見着長生天要動手,藥無雙反而急了,連忙開口阻止:“本公子的事情,自有定奪,不老閣下費心了。”
長生天意味深長的看了藥無雙一眼,然後也不多說,只是道了句:“北疆數百萬大軍染了瘟疫,需要靈草救命。我知道你妖族在太古時期底蘊深厚,特來求助。”
長生天只是先天神靈,解不開瘟疫之力。
就像是火神不能掌控流水一樣。
藥無雙聞言愕然:“原來是因爲此事。”
說完話,只見藥無雙閉上眼睛,不多時手中出現一株九葉的靈草:“看看是不是此物?”
“多謝。”長生天一把伸出,將那草藥拿住,正要轉身離去,卻聽一邊的白澤開口:“長生天閣下,還請留步。”
“如何?”長生天看向白澤。
“我這裡還有一個辦法,可以相助閣下登臨封神榜,奪得封神榜的神位,奪得六御之屬。只是,有件事還要閣下幫忙。”白澤笑眯眯的看着長生天。
長生天雖然是先天神靈,但他白澤的跟腳也不比對方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