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2)

許不知笑:“沒事,日頭大,一會就幹了。”

秦洛輕輕地撫了撫兩下許不知的發,又看了看許不知,眼中帶了絲憂鬱,許不知忙安慰道:“我知道你擔心我,沒事呢,這船還是我們租的呢,出不了什麼岔子。”

秦洛閉了閉眼,許不知見他濃密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嘴脣動了動,終是什麼都沒說,緩緩地放下了手,轉過身去,輕聲道:“好,那你小心些。我等你吃晚膳。”

許不知笑笑,轉身出了門。

夏日的日頭正烈,花樓街此處,熱鬧都在晚上,這個時辰,人都懨懨的,無所事事。秦洛被熱出一身汗,卻還是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一旁的書童秦白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角,道:“公子,回去吧。”

秦洛點點頭,腦海裡一陣眩暈,眼前事物都有些模糊了,不由地身子有些搖晃,秦白趕緊扶着他,道:“公子,太陽那麼大,你身子又虛,還是早些回去歇着罷。”

秦洛低聲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身子虛……呵呵。”秦白在一旁聽着有些心慌,扶着秦洛往回走,進了走廊,太陽光弱了些,秦洛方纔覺得眼前事物清晰了些,他緩緩看過走廊上柱子的雕花,看過花壇中飛舞的蝴蝶,看過水池裡搖頭擺尾的鯉魚,眼睫毛閃了閃,對着秦白道:“你去把我臥室裡的那尊松樹玉雕,給楊先生送去罷。”

秦白有些疑惑,這兩日秦洛確實在打聽私塾的消息,楊懷忠楊先生教了幾十年的書,在洛水城排不上第一第二,但也算小有名氣了。楊懷忠對於秦洛的詩詞歌賦倒是頗爲滿意,只是介意於秦洛所在之處,覺得終歸不是文人墨客應該待的地兒,所以一則是要他搬出花樓街;而且秦洛的出身,就算能上朝堂,也是頗爲非議的。故而還與秦洛商量着,若是秦洛要跟着他,他倒是可以引薦一人,秦洛不妨認那人做義父,把名也改了,日後也算有個靠山。

但秦白知道,自家公子從小就只有秦嵐帶着,對秦嵐、雪華樓乃至花樓街都有着深厚的感情,而當日楊懷忠對他提出了兩個建議——也算是收他入門的兩個條件——的時候,秦洛當時就有些不悅了。由此楊懷忠也覺得他不識好歹,這世上,三條腿的癩□□好找,兩條腿的人還不好找麼,見秦洛當即沉默不語,冷冷地笑了兩聲,也沒有強行勸他。

而秦洛平日裡清高,從不屑於巴結誰,但今日……秦白心中有些擔憂,對着秦洛小心翼翼道:“公子,那尊松樹玉雕,你平日裡喜歡着呢,要不留着,跟許姑娘說聲,拿些雪華樓的銀子,再去買點什麼送過去就是了。”

秦洛呵呵笑了兩聲,臉色蒼白如雪,他扭頭看着秦白,笑容慘淡,揮了揮手,道:“去吧,去吧。”然後又有些踉蹌地走向了書房。秦白看着秦洛單薄的背影,鼻尖有些酸楚,在後面大喊道:“公子!你若要搬出雪華樓,把小白一起帶走吧!小白還給你磨墨!”

秦洛的腳步頓了頓,手揚了揚,然後又繼續往房間裡走了。

秦白擦了擦眼淚,轉身往秦洛臥室那快步走,心不在焉的,一不小心地撞上了夙玉的貼身丫鬟夏夕,夏夕皺了皺眉,拉住他:“小白,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哭哭啼啼的?不會是公子又病了吧?”

秦白吸了吸鼻子,抽泣道:“沒,沒呢。我就是覺得,公子太可憐了。”

夏夕還想繼續追問,秦白卻搖搖頭不肯說了,而此時夙玉也瞧見了兩人,夙玉一身紅衣,身邊站着五土,五土笑盈盈地摟着她,站在遠處,揚聲道:“夏夕,你在幹什麼呢?不是讓你去廚房拿紅棗銀耳湯的麼,老孃還在這裡等着呢,你這小騷蹄子怎麼又跟男人勾搭上了!”

夏夕低頭咬了咬牙,轉過身早已換了一張笑臉,對着夙玉道:“姑娘且等等,我跟小白說兩句,馬上就去吶。”

五土在一旁安撫夙玉,樂呵呵道:“急什麼,我們在進去聊聊,聊聊……”又摟着夙玉往自己屋裡拉。

夙玉哼了一聲,嬌嗔地推了他一把道:“你個急色鬼,青天大白日的,摟那麼緊,也不覺得熱。”

五土笑容帶了一絲憨厚,大手又摟緊了些,頭埋在夙玉的脖子裡,親了親,嘻嘻笑道:“娘子真香。”

夙玉推了推他的頭,道:“一身臭汗,難聞死了。”又掃過一眼一旁呆愣愣的小白和側過身準備離開的夏夕,道:“看什麼看,是沒見過怎麼的,房門在那開着呢,自己開間房自己玩去呀,看我們幹嘛。”

夏夕腳步不停,往廚房走,小白跟着她走了兩步,一心思的憂愁早被拋在了腦後,急急地問夏夕:“夙玉姑娘怎麼跟五土大哥……在一起了?”

夏夕的腳步頓了頓,手指攪了一下手絹,轉頭衝小白笑了笑,道:“小孩子莫問那麼多。”

而許不知出了門,就直接往斜對面的雲水閣走。

雲水閣其實一直與花樓街其他的花樓有所不同,相較起來,一則雲水閣從來不會有裡頭的小倌館站在門口拉客,也不會像其他花樓那般吵吵鬧鬧,熱鬧非凡;甚至都見不着什麼人從前門進去,大門雖是開着,卻從早到晚都安安靜靜的,只偶爾從二樓傳出簫聲、琴聲,和一些說話談笑的聲音,才讓許不知覺得這幢雲水閣還是在經營,而不是在擺着看的。

許不知對於雲水閣帶了點好奇,雲水閣到底有沒有客人?來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關鍵是,裡面帥哥多嘛?是哪一型的?

許不知腦海中浮現了一排各色帥哥站在自己面前,任由自己挑選的場景,自己再高傲地點了幾個,隨意道:“唔,就這幾個,把衣服脫了,我看看。”然後帥哥們露出一排精壯的六塊腹肌……

許不知口水都快掉下來了。

於是許不知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水雲閣,門口便有一眉清目秀的少年衝着許不知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道:“許老闆,您來啦,公子馬上就……”

許不知咳了兩聲,打斷了少年的話,又打量了一下週圍,沒有其他人,於是便湊過去,小小聲問道:“哎,這個先等等,我先問問你,你們雲水閣的,額,小倌,都是哪一型的?不會都是服侍男子的吧?價碼一般多少銀子啊?有男子氣概足一點的麼,最好有腹肌的那種?腹肌聽得懂麼,就是肚子上硬硬的……”

少年臉越來越紅,目瞪口呆地盯着許不知,中途眼神又飄到了許不知身後不遠的樓梯上。

許不知見少年不回答,拿着扇子輕輕敲了敲少年的頭,道:“怎麼不回話呢?你們雲水閣怎麼做生意的呀!差評哦!”

卻突然感覺低氣壓迫近,許不知一下子被拽得離少年好幾步,回頭一看就見着林洵那張惑人的臉黑雲壓城地在她眼前,咬牙切齒道:“雲水閣生意不需許老闆擔心。”又擡頭眼角掃了那少年一眼,道,“曉尋,你先下去。”

那個叫曉尋的少年抖了抖,微微彎了彎腰,然後退後幾步,飛一般地奔到後院去了。

後院流年正坐在石板凳上,腳一晃一晃的,盯着地上運食物的螞蟻發呆。曉尋跑過去,鄭重其事地握着流年的手,對着流年道:“流年啊,你說得對,那個許姑娘好可怕喲,公子碰上她後也會變得好可怕喲……”

流年的臉一下子也耷拉了下來,一臉欲哭無淚地看着曉尋:“真的嗎?許老闆說要請公子吃飯,公子心情還蠻好的呢,今兒早上起來,還讓我給他唱曲兒,衣服也換了他姑姑送他的那套穿着呢……”

曉尋摸了摸流年的頭,同情道:“唉,公子心,海底針啊……你該出去陪公子了,節哀啊。”

流年抓着曉尋的手不肯放:“嗚嗚嗚曉尋你最好了你能不能代我去啊。”

曉尋呵呵乾笑了兩聲,掙脫流年的手,道:“哎呀公子吩咐我去買點心呢。”然後又快步溜了。

剩下流年一臉悲憤:“騙子!公子從不吃外面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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