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跑來一趟,結果人沒看着,自己的兒子卻被打了一巴掌,最後還被大房那邊佔據了輿論優勢,周曉蓉自然憤憤不平。
即便上了車,她還無法從剛剛的事情中抽身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杜浩好奇的問,剛剛他在停車場門口,就聽到有護士議論紛,說是三樓有人動起手來。此刻見少爺與二太太這樣的臉色,他也料想到不妙。
“沒什麼,開車!”紀南弦似乎並不想多談。
周曉蓉此刻卻心疼起自己的兒子來,她側過身子問:“還疼不疼?”
紀南弦搖頭:“一個女人能有什麼力氣?不疼。”
“還說不疼,臉都紅了!”周曉蓉心疼說:“你剛剛怎麼不知道還手,就讓那女人白打了?”
“他們就是想讓我還手。如果我真打了,豈不正好坐實了衝撞長輩的罪責?”
周曉蓉想了想,確實如此,卻還是很不甘心:“總有一天,我要將這筆賬討回來!”
紀南弦平靜的望着窗外,笑了笑:“不需要等那一天了……。”
周曉蓉困惑的看着他,有些不明白。
“本來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做,這一次是他們逼我出手的。”他頓了頓,忽然問杜浩:“杜悅溪最近怎麼樣?”
“回少爺,那女孩子很聽話。出門的次數很少,每天都只安心在家養胎。”
“嗯。”他點頭,微眯的深眸中透出危險的犀利。
*** ***
錦苑別墅。
悅溪正扶着欄杆吃力的下樓,懷孕五個多月的她比別的孕婦更顯肚子,再加上她身材本就纖瘦,懷起孕來就更受罪。
“哎……杜小姐,你先別動!”靜嫂在下面急的大叫:“這樓梯剛拖過,你小心滑到了,等我過來扶你!”
說完靜嫂就急匆匆的跑上樓,將她扶了下來。
悅溪笑了笑說:“哪裡就那麼矜貴了?”
兩人一同下了樓,正好見女傭把飯做好。慣常的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聞一聞就能令人食指大動。
只是偌大的桌子上,卻只放着一副碗筷,空落落的不免有些淒涼。
悅溪簇了蹙挺秀的眉毛,說:“靜嫂,再擺一副碗筷吧。”
靜嫂遲疑了一下,“杜小姐,少爺是不會來的。”雖然她知道這話有些殘忍,但卻是實話。自從兩個多月前紀少爺從這裡搬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只每月固定打十萬塊生活費到卡里。她們這些傭人只懂得伺候人,自然不會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但即便如此,卻還是能敏感的察覺到,杜小姐這肚子裡的孩子,於少爺而言十分的重要。
悅溪先是一愣,隨後嘆了一口氣:“那你們就坐下來陪我吃吧。”
“我們等杜小姐吃完了再吃。”靜嫂神色恭敬。
見她執意不肯上桌,悅溪也不想勉強。她拿起筷子,沒什麼胃口的吃了兩口。就在這時,別墅大門傳來了響動。
她以爲是傭人,沒什麼反應。
不料:“少爺,你過來了!”玄關處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悅溪愣了一下,然後極快的放下碗筷起身。
果然有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紀南弦。他將鑰匙遞給傭人,轉頭朝悅溪掃了一眼,最後落在了餐桌上:“在吃飯?”
“嗯嗯嗯……。”悅溪連忙點頭:“紀先生吃過了嗎?要不要一起?”
紀南弦沒有回答,卻徑直朝餐桌走了過來。
靜嫂早已麻利的擺好了一套餐具,紀南弦將外套遞給她,吩咐說:“你帶傭人們上樓。”
才一會兒的功夫,剛剛守在一邊的傭人們便依次上了樓。整個大廳裡,便只剩下了悅溪和紀南弦。
她埋着頭,臉色有些紅。不明白他爲什麼忽然支開了所有人,記憶中他從未對她如此過。
等了很久都沒見他說話,悅溪忍不住開口:“紀先生,有什麼事嗎?”
“杜悅溪。”他沒有吃東西,只將手放在了桌面上:“知道我爲什麼要將你養在這兒嗎?”
悅溪搖搖頭。說實話她也很困惑,最初她以爲他是有一點點喜歡她的,後來隨着時間的流逝,她漸漸明白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她只知道,當初若沒有他的保護,她的孩子肯定保不住。所以即使沒有愛情,她對他也充滿了感激。
他喝了一口茶,開門見山的說:“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若這件事做成了,對於你和我來說都是好結果。”
說完,他朝她勾了勾手指,悅溪詫異的走了過來。他俯身在她耳邊低低說:“我要你明天……。”
悅溪聽完瞪大了眼。
“可以做到嗎?”他問。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有點怕。”她握緊手心。
“你不用擔心。”他說:“明天我會派杜浩跟着你,不會出什麼事。一旦這件事成了,我保證你可以坐上紀家二少奶奶的位置;即便敗了,我也會給你一筆錢,保證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紀家二少奶奶。
不得不說,這幾個字對她而言,誘惑實在太大了。因爲貧窮的出生,她的前半輩子活的捉襟見肘。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有朝一日發一筆橫財,出人頭地。
她的愛好真的很俗氣,她只要錢。所以在夜魅時,無論是紀北笙,還是其他男人,對她而言,都一樣。她只是想依靠他們,獲得足夠的財富。
如今這麼好一個機會擺在眼前,她怎麼捨得放棄?
“你會幫我?”見他點頭,她有些困惑:“可是爲什麼呢?即便我嫁進了紀家,對於你來說,又有什麼用?”
紀南弦不悅的掃了她一眼,她立刻就明白自己多話了,戰戰兢兢的說:“對不起紀少爺,我只是……。”
紀南弦打斷她:“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他拿起筷子,語氣淡下來:“你只用按我說的做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