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恨她,已經到了恨不得她去死的地步了!
夏一冉曾經也想到過死,但是,她沒資格自殺。這條命是媽媽給她的,她沒資格糟踐,唯有努力地好好地活下去,纔是對死去的媽媽,最好的告慰和孝順。
“那可能讓你失望了,我是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的。不過,也不排除哪天我發生意外,死了,或者成植物人了。你最好做個小人,天天拿針扎,詛咒我發生意外。”她笑着,平靜地說道,心如死灰。
在她說話間,唐皓南仰頭幾乎一口氣將剩下的烈酒喝完了,蜜色的酒液沿着他的下巴滾落,有的沿着脖子,灌進了衣領裡。
以前的唐皓南不是這個樣子,不會酗酒。
“啪!”
空空的酒瓶被他摔碎在地板上,驕傲的男人倒在了沙發上,臉色絳紅,她以爲他喝醉了,擡腳就要走!
“回來!”
她氣惱地呼了口氣,轉過身,看着靠坐在沙發裡的男人。
雙腿修長,一臉邪痞的男人,看起來放蕩不羈,又充滿了危險!
“我餓了,給我做飯去!”以爲他又要出口羞辱自己,沒想到,從唐皓南的嘴裡,吐出了這麼一句。
她以爲自己聽錯了。
“耳聾了?!”他又吼了句,夏一冉纔回神,立即動作。
這神經病!
公寓的廚房一塵不染,清一色的德系廚具。
也不知唐皓南是真沒吃晚飯還是故意刁難她,夏一冉沒思考那麼多。
打開偌大的雙門冰箱,搞笑的是,裡頭只有幾捆掛麪,還有一排草雞蛋,和一塊熟牛肉,連青菜都沒有!
她對唐皓南的物業一點不瞭解,以前從沒來過這裡。
難道他平時餓了,自己煮掛麪?
不可能吧——
他堂堂一集團總裁,想吃什麼沒有,一個電話的事。
看着掛麪,夏一冉纔想起今天是自己生日,她今天滿26週歲了。
按照習俗,生日這天是要吃長壽麪的,圖個吉利。
廚房裡,披着性感波浪捲髮,圍着圍裙的女人,正在煮麪,她動作認真、神情專注,乍一看還挺賢惠。
唐皓南雙臂環胸,矗立在廚房門口,一雙深眸挑剔地看着裡頭正忙碌的女人。
夏一冉早察覺到他了,沒理他,專心幹活。
說着,拿顆雞蛋,一隻手打開蛋殼,落入平底鍋,動作流暢,一氣呵成!
“別耍小花招!廚房有監控!”
監控?
夏一冉擡頭,果真看到了監控。
這變態!
她是能在面裡下毒還是會吐口痰在裡頭?
太小人之心了!
夏一冉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麪條出來,唐皓南早已太上皇似地坐在餐桌邊。
她鎮定地將那碗麪放在了他面前,對自己的廚藝很有信心,她平時和蘇小果在一起,學了不少拿手菜。
唐皓南以挑剔的目光看着這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麪,有幾片熟牛肉,一隻賣相極好的荷包蛋,香味濃郁。
“上面的是什麼?”指着面上黑色的一塊醬,他挑剔地問。
“牛肉醬,我現熬的。”
那可是蘇小果獨家秘製的牛肉醬,不信他不喜歡。
挑三揀四的唐皓南終於吃了,才試了一口,就狼吞虎嚥起來。
夏一冉如釋重負,心想沒她什麼事了,打算要回去。
“站住!”
“……”,他又想怎樣?!
“還有嗎?”
“還有一碗!”
“端來!”
“……”他還真把她當傭人了!
以爲他要吃第二碗的……
“坐下!陪我吃!”
她愣了,以爲自己又聽錯了,在唐皓南衝她白眼,又要開口罵她“耳聾”了時,夏一冉連忙去拿了雙筷子。
她象徵性地吃了幾口,也算是吃了長壽麪了。這還得託唐皓南這個神經病的福呢。
對面的唐皓南已經把碗裡的麪條全部吃光了,見她放下了筷子,把她那碗也端了過去。
在夏一冉的詫異下,他接着吃了她的那碗麪條!
不是很嫌棄她的嗎?
怎麼她吃過的,他還肯吃?
“bon anniversre!是什麼意思?”他邊吃,邊漫不經心地問,夏一冉又愣了。
標準的法語發音,只是沒想到是從唐皓南嘴裡發出的。
其實她以前教過他說這句的,可能他不記得了。
不過,下一瞬,她提高了警覺。
他還惦記着柯奕臣那檔子事呢!
“你又耳聾了?!”
“是生日快樂的意思。”她保持鎮定地回答,想起柯奕臣的發音也是很標準的。
“喲,你今天生日啊……”又是嘲諷的語氣,意味深深。
唐皓南想起了四年前一夜情的那一晚,也是她的生日。
夏一冉也同樣,心裡到底是不自然的,“我該回去了!”
彼時,外面颳起了大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