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了,他都快憋出毛病來了。
懷中的小女人在他強勢的攻勢下,已漸漸沉淪其中。
此刻,他急切的想要佔有她。
“收回你剛纔說過的話!”交換呼吸時,他命令道。
洛錢靈頭腦昏昏沉沉的,聽了他的話,下意識的點頭。
“不許再提那些話!”
洛錢靈再點頭。
“我們還是像以前那樣!”男人霸道的說道。
洛錢靈又點頭。
男人的狂喜頓時鋪天蓋地而來。
什麼都亂了。
胸口處傳來的麻痛,令洛錢靈的意識清醒了些。
她擡手推他:“別……別在這裡……”
蘇廣御卻不如她所願。
埋首於她胸口處的動作並未停止。
這種時候,他哪裡還能停得下來?
“靈兒,不怕,有我!”
聞言,洛錢靈便放棄了所有的掙扎。
是的,她不怕。
有他在,即使是做這種事,她也不怕。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對他產生這種莫名的安全感。
男人身體滾、燙的溫度陡然間變冷。
她茫然的睜開眼睛。
卻見蘇廣御忽然鬆開了在她身上作惡的大手。
來不及看清他臉上的神情,她人已被男人大力推倒在地。
身子與冰冷的地面碰觸,她痛呼了一聲。
前方,一道俏麗的身影忽然背轉過了身子,並迅速消失在眼前。
“珊兒!”
男人急切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疼痛與那一聲“珊兒”的刺激,令她完全酒醒了。
珊兒,陳採珊……
她,果真回來了麼?
果然,他的心裡面只有那個叫陳採珊的,即使剛剛已經箭在弦上,因爲那個女人,他立即能收刀!
陳採珊在他的心裡,佔了何等重要的位置。以致時間過去了將近六年,他還是沒辦法忘記她。
他是真的愛她吧?
而她,不過是他發、泄的工具罷了!
想起不久前他霸道的話語,心裡一陣苦澀。
她是如此糊塗,險些沉淪在狂猛的攻勢下。
她低頭垂眸看着自己的身子,那裡,襯衫的扭扣已經全部被解開,內、內可憐巴巴的懸掛着,白晰的皮膚上佈滿了他的痕跡。
剛剛,她怎麼就忘了,自己曾經在他的手裡死過一回。
擡手撫向左胸口的位置,那裡,居然隱隱在痛。
她明白,她愛了他那麼多年,即使已經絕望,但她的意識卻告訴她,她的心裡,依然有他。
洛錢靈,你爲何那麼犯賤?
他一再羞辱你,你卻還對他抱有幻想。
也許是酒精的緣故,也許,是真的太難過。
她的眼淚,就這麼撲簌撲簌的往下掉,一滴滴打在衣衫上。
她麻木的扣好內、內,扣好襯衫釦子,吃力的站起來。
雙側手臂火辣辣的疼痛,她才發現,那裡由於被他大力推倒,與地面摩擦,擦破了一層皮,上面滲了一層刺眼的紅。
要是他再大力一點,那麼她好不容易纔恢復的腿豈不是會斷開……
想到這,一股強烈的冷意自心底裡涌了上來。
她怎麼就忘了,那是個渾身透着危險的男人!
洛錢靈,徹底死心吧!
你在他的身邊,他,隨時都會取你性命!
說好了不要再爲那個男人掉眼淚,可是,眼眶裡面的水珠,怎麼就止不住呢?它們就像決了堤的洪水,爭先恐後的涌出。
她在停車場站了很長很長的時間,陰冷的空氣四面八方涌來,陣陣撲打在她的身上。
直到眼淚不再流,直到心裡面恢復了平靜,她才擡腳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她不要把眼淚把悲傷帶回自己的住所裡。
她要一步步走回去。
她不知道,不遠處,一個男人站在那裡,默默的看着她,已經很久。
他高大的身子看上去充滿了落寞。
儘管如此,他那與生帶來的高貴氣質卻不容人忽視。
回到家門前,她作了個深呼吸,心裡默默的說道:“洛錢靈,加油!”
打開房門,正欲關上時,一隻有力的大手彷彿憑空出現,卡在了門縫裡,阻止了她關門的動作。
洛錢靈擡頭一看,居然是蘇廣御。
他的臉上,是濃濃的複雜情緒。
憂傷?愧疚?失落?
她甩去大腦中的思想。
紅腫的眼睛裡呈現出冰冷的光芒。
“蘇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她堵住他進門的動作,冷聲問。
“靈兒……”蘇廣御啞聲開口。
“閉嘴!”洛錢靈冷冷的打斷他的話,“靈兒是你叫的嗎?有事就儘快說,我很忙,沒空跟路人費那麼多口舌。”
蘇廣御高大的身子幾不可見的搖晃了下。
他低頭,深深看着眼前冷着臉的女人,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裡面淬滿了對他的濃烈的疏離。
他皺眉。
直覺告訴他,他不喜歡小女人對他的冷漠。
洛錢靈趁他分神之際,大力推開他,“砰”的一下子關上了房門,並將門反鎖了。
她背靠在門板上,閉上眼睛,努力平復內心複雜的情緒。
她知道,這道門對於蘇廣御來說,跟一層紙沒什麼分別,以他的大力氣,一腳就能踹開了。
她倚門站了許久,也沒見門外有什麼聲音。
她並不知道,男人杵在門外,站了很長長的時間。
她取出藥箱,拿出酒精和棉籤,替自己被磨破了皮的手臂消毒。
傷口火辣辣的疼痛,可她眉頭都沒皺一下。
與被蘇廣御刺痛的心相比,這點疼,又算得了什麼?
令她意外的是,蘇廣御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都沒有現身。
而在這段時間裡,她幾乎每天都在頹廢中度過,那個男人,好像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電話與簡訊。
她想,他鐵定是找他的珊兒去了。
兩人該又回到了當年的甜蜜中去。
他,怎麼可能還記得她?
凌朝影依然沒有任何音訊,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任她怎麼打聽,也打聽不到一丁點的消息。
蘇廣御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她無從知曉。
這天下午,她拉開房門要外出的時候,居然看見蘇奶奶站在門口。
一見到她,七八十歲的老奶奶頓時來了精神:“靈靈啊,你怎麼回事?廣御出差一個月,你也不回去看我們一眼。”
老人一邊埋怨一邊走進屋子裡。
洛錢靈愣了下,他出差了?
她扯出一抹笑顏,關上房門:“奶奶,我不正想着去看您嗎?”
蘇奶奶笑道:“少貧嘴。如果沒什麼事就不要出去了,陪我這個老太婆說說話。”
老太太身體很好,精神也很好,這一東南西北的閒聊,居然聊到了傍晚時分。
洛錢靈做了一桌子的飯菜,兩人正要開動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兩人看去,門口處站着的,是失蹤了一個月的蘇廣御。
看見蘇奶奶,蘇廣御愣了下。
很快,他露出溫和的笑容:“奶奶,您怎麼來啦?”
“呀!廣御出差回來了。真好。難怪靈靈做這麼多菜。這孩子,怎麼不早說呢?”蘇奶奶笑眯眯道。
“奶奶,靈兒只是想給你個驚喜。”蘇廣御含笑道。
目光掃過洛錢靈身上,卻見她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正眼都沒有看他一眼。
蘇廣御眼睛眯了下,這女人,一個月都過去了,還在生他的氣?
他忽然開口,聲音極其溫柔:“靈兒,我的拖鞋放在哪了?”
洛錢靈身子僵了下,冷語道:“在鞋櫃。”
蘇廣御一動不動的杵在玄關處,擡高聲音:“我找不到。你過來看看。”
洛錢靈在座位上坐了下來,依然沒有看他:“鞋子就在鞋櫃。”
她的語氣中透着冷與疏離。
再沒有以往的笑意與討好。
麻木的心經過一個月的洗滌,她已十分平靜。
她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他已經尋回他的珊兒了,他還回這裡做什麼?
蘇廣御還想說什麼,蘇奶奶看不下去了:“靈靈,你去看看。”
老人家都發話了,洛錢靈不得不硬着頭皮站起來,往玄關處走去,在鞋櫃處掏出一雙黑色拖鞋,扔到男人的腳下。
待要轉身走掉的時候,男人大手一撈,把她緊緊抱進懷裡:“靈兒,我好想你!”
他加重了“想”字的讀音。
洛錢靈掙扎。
蘇廣御在她耳邊低低的說道:“不乖乖配合,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鬆開了手。
洛錢靈麻木的臉上現出一絲裂痕。
“如果我不呢?”她直視他幽深的眼眸,淡淡一問。
蘇廣御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問,愣了下。
這些年,她爲了討好他,從來都是乖乖的聽話,他說一,她絕不二。他說往東,她絕不會朝西。
從她提出離婚開始,她再也不會“乖乖的”了。
他長臂一伸,便摟過了她的腰,強行將她往自己懷裡帶,聲音比剛剛高了許多:“靈兒寶貝,老公有點累,幫我換鞋!”
洛錢靈只聽得那一個肉麻,在過去,她多希望他對她說這樣的甜言蜜語,可是自從接二連三被他傷害之後,她再沒有了期待,如今聽到這樣的話,她只覺得諷刺。
他臉不紅心不跳,想來經常對那“三兒”或者他的珊兒說這些話吧?
她低頭看着套在鋥亮皮鞋裡的腳,有種想要一腳踩下去的衝動。
擡頭看到蘇奶奶笑眯眯的看着他們,垂在身子兩側的手握了握,最後,她蹲下來,拿出拖鞋,面無表情的在男人的面前,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