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稽明珠笑的撕心裂肺,這個男人將她的手腕幾乎扯斷了,痛的她無法忍受,可這痛卻不及她心中那痛楚的萬分之一。
“向這個賤女人道歉,你休想,柏明湛,有種你就殺了我---”
柏明湛的周身一瞬散發出陰沉冰冷的殺意,連一旁的蘇晗都心驚肉跳。
這算什麼事,真是莫名其妙,眼見柏明湛揚手就要將稽明珠甩出去,蘇晗生怕真鬧出個好歹,忙衝了兩人怒道:“夠了,要鬧要折騰回你們家裡去,不要在這裡噁心我……”
雖然明知道出口的話會傷到柏明湛,蘇晗還是咬牙一指大門外,“滾,都給我滾!”
蘇晗說出這句話,心中很難過,即便她與柏明湛走不到一起,也收拾乾淨了心情,可是這幾年的親情友情照顧之情也不是說拋就能拋,說斷就能斷的,人畢竟不是草木,相處久了便與親人一般,感情不是說割捨就能割捨的。
可是稽明珠的激烈反應讓蘇晗意識到,她們家不適合再與柏明湛親密的來往了。
罷了,這樣了結了也好,乾乾脆脆,也省得柏明湛再心思不定,今日這一幕未嘗不是個由頭。
想到此。蘇晗對着稽明珠冷笑道:“子熙是我生的孩子又如何,與你有一文錢的干係嗎?我的子熙不是賤種,更不是野種。他有名有姓,他的出生清清白白,他比你們任何人都高貴,下次再讓我聽到這種話,我撕爛你的嘴!”
“還有你!”蘇晗一指柏明湛,無情絕決道:“你是給了我們家不少幫助,待子熙如親生。可是你別忘了你的命是我外祖父救的,你只是還我外祖父的救命之恩。不要一再的以我家的恩人自居,想來來,想走走,沒有你自以爲是的施捨和照顧。我們家一樣可以過的很好,反倒因爲你,我們家被牽連的惹上多少麻煩和莫名其妙的破事,你到底還有沒有自知之明?”
蘇晗的話讓柏明湛整個人都僵硬了,他無知覺的放開稽明珠轉臉看向蘇晗,目光黯然的沒有一絲光亮,似乎陷入了無盡的死寂中。
蘇晗強迫自己垂目不看柏明湛,直接到了稽明珠面前,重重的嗤笑了一聲。
這次是真的在嘲諷稽明珠。毫不遮掩,"柏三少奶奶,我不知道你疑心何起。又聽到了怎樣的瘋言瘋語,我蘇晗雖然有各種各樣的毛病,但我有一樣很自信,我從不覬覦別人手裡的東西。因爲我相信,有些東西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抓也抓不到……你有功夫在這裡疑神疑鬼。爲何不能多一分耐心相信你的夫君。他既然選擇娶了你,便是你有讓他相娶的理由。如果你連這份自信和相信對方的心都沒有。你不光折磨了對方也折磨了你自己……我言盡於此,信不信由你,但是我家不歡迎你們二位再來了,你們夫妻之間的破事也與我無任何關係!"
蘇晗說完轉身就走,路過一動不動如泥胎般僵在那裡的柏明湛,她眼中一片霧氣,被迫傷了柏明湛她的心中比想象的還要難過,可是她只能這樣做。
稽明珠也因爲蘇晗的這番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她呆怔了一下忽然道:"你說的好聽,你們之間有個子熙,怎可能說斷就斷?我不相信你對他會說放手就放手!"
什麼叫你們之間有個子熙?蘇晗皺眉回身看向稽明珠,是真惱了,"你這女人疑心病怎麼這麼重?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是你男人,與我何干?"
許是蘇晗的話觸動了稽明珠,許是蘇晗對柏明湛也毫不留情的疾言厲色,也可能是其它的什麼原因,稽明珠激烈的情緒已經緩和了下來,又恢復了大家閨秀的矜貴倨傲之色,簡直與之前盤若兩人,她望着蘇晗輕蔑的淡淡一笑,"與你沒關係,那子熙的生父是誰?"
這次蘇晗終於聽明白了稽明珠的話,也明白了她的妒恨癡狂爲何如此濃烈,這女人竟是以爲子熙是柏明湛的孩子。
稽明珠眼底那抹嘲弄又篤定的眼神,讓蘇晗柳眉倒豎杏目圓瞪,腦門都冒了青煙,她正要冷笑過去,卻見院中赫然站着一人,不知是何時開始站在那裡,正臉色黑冷森然的望着她。
蔣項墨那臉色讓蘇晗誤以爲他也不想承認子熙,生怕她說出他是子熙的生父。
再想到這幾天他跟人間蒸發了一般,對子熙視若無睹,別說跟她搶子熙,連半分想讓子熙認祖歸宗的意思都沒有,蘇晗忽然覺得或許蔣項墨根本就不稀罕子熙的存在,否則,她在這裡被稽明珠質問了半天,他爲何不出聲維護子熙的身世,他說一句話比她說十句都能讓稽明珠信服。
這一刻蘇晗很爲兒子心疼,眼淚幾乎落了下來。
她的子熙本應是侯門子孫身份尊貴,卻被人質疑和不肯承認,這一切怪毫不留情將她休棄出門的蔣項墨,也怪她這個自私的母親。
蘇晗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仰起頭看向所有人,"我再說最後一次,子熙的身世清清白白,他生父是個生意人,我們才成親沒多久,他就出了意外沒了,以後誰再拿我們子熙的身份說事,我跟他沒完,滾,現在全都給我滾!"
既然蔣項墨不願意承認子熙,那她就給子熙編出一個生父好了,做寡婦又如何,也好過求蔣項墨施捨給子熙父愛。
蘇晗這番話讓稽明珠冷笑,她仍然認定子熙是柏明湛的孩子。蘇晗不過是巧言令色。
柏明湛和蔣項墨卻是神情複雜的看向蘇晗,她竟是寧願給子熙再編造出一個生父也不願說出實情,這個女人可真傻。她究竟在圖什麼?
蘇晗眼角滾出的淚珠如滴入油鍋的水,騰的就點燃了蔣項墨心中那把憋了很久的邪火,他上前一步,出手如電,一把揪住柏明湛的前襟,"你這個縮頭烏龜,寧願當個死人也不敢承認他們母子。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砰的一拳狠狠揍了上去,柏明湛俊逸無匹的半邊臉立刻成了青紫饅頭。連着這邊的一隻眼睛也腫成了一條縫。
柏明湛還沒動作,稽明珠已經嚇的尖聲大叫起來,"你是誰,你住手!快來人吶。救命!"
蘇晗同樣震驚了,她震驚於蔣項墨忽然的粗暴,更震驚於他說的那些話,他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說柏明湛是縮頭烏龜,她口中的死人?
蘇晗張大了嘴巴。
親,難道是她會意錯了,蔣二隻是知道了子熙是她生的,還誤以爲柏明湛纔是子熙的生父。那天怒氣騰騰是在爲子熙抱不平?
那這幾天,豈不是她做賊心虛,自亂了陣腳?
想到此。蘇晗一個機靈猛地回過神來,一改之前沮喪黯然的心情。
看着兩個如鬥雞一般互相怒目而視的男人,蘇晗可不像稽明珠那樣嚇的只會尖叫,眼見柏明湛幾乎快被蔣項墨提了起來一頓暴揍,偏生還不還手,一副萬念俱滅。任由被蔣項墨打死的模樣,不由又氣又急。她拿起桌角的茶盞啪的一聲用力摔在地上。
茶盞碎裂,四處飛濺,兩個男人都是一怔,不約而同的轉臉看向蘇晗,蔣項墨也停止了手裡的動作,卻是依然將柏明湛揪的腳尖離地。
這個武力粗暴男,蘇晗翻了個白眼衝蔣項墨道:"還不將人放下來。"
蔣項墨冷着臉不理會蘇晗,只對柏明湛冷嘲熱諷,"你真不是個男人!"
柏明湛擡目看向蔣項墨,忽的一笑,很是意味深長,卻不開口辯駁。
他這表情讓蔣項墨莫名的有一種古怪的反被嘲弄的感覺,"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晗生怕柏明湛兜了實底,急忙衝了蔣項墨怒道:"你閉嘴,關你什麼事!"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蔣項墨給她氣的鬢角的血管都要爆裂了,他深吸一口氣將柏明湛扔了出去。
"夫君,你,你怎麼樣了?"稽明珠驚慌失措的跑向柏明湛,又怒恨的瞪蔣項墨,面對蔣項墨凶神惡煞的表情魁梧如山的精壯身板,眼底又閃過一抹瑟縮鄙視。
稽大小姐打小就不喜空有武力沒有頭腦的男人,所以她纔會對有朗月風姿的翩翩佳公子柏明湛一見鍾情。
整個院子簡直雞飛狗跳,蘇晗看了幾人的臉色,很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對小容道:"將子熙找來。"事實勝於雄辯,稽明珠是個多疑的女人,不徹底打消她的疑慮,這事以後還有的糾纏。
蘇晗這話讓柏明湛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痛色,以爲蘇晗要讓子熙與蔣項墨父子相認?
如此,師妹是徹底不給他機會了,柏明湛心中有種割裂般的劇痛,他仰頭閉上了眼。
柏明湛猛的又想起什麼,拂開稽明珠正拿帕子給他擦拭血跡的手,急聲道:"熙兒今天是不是和嚕嚕一起出去了?"
蘇晗點頭,兩個臭小子一早就跑出去玩了,身邊帶了四個護院,還有菜團,所以蘇晗比較放心。
柏明湛勃然變色,"不好,熙兒怕是有危險!"
柏明湛的臉色和這話讓蘇晗身子一軟,當下就虛脫了,差點跌跪在地上,"娘子……"小容急忙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蔣項墨已經肅容問柏明湛,"怎麼回事?"
眼下兩個男人只關心子熙的安危,誰還將之前的芥蒂放在心上。
柏明湛對子熙的關心讓稽明珠妒恨難當,若是沒有父子關係,這個無情的男人何以流露出這般焦慮緊張之情?
她又將視線落在蔣項墨身上,微微閃爍了眼神,這個男人是誰,爲何同樣對子熙很是關心?
稽明珠把蔣項墨當成了蘇晗的另一個姘夫。不由心中對蘇晗更添鄙夷,認定蘇晗是個不守婦道,私生活混亂的女人。如此,那份被蘇晗絕豔容貌所打擊形成的自卑感竟是消失了幾分。
"有人看到一個如子熙般大小的孩子懷中抱着一隻金黃色的小獸被人擄上一輛車往城外去了……"見蘇晗的臉色已經蒼白如雪,柏明湛緊了緊手心輕言道:"我已經讓殳木帶人追出去了,子熙一定不會有事。"
蘇晗似沒聽到柏明湛的話,卻轉臉看向蔣項墨,顫聲道:"你去將子熙找回來。"
蔣項墨一怔,他沒想到蘇晗會依賴他而不是柏明湛。這一刻他心中的滋味酸酸甜甜甚是複雜,一旁的柏明湛卻是臉色一僵。眸色黯然的往後退了一步。
見蔣項墨還怔愣在那裡,蘇晗忍不住衝了他大吼了起來,"去啊!"
吼完,蘇晗恐懼的捂面痛哭起來。
這樣失態又無助的蘇晗。蔣項墨還從未見過,他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一抹鈍痛,口中不自覺道:"你別急,我去,馬上去,一定將子熙安然無恙的找回來。"
稽明珠默默的看了眼前的一幕,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
蘇娘子對她夫君和另外一個男人無意間流露出來的態度讓她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對她夫君是冷淡疏離,急於劃清界線。對這個男人卻是發自內心的熟稔親近,雖然態度很不好,但這恰恰是親人之間纔有的感覺。
再細看那個男人的面部輪廓。眼前浮現蘇子熙的眉眼,稽明珠呀的一聲,差點驚呼出來。
原來真是她錯了,看着蔣項墨她已經能確定子熙的生父是誰了。
除了一旁的雨舒,無人注意稽明珠神色的變化,蘇晗眼巴巴的望着蔣項墨離開的背影。盼着他眨眼就能將子熙平平安安的帶回來。
柏明湛摒棄心中的痛澀,對雨舒冷聲道:"還不送你家小姐回去。"言罷。轉身急步而去,雖然蘇晗要與他劃清界線,他卻不能不管子熙死活。
"小姐,咱們回去吧。"雨舒上前輕聲喊稽明珠,平心而論,她覺得小姐今天鬧的過份了,若是蘇子熙真有什麼不測,她家小姐脫不了干係。
沒想到稽明珠卻是輕輕的搖頭,臉上沒有一絲怒容,反而踟躇了片刻對蘇晗安慰道:"你,你別擔心,他們都出去追了,那孩子一定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稽明珠這態度的轉變也忒突兀詭異了,除了蘇晗擔心子熙渾渾噩噩的瞪着大門處完全沒有將稽明珠的話聽入耳,小容驚訝的望着稽明珠,真不相信前一刻還視娘子爲仇敵的柏三少奶奶竟然能說出這般關切的話來,連雨舒都以爲按她家小姐近來性情的發展應該幸災樂禍,巴不得蘇子熙有點什麼意外才好?
猜出了子熙的身份,讓稽明珠的妒恨放下了大半,反倒對之前過激的行爲生出幾分羞赧來,這話也有幾分發自內心。
幾個女人心思各異,室內沉默一片,再也無一人言語。
就在蘇晗心慌意亂等不下去,要親自出去找的時候,大門外奔進來一個小人兒,"孃親!"一聲清脆稚嫩的呼喊,如小鳥歸巢般向蘇晗撲了過來。
"子熙……"蘇晗迎上子熙緊緊抱在懷中,淚嘩嘩流了下來,"謝天謝地,你沒事。"說着又急忙拉開子熙,上上下下的打量他有沒有受傷。
子熙抓住蘇晗的手嘻嘻笑道:"娘,我沒事,被抓的那個孩子不是我,我和嚕嚕在養生堂捉迷藏呢,再說我哪有那麼笨被他們抓住,那幫壞蛋要是遇上我,倒黴的可是他們……"
子熙滔滔不絕,一臉傲然,他已經從他爹蔣項墨那裡聽說了事情的經過,小傢伙知道孃親嚇壞了,用自己的方式緩解孃親的情緒。
子熙正眉飛色舞,猛然覺得有一道目光緊緊的盯着他,跟研究什麼似的,不由的蹙眉瞪了稽明珠一眼。
稽明珠心中一跳,這蹙眉怒目的動作,簡直與剛纔的那個男人如出一轍。
蔣項墨這時也大步走了進來,臉色雖然還沉着,卻比之前明顯的好看了許多。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嚇人了,稽明珠大着膽子又將蔣項墨打量了一遍。
再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了,這一大一小簡直一個模子刻印出來的一般。
稽明珠的一顆心徹底安定下來。
見所有人都回來了。唯獨沒有柏明湛,應該還在外面尋找蘇子熙,稽明珠心中忍不住又開始泛酸,又不是自己的孩子,不過是個義子都這般上心,可見他心裡還是有這個蘇娘子,她該怎麼辦?
原本她已經打算聽從李秋豔的話。讓蘇晗母子進門,拿出嫡妻正室的做派給她們母子狠狠的立規矩。搓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再將子熙往歪裡養,可是眼下該怎麼辦,怎麼樣才能讓夫君對這個女人死心?
稽明珠正心中酸的厲害。卻見殳竹走了進來,先給蘇晗屈膝行了禮,又對着她恭恭敬敬道:"三少奶奶,少爺讓婢子接少奶奶回府。"
稽明珠有些迴避的往殳竹臉上飛快的看了一眼,殳竹臉上的掌痕雖然消失不見了,可是每次見到殳竹,稽明珠都感到自己的臉火辣辣灼痛的厲害,彷彿那些耳光都是抽在了她的臉上。
"夫君……夫君可回了府?"稽明珠忍不住問道。
殳竹垂目遮住眼底的神色,恭敬回道:"回三少奶奶。少爺已經回府,正等着三少奶奶。"
雨舒聽了這話不由心驚肉跳,擔憂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稽明珠卻是滿心歡喜起來,她不怕柏明湛對她冷臉色,只怕柏明湛心中想着別的女人,對她無知無覺放任自流。
稽明珠吩咐雨舒將給子熙準備的禮物拿出來,蘇晗怎麼可能肯讓子熙收下,對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蘇晗很無語,她直接對殳竹道:"麻煩殳竹姑娘去將柏三少爺請來。請柏三少爺務必來一趟。"
稽明珠立刻又緊張起來,掐着指尖瞪着蘇晗,她又讓夫君過來做什麼?
稽明珠巴不得柏明湛與蘇晗再沒有交集,老死不相往來纔好。
稽明珠防備的臉色讓蘇晗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擡頭看到蔣項墨正沉目看着她,蘇晗又開始頭疼了,這個怎麼辦,她還真沒想好。
柏明湛似乎猜到了蘇晗想做什麼,很快過來了,只是他望着蘇晗的臉色異常的發白。
蘇晗硬起心腸不去想柏明湛的感受,她拉住子熙的手看了幾人道:"外面對子熙的身世傳的瘋言瘋語,都道柏三少爺對子熙視若己出必定是子熙的生父,我之前不做理會是覺得對無稽之談不必當真,可是沒想到傷害了很多人,更是給柏三少奶奶造成了莫大的困擾,現在我鄭重的告訴大家,子熙不是柏三少爺的孩子,我們之間清清白白。"
蘇晗轉身看向小容,小容立刻端來一隻碗,碗中放了清水,蘇晗從頭上拔下尖角簪子,"熙兒別怕,不痛。"
子熙更是一臉凝重,“孃親,我不怕。”
話音未落,子熙指尖的一滴血珠已經落入碗中。
柏明湛抿緊脣看了蘇晗一眼,二話不說,拔了腰間的匕首取了指尖的一滴血落入碗中。
稽明珠雖然心中已經知道結果,還是忍不住屏住呼吸咬緊了脣,待看到兩滴血並不相溶,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蔣項墨則是整個人都沉默在那裡,盯着碗裡的血珠神色幽深晦澀,子熙是柏明湛的孩子讓他憋火,子熙不是柏明湛的孩子,他依然窒悶難耐,這說明這女人沒有撒謊,子熙的生父另有其人,便是她嘴裡的那個生意人,離了蔣府,她竟然匆匆又嫁了人。
這個認知讓蔣項墨心中說不出的妒火燒心,偏又無從發泄,他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
柏明湛看了蔣項墨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嘲弄之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緊拳頭砰的一聲朝着蔣項墨臉上狠狠的揍了上去。
適才,他被揍的很慘,這回終於可以還回去了,他要揍死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又蠢又混賬的東西。
"義父!"子熙一見他爹捱揍了,立刻撲上去拉住柏明湛的胳膊,阻止柏明湛的拳頭再落下去。
果然血濃於水,他不過揍了老子一下,這兒子就急了,柏明湛今日被這對母子傷透了心,他放開蔣項墨,嗤的一笑,那笑意頹然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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